四季永落之湖——by阡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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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以后你在这里还要多多仰赖恩公,所以各方各面都要多多为恩公着想,事事都要把恩公考虑在前头,而不是眼里除了杀怪只有杀怪。只有恩公好,你才好,这一点你也要时刻谨记。当你学会时刻怀着感恩之心对待你的恩公,对你自己也会是一种长进,这样就会更有助于你顺利执行任务。”
“况且,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伙伴,自然应该和和睦睦、相亲相爱、互尊互爱,要不然就算你自身能力再强,却不懂得与人合作,怎能办成大事?”
正当谨饬滔滔不绝教育阿爆时,一旁一直默默旁观的莫小羽心下也不觉松了口气,暗道:这个人原来是来主持公道的啊,还以为她也会像这个女生一样对奈良哥怎么样呢……总之,奈良哥没事就好……
第24章 索命
但谨饬说了半天,阿爆内心只有一个疑问,对谨饬道:“那么娘亲,难道说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
谨饬一怔,怒道:“我话还没讲完,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阿爆无辜地道:“不是你说的么?我在这里逗留这么久,若是被源流大人再次问起来,你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啊!若是如实说来,岂不是很没有脸面?”
谨饬又一记暴栗砸在阿爆头上,骂道:“笨蛋,都这么长时间了,源流大人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么?我的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也轮得到你来管么?你能管好你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是……”阿爆支支吾吾嘟嚷着答,垂着头盯着地面一时无话。
但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问谨饬:“娘亲,这个人类说一个腿伤而已,他居然要一百日才能恢复,这样岂不是太慢了?所以能不能让村子里的术疗者来替他治疗伤势?”
谨饬又一个暴栗砸到阿爆头上,道:“什么这个人类,那个人类,刚刚才跟你说要尊重恩公,懂礼貌,怎么转眼又忘了?对你的恩公就应该用名字称呼,或者直接叫恩公,难道你的恩公没有名字么?”
阿爆揉着头上反复被谨饬砸的地方,嘟嚷着道:“什么恩公不恩公,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啊!再说了与其说他是我恩公,还不如说我是他恩公,毕竟我还救过他性命了好不好!”
这倒也不能反驳,因此谨饬也不再揪着这点不放,转而沉吟道:“要术疗者来帮忙诊治也并非不可,只是你做什么事都如此急躁,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还没等谨饬说完,阿爆就兴致冲冲地道:“知道了啦,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说着正要转身回去,但是她当是在村子里转身回个家那么简单么?说走就走,却哪里走得了?
“呵呵……娘亲,所以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回去啊?”阿爆还是不明白,因此只好又转回半个身来问谨饬。
结果还是免不了被谨饬暴打一顿的下场……和奈良好好告别之后,阿爆终于回到了村子,第一时间就去找术疗者。
术疗者的家也只不过是座简陋的房舍,术疗者黑与白正在忙着赶鸭喂鸡,这些可都是极其名贵的药材,也只有在术疗者家才能同时看到那么多。
鸡有鸡舍,鸭有鸭棚,还有猪圈羊舍……十七八种家禽家畜,不一而足。平时术疗者的主要工作也就是在家种田养鱼,培育药材,养殖牲畜,以供行者受伤时的不时之需。
行者一旦在外执行任务挂彩,要么自己到术疗者家来要一帖药材回去煮了自己吃,要么在术疗者家进行音和乐的疗法,术疗者演奏乐器,以有效缓解行者伤势。
药材则是根据行者挂彩所损耗能量配备相应等级,一般轻伤只需要术疗者地里种的一株花草果蔬,这些花草果蔬自然和他们平时吃的食物有一定区别,均是在最为良好的水源土壤条件下精心培育出来的,因此含有比普通蔬果更为丰富的营养,以及几倍多的能量。
比较重的伤情则需要一只鸡或一只鸭,甚至是其它更大型的牲畜肉食治疗,动物的肉质含有极高的能量,一般一只鸡或一只鸭吃下去,治个跌打损伤,普通内伤,严重外伤等身体上的各种伤足矣。
不过如果是更加严重的伤情,万一涉及到本神和元神,就不是此类疗法能凑效了。术疗者黑与白并非万能,他们只不过是一男一女普通农夫,别说包治百病,顶多只能种养个药材,奏奏乐器,唱唱歌替行者缓解病情,绝非医术精明,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
阿爆来到术疗者家,却不想源思意也在,源思意是因为上次执行任务运用了太过强烈的杀气,以至于稍稍有点伤到本神和元神,因此连日来每天都到术疗者家来听音乐疗伤。
阿爆见到源思意,赶忙询问了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情况,但源思意却吞吞吐吐,讳莫如深,仿佛不想跟她多谈,只道:“还行,就那样……那么你呢?此次可还顺利?”
阿爆自信满满地拍着xiong脯道:“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哪怕是被人类……哦不,奈良严重拖后腿的情况下,也瞬间秒杀了怪物好不好!”
“不过,就是最后出了点小意外,不知道怎么回来了……”阿爆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吐了吐舌头补充,毕竟这事源思意也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住。
源思意道:“那是极好的,奈良?难道说就是你的受主?”
毕竟被谨饬狠狠教训过了,阿爆也不敢再“这个人类”,“那个人类”地叫了,因此改口叫奈良。
“对啊!唉!不过郁闷的地方就在于这个人类怎么那么弱啊,真是超乎想象的弱,我都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说像人类这种生物真的有存在的必要么?”阿爆无奈地摊开手道。
人类不但弱,还极其麻烦,一点小事情就咋咋呼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回想起来直到现在,阿爆都还觉得脑仁疼……
此时,他们坐在黑与白的小屋里,望着门外黑与白忙活的身影,源思意感叹道:“人类果真是个弱势族群啊,所以我们更应该用我们的力量保护他们才是……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如此,人类与人类之间会不会也有什么差异呢?”
“就比如同样是鱼,有的鱼就格外强悍,能吃掉其它弱小的鱼类,不知人类之中是不是也有这种强大的类型?”
“……”
阿爆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她就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还以为奈良就代表了全人类,既然奈良这么弱,那么其它的人类也应该差不多,不可能强大到哪里去,可是现在想想,却不无源思意说的那种可能性,如果奈良就是比较弱呢?而有的人类可能比奈良强不止一倍两倍,那么也就是说很可能只是她运气不好的缘故,所以才找了个相对较弱的人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何止是郁闷,简直是无法叫人容忍了好不好!
“阿源,你说我们是不是能更换受主……”
正说到这,黑与白进来了,黑是男农夫,相貌清秀,肤色黝黑,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阳光般的健康气息,摘下头顶草帽挂在墙上,拂下卷到手肘以上的衣袖,一边走过来,一边对阿爆道:“阿爆,今日你怎么有空也来了,是来看源思意的么?”
阿爆站起来向黑与白做了个揖,方道:“黑者白者,今日我来是有事想请你们帮个忙,不知你们是否有空同我一起去趟现世?”
毕竟也不能让奈良自己过来,因此也只能请黑与白前往现世了。不过这也的确比较麻烦黑与白,毕竟村子里就他们两个术疗者,万一离开了,一时半刻也没个人照看,万一有个急事什么的,那该如何是好?
黑者道:“这样啊,不知去现世是……”
如果需要对人进行治疗,黑与白必须一起行动,弹奏乐音时,他们一个弹琴,一个吹奏,或者其它两组乐器随意搭配,只有其中之一,是万万不能达到治疗效果的,因此无论到哪儿,黑与白从来都是一起的,从来也没有分开过。
两个人不但是夫妻,更形同一人,谁少了谁都不能称作黑与白。
阿爆恭恭敬敬地道:“我的受主受伤了,但是人类医者需要一百日方能将他医好,这时间也太过漫长了,实在无法,所以才来恳请黑与白。”
白者,也就是皮肤白皙如瓷的女农夫取下挂于墙上的琵琶,说行动就行动,对阿爆道:“走吧,趁着晚上应该无事,我们这就陪你快快去趟现世,治疗伤者。”
半夜三更,奈良的病房飘荡起了一首《浔阳夜月》的琵琶笛子合奏曲,此乐音于二次元空间里响起,并不会传出门外,或者飘向别处,因此医院里还是安安静静一如往常,只有奈良病房挤满了一群古代人,弹奏音乐的弹奏音乐,唱曲儿的唱曲儿,可谓热闹非凡,犹如闹市。
奈良与莫小羽自然是惊呆,且不说这群人一个个都是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接着一个来到病房的,而且一上来什么都没说就摆开阵势为他演奏,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也许就会以为是群鬼乱舞,向人索命来了,还好奈良早已深知阿爆不是普通凡人,因此若是她带来的人也好,鬼也罢,肯定也并非凡类!
只是这一出接着一出,从白天到晚上,没完没了地闹,奈良的神经实在已是疲惫至极,脆弱不堪,好歹他也是个病人,就不能让他清净个半天,好好安心养个病么?
可是阿爆好像就是跟他故意做对一样,不让他有个清净,能怎么闹腾怎么来,吵个底翻天,铁定是不想让他好过无疑。难道真的不是因为上辈子欠了她,所以这辈子才来向他索命的么???
第25章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光是来了个弹琵琶的,吹笛子的,还有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年,长身玉立笑眯眯地立在窗边,腰间的一侧挂着一柄剑,同一侧的手握在剑柄上,整个人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气场却异常强大,始终不容人忽视。
因为源思意有点好奇阿爆的受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类,所以想要跟着来看看,所以便也一起来了。
来了之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自始自终没有打扰过他们分毫,因此他所在的位置就好像营造了一片独属于他的空间。
奈良情不自禁被他吸引了目光,心下不免好奇地道:“他是谁?”
再看看阿爆,完全是和阿爆两个类型,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么?
音乐停下来,弹奏乐器的人最后念了一句咒语一样的东西,好像是说:“有时能治愈,常常是缓解,总是去安慰,因着爱与饶恕。”
什么鬼?话说到现在奈良还是不是很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直到等他们唱毕,阿爆向他们施了个礼,并道:“谢谢黑者白者,那他应该是好了,是么?”
白者微笑着道:“阿爆,我们不是医者,因此能达到什么效果,就要看他了。”
阿爆再次施礼,奈良还从未见过她对什么人如此恭敬,可见这两位弹琴说唱的应该来头不简单,可他们口中的那个“他”难道说的正是他么?好了?什么好了?他有什么不好的么?当然他受伤了,所以才躺在病chuang上的,难道说他们说的好了,是他的病好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骨折,没有三五个月,绝对不可能好利索的,哪怕真的三五月之后,也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因此说他好了,岂不是痴人说梦?
但阿爆转过身来对他道:“奈良,你下地来走走,看能不能走了。”
“……”
病房内一时陷入一片异样的安静,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阿爆看着奈良,黑与白垂眸看着地面,源思意注视着前方,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源思意一边不紧不慢从角落里走过来,一边提醒阿爆道:“阿爆,你没看到奈良的腿还绑在上面么?就算要他下地来走,也要替他解开绳子(绷带)才行。”
众人看着他来到奈良病chuang边站定,然后目测了一下奈良的腿究竟是如何吊在支架上的,心下有数后就伸出手亲自给奈良解下绷带,然后双手捧着奈良的腿将它小心翼翼放到chuang上,他那动作之轻柔,耐心之程度简直让人怀疑他不是在给奈良解绷带,而是捧着一样极为昂贵的瓷器,以免一不小心捧碎在手心,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奈良只觉得自己的腿捧在源思意手中,就像是被托在云上,轻柔得几乎感觉不到被移动了(当然也可能是由于打着厚厚的石膏,再加上自以为骨折还没好感觉不到也实属正常),当然就更别说但凡产生任何痛楚或不适的感觉了。
奈良只觉得很神奇,这位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虽然有点瘆人,但是待人却一点也不像阿爆那般粗鲁粗暴,心下不免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就在他出神之际,源思意对他道:“奈良,刚才术疗者黑与白用乐音替你缓解了伤势,也不知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什么痛楚?”
奈良感觉了感觉,还真别说身子好像都轻盈了好多,腿上的伤……咦?竟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之前那种时不时的扯痛了,而且露在绷带外头的脚趾头居然也能灵活自如地动了,难道说是真的好了么?
他不相信真能好得如此神速,于是挪动了身体想要下chuang来,莫小羽在一旁看到了担心他碰到伤口,赶忙上前来扶,道:“奈良哥,你真的可以吗?刚才那两位乐者演奏的音乐让人听了全身心由内而发的舒畅,我都快不知不觉昏昏欲睡了。”
刚才,莫小羽听着听着的确是差点睡着了,但是奈良却被吵闹得神经紧绷,几近崩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音乐听在耳朵里还是因人而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