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窥天机 番外篇——by鹊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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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兽口脱险
孝严直接伸手:“把火折子给我!”黑暗中接过梁恩泽的火折子,“呼”的吹了一口气,又嘟嘟囔囔了一句,火折子还真亮起来了,他伸手一照,确实棺椁的盖子已经半掀开,从里边伸出一个?——这算什么东西,缠在恩泽的腿上。
他担心梁恩泽真被扯到棺椁里去,拼死力扯住了梁恩泽,较力的过程中发现这一条子不是想要把恩泽扯进去,而是想要借力出来。
他眼角的余光四处扫了一眼,发现身边黑暗中的厉鬼全有退后的趋势,难道也是怕这个东西?风没刚才那么大了,火把也仿佛更亮了一些,思及至此,孝严用火把试探着去烧这个怪物,这个怪物竟然还往后瑟缩着退了一下。
借着火把的光明,他终于看清了,这玩意儿像个触手,上边密密麻麻的全是肉吸盘,看着就恶心,他再用火把一烧,发现不光烧得到,竟然好似还有一股子肉味,孝严死没正经的笑了:“恩泽,这玩意儿不是鬼,是个活物,看我把他烤成熟的,做成野味!”
这条触手被火烫的受不了了,翻腾着终于松开了梁恩泽,孝严太坏,抄起长槊冲着这条触手就是一个狠戳——
用的力量太大,直接把这条触手钉在了地上,听到棺椁中传来“吱吱”的尖利叫声,看来是疼了够呛,他一看厉鬼不敢上前,这棺椁里的怪物还是个出不来的肉/体凡胎,当即要咧开嘴扯淡几句。
梁恩泽刚刚恢复自由,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被不知道是鬼还是兽的玩意儿勒住,这种死法又恐怖又有新意,不过在极度危险中,不能过于放松警惕,可刚四处扫了一眼,就面色大变:“岳兄,小心身后!”
孝严也听到了身后恶风不善,不过既然连恩泽都看到了,那估计来者不是虚的,他将火把凌空一扔,抛给了恩泽,之后持起长槊,向身后挥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长槊实实在在的撞在了一座肉山上。
他反射性的向后看去,转身刚转了一半,就见到另外一条奇长触手已经从棺椁更大的缝隙中伸了出来,碰到了他的长槊护疼,不过这回根本没有缩回去,而是向半空中挥舞。
他不自觉的抬头看,和梁恩泽心中同时反映出一个问题:“这东西到底是有多大?”
心头的惊叹还没过去,就听到棺椁上的铁索发出崩断的咔咔声,梁恩泽没像孝严一样站在原地看热闹,他担心铁链崩断扫到二人,扯着他二人齐向山洞壁下退了几十步。
梁恩泽趁乱往地下室的墙壁上一看:“岳兄,这地方估计修行的道士经常来,你看,墙壁上的灯罩里,还有灯油呢。”
孝严则像是小孩第一次看到马戏团似的由衷感叹:“我的乖乖,这玩意儿前边这么多的触手已经爬出来半天了,怎么连个身子也看不到,到底是多大?身上黑漆麻花的,估计是用怨气和鲜血养着的,老道养它是干什么的?当宠物的?”
梁恩泽看这玩意儿的反应,猜到它可能怕火,用火把将一个灯罩里的灯油点着了,这一下子这个地洞子就亮堂了,他借着灯罩里的光芒和孝严四处观看,终于半埋在地下的棺椁禁不止怪物的力道,崩裂开了。
二人不自觉的擎着火把抬头,仔细看这个黑东西,陡然全增大了眼睛——
只见此物站起来肩骨离地高度就有五米多,四足着地,全身黏糊糊滑溜溜的没长毛,四个爪子比最大号的脸盆还大三圈,爪子和朴刀一样锋利在火光下反射着幽暗光芒,可能常年活在黑暗中,眼睛小的像两个鸡蛋,像是已经蜕化了,一张狰狞的血盆长口满嘴獠牙。
可能恨透了一直镇压着他的镇魂棺,回头咔嚓一口像嚼一根咸菜条似的把纯石头棺材咬得细碎,肩骨和前肢肌肉无比粗壮,可那个细细的腰身却和身体其他部位不成正比。
孝严张着大嘴连逃命都忘了,感叹道:“你看它的尾巴,原来是三条长满了吸盘的触手,恩泽,刚才卷住你的,估计就是这尾巴想借着你逃出来;怪物长这么丑,腰再细也好看不起来,你说它长这么细一个腰干什么?”
梁恩泽无意识的后退的一步,咽了一口唾液:“岳兄,腰细是为了方便转身,这怪物应该灵活的很。”
像是为了印证梁恩泽的话似的,怪物四处张望,两只怪眼盯着他俩的方向,像个刚从水里上岸的狗那样抖了抖全身,好像全身放松了一下,之后自腰部一百八十度弯折,像个练武的人搭了个铁板桥一样,直接转向了他俩这里。
梁恩泽觉得自己已经超乎震惊了,竟然一边四处看着逃跑的方向,一边还在问岳孝严:“岳兄,你说它这么巨大的身量,就算是身上滑溜,也不太可能从那个窄棺椁里出来?”
两个人同时选择了尸山方向,孝严和他慢慢后退,不想太刺激这个畜生:“它不完全是实体,应该很大一部分是冤死鬼的怨气和戾气养出来的,所以虚虚实实,它冲过来了,快跑!”
两个人身高腿长,也顾不得劳累和身上带着伤了,将这细腰兽的路径让开,直接闪身冲向腐臭熏天的尸山。
细腰兽好像确实有目标,却不是他俩,孝严看得清楚,四周这些黑暗的灵魂雾气好像对这怪兽又怕又恨,几个黑影前后左右的围上去,活生生的在兽身上开了几个血口子。
细腰兽异常灵活,对小伤也丝毫不以为意,左抓右拧,一张大嘴直接咬住了其中一个,瞪着眼睛甩头几下,眼看着黑雾好似发出恐惧的尖叫,之后消散不见了。
孝严一边和梁恩泽往尸山上爬,一边幸灾乐祸:“恩泽,妖娆的畜生和陈年的死鬼应该是宿仇,这回我们两个趁机逃了才是硬道理。”
可惜高兴的太早了,话音还未落,直觉到危险的他俩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细腰兽,却见这畜生吸溜着鼻子,把大脑袋转到了他俩的方向。
孝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哎呀,不好,他闻到咱俩身上的血腥味了,估计还是觉得咱们更可口!”
两个人这回无暇再瞎扯,手脚并用疯狂往上爬,细腰兽是为了吃肉,他俩可是为了逃命,简直是激发了人体最大的潜能,说时迟,那时快,等到细腰兽冲到了尸山底下,他俩已经站在距离通风口最近的尸山尖上了。
梁恩泽飞身而起手持长槊尽全力砸过去,顷刻间通风口上的窗棂就被砸了下来,洞口露了出来,一丝新鲜空气带着一股子狼臊味灌了进来。
细腰兽想抓他们两个,它体型太大了,往尸山上只一扑,就爬上来一半还高,等到孝严一个托举将梁恩泽送上了通风口的洞子,细腰兽的大嘴已经距离孝严也就是五六米了,腥臭的味道喷溅着口水,好像都扫到他脸上。
梁恩泽先把火折子扔进通风口里,刚在通风口找到着力点撑住了,反向递下长槊让孝严抓住了槊柄,双臂加力就要把他拉上来。
畜生看到嘴的点头马上要跑,爪上加力“蹭”的蹦上了尸山,饿虎扑食一样从身侧直奔孝严,孝严反应极快,看到大嘴从旁边来了,这要是被咬到估计顷刻就被腰斩了,他可没有石头棺材结实。
在梁恩泽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小心左边!”声音中前后一荡,巧妙的躲开了长度估计有一米的大嘴,之后梁恩泽双膀向上一扯,总算也把他拉了上来,两个人用的劲全太大,力道根本收不住直接跌成了一团,手脚全搅在了一起。
孝严四处看了一眼,又提鼻子闻了闻:“恩泽,这透风口应该是个天然的山洞子改的,怎么一股野生动物的腥臊之气呢,这地面上好像一地鸡毛鸡骨头。”
梁恩泽咳嗽了一声:“那个,岳兄,能不能先起来再说话。”他没有和压在他身上的人聊天的心情。
孝严嘿嘿一笑,黑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之后又拉了梁恩泽一把:“对不住了,忘了和你摔在一起了,我这么窈窕,压不坏你吧。”
看梁恩泽根本不搭理他的话茬,他转移话题似的捡起火把稍微弯下腰仔细看,伸手还捡起一撮动物的黄毛:“恩泽,地上陈年的鸡毛鸡骨头扑了好几层,好像其中还混着一种黄毛,你看着黄毛像不像是黄鼠狼的?”
梁恩泽目力不错,左顾右看:“岳兄,我们应该是进了黄大仙的老巢了,难道此处是黄皮子的…餐厅?”好像在旁边的小洞里,还有两个绿油油的眼睛点着油灯似的望着他们,看来餐厅的主人还在家。
梁恩泽用肩膀在岳孝严的背后触了触他,暗示他向旁边看一眼。
孝严刚看到了暗处盯着他们的眼睛,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通风口的方向:“恩泽,不好,那个怪物好像把触手伸进来了!”
第35章 冲出地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凡是畜生,没有能舍得快到嘴的一块肥肉的。
细腰兽实在不想让到嘴的鲜肉就这么飞了,它大嘴伸不进来,可是触手伸进来是相当顺利,顷刻之间两条长长的触手就差点把离洞口近了点的梁恩泽又给绑了,幸亏梁恩泽有经验,听到了孝严的提醒,马上一跳飞开,让畜生扑了个空。
可惜,这洞里还有一个活物是没有经验的,躲在暗处石洞里的黄鼠狼是第一次看到此地下异兽,黄鼠狼的习性是反射性的往洞里钻,属于自投罗网,最适合细腰兽捕猎,没等黄鼠狼躲利索了,另外一条触手已经把黄鼠狼给五花大绑了。
带起的风声将火把吹的忽明忽灭,梁恩泽飞速手持长槊掩到了孝严身边,看到比野狼还大的黄皮子像被猫抓耗子似的高高卷起,两只惊恐的黄豆眼显示它已经被吓破了胆了,四肢全被卷住,只剩下一条大尾巴无力的在胡乱挣扎甩动。
梁恩泽借着火光告诉孝严:“看到这只黄大仙皮毛全白了吗?我今晚刚跳进院子的时候,就是它亦步亦趋的跟在你身后,哄你自刎抹脖子。”
仇人见面,分外幸灾乐祸,孝严拉着梁恩泽看了看山洞往哪里跑合适,一边手指着黄皮子哈哈大笑:“报应来的挺快吧?小爷爷我先走一步了,地狱风景不错,黄大仙自己去吧。”
黄鼠狼被卷上半空,看到梁恩泽和孝严拔腿正要跑,竟然眼泪汪汪的开腔了,声音尖细刺耳朵,像是两个玻璃片子摩擦似的,难听出了新高度:“两位恩人,救救我吧。”
梁恩泽看到野生畜生说话,恶心的打了一个冷战,孝严死没正经的搭话:“恩人就算了,咱们人畜殊途,算是仇人。”
巨型黄鼠狼全身骨节被触手勒的咔咔作响,眼看着就要永垂不朽了,它急中生智,眼珠一转,马上找到了筹码:“这地下的山洞和白凤山里的洞子犬牙交错,你们不知道方向,万一逃到了死路,还是会被抓住,我对此处异常熟悉,能带你们返回地面!”
孝严“切”了一声:“那细腰兽下边的点心还不够吃,抓了你塞塞牙缝就行了,何必到这狭窄的地方追我们?”
可能某人是个乌鸦嘴,直接遭了现世报,只见通风口在怪力之下被越扯越大,划拉一声巨响,细腰兽的大嘴又从空隙中若隐若现了。
“我…天,”孝严和梁恩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孝严不再犹豫,直接飞身上前火把一个托举,烧在了这怪物卷住黄皮子的触手上,细腰兽只松了一下,就又要绞紧。
梁恩泽当机立断,直接将长槊的尖端趁着这一松,送入了圈套中往外一挑,这下子再一紧的时候细腰兽受不了了,听到通风口外一声惨叫,触手划拉一下子便松开了,紧接着老黄皮子就落了地,就地一个打滚,飞速站了起来。
借着又口做人言:“你们二位,跟我来!”
孝严伸手解下了腰间绕了几圈的麻绳腰带,直接绑在黄鼠狼的后腿上,用习武之人最牢靠的方式打了一个死死的结:“黄大仙,你要是再敢给我们使神道,我扯着这根绳子,直接就把你串成糖葫芦。”
黄鼠狼猥琐的抬了抬后腿看了看,觉得还是人类高明些,这麻绳打的死结不用等它捣鬼才被收拾,估计时间长了回不到地面,它黄大仙的仙腿也要截肢:“书生,你这人真是太坏,我也是被那个牛鼻子老道给控制,万般无奈才要迷惑你。”
孝严踹了它屁股一脚,让它快点跑,幸亏这山洞里崎岖狭窄,要不他们的速度哪经得住细腰兽的一扑:“快带路,别磨蹭!黄皮子,你活了多少年了?”
黄鼠狼边跑边不满,尖声道:“哎呦,小兔崽子,本大仙在山中修行了有三百多年,你这点年龄给我当玄孙都太嫩,竟然还敢对我不敬?”
孝严冷笑:“黄皮子,一看你就是个完蛋的,这么多年也没修出个人形,前一阵子在山中装老头子讨口封的也是你吧?”
提到了伤心事,黄鼠狼有些桑心,它到底是畜生,不太会掩饰情绪:“是我,你说我像个屁来着。”
孝严骂道:“你这么多年,到底为那个牛鼻子老道害了多少人?”
黄鼠狼才明白孝严是在套话,一边极度灵活的选择逃命路口,一边怒道:“我也是所有子孙全在她的手中,万般无奈才偶尔受她的辖制,今晚迷惑你,还搭了我一个亲孙子。”
说着话,它好似还要掉眼泪似的:“本来我在白凤山中借助天地之精华修行的好好的,有一晚被这个宅子的灵气所迷惑,这才被她抓住控制了,左右出不了她的结界,也不是经常帮她做坏事,只有她认为不好控制的时候,才会用到我,今晚看你八字里猜你八成是官差,可又不想舍了你这口肥肉,所以才用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