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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窥天机 番外篇——by鹊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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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阵子,梁恩泽终于觉得后背不再火辣辣的和火烧一样,也不再绷的那么紧,放松了不少。
  将最后一块毛巾取下来,梁恩泽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却看到孝严在屋子里一晃,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长脖子的药瓶,冲着梁恩泽狡猾一笑:“我大哥冷面镰刀的高级玩意儿,活血化瘀的药酒,我偷偷拿来用的,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第64章 梦中笑醒
  语罢将药酒倒在自己手心里,手轻的和羽毛一样,一边轻轻涂抹一边心疼:“第一次轻点涂,免得疼的太难受,每日三五次,也许明天早晨起来淤血就消了呢。”
  被孝严一顿倒腾,梁恩泽的疼法变成了痒法,他没说话,觉得孝严的动作好像也顿住了。
  孝严手下正事忙活的差不多了,按理说应该拎着药酒瓶子滚蛋,却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梁恩泽看:“恩泽,你的后背真好看,像玉雕的一样。”
  梁恩泽刚才已经听到他呼吸频率变了,稍微有些尴尬,当没听到他胡说八道:“差不多了,没事了。”
  孝严心魔不受控制,盯着梁恩泽雪白的后颈和侧腰看:“恩泽,你真白净,肤色和雪色一样。”
  梁恩泽双手撑着床板,想翻身起来,却被孝严轻轻按住了:“别动,身上有伤呢。”
  孝严像个小猫似的躺在了他的身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扬起来的弧度无比纯洁,空气中就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恩泽,你长的真好看。”
  梁恩泽觉得两个人之间温度刷刷的开始上升,连呼吸频率都不对,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和别人有了点肌肤相亲的意思,张口结舌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傻在当场。
  孝严手肘撑着床板借力,往他身边爬:“恩泽,你今天一直没离开我左右,要不箱子里跳出来的女人功夫太高了,我基本逃不掉了,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泽。”
  梁恩泽悄悄的往后躲:“那个,面对危险并肩而立也不是头一回了,别只叫我一个字,听起来怪怪的。”
  孝严声音越来越轻,呼吸越贴越近:“泽,你这几天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们一下?”
  梁恩泽确实没考虑此事,已经躲着贴到了床靠的墙壁上:“我…”
  “那就是没想,”孝严已经蛇行到了梁恩泽的眼前了,“先别想了,反正这种事有时候不用动脑,遵从本心就行了。”
  孝严胆子大的很,看梁恩泽的样子,应该不会再一拳头砸他鼻孔流血了,他遵从本心,伸长了身子往前探,好像长长的睫毛已经扫到梁恩泽的鼻梁了,殷勤又虔诚的想要去吻他——
  梁恩泽窘迫难当,周身白色的肌肤被药酒蒸成了淡粉色似的,躲无可躲,紧张到有周身起了一层绒绒汗,竟然一伸手推了孝严的腰一把。
  可惜,忘了孝严也是病猫,腰上被大嘴鲶鱼咬到的伤口根本没好,全靠绷带和纱布撑了,梁恩泽虽然一分力也用上,可他还是受不住,疼的“哎呦”一声,双手又去捂伤口,直接就摔到了床板上。
  梁恩泽看他脸朝下贴在了床上,又忍不住想去扶他,哪成想起的急了些,后背在墙上狠狠的剐蹭了一下子,平时也就算了,估计毫无感觉,可现在大片的於伤可不是吃素的,当即跟往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撒盐了似的,疼的像条鱼似的挺直了身子,之后和孝严摔成了一团。
  两个人这回挨得近了,眼睛对着眼睛,也就两寸远,全是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疼的,互相打量了几眼,竟然全疼得嘶嘶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梁恩泽觉得窘迫也就解了,他强撑了想往边上挪一挪,打算让出点空间让孝严爬起来。
  孝严到底行动比他自如一些,柔柔的一伸手,握住了梁恩泽的胳膊,双瞳剪水,好像一片大海深不可测似的,故弄玄虚的将食指放在唇边作出一个嘘的姿势:“嘘,泽,太晚了,我们谁也不乱动了,就这么休息一夜行吗?”
  梁恩泽当没听到,挣扎着爬起来去找衣服。
  孝严一伸手扯住他,卖笑求荣:“就一会。”
  梁恩泽憋不住乐,还是想走。
  孝严换了一个表情,贱贱的眨着眼睛装可怜:“恩泽,只一会。”
  一向干脆利落没被人撒过娇的梁大公子终于无奈了:“好好好,就一会一会。”
  他突然想到还得保证自己人身安全来着:“我和你说,你不许…”贴我贴的太近。
  话还没说完就被烫了一下似的,孝严已经厚颜无耻的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之后懵擦擦的抬头,疑惑道:“你不许我什么?”
  梁恩泽看着大型犬一样的孝严,觉得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你怎么赖皮呢?”
  孝严一伸舌头,他目的达到,高兴坏了:“恩泽,全太累了,早点休息,嘘,谁先说话谁是大狗。”
  梁恩泽稍微动了动肩膀,没办法,就算是趴着休息,也得想办法睡的舒服点:“看你确实像条装作听不懂主人讲话的巨型犬。”
  孝严调皮的挤眉弄眼,一动口型,说话没出声,不过看那个样子是在叫他:“大狗子。”
  这简直是无赖,而且还是十岁小孩级别的,梁恩泽觉得只要开口就会被撒娇撒痴,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
  孝严既能求一夜安眠,又能躺在爱慕的恩泽身边,心里头美得开出花来,他先是拿过了毯子,轻手轻脚给他盖上,后背受了伤,不要再受了风寒。
  之后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半晌,觉得高鼻美目俱带风情,表里如一自带正气,好像气质如仙沁人心脾,顺着他的口鼻和毛孔爬进了他的心经脾经,觉得如果能一辈子如沐春风该多好。
  那样自己就能在春风里散步,在春风里骑马,在春风里做饭,在春风里看书,在春风里去逛名山大川。
  他稀里糊涂的开始乱想,自己是怎么和梁恩泽相伴无猜,狼行成双的,加了无数的细节进去,不知道想了多久,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梁恩泽后背火辣辣的,疼的有那么个睡不着觉的意思,他想换个姿势稍微动一动,却觉得孝严就那么握着他的小臂,没有撒手的意思,他正想怎么调整一下把岳某人的手悄悄扯开,却听到孝严发出了声音。
  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难道是孝严又做噩梦被魇住了?他抬头仔细看孝严,却发现孝严竟然是在偷笑,他借着窗户射进来的月光仔细看,果然,孝严在梦中露出了笑颜,唇角扯开好看的弧度,眉宇本来就疏阔,这一笑更显出了天高云淡的意思,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笑得像个贼似的。
  可能笑容会传染,梁恩泽也跟着不明原因的笑了,周身暖洋洋的,到底还是没把孝严推开,微调了一下,用枕头在肩膀上垫了垫,就那么睡着了。
  早晨起来,满室阳光,满怀清香,孝严已经好久没有如此身心舒畅了。他突然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梁恩泽睡的一动不动,好像不是一个愿意起早的人。
  他一边回忆着昨晚的美梦,一边看着梁恩泽的眼睛,直到把梁公子盯醒了。
  梁恩泽觉得孝严的笑多情的可以,估计站在红粉街上也能拉拢点客人了,一大清早就开始发花痴。
  孝严比他有正事点,正伸手抚摸他的后背。
  占他便宜没够!他想爬起来抓紧回家去,谴责道:“你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哎呀…”
  看着梁恩泽已经由于疼痛趴倒在床上的颀长身形,孝严的表情终于从流口水变成了同情:“恩泽,你后背淤血太严重了,好像起了血肿了。”
  “血肿?”梁恩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不过也知道皮肤下的血肿如果化脓了的话,极容易发烧和引起炎症,可不能掉以轻心的,他心怀侥幸,努力回头去看:“没有那么严重吧?”
  孝严伸手极轻的戳了戳,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血肿已经软了,估计你后背有脱套的地方,不能不当回事,走,小媳妇跟我回家治伤连带见公婆。”
  梁恩泽无语:“我回家宣太医去。”
  孝严:“那你跟你娘和家里人怎么解释受伤的事?”
  梁恩泽也不是泥捏的:“我如果不愿意说,我娘他们也不会一直追问的。”
  孝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那我陪你回家,你到家之后怎么解释我?”
  梁恩泽疼的火烧一样,还知道治疗血肿需要开伤口放血,估计一段时间内行动都不自如了,真想拧孝严嘴角一把:“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撩我?”
  孝严讪讪的,装乖看着他:“也不是要你真的解释,你在心里解释一下就行了,就是别当人家是普通朋友呗。”
  梁恩泽也不是真气恼,他揭开毯子下了床,找到了孝严给他准备的衣服,孝严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还真是个细心的,什么事都能准备到他的前头:“你,大理寺一堆公务要处理,怎么有时间陪我回家呢?”
  孝严像个大狗子一样跟在他身后,帮行动不便已经半身不遂的梁恩泽穿上外袍——没办法,底衣中衣已经有点穿不上了:“我今天没事,正好陪你回家。”
  这就奇怪了,昨晚抓了一堆人,还要审理,怎么就没事了呢:“昨天抓的人不用审吗?”
  提到案子,孝严当即变了个人:“今早到了这个时辰了,还没有人来敲门汇报情况,说明那些人昨晚没开口,能熬住大理寺审讯的,心理素质不是常人,今天白天也撬不开他们的嘴。”
  这么说梁恩泽就信了:“那怎么办?”
  孝严殷勤的帮他把领口整理了,顺手摸了一下他后肩胛骨,觉得已然发热滚烫:“先熬个前阵,我回头去审他们,泽,我们快点回家宣太医,不想案子的事了。”


第65章 顺其自然
  孝严也公车私用了一回,吩咐下去不要用他平时办案经常乘坐的两马驾辕的黑色马车,换成了更低调车轮更宽的家用马车,车轮宽一点的话,行走的时候更稳当些。
  梁恩泽刚想吩咐随行的小厮先去太医院宣太医,这样太医差不多也就和他同时到家了。
  他掀起车帘,轻喊了一声:“梁玉。”
  梁玉驾车,听到自家少爷喊他马上回头:“少爷?”
  梁恩泽是梁国公的长公子,生病受伤了宣太医本来也是礼制之中,不过他心下一动,想到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动静全不小,已经牵扯到了御林军,弄不好和宫里那些人有关系,太医院出诊,肯定是有记录的,别再牵扯到什么事。
  他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孝严,就发现孝严也看着他,估计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你…一会到家去医室把家里的药箱拿到房间来,还有,准备早餐。”
  孝严拎着一把小片刀,已经消毒干净,以前他也就是给岳九看看跌打损伤啥的,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看个大毛病,他第一反应是要对得起恩泽对他的信任,当即磨刀霍霍。
  “大少爷,我可动手了?”他眼睛亮的和灯笼似的。
  梁恩泽本来觉得没事,可看孝严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孝严这是觉得自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有点起鸡皮疙瘩,他无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坐在他身侧的孝严:“我没事,你尽管动手。”
  孝严盯着大少爷紫色茄子一样的后背,要是伤好了能上手摸一摸就美死他了:“泽,你忍着点,我也就是先切开皮肤,再把淤血挤出来而已。”
  孝严举手不留情,梁恩泽从背部淤血的梁恩泽变成了背部流血的梁恩泽——没办法,不切开个创口引流的话,感染高烧可能是会要命的。
  眼看着两道半手指头长的口子开在了梁恩泽的肩胛骨两侧,只见肌肉均匀的皮肤切开,伤口翻着顷刻开始唰的往外淌血,血的颜色都有点发黑了。
  梁恩泽觉得身上两个地方快被火烧了似的,苦笑道:“岳医官,切一道口子不行吗?”
  受伤被别人弄坏了也就算了,这眼睁睁等着自己被开刀也太吓人了。
  岳医官一脸决然:“淤血面积太大,开口少了不行。”
  梁恩泽觉得听起来有点道理,想要闭嘴不言,可看到岳医官再下第三道是在后腰,一道口子扯了有半手指头长,疼的他单手紧抓住了布料,闷哼了一声。
  认真的男人有魅力,孝严顾不得自己还弯腰困难,狠了狠心手上加力,热量和力度缓缓注入掌心,开始推梁恩泽后背内的淤血。
  他站着忙活,看梁恩泽疼的厉害,开始开玩笑转移注意力:“泽,我的手艺有没有点圣手神医、手到病除的味道?”
  梁恩泽疼得面色潮红,额头鬓角已经全是汗了:“岳兄,你的手艺糟糕透了,简直有一种大理寺烙铁酷刑的味道。”
  ——碰到哪里哪里遭殃。
  挤出来的淤血已经不是红色了,紫的发黑,孝严做事上不含糊,像个舔灯油的耗子似的,一丝不苟的将淤血一滴不剩的全挤了出来:“泽,变了质的血液味道还挺好玩的,不像寻常血腥味那么冲鼻子,有点人血豆腐烤熟了能端上来桌似的。”
  梁恩泽觉得有人口味实在太重,太阳穴青筋跳道:“你还那么喜欢吃辣的,以后还下得去口吗?”
  孝严盯着梁恩泽血样的后颈,咽了一口口水,心道现在就非常想要下口。
  终于红色、黄的、紫色、黑色的物质处理结束了,二把刀岳医官的治疗初见成效,孝严提醒了一句:“泽,上金疮药和药酒,你忍着点。”
  梁恩泽领教了孝严的水平,知道他是拿自己当试验田了,齿列咬得下唇发白,觉得今天算是遭了大罪,尤其被蒙古大夫开了的三个口子,刚才疼的像是火烧,这上了药又像是撒上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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