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马甲共同努力下——by勇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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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因为雾气散开的缘故,略过可视性呈递减模式的负层,零层的玩家只要有研究,就能看到这是一艘楼船,一万个玩家实在太少了,零层之上还拥有多层建筑,居然一个玩家都没随机过去?
一部分玩家找打怪点去了,一部分对着那阳光之下闪闪发光的华美建筑狂奔,简单来说,只要拥有足够的毅力,他们相信自己终究能跑到【一层】【二层】之上。
看到这一幕的王尔亦笑而不语,这些玩家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没人随机到【一层】【二层】甚至更多层里了。
不过这些目前不重要,
王尔亦在负二层开了个天眼,这里是【负二】,别名【养殖场】,全都是让人惊叫的小可爱。
一次次地亲自操控,虽然王尔亦不是无法负担,但他也是会感到疲惫的——虽然王尔亦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支撑不住的疲惫,还是因为需要连续上演同一场戏码感到无趣而疲惫——养殖场是他从某个擅长制造炼金人偶的镇民那获得的灵感,专利费是给他偷渡一部能联上人间网络的手机。
他就是人类政府那唯一随机到负二层的人,现在团队里的人都在对这个运气糟糕的家伙嘘寒问暖,当然,也不知道他和山海塔的夏哲比起来哪个更糟糕一点,所有人都默认王尔亦估计要栽在负二献出自己的一杀了。
普普通通王尔亦乖乖地走两步就报告一下自己的行踪,期望在打出GG之前多给国家提供一点信息。
还好,他用植物把自己缠成一个藤球,自己就像是藤球里的仓鼠,踩着球在这里走,至少怪物攻过来的第一击只会破坏他的球体外壳,于是在别人眼中就是王尔亦还苟在负二层。
“活下来就是胜利,小王加油!”
好的,小王正在加油中。
小王在负二划水半天,确认了下受他控制的这些生物是否依照某一既定规律行动,然后设置出别的“程序”,试探它们在更多行为下有什么样的“反应”,这群让玩家呼天喊地的boss,在王尔亦看来笨拙又可爱。
比如说,某个半边身体腐朽、半边身体完好如初的漂亮女人,她的原型是童远的种族,也就是鹗,对方的利爪踩进负二层的积水中,半边翅膀完好,另半边只有半透明的骨骼,王尔亦编完了大致的“程序”之后,就开始思考它们的具体人设。
他边思考边像训练小型犬一样,让对方把自己扔出去的东西捡回来,半天的世界几乎就在训练和看世界上的骚话中度过了。
临近下线时,王尔亦在团队频道中贴出自己“误打误撞”接到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已接受】
【任务名称:寻找一颗心】
【任务描述:解放它们,奴役它们,伤害它们,它们是阴影中的侩子手,寻找血食的饿狼,天空的弃民,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任务奖励:觉醒全语言互通能力】
*
时间走向b市时间10月19日凌晨5:00,在线的全体玩家被弹出了游戏。
尼克从暗无天日的打怪日常中回过神——叶栩拉着他,前呼后拥,同伴一群,几乎是零层人员最多的势力了,另一个人多的团队是阿黛尔的,所有尼克没法拒绝——立刻扑到窗口,窗外依旧是再日常不过的晨曦,日子已经慢慢走向冬季,如今万物静谧,像他这种游戏里一待就是一整天的肝帝不知道,个省市都下发了通知,这个点车辆限行,人员也挨家挨户通知到,如果尼克想要走出宾馆,还会被宾馆老板拦住。
不过尼克也发现了,自从几人开始打怪升级后,即使叶栩也是一整天没下线过,幸而叶栩没有和家里人住在一起,家里人就没意识到这也没担心。
b市的天空除了灰蒙蒙的雾霭空无一物,尼克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一转头,霎时间瞳孔放大,但恶魔伸出手,尼克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维克多啧了两声,让手中的玻璃球漂浮到两人中间,示意尼克去看球体正中间的金色幼虫,说道:“即使你再怎么改变外貌,灵界生物也能循着气味找到你。”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到了灵界行走于人间的时间段,尼克瞬间就会被发现。
“这次我无偿帮忙了,”恶魔叹气,“下次就要你自己搞定了。”
“你……”尼克意识到对方又要走了,连忙问出自己心中埋藏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我来种花国?”
恶魔猩红的瞳孔中闪动着饶有兴味的光,想了想,他笑了起来:“给我可爱的同事送个小礼物而已,”他用温柔的语调说,“……别想太多了。”
*
恶魔先生亲爱的同事在哪呢?
在当一个搬砖社畜。
她正位于斯威科夫上空,这算是种花家拜托的一件事,既然双方已经交底,那么有来有往才是正常的交流,愚知总是展现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但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专门研究过,从愚知日常表现出来的性格看,她虽然只在意游戏的制造和发行,但平时善待幼崽和小动物,如齐盼盼、童远和青九,虽然总突如其来消失,但是能交流沟通的。
“你也是灵界生物狩猎的目标吗?”不然不能解释那出现在海上的巨人目标为何。
人偶点头。
于是这个莫名的计划就这么展开了——去斯威科夫,去点燃一场战斗的烽火。
斯威科夫,一个位于亚欧交界线上的普通小国,如果他们的支柱产业不是罂粟种植的话,几乎没人听说过这个国家,当然,国家内部也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企图闷声发大财。
但种花国已经在这里栽了好几波人了。
此时人们还没有从飘摇的风雨中意识到什么,并没有人把那场灵界入侵和自身联系到一起,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到发生了什么。
无知无觉的人依旧在罂粟田中劳作,这艳丽的红色映照在他们瞳孔中,人偶位于半空中,在人类的帮助下她画了个妆,乍一看就像是斯威科夫本地人。
准时准点,灵界的大门打开。
恶鬼从中爬出,迅速地定位到了人偶所在的方位,暗中观察者手心出汗,而直面恶魔的人惊声呼救。
种花方的意思是,既然本就要驱逐灵界生物,那么在哪里驱逐不行?
自然也可以在罂粟田里。
双方激烈地交战,本地人茫然地注视着那似乎也是本地人士的漂亮少女,她的着装和衣物都属于斯威科夫,难道斯威科夫也出现了那据说是……觉醒者的家伙吗?
他们暗含激动,甚至顾不上两者于乱斗中损坏了多少植株——
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对方在处理完那灵界入侵者后,便会迅速消失不见。
你们斯威科夫自己留不住觉醒者,和几百公里外的种花家有什么关系?
*
官方虽然出了解释,还放了假,安抚民众。
但总有些人不上班、不出工就会没饭吃的。
小郑就是这样,他在一家修车店当学徒
他也想放假,但放假老板是不会给他补贴工资的,而没有工资他当天就没有钱吃饭
他缩在仓库里修车的时候听到外面风刺耳地鸣叫,眼睁睁看着作为自己午饭的苹果在地上滚了两圈,滚进积水里,他咽了咽口水,但没动,然后风更大了,顺着苹果滚动的路线,他的目光投向了踩住苹果的那只脚……不,那只爪子。
小郑缓慢地抬起头,快速眨了眨眼,一张腐朽了一半的脸映入眼帘。对方伸出长而尖的锋利指甲,轻轻弯腰戳起苹果,转头看了一眼。
小郑一动也不敢动。
对方缓慢地走了过来,分明在风雨中,爪子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她走到小郑面前,伸长手臂,于是苹果离小郑只有一颗头的距离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后来回想起来自己也不明白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但当时他的确这么做了——他将苹果取了下来,对方转身便走,很快,又消失在了风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59了,激动!感谢在2020-07-11 16:30:47~2020-07-12 16:4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悲伤的兔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观察者
执剑少女安德努斯, 她自称来自希望之棺,自诞生起就在聆听人间的声音。
她手举希望而来,然后……
“我们祈求您, ”金发的少女眼含泪光,“将那在大地上肆虐的怪物赶回水下。”
是的, 他们说的是那些变异的水母,或者说,水母大军。
它们难道不是灵界生物吗?可是当灵界短暂下线时, 水母依旧还在, 于是人们发现, 或者说不得不承认——在《灵界》这个“游戏”上线前就出现的异常, 是不会依照那公布出的规律离开的。
它们依旧肆虐在大地上。
“它们杀死了很多人……”受害者的亲人哀哭道, “我的家人, 都死在那些水母手里,我的小萨利啊……”
这位妇女不仅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了一只手臂, 大约是水母毒素之类的, 她的左手不能动弹了。
代表希望与正义的执剑人果然皱起了眉头。
鹰方政府迫不及待地给安德努斯看了更多的证据, 细节, 照片上和视频中的人大多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执剑人将巨剑立在身前, 默默地扭过头,环视所有目含希望的人,最终说:“我需要更多信息……判断对方的能力。”
*
阿黛尔退出游戏之后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走出房间,洗了个澡,就听见下属汇报了这个消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们疯了吗?”
她不清楚安德努斯和维克多哪一个更强,但诱骗——是的诱骗——安德努斯去与水母群战斗,不论战局胜负,难道政府做好了同时承担双方怒火的准备了吗?
那水母的确杀害了很多人,但这些都是什么人?连环杀人犯,强/奸/幼女却没有判刑的富豪子弟,经手器官买卖的下线家庭,毒贩,这也是水母肆虐但没有引起大规模骚动的原因之一,这些梦幻美丽的生物与大多数人无关,毕竟不是全鹰国都是变态杀人狂的。
当然,这相当于是制造私行惩处罪犯,这种行为已经越线了,很多人猜测水母背后是有人在操控的,但他们没有证据,无所谓,证据是给别人看的,杀死非人生物要什么证据?在安德努斯出现前,政府已经忍了太久了……可水母族群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这种低等的无脊椎浮游生物居然让半个地球都在头疼,它们的存在严重挑战了政府的公信力,不管它杀害的是否是有罪的人,他们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对方,当然,政府方面选择性地遗忘这群水母为什么没去监狱里杀人,而是杀害那些“自由”的罪人。
——一部分罪犯主动自首,因为进监狱还能混个终身监/禁,被水母抓到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鹰国政府真的疯了吗?怎么可能。
他们很轻易地就判断出,执剑人-安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她的身份大约可以这么认为,那是个英灵。
他们从几百年前的历史中将她找了出来,他们研究她的前半生,他们甚至想要控制她,创造她,超越她——安德努斯当然都知道。
她暂住在布莱克家族,曾经有人邀请她搬去白宫,她婉拒了。
《灵界》很快到来,这个国家短暂地陷入混乱,然后没能进入游戏的人使用□□的方式强迫政府给予一个答案,安都看在眼中。
于是她回了海鸣镇一趟。
吸血鬼和九尾妖狐挤在一起看向屏幕,三尾猫妖、僵尸和大天使凑在一块打扑克,许多灯都熄灭了,有的生物在推推搡搡、吵吵闹闹,远处的灯光朦朦胧胧,而近处,书塔内,明亮到耀眼。
在这里的都是不想要和人类接近的镇民,他们让王尔亦搞了个投屏看戏,人间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幕戏剧。
画骨正窝在沙发上看一本画册,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执剑人:“你怎么回来了?”
安德努斯叹了口气:“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都要回到人间?”
她当然不是因为要和金色水母打一架才回来的,她知道那皮下是王尔亦,她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当然,白送上来的理由为什么不试一下,她一直和王尔亦有一些理念上的矛盾,最主要的就是“他是否能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此时维克多也在,眯起眼睛笑了笑:“这不是一个问题,亲爱的,这是一个选择。”
“当政府的公信力下降,明明需要被惩戒的罪犯依旧能自如的活动,法律仿佛玩物,那让我动手有何不可?”王尔亦可没有对种花家的人做什么,没有亲手“杀人”,遇到了罪犯也只是通知警方,“相反,大环境下是好的,国家的正义的,那我就会依照大环境来行动……将一切交给警方,因为我知道即使这部分警方亵职,再上一级也是好的,总会遇到公平公正的结果,但鹰国不一样,在一团黑泥中分辨出白色的种子太难了,不如我亲自动手。”
“当然……这不影响我们打一架。”
王尔亦=愚知=维克多=金色水母=如今地球上一半的“灵界生物”,另一半则是像安德努斯一样真人出演了。
他们果真打了一架。
对安德努斯来说,不论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当一个国家的政权还存在时,以个人的意志凌驾法律之上,是在让这个国家加速灭亡,这是她的故土,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变好,但并不是以这种激进的方式——王尔亦可以影响政府去改变法律体系,但没有这么做,而是亲自动手杀人,这已经踩到了安德努斯的底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