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是帝启天师——by浮屠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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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临做出一个吐血而亡的动作,彻底瘫椅子上装死去了。罗辉看着他们闹腾,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别闹了,今天这事儿没算完呢。”
第5章 第五章
罗辉扫了众人一眼,“鬼煞本应是由鬼怨聚集成具体形态,也就是说恨而不得,再加之一些天时地利的条件,才能形成那么一个鬼煞,可是,我们这次一遇便是数十个,并且,还有一只能吸收其他鬼煞现出具体人态……”
姚丽姝担忧道,“罗队的意思是,这次的鬼煞不是天生天养出来的,是人为?”
在座的没人接她的话茬,但是答案却显而易见。
杜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鬼不讲理人却能猜,管他呢。我去里舱眯会儿,接我们的人到了叫我。”
罗辉看杜何没有半分想多聊的兴致,也只得暂时打住了这个话题,“小离真没事?”
杜何眉毛一挑,“怎么?信不过我?”吊儿郎当往里走,又想起什么,“对了罗队,小孩儿有什么异能吗?我是说除了阴阳眼。”
“学习能力强算吗?跟我们出任务的所有技能全是自学,我们A队的书库都快成他私人书房了。”罗辉一脸老怀甚慰的表情,手下一帮不省心的兔崽子,晏离简直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存在,“哦,对了,每次出完任务,不出十分钟一定会睡着,但是半小时准醒,跟掐着点儿似的。”
“其他没有了?”
“没了呀。”
杜何深深地看了罗辉一眼,没说什么,“行吧,这小孩儿以后我带了。”说完进了里舱团在晏离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苗临从装死状态回过神,“杜副队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他不是从不带新人吗?难道真的是因为小离离长得好看就可以不要原则了?当初我怎么求都不肯带我!我哪儿比小离离差了??啊??”
“哼,谁被上身杜何都不会,管好你自己吧。”罗辉说完又不放心地坐回王更身边,“待会儿小王醒来,你们谁也不许提刚才的事。”
“哦。”苗临委委屈屈应了,又从姚丽姝口袋里顺出一根能量棒,“殊殊啊,你来评评理,我比小离离差哪儿了?我奶奶说了,我这长相叫福相!杜副队那是不懂欣赏!”
姚丽姝翻了个白眼,“可不是福相嘛,差两大耳垂你就可以无妆COS弥勒了!”
晏离感觉自己先是被掷在火上烤,但随后却感觉有一股清凉水流流进身体,舒缓地淌过所有经脉,一点一点平息了那些炽火,他喜欢这股温柔的水溪,忍不住去追逐,但那水流却似抓不住,每当他觉得接近了却就是碰不着,直到最后从身体里消失不见。
晏离怅然地醒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懵懵地转过脸,一眼瞧见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杜何。
单人沙发实在是太小了,杜何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挂在沙发扶手上脚却仍然够得着地,想起刚才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一幕,好像就是杜何冲过来的身影。
一边回忆着一边舒展了下腰身,晏离第一次出完任务睡醒后觉得这么神清气爽,再联想到自己睡梦中的感受,晏离不可思议地看着杜何,难道是杜何替自己治了伤?
杜何眼睛未睁,嘴角却先扬了起来,“小孩儿盯着我脸看什么呢?是不是突然觉得你英明神武的杜副队,不仅厉害还好看?”说完腿一跨,睁开眼坐正了身子。
盯人被抓包的晏离窘得耳根都红了,“没…没什么,就是看杜副队胡子好像长长了。”话一出口,更是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欲盖弥彰的话说得还不如不说。
杜何看到晏离这囧囧有神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儿,把捂在兜里的火腿肠递给晏离,“先垫一下,小孩儿饿着容易长不高。对了,你睡着的时候罗队交待了,以后出任务我带你,记得叫哥。”
一天的相处下来,晏离也没最初那么拘谨了,闻言回了句,“我不是小孩儿了,满20,早成年了。”
“哇哦,二十了!好大呢!”杜何完全没在意他的这点反抗,“梨涡露出来给哥戳戳。”
晏离实在是拿杜何没办法,只能靠吃转移注意力,以此无视对方的话。
杜何也不逗他了,笑着看晏离跟仓鼠似的啃完了火腿肠,“看哥给你变个魔术。”说着打了个响指,指尖便现出一簇火苗。
晏离看直了眼,“这是自己冒出来的?”
杜何不答,手指空中舞动,火苗在跃动中画出一个悬浮符,最后一笔符文落下,晏离手中捏着的火腿肠纸便从手中浮到空中,杜何手一收,包装纸便落在晏离脚边。
虽然看着跟哄人的戏法似的,但晏离知道不是,他在书库里的书中看到过,书写符文,血当然是最好的媒介,这是即便不是圈里的人都知道的常识,但现实不可能跟电视一样,随便一咬手指就能破,随便一破的血量就够写血书,所以圈内人大多使用朱砂代替。但也有厉害的异能人,体内自带媒介,能化能量为实体,书无形符,效用却更甚一筹,只不过这种人少之又少。
“杜哥的自带媒介是火吗?”
“不是。”
“那为啥能出火苗?”
杜何依旧不答,只说,“试试,说不准你也能。”
“别逗了,我除了阴阳眼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自带媒介的人。”
“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晏离觉得杜何一定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撑住两个阵眼,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误会,说什么也不肯试,但架不住杜何软磨硬泡,只得模仿着他的样子打了个响指,可却没发出半点声响,尴尬地搓了搓手指,“我都说我不会了。”
“我打响指是为了耍帅,你不需要整这没用的,你就回想刚才撑阵眼那股压力在你背上时,体内与之对抗的力想突破出来的那种感觉。”
晏离不知道杜何为何能如此准确地指出自己当时的感受,却还是依言盯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回忆方才的感受,因为真的是太难受了,即便是回想,都觉得五脏六腑都回到了方才灼烧的状态,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手指也开始抑制不住地抖动,杜何看出晏离的不适,握住晏离手腕,“手有啥看的,看我看我,我比手帅。别将注意力集中在难受的感官上,关注那股热气上涌的瞬间。”
晏离依言望向杜何,那双笑眼里如同藏着深渊一般,幽深而包容,这份笃定与沉稳感染了晏离,难受的感觉逐渐平息了下来,就在他感到放松的瞬间,手心突然窜出一股火苗,惊得晏离下意识怕烫似的甩了甩手,火苗便瞬间消失不见,一脸呆滞地抬起头,“这是我自己的媒介体?”
杜何咧嘴大笑,开心地跟个孩子似的,伸直了双腿,双手枕在脑后向后靠着沙发,“谁知道呢,反正是点亮了新的技能点,记得多练习,以后哄心上人不错!”
明明是罕见的自带媒介体,却被杜何说得跟变戏法似的杂耍技能,晏离也是无言以对,想起自己醒来这么久了,忙问道,“王哥醒了吗?”
“比你早一点儿。”
“对了!结阵的时候我有听到那个鬼煞喊王哥‘更儿’,然后王哥才会出纰漏的。”
杜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难怪了。醒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就盯着他的朱砂笔看。”
晏离担忧地向外舱看去,王更本来就话少难亲近,他来了A队快一年,跟王更说过的话一只手数的过来,这次的事,显然是有人有备而来,并且就是冲着王更来的,可他什么也不说,别人又只能干着急。
不过……
总感觉杜何应该是知道些内情的。
这么想着,眼神自然又重新飘回杜何身上,而对方正在茶几下面左翻右翻,“不都说船上吃食充足吗?怎么翻半天就这一盒巧克力?还像是不知道谁扔这儿的喜糖?”嘴里嫌弃着,手上剥糖纸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晏离都快无奈得神经麻木了,“杜哥,翻别人的东西吃不合适……”话没说完就被杜何塞进来的巧克力堵住了嘴巴。
“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吃块巧克力的情谊还是可以有的。”
实在不想再纠正什么了,晏离叹了口气继续之前的话题,“王哥怎么办?”
杜何不答反问,“队里除了老罗头谁年龄最大?”
“王哥呀。”
“所以啊,小孩儿就管好小孩儿自己,大人的事自然是大人自己解决。”
“可……”
“嘘……快到岸了准备下船吧。对了小孩儿,引能为火这事儿先别对旁人说,队里人也别说,出任务的时候也别用。”
晏离没问为什么直接点头答应了。他只是对人情世故反应迟钝却不代表傻,从自己醒来,杜何看似是在跟自己插科打诨,实则是在引导自己控制体内新出现的能力,不仅如此,还提出来今后自己归他带,尽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晏离就是知道对方是在保护自己。
这个看似不拘小节的糙汉子,有颗细腻到不可思议的心。
从小到大,习惯了遇到事情自己拿主意自己做决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晏离除了感觉新奇,还觉得温暖,倘若对方是强势地要求或命令,晏离恐怕还难以接受,可对方的种种言行像风像水,轻柔流过却并无攻击性,如同落在心口的一簇羽毛,无重压但有分量。
晏离慢吞吞地起身往外走,揉了揉心口,好陌生的感觉啊……
第6章 第六章
“莎莎锚地的沉船打捞已经结束了,沉船太突然,十名船员都在船舱里没能逃出来,全被扣在水里了,一名潜水员尸体在下游水域被找到,还有一名潜水员仍然失踪中。”姚丽姝翻着手机新闻,读着沉船的后续处置结果。
苗临捏了捏自己的肚子,“离咱处理完现场也就三天吧,有关部门处理得够快啊。”
“今时不同往日,又是牵扯这么多人命的事故,没人愿意拖着的。”罗辉翻着几人交上来的报告随口评论了句,却又及时警告道,“咱的任务在扫除现场障碍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以后任务结束不许再去了解相关事情,省得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说完把几人的报告扔了回去,“都写的什么东西?苗临,你这是工作报告,不是饮食报告,有必要连你吃根火腿肠都写进去吗?丽姝你是担心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是吗?放心,五号字体我看得清楚不劳你调成三号,别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出来你字数少了!最过分的就是小王,怎么?话不说字也不肯写了?交张白纸给我算怎么回事?除了小离,都给我重新写,五号字体一点五倍行距,不满两页纸的别交给我!”
姚丽姝毫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罗队,大家出的任务都一样,写一份报告不行吗?非要一人一份,这是浪费纸张不利环保!”
“少废话,我这是锻炼你们的公文写作能力,免得说出去给A队丢脸。”
“A队的脸面是靠任务撑起来的,不是靠这两张纸得来的。”姚丽姝丝毫不让地顶道。
杜何仗着住在小院职工宿舍离得近,这会儿才塔拉着拖鞋姗姗来迟,“丽姝啊,你这话就不对了,作为精英A队,怎么能允许自己有能力短板呢?要全面开花培养成为全能多面手!”
“杜副队,罗队可是说了除了小离全得重写,您也不例外!”
杜何跟饿死鬼似的从休息室里抱出一堆吃得,一边拆包一边含糊不清地答道,“没所谓呀,如此能体现我家小孩儿孝心的机会,我怎么好意思拦着呢?”
想拉杜何入伙站队失败的姚丽姝,恨得咬牙切齿,“无耻!不过就是带教也好意思说是你家的!”
“古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
“不要脸!”
“确实确实!”
苗临挖了一勺酸奶,乐呵呵地拍了拍晏离的肩,“恭喜小离离喜提爸爸一个,来来来,谈谈获奖感言。”
晏离看看苗临又看看杜何,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就,努力挣钱养老送终?”
平时调侃晏离惯了,从没指望他能接住梗,这猝不及防的收获,让整个办公室都瞬间安静,随后姚丽姝爆发出一阵大笑,幸灾乐祸地看着杜何,苗临笑得腹上三层全在抖动,就连罗辉也没忍住。
晏离笑了笑,正准备回头继续写材料,却看到王更一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双□□叉翘在桌上,朱砂笔不离手地转着,眼睛却盯着院里除完草的地皮,好似这屋里的一切笑闹都跟他无关。
晏离不安地拽了下杜何的衣服,用眼神瞟王更,以嘴型无声问道,“怎么办?”
杜何比了个“嘘”的动作,右手并指刚想画个符结,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A队电话只接内线,平日里十天半月不见响,但同样也意味着一旦响起来准没好事。
罗辉瞬间收起笑脸,“你好,津城A队。”挂了电话后看了一眼王更,随后才道,“隔壁江城出事了,江口出现水吸龙,一艘游轮翻覆,船上游客船员共计306名,42人获救,264人失踪。上头可能因为前两天莎莎锚地的事儿有点怕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王更倏得停下转着的朱砂笔,一把握住,腾得站了起来,“我去!”
杜何把王更重新按回座位上,“年纪挺大,怎么还不如我家小孩儿稳重?老罗头,这带薪度假的机会,我跟小孩儿要了。”王更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向杜何,“哎呦,瞪我做什么,带上你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