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人设今天又崩了番外篇——by鱼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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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宁子善摸摸鼻子,“那我热牛奶。”
把牛奶倒进玻璃杯,然后放进微波炉。
两份已经不早了的早餐,宁子善坐在餐桌旁,对面是衬衫衣袖挽到手肘,还没放下来的柯栩。
两人面前分别是两杯同样的牛奶和两盘不同的煎蛋。
“那个……我自己做的还是我吃吧?”宁子善把自己面前那份推给柯栩,又去够他的盘子。
柯栩端着盘子不给:“你不是要做早饭安慰我吗?让我自己吃自己做的算什么?”
宁子善尴尬道:“那我还是重做一份,肯定要比这个好点。”
“不用,我饿了。”柯栩说着挑起来咬了一口,咔嚓一声。
宁子善:“……”
“宁哥!”不记打的孟十在门外叫他,宁子善去打开门把他放进来。
“好香啊,你们在吃什么?”孟十抽着鼻子,嬉皮笑脸,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些什么。
“早饭。”宁子善道。
“柯栩哥。”孟十脆生生地喊,目光下滑,落在他盘子里的煎蛋上,一脸的不忍直视:“哇!这个蛋……”
宁子善瞪了孟十一眼,孟十乖乖闭嘴,抽出椅子翻个个,跨坐在椅子上,把手臂交叉搭在椅背上,一双眼睛晶亮:“为了庆祝你们平安归来,我们晚上吃火锅吧?”
话是这么说,但孟十的眼睛一直在瞟柯栩,那点小心思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一看就知道是在上次吃过柯栩做的火锅后上瘾了。
柯栩认真吃饭,眼睛都不抬一下:“你宁哥嗓子疼,不能吃辣的。”
孟十目光灼灼,跟条等食的小狗一样:“我们可以吃清淡的番茄锅呀!”
柯栩不慌不忙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宁子善问:“想吃吗?”
孟十立马歪过头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宁子善。
这种情况下能说不想吗?宁子善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点头。
“行吧。”柯栩松口。
孟十欢呼雀跃:“那我先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啦,下午再过来。”
宁子善看着他哼着歌的背影,不禁羡慕,孟十就像一张白纸,不论开心还是难过,原因都很单纯。
宁子善划开自己盘子里的煎蛋,还未完全凝固的蛋黄就流了出来:“为什么你失忆了做饭还这么好吃?还有在第一个副本时,你包扎的手法也很熟练。”
“不知道。”柯栩语气平淡道:“也许和我现实世界的生活有关吧。”
晚上孟十来找宁子善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在副本里的七天他和柯栩睡得都不好,尤其是柯栩,所以吃过早饭两人就分开各自休息去了。
宁子善起床穿衣,又去叫柯栩,三人下到一楼,去超市拿晚上煮火锅的材料。
让宁子善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大厅遇见了尤诗婷,准确地说是尤诗婷先发现了他们,然后主动过来打招呼。
她一身运动装,清新又充满活力。
“没想到真的在这里见面了,拖家带口来采购吗?”尤诗婷走到柯栩面前,粲然一笑,当看见他们手里提的火锅食材后,便一脸向往道:“火锅诶!我也好想吃!”
孟十好像很不喜欢她,柯栩和宁子善还没开口,他就指着餐厅道:“想吃就去吃呀,就那边,能让你吃个够。”
“这个弟弟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尤诗婷这样说着,脸上却完全不在意,转脸对柯栩道:“我还以为那天我们谈完心之后关系能好点呢,结果你还是这么冷漠呀。”
柯栩蹙眉。
她说谈心,宁子善想,应该是最后一天自己去祠堂拿金身的时候吧?他们说什么了?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尤诗婷对自己道:“跟你有关哦小兔子。”
小兔子这个称呼让宁子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不过这样的话反而更好奇了。
尤诗婷见柯栩完全不为所动,就继续对宁子善道:“你想知道他说什么了吗?我告诉你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他说……”
“火锅。”柯栩冷冷吐出两个字打断了尤诗婷的话。
“就是嘛,火锅要人多才好吃啊!”尤诗婷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和他们一起上了电梯。
不大的客厅里,热气氤氲,滚开的番茄清汤锅底的清香扑鼻,加了从大堂餐厅带的鸡汤和香菇调味,又鲜又香,还带着番茄的酸爽,十分开胃。
但只有尤诗婷吃的最香,连吵着要吃火锅的孟十此刻都一副不太有胃口的样子。
“柯栩的手艺真好啊!”尤诗婷夸道:“小兔子身边有你这样一个男人真让人羡慕。”
“羡慕也没用,柯栩哥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孟十小声嘀咕。
“有话直说吧。”柯栩放下筷子:“我不信你非要跟上来只是为了吃顿火锅。”
“好吧,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尤诗婷也跟着放下筷子,敛起笑容,目光逐渐变得犀利:“你究竟是什么人?”
柯栩沉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像你这种能力和脸都很优秀的玩家,我在这个世界待了那么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尤诗婷道:“今天回来后我又去向其他自身的老玩家打听了一下,也没有人听说过你的名字,难道每次你进入的副本除了你都再没有活下来的人吗?”
柯栩淡淡道:“也许和我一起活下来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就算人死了,但只要有只言片语就总会流传下来。”尤诗婷道:“所以你真的是老玩家吗?”
宁子善也忍不住去看柯栩,因为他早上才对自己说过,他进入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久到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难道那些都是假话吗?
“我的确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这句话柯栩是看着宁子善说的,然后才是对尤诗婷的回答:“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我,这种事我怎么知道,你不觉得你这些话说的太无理了吗?”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抱歉。”尤诗婷站起身,重新笑道:“我吃饱了,多谢款待,先走啦。”
在经过宁子善身边时尤诗婷顿了顿:“小兔子,给你个忠告,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不可信,别太天真,不然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尤诗婷离开后整个屋子的氛围顿时跌至冰点,连热气腾腾的火锅都无法让温度回升。
“宁哥……”孟十用急切的声音道:“抛开我先不说,柯栩哥对你那么好,他肯定对你是真心的,你别听刚才那个女人胡说,看她一脸狐狸精相,一看就是想挑拨你和柯栩哥的关系。”
宁子善当然相信柯栩,他要是想害自己,就不会在副本里救自己那么多次,至于孟十,多单纯的一个孩子,喜好厌恶从来都表现在脸上,再说像自己这种毫无特长的人,又有哪里值得别人处心积虑利用呢。
“我没有被她挑拨。”宁子善笑笑,夹起片牛肉涮涮放进孟十碗里:“我怎么会为一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怀疑你们呢,来,吃火锅吧,你不是吵着要吃么。”
“嗯!”孟十的脸上即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开始把肉啊菜啊一股脑地往锅里倒。
柯栩的表情也明显放松下来:“你不问我在那天你离开后,我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和你有关的话吗?”
柯栩有一点期待,如果宁子善问了,他或许就可以趁机向他表白,可期待过后他又有些忐忑,如果表白被拒绝了怎么办?
那之后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张桌前吃火锅,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觉,平时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吗?
“不问了。”宁子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无所谓道:“如果你想说的话,一定会主动告诉我,就像今早那样。”
柯栩的目光黯淡下去,失望,却又暗暗松了口气。
“对了。”孟十嘴里塞着肉,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宁哥你们还是准备七天后进副本吧?”
“嗯。”宁子善点头。
“那我这次和你们一起吧。”孟十道:“现在已经是我到这个世界的第七个月了,这个月还有一次强制入梦呢。”
宁子善没急着答应,而是问柯栩:“一起去吗?”
柯栩心不在焉道:“嗯,那就一起吧。”
七天后的晚上,孟十兴冲冲地打开门,把柯栩和宁子善让进屋里。
因为这次是三个人,宁子善的小床睡不下,所以孟十提议去他房间睡,他有一个游戏室,铺着地垫,在那里也可以睡。
这是柯栩第一次进孟十的房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要来,所以收拾的还算干净。
房间里都是他那个年纪喜欢的东西,游戏、漫画、模型、手办、篮球,充满了新鲜的活力。
孟十在一旁摩拳擦掌:“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组队,好兴奋啊!万一等一下我兴奋地睡不着怎么办?”
柯栩淡淡道:“睡不着正好,就不用带你一起了。”
柯栩这几天都很后悔,当初宁子善问自己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走神,就这样轻易答应了三个人一起入梦。
三人把骨偶塞进枕头下,宁子善看见孟十的骨偶居然和柯栩一样,也只有一条手臂是黑色的,不过柯栩是右臂,孟十的是左臂。
宁子善有些惊讶:“‘色彩’真的那么难得吗?你怎么也只有一份?”
孟十不以为意:“反正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有多少无所谓啦,不过像宁哥你这样好运,三个副本就得到三份‘色彩’的人真的很少哦。”
好运吗?宁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从不同方向头对头躺在一个枕头上,好在这个世界的枕头都比较大,还不至于特别挤,就是感觉有点像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宁子善原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不知是不是骨偶的力量起了作用,他躺下后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你醒了?”宁子善听见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这样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是一个温柔的男声,听起来很有磁性,十分舒服。
宁子善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上一个造型简单的圆形吸顶灯,接着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是医院那种铁架床,床单被罩都是纯白的,墙面是淡蓝色的,在底部三分之一出处被漆成了果绿色。
这里看起来像是某家医院的病房,却又和医院不太一样,空气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循声扭头,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男人的头发很短,体型瘦削,戴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件白大褂,看起来应该是一名医生。
“这是哪儿?”宁子善问。
“这里是X市精神病院。”医生说。
“精神病院?”宁子善拧眉:“我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
这次医生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道:“既然醒了就先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期待你今晚能有优秀的表现。”
宁子善目送他走到门边,拉开浅蓝色的房门,走出去,又把门关好。
宁子善调动晕乎乎的大脑,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住进精神病院。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一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接着他抬头在房间里梭巡了一圈。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整个房间以浅蓝和果绿两种颜色做为基调,都是能让人冷静的颜色。
离床较近的那面墙上有扇窗,浅蓝色的窗帘半拉着,从另外敞开的半边可以看见窗外焊着一指粗的防盗栏。
宁子善走过去把窗帘整个拉开,透过窗户他看见病房外全是灰蒙蒙的浓雾,现在大抵是白天,虽然看不透雾的深处有什么,但还是有些能见度。
宁子善盯着那些涌动的雾看了会儿便收回视线,他总觉得那些雾就像是活的,飘来荡去,就像一群聚集在一起的鬼影,让人很不舒服。
他重新回到床边,病床正对的那面墙上挂着一个四十来寸的液晶电视,电视再往上一些是个青苹果造型的时钟,房间里还有个圆形的木质茶几,茶几边放着一套果绿色的小沙发,墙角有衣架和置物柜,所有家具都被固定在地板上,无法轻易移动。
在床尾宁子善看见了自己的名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病因一栏标注着“妄想症”。
妄想症?宁子善越来越不明白了,自己有妄想症?
他揉揉脑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
有些烦躁地把被子和床单翻开,什么都没翻到,宁子善又去拿枕头。
这次他在枕头下找到了一张纸条。
宁子善把纸条捡起来,只见上面用钢笔写着一段话——
“当时钟敲响十下,夜鸮便会发出啼哭,嘘……静静听,哪里的危险正在靠近,逃出去,逃出去,最后的赢家就是你。”
这些字写得十分不好辨认,就像是谁在十分慌乱的情况下写的,宁子善费了挺大劲才看明白。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子善把纸条团起来随手塞进口袋,然后朝病房门走去。
病房门旁边是洗手间,宁子善在出去前先打开洗手间的门看了一眼,墙壁地面都贴着白色的瓷砖,在墙壁离地面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气窗,上面依旧焊着防盗栏,洗手间里除了马桶,还有淋浴。
最起码病房的环境不错,宁子善想,单间,基本设施齐全,医院单间的住院费都不低,自己或自己家的经济条件应该不算差。
宁子善走到那扇淡蓝色的推拉门旁,一般精神病人的房间都会上锁,不知道刚才出去的那个医生有没有锁自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