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变异了吗番外篇——by折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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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时七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个周日啊……
“你跟队长认识很久了吧?”
“嗯?”时七回过神来,摇头:“也没有很久,就一年多。”
“是吗?”琳达有些惊讶:“可是你们看起来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别说我们了,”时七低头拨了拨碗里的饭,转移了话题:“教官考核在什么时候?”
“未来日的假期之后,大概还有两个星期多一点。”琳达把头发拨到耳后:“怎么?怕我考不过?”
时七大笑:“有点担心,毕竟考不过丢的可是整个1队的脸。”
“切,瞧不起谁呢?”琳达白了他一眼,然后也笑了起来:“保证一次高分过。”
两个人说笑间,赫尔拎着两罐巧克力牛奶回来了。他拉开其中一罐递到时七手边,时七说了声谢,然后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胡萝卜全夹进了赫尔碗里。
琳达注意到了两人自然无比的小动作,会心一笑,也没有调侃,而是提了提别的事情:“小小的学费是你们交的,钱阿姨的医药费也是你们交的吧?”
小小的学费确实是他偷偷交的,时七夹菜的手一顿:“钱阿姨?”
琳达的声音低了低:“钱阿姨,钱子林他妈妈。阿姨得了阿兹海默症,一直住院呢。我出院那天还看见阿姨了,唉,阿姨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子林已经……”
时七看了一眼赫尔,后者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
新纪元后,医疗资源虽然算不上匮乏,但也比以前紧张了许多。
物以稀为贵,像是阿兹海默症这类疾病,其实很少有患者能负担长期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钱子林入队时登记的是单亲,眼下他早就……
谁给他母亲交的医药费?
联想起钱子林不适时宜的惊慌与恐惧,时七隐隐觉得好像摸到点眉目,又好像什么都说不通。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反驳,琳达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三个人就这样简单吃了顿饭,临别时,似乎隐隐看见琳达眼底有些水光。
“琳达,以前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梳着小揪揪的年轻人对她扬起了大大的笑脸:“以后会好起来了。”
琳达再也忍不住鼻腔的酸意,低头哭了起来。
她当时其实没有完全昏迷,她听见医生说了,即使做手术也只有四成的几率保住这只手。
是面前这两个年轻的男人坚持要求医生进行手术,毫不犹豫地交了她当时根本掏不出的交易码。
是他们保住了她的一双手,让她的未来多了一点希望。
*
杨芮还没回实验室,两人在走廊上等着。
“啧,队长?”
“嗯?”
“意识连接的时候……你不觉得别扭么?”
“……为什么会别扭?”
时七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把记忆摊开在别人面前……你就不怕我害你?”
赫尔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时七这个论点不成立:“你不是别人,你不会害我。”
“……”时七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这有啥好耳热的?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墨蓝的眼睛闪了闪,赫尔话锋一转,看似自然地说道:“之前……你说过公平公正,互交老底。”
时七到处乱飘的眼神一滞,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那天他宿醉头疼到炸裂,为了套赫尔的话,他才说的‘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公平公正,互交老底。’
时七:“……”
这厮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变态呢?
“我是说过,”他佯装镇定:“您想知道啥?时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赫尔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自然地说道:“我想知道那天成教授为什么没有来。”
时七装不下去了,他别过脸,避开对方直勾勾的视线。
良久,他才轻声问道:“队长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的情绪变化太明显了,赫尔的视线垂了垂,竭力压下心里那点奇怪的情绪:“要是不想说,我……”
我以后都不问了,你不要难过。
“不是、我没有不想说,就是……”时七依然低着头,声音有点闷:“就是有点惊讶。”
想想也合理。
万一真是自己爸爸把人家千里迢迢从W国偷渡过来,给人打了十来针强效镇定剂,最后还把人遗弃在了码头上……
他有权询问为什么爸爸没有去接他。
“如果把你带回神州的真的是我爸,那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时七扯了扯嘴角,抬头朝赫尔笑了笑,像是要说服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
杨芮还在消化刚刚饭友分享的消息。
那些长着触手的怪物……是人?
可研究所不是白纸黑字鉴定了欧姆是个独立的物种了吗?成长周期仅有三个月,自然寿命为三到四年,攻击性极强,再生能力也极强,木教授的血清公式还是从欧姆身上研究出来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决定继续在脑科深造,就是因为读了一篇有关新物种大脑与人类大脑相似处鉴别的论文。
她想通过继续对新物种大脑的研究,来找出一种能有效控制怪物的方法。
如果初代欧姆的原型是人类,那么以前看似荒谬的数据就全都说得通了。
那她岂不是能把以前写一半就作废的论文捡起来继续写完?
“换一下?可以啊。”杨芮满脑子都想着自己的论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人的气氛有些古怪。她调试了一下触摸屏,指挥着两人把机器挪来挪去:“放这儿,把红色的电线插那里……对,然后你躺这里……”
赫尔看着明显变得有些沉默的时七,有点后悔就这么把话问了出来。
以前队友之间闲聊的时候,时七就很少提起过与父亲相关的话题,也很少提起新纪元后那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赫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突然对时七的过去很好奇。
时七一直觉得自己不了解赫尔,赫尔又何尝不是?
他也想了解他。
想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事,遇见过什么人……
赫尔对自己的过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并不是他真的心如磐石毫无反应,而是他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都用在了克制大脑里反复无常的情绪。
当一个人一直忙着想一件事情,他就顾不上自己其他的感受了。
而时七和他不一样。
时七是个正常人,是个一直对过去有些避讳的正常人。
自己贸然提出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让他觉得……很讨厌?
赫尔:我好像说错话了,我现在好慌。
而时七担心的其实跟赫尔想的有些南辕北辙。
队长对自己可以算是完全开诚布公了,现在人家就问了一个问题,自己反应就这么大……
不就是件被刻意忽略了许多年的事情吗?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时七: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了点?
杨芮还是没注意到两人的神色各异,她一边想着自己的论文,一边催道:“我说你俩吃个饭回来怎么更磨蹭了呢?快麻溜的……”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调换了位置,戴上了冰凉的连接器。
*
赫尔拨开了眼前的黑雾,看清了墙上的日历:3012年1月10日。
床上坐着的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他此时睡眼惺忪,略长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他伸手按掉了床头喧吵不停的闹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就这么坐在床边又闭上了眼睛。
坐着也能睡……这是时七没错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天蓝色的房门忽地被轻轻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小七?醒醒。”她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两件衣服,放进了旁边的脏衣篓,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发圈,把鸡窝扎成了一个小揪,露出儿子白净的额头:“快去刷牙洗脸,上学要迟到了。”
男孩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妈……今天能不去上课了吗……”
“那哪儿行?”女人笑了,语气很温柔:“你是忘了今天放学回来爸爸要带你出去玩了吗?”
“可以跳过上学,直接出去玩吗……”
“不行,”时婧点了点儿子的脑门,又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赶紧起来了。”
小时七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他拎着书包游荡到客厅。
餐桌旁坐着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他穿着身铁灰色的居家服,气色有点差,像是大病初愈。
男人戴着副金丝眼镜,脖子上戴着条十字架项链。听见时七出来,男人从报纸后面抬起头:“小七,起床啦?”
“嗯,”小时七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爸,等我放学都六七点了……”
成金洋截断他的话头:“那也得去上学。”
“爸……”小时七哼哼的时候带着点鼻音:“万一拖堂怎么办?”
成金洋哈哈一笑,视线转回报纸上:“放心,爸爸一定等你回家,带上你一起去接人。”
小时七有点好奇:“爸,到底是谁要来咱们家啊?”
“唔……那个哥哥比你大两岁多点,”成金洋浏览着财经版块的头条的眼神一顿,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琳达:出来冒个泡,不晓得大家还记得我伐?记得我的话,那还记得小小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典型例子:明明已经以老夫老夫模式相处的两个人偏偏看不清彼此的心意。
建议大家不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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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 32
“妈妈,你看看爸。”小时七问不出答案,转头向时婧告状:“他不告诉我。”
时婧自然知道今天要过来的是谁,她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爱人,摸了摸儿子的头:“小七啊,要来的哥哥呢……他以前的经历跟你不太一样,而且他以后可能会在咱家住上一段时间,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
孩子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黑亮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他叫什么名字啊?他会打PS104吗?他会在咱家住多久啊?”
“这个要问你爸爸,”时婧把盛着三明治的碟子推到时七面前,又给他倒了杯巧克力牛奶:“先吃早餐,今天妈妈顺路送你上学。”
时七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一声。
儿子埋头吃早点,时婧回屋换了身警服,检查了一下配枪后,将枪插进皮带上的枪套里。
“你说你非得今天去吗?”时婧动作麻利,出来时,儿子连一半三明治都还没吃完:“你这刚退烧,万一出去一趟回来又病了怎么办?”
“这不是已经退烧了嘛,”成金洋翻了一页报纸:“我不打紧,倒是那孩子万一提前醒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得吓坏了?”
“阿洋,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连……”时婧看了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三明治上的儿子,压低了声音:“怎么连他都敢往实验室外面带?”
倒不是她不欢迎那孩子,只是毕竟那孩子是在封闭的环境长大的,万一跟小七合不来,再被小七欺负还不懂反抗……
小时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妈妈的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恶霸的形象,他抬起头,问:“什么实验室啊?”
“没什么,你赶紧吃,妈妈上班也要迟到了。”时婧拿牛奶杯堵上了小时七的嘴,然后扭头问成金洋:“你确定你们公司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吗?”
“他们可得有精力来追究……”成金洋又翻了一页报纸:“首先,我最近五年就算是免费给他们干了,算起来还是他们欠我钱;其次,联合国已经听到这个项目的风声了,W国政府下令关闭的实验室……投资人已经有的忙了,况且他们本身就不怎么关心实验室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时婧叹了口气:“好好的工作就这么辞了,你说你……”
“婧婧,”成金洋放下报纸,拉过时婧的手,目光里满是自责:“当初你鼓励我接了ING的这个项目,后来离婚……我也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你,一别……就是这么多年。”
时婧是H市的高级警员,行政级别很高。
而ING是外国的公司,工作性质又是搞科研。
为了能让成金洋顺利出国,时婧当初狠了狠心,跟对方提了离婚。
成金洋看了一眼嘴上留了一圈奶渍的儿子,又捏了捏爱人的手:“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份工作,我已经错过很多年的时间了,婧婧……你还愿意让我留下来吗?”
时婧啪地打了一下成金洋的手:“儿子还看着呢,你注意点。”
成金洋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残留的那点病容随着大笑终于消失了:“是是是,我们小七还小,还不懂爸爸真的好爱好爱妈妈。”
小时七这会儿也吃完早餐了,又开始念叨不想上学,时婧赶紧拎着他的后领把他从家里揪出来。
“放学爸爸来接你,妈妈今天要值班,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小时七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