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变异了吗番外篇——by折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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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学了多少……这么流氓的东西……”
赫尔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低笑道:“你想全都试试?”
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飘雪了,轻盈洁白的雪花被风卷着,在深色的路面上留下一道道不规则的痕迹。
窗内的低声讨饶里开始带了点难以察觉的哭腔。
从怜惜的克制,到近乎肆无忌惮的攻城略池。
好累,又困又累。
可偏偏怎么都不会被放过,一次又一次,逃不开也躲不掉。
部分雪的融化将路面的颜色染的更深。
外面风突然吹得极为猛烈,带的雪花落得更快更急,路面上终于覆上了一层白。
狂风顺着窗户上的缝隙挤了进来,悄悄晃动了窗帘;仿佛天鹅最后挣扎着伸颈后仰,墙上模糊的影子静止了一瞬,然后紧跟着窗帘剧烈地一颤。
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涣散的目光落在微微透光的窗帘缝隙上。
草,天都亮了,他发誓再也不敢随便勾引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男朋友了。
昏睡过去前,被吃干抹净的时大爷低声在赫尔耳边愤愤道:“下午……下午你必须去检查……不然……劳资太他妈亏了……”
餍足的某人又笑了,爱怜地捏了捏时七的后颈,低声答:“其实不做我也会去检查。”
他提的要求,他怎么会不答应?
可惜不管是被抱出去清理还是抱回来在床上放好,时七已经睡死了,一个字也没听见。
*
接近中午的时候,时七才睁了一次眼。
还是觉得累,他勉强翻了个身,扎进身边人的怀里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一动,赫尔就也醒了。
趴在怀里的人满身都是情.欲的痕迹,眉宇间带着未散尽的倦意,一看就是被折腾狠了。
低头轻轻亲了亲怀里人毛茸茸的发顶,赫尔看着他柔和的睡颜,想起了管理员的话。
“……理事区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木程教授就是失踪已久的林品,”管理员用着一成不变的机械腔说道:“此次追回任务至关重要,危险系数自然……也不低。”
“嗯。”
“成功取得能将林品逮捕的证据后,我不确定理事区会如何……会如何处理你。”管理员顿了顿,问:“你们想好了以后怎么办了吗?”
“……”
通话那头的管理员看着屏幕上的最新指令,提示道:“理事区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
“我知道了,”赫尔打断了管理员的话:“谢谢。”
管理员能提示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尽了本分,也没有继续追问,又强调了几次追回任务的关键性后就挂断了通话。
林品……
这个名字对赫尔来说应该和成金洋一样陌生,但莫名就激起了他心底一丝丝藏得极深的反感。
管理员问的问题很关键,抓住林品,为成金洋正名,揭开新纪元的真相……做完这些后,他们该怎么办呢?
不,是他该怎么办呢?
他应该是整场实验中最成功的的样本,管理员说的对,理事区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随之而来的很可能是更多的、无休止的实验,他也许再也不会得到自由。
也不能跟时七在一起了。
以前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在他那时的预想里,他要么在尘埃落定之前替他死去,完成任务;要么在尘埃落定之后躲起来,直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天。
可现在这两个设想的结局怎么看都让他觉得……
好不甘心。
知道对方的心意之后,他就再也不甘心放手了。
一想到自己离开后他有可能喜欢上其他人;一想到他有可能对着别人撒娇;一想到他有可能朝别人笑……偏执到近乎可笑的嫉妒就开始在他心里疯长。
说他贪婪也好,说他自私也罢。
是你先说喜欢我的,他紧了紧搂着时七的胳膊,又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
我不可能再放手了。
被亲过的眼睫抖了抖,然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一条缝。
时大爷嗓子已经哑了,低声讨饶道:“……别弄了……真的不行了……”
“嗯,不弄了。”赫尔轻笑了一声:“饿不饿?”
“嗯……饿……”凌晨那碗粥早就在运动中消化干净了,时七在梦里就快饿疯了,奈何实在太累,眼皮都撑不起来。
这会稍微缓过来点,迟钝的脑子意识到回答一个字可能有歧义,他又赶紧补丁道:“……胃疼的那种饿,不是……”
“嗯,知道了。”赫尔失笑,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今天不弄你了,想吃什么?我去买。”
时大爷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后抱紧了赫尔的腰,又把眼睛闭上了:“再躺会儿,然后一起去吃饭。”
被窝里这么舒服,反正都很饿了,再饿一会儿也没事。
畏寒的时大爷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真该早点爬到队长床上去的。
除了累了点……人型火炉名不虚传,是寒冬三九居家的必备神器了。
然而他也没能再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赖多久,越来越强的饥饿感逼他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赫尔看着怀里人抬起头,略微呆滞地盯着自己看了好久,然后突然咧嘴一笑,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显得傻里傻气,又可爱得紧。
“……笑什么?”
“没什么……”时七不想说一睁眼就看见某人放大的俊脸很是心情舒畅,含糊着打了个哈欠:“午安啊,男朋友,起来去吃饭了。”
听见男朋友三个字,某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又开始作祟:“男朋友?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时大爷的哈欠卡住了。
时大爷想起了自己叫出口的那些话。
时大爷的头顶开始冒烟。
然后他狠狠地捶了他一下,羞赧又鸵鸟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闷道:“你怎么……怎么……怎么时时刻刻都能耍流氓?”
“嘶……”赫尔捂着被捶的地方倒抽了一口气,支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对方:“……疼。”
“……”时·脸红得发粉·七抬了抬头:“……真疼?”
“嗯。”
鸵鸟又把脑袋埋了回去,然后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那个位置。
赫尔僵了一瞬,最后败下阵来地抓住了那只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行了,逗你的……”
再摸就要出事了。
两个人又在被窝里腻歪了几分钟才一前一后爬起来。
时七还是有点困,洗脸的时候都忘了扎头发,还是赫尔站他旁边细心地帮他拢着,才让时大爷没连头也一起洗了。
凉水洗完脸,时大爷总算清醒了不少,换了衣服披了外套就要往外走,然后又折回来自己围好了围巾。
呵,这一脖子浅浅的小草莓,不遮一遮,鬼都能看出来他干什么了。
和男朋友在床上放得开是一回事,而被别人看又是另一回事。
时七没有任何让别人观望私生活的欲望,自己戴好了围巾,又回头检查了一下赫尔,确定没有任何痕迹露在外面,才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不想被别人了解私生活是一回事,昭告天下他有对象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男朋友全区第二帅,不赶紧宣示主权,万一哪天出现情敌怎么办?
然而时大爷还是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两张床的标准间好,一张用来玩儿,一张用来睡。
————
五,祈祷通过(捂脸)
第63章 Chapter 63
中午的食堂人不少,也有别的小情侣在角落里黏黏糊糊地说悄悄话,但所有人都在他们走进来的那一刻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无数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交握的十指,然后又一致地各自转开了视线,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大爷:……?
这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宣示主权不太一样。
排队时,也在食堂吃饭的秦艾过来打了个招呼,然后用一种‘我家儿子初长成’的眼神欣慰地把两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然后说:“队长,恭喜啊。”
赫尔脸上一如往常地没什么表情:“嗯。”
时大爷:……?恭喜什么?
首先他们住的宿舍离这里有点距离,应该没人知道他们搞了什么黄色;其次他们确认关系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那还能恭喜什么?
秦艾又看了一眼脸上写着懵懵懂懂的时七,语重心长道:“副队,要好好待队长,知道吗?”
说完,也不等时七回答,她转身回了朱晓璇那一桌,徒留一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的背影。
时大爷:……???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疑似始作俑者的赫尔:“……他们为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赫尔回忆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有点傻乎乎的男朋友,他们昨晚吹风的垛口旁边就有个监控,大部分人民群众估计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得到了质的升华。
对方紧紧握着自己手明晃晃想要炫耀的样子太让人心动了。
“他们平时就奇奇怪怪的,不用理他们。”
其实只要时大爷仔细分辨一下嘈杂的背景音,就能听见不远处朱晓璇那一桌正吃饭的女特勤员的小声议论——
“确认过了,真的在一起了!”
“哇——大佬追妻一年终于苦尽甘来,修成正果了!”
“唉……还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追上小大佬,现在看来,是我不配!”
“帅哥站在一起真养眼……”
“诶,晓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朱晓璇脸一红,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昨晚我在巡哨亭的监控室值班,刚好碰上了直播。可惜监控器收不到声音,也有死角……反正应该是大佬先告的白,然后把人按在墙上亲……”
她身边的卷发抓着她的胳膊,极力压抑自己的兴奋:“有截图吗?让我看看!姐妹快让我看看!”
“都说了有死角,我也没看见他们真亲上,”朱晓璇叹了口气:“不过那个角度除了亲也不能干别的了,而且……抱歉,没有截图,大佬应该是知道那儿有监控,后半夜给可乐发了条信息,让他把监控处理掉了。”
“哇……处理?大佬不怕被发现之后受处罚吗?”
“大佬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忘了之前……”
女孩子们的议论还在继续,饿坏了的时大爷也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们。
赫尔倒是听了个满耳,不过他也没有提醒时七。
唔,男朋友好像挺爱面子的,有些误会就让别人继续误会吧。
*
研究所。
六楼拐角的那间采光极好的办公室被分配给了研究员杨芮。
新上任的杨教授随和又好说话,不少年轻的实习生都希望能被杨教授挑走在她手底下实习。
可一连四五天过去了,杨教授除了每天泡在自己办公室里捣鼓一个新的扫描程序,压根没跟任何人提起想要挑助手的事情。
木教授为此催了杨教授好几次,都被杨教授以还没考虑好人选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那些小年轻不知道的是,在中午杨教授又婉拒了木教授的午餐邀约(顺便介绍实习生)后,她关上了自己新办公室的门,掏出呼叫机拨了出去。
呼叫一接通,杨芮就忍不住压着嗓子吼道:“我说时先生,你们今天能早点来吗?这样偷偷摸摸的,老娘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
时七咬住了赫尔递到他嘴边的苹果,看了一眼时间:“杨教授别急,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
杨芮捏了捏眉心:“……我怎么还能听见食堂大妈叫人排队的声音呢?”
时七面不改色地捂了捂呼叫机:“你听错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求求你们两位快点……我真是……木程再进来一次,只要他再进来一次,我就要露馅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我说管理员为什么不让你们直接把他抓起来呢,真是……稍等……”听筒里杨芮的声音又小了点,片刻后听见她笑呵呵地说:“木教授,我是真的还没想好……”
然后呼叫就被挂断了。
时七皱了皱眉。
证据。
他现在还没能拿到任何可以将林品绳之以法的证据,也没有任何可以揭开新纪元真相的证据。
他自己甚至都还没弄清楚为什么父亲当年也会感染那个血清。
这种明明真相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恨,恨林品藏得太好了,也恨自己太没用了。
而且以后呢?
就算这次任务追回了完整的血清实验资料,顺利逮捕林品,为父亲正名,撤掉悬赏,自己也不必再掩藏身份……
然后呢?
赫尔怎么办?
目前看来,他似乎是整个实验最关键的一个样本。
他们把完整的实验资料交上去,理事区就会放过他吗?
理事区会放过唾手可得的成功样本吗?
所以他才急着让杨芮给赫尔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
队长起码在实验室呆了十几年,鬼知道自己亲爹和林品都对他做过什么,恢复成普通人……说的容易,希望到底还是有些渺茫。
到时候是不是又得卷铺盖跑路?
时大爷越想越愁,刚才还精神奕奕的一张脸此时垮成了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