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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by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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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女士搓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赶紧去卧室抱抱睡午觉的女儿温暖自己。
  她似乎看见认尸的时候那男人的半拉脑袋在她眼前晃晃悠悠,死不瞑目的一只眼睛满含怨毒,像是毒蛇吐信,嘶嘶作响。
  不行,她得尽快去找个灵验点的庙里拜拜。
  正在她紧张的时候,门外突然“扣扣”响了两声,惊得她差点没叫出声,弄醒了午睡的女儿。
  “妈妈?”改名为钱小雅的小姑娘揉着眼睛不安地叫着,立刻被钱女士摸摸头亲亲脸,对着布置陌生的卧室想了一下,才松懈下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搬到新家了。
  是邻居在敲门。
  钱女士看房子的时候听房东讲过,她隔壁住着一位外国的老夫人。那位夫人在申市住了很多年,不光中文说得好还会讲本地方言,比不少本地人都熟悉这座城市。
  不过她搬过来之后忙忙碌碌的一直未能得见,今天倒是对方主动来敲门。
  这位自称缇娜的老夫人的确极有个人魅力,谈吐大方优雅风趣。她拎着一块亲手烤制的蛋糕来拜访钱女士,说看她家里有小孩子,蛋糕没有放很多糖,小朋友不用担心蛀牙,可以放心吃。
  缇娜夫人见钱女士是自己带着孩子,也没有去问她家里的情况,只是委婉地说她平时自己开着一家店,空闲时间很多,人老了难免生活寂寞,欢迎她和家里的小朋友经常来找她玩。
  钱女士感激地跟她加了微信,她刚搬过来这几天都是靠外卖过活,冷锅冷灶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邻居的,只好让女儿给表演个唱歌了。
  在钱小雅小朋友“你笑起来真好看”的载歌载舞中,缇娜夫人和钱女士建立起了初步友谊,听钱女士说过两天她想去庙里拜一拜,缇娜夫人还给她推荐了个附近的小庙。
  “猫王爷你应该听过吧?”缇娜夫人给她发了个地址过去,“这个庙地方偏了点,不过挺灵验的。”
  “我小时候好像听家里讲过。”钱女士回忆起一点,她把地址压在桌子的软玻璃下面,这几天她准备把申市有名的庙都拜一拜求个心安,多一个猫王爷庙也不算多。
  她依稀曾经听过猫王爷这个名号,好像是小时候她家附近也有个庙,听家里说里面供着的就是猫王爷,很早以前要是小孩子生病或者家里遭了灾就会有人去拜,说是能驱邪避灾的。
  但她早在她出生的时候那座庙就已经没人去了,门庭冷落杂草齐腰,冬天风一吹呜呜的像是里头有鬼,家里还吓唬说小孩不能进猫王爷庙,不然要被猫王爷叼去,吓得他们放学都不敢从那条路上走。
  钱女士看看钱小雅,决定把女儿在朋友那放一天,自己去庙里看看。
  与她小时候家附近的那座庙相比,缇娜夫人推荐的猫王爷庙也破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庙的门槛开裂,院子里几棵树半死不活地顶着几片枯叶,小小的门脸挤在沙县小吃和兰州拉面之间,满地灰尘里又蒙着一层油光。
  附近厂子里打工的工人常在左右沙县和兰州拉面解决午饭,吃完饭就会凑在庙门口和院子里抽根烟聊天打屁,满地烟头垃圾脏兮兮的,叫钱女士绕了几圈都没敢进去。
  这种庙怎么看都不可能灵验,但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着这地方又远又偏好不容易找到了不进去很亏的心态,钱女士一咬牙就走了进去。
  灰尘和烟味在院子里消散不去,钱女士自己带了一束香,她一边担心里头没有香炉一边迈进正堂里,抬头叫上头的塑像吓了一跳,心脏跟着颤三颤。
  正对着的是一座黑猫的雕像,漆色斑驳满是灰尘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磨损也非常严重,尾巴没了又缺胳膊少腿,连耳朵都少了一只,磨平轮廓的脸上两个眼睛雾蒙蒙,沉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很有恐怖片的阴森氛围。
  钱女士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认出这是个黑猫,那雕像破损得一眼看去就是个不规则有花纹的几何形。
  倒是猫脚下踩着的蛇保存得不错,或许是因为蛇的雕像在下面的位置不容易被风吹雨淋,还能看出些鳞片的轮廓,长长的一条缠绕在黑猫腿上,看起来仿佛是要反客为主的架势。
  钱女士拿出自己带来的香点燃,插在香案上的小香炉里,那个小香炉做成了别致的飞鸟形状,展翅欲扑极具神韵,叫人都有些惊讶放在这个破庙里,居然没有被人偷偷拿走。
  钱女士对着猫王爷的雕像诚心诚意地拜了三拜,祈求猫王爷保佑她和女儿平安,消灾辟邪身体健康。
  倘若她那死去的丈夫真的有什么鬼,也请保护她和女儿不受其害。
  香插在香炉里,火光亮着燃起细细的青烟,钱女士怕这个地方点香没人看着会失火,耐心地等到整束香燃尽,才又拜了拜转身离开。
  小庙的院子也是野猫的住处,她迈出庙门时见着了几只野猫喵喵地迈着猫步过去,枯树上还有一只在趴着睡觉,尾巴垂着一晃一晃。
  自己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院子里有这么多猫呢?
  这个念头在钱女士心里一闪而过,她心里有点发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回到家里坐下时她指尖还在颤抖,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
  她看着搬家时带出来的锅碗瓢盆,一股苦涩又愤恨的情绪从身体最深处钻到心口,她用力呼吸平复下心情,耳边嘶嘶的声音如同耳鸣,吵得她想要尖叫。
  ……
  时律正在小洋楼一楼的储物室,一个个清点班西新买的一些施法材料,忽然眼前眩晕了一瞬,画面纷乱地闪现而过。
  一条……蛇?
  他眯着眼睛想看清楚那个长条形绿绿的东西是什么,身体却比意识更快地炸起毛低吼着发出威胁的声音。
  这是他记忆的残像,还是确实出现的幻影,时律分辨不清,眼前摇晃着的绿色仿佛汹涌恶臭的潮水,漫无边际地向他涌来,想要把他吞没于最深的水底。
  时律无措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身体却仿若千锤百炼般早已有了本能。某一瞬间他的眼睛闪过凶戾的金色,如刀剑碰撞擦出的火花,狠狠烧在那模糊的影子上,把绿色的潮水烧成了一片沸腾的火海。
  他的意识随之乘风破浪,狠狠撕咬了上去。
  噗。
  忽地青烟一缕,潮水也好火焰也好都消失不见,时律捂着脑袋缓不过神,只嗅到淡淡的香火余味散去。
  不是班西点的那种香,是更常见也更便宜,各大寺庙景区售卖的那种香火。
  楼上班西放下手里擦拭的施法器具,眼神看向架子——他从小区的地下鼠穴里拿到的鳞片碎块就放在架子上,用稳定且纯科学造物的塑料器皿密封保存,可以有效抵消残存神秘的诅咒扩散。
  但是他确定自己刚才从那里感受到了强烈的能量波动,带着浓厚的恶意与负面气息,穿透了塑料的屏障扩散出来,在这个正位节点中显眼得如黑夜中的明灯。
  像是毒蛇在黑暗中幽幽吐信,黏滑的鳞片蹭过他的灵魂。


第35章
  倘若用班西那位最近又不知道在网上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东西的老祖母奥吉莉亚的话来说, 被那种粘稠污浊的能量波动蹭过去的感觉,可以简单概括为我脏了。
  班西只是被能量共振的余波所波及,但这股能量沾上就像万能胶黏住不放, 活跃地试图往更深层的地方入侵。
  噫。
  入侵这个词用得就很灵性,奥吉莉亚硬是把嘎嘎嘎发出了嘿嘿嘿的声音。
  班西只好礼貌而不失果断地请奥吉莉亚闭上嘴到他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嘎嘎嘎, 辅佐以再被他听到就断网的可怕威胁。
  讲道理那股能量并没有实际意义上地沾到他, 不然奥吉莉亚老祖母也不会这么开心的玩梗而是早该赶他去泡盐浴。那股能量一出现他就被天鹅翅膀包得眼前一黑,最多闻到了那股能量余波宛如下水道里刚涌出来的味儿。
  不是一般的难闻, 他的嗅觉和第六感同时受到了巨大冲击。
  作为能量来源的鳞片碎块班西谨慎地没有去碰, 原本已经在塑料盒子里安静如死物的鳞片此时涌动着不稳定的能量, 如同盒子盛装满一潭死水,里面游走着死去的亡魂。
  班西的第六感活跃地捕捉着每一丝能量波动,在他的意识里拼凑出模糊的轮廓。
  蜿蜒纤长, 嘶嘶作响,鳞片与鳞片摩擦,在死水中漾开一层层又一层层的涟漪。
  蛇。
  但更加庞大, 更加流动,更加富有力量。
  他想那总不可能是下水道的美人鱼, 虽然这味道熏得像在屋子里开了十个鲱鱼罐头。
  还得是被开过光的鲱鱼罐头。
  恶臭里混着信仰所特有的气味, 让班西想起曾经借住过的废弃教堂——荒郊野岭,蝙蝠的粪便积了厚厚一层, 要不是情况特殊他绝对扭头就跑。
  被信仰的神秘和普通存在的神秘有着不一样的气息,这种区别无法诉诸于言语,只能依靠亲身体验来学会分辨。
  在还是个巫师学徒的时候,班西去过很多历史悠久的宗教圣地, 来熟悉和学习这种微妙的区别。信仰所搭建的神秘会在更高层面的土壤里扎根,即使岁月变迁城市倾覆, 当他与土地的神秘相连时,教堂或寺庙、高高的祭坛与信徒的残影,依旧在土地上清晰可见。
  那是完全人造的神秘,由人类的灵魂连接起现实与另一个世界,古老意志与信念的余音回响。
  班西在鳞片上感知到了相似的气息,因为信仰缺失微弱得几不可查,藏在腐朽污浊的能量里如将熄的火星,在被激活的一瞬才被班西察觉。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火星还没有熄灭,鳞片上的神秘才能保持着类似“活着”的状态,而非随着时间逐渐化降格而不再具有神秘的特性。
  接下来要查一查申市有没有什么以前存在但现在已经快消失的信仰对象了。
  班西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之前听出租车司机说过一嘴的交江里有恶龙的故事,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微信私敲了厉鬼小分队——其实这种事情通常去问妖怪更靠谱些,但他直觉厉鬼们会知道得更多。
  不到三秒,八零三就从他手机屏幕里爬了出来。
  还是血赤糊拉得让班西下意识想擦手机,哪怕鬼魂的血并不会真的滴在他的屏幕上。
  八零三是个年轻鬼,活着加上死后也没超过三十岁,甚至他都不是申市本地人,不管是交江的传说还是申市的一些本土信仰,他想说也说不出什么名堂。
  “您等一等,我找个知道的来。”八零三钻回班西的手机,过了一会又带着个皱巴巴的老鬼钻出来。
  老鬼死的时候已经很老了,驼着背眯缝着眼飘得不怎么稳当,穿得不知哪朝哪代的衣服皱得像梅干菜。他不怎么适应通过电波穿行的最新交通方式,哎呦哎呦地操着谁也听不懂的方言嘟囔抱怨。
  “王老是我们最老的鬼……可能是整个申市资历最老的鬼了。”八零三扶着王老不要飘到天花板上去,“申市这前后千八百年的事情您都可以问他,王老虽然年纪大了,但什么都记得。”
  “我知道,鬼魂的记性都很好。”班西一手抚胸,对王老微微躬身。能够在世间存留如此之久的鬼魂,哪怕看上去老态龙钟下一秒就要去投胎,也需要对其致以敬意与尊重。
  王老眯缝着眼看了班西半天,咕哝着点了点头。
  鬼魂很少会忘记事情,或许是因为鬼魂本身就是执念所化的缘故。
  死亡的巨大冲击可能会模糊他们生前的记忆,严重的甚至会记不得自己是谁,但死后他们是没有忘却这个概念的,鬼魂的记忆以谁也不知道的方式存储,无论经历多少年,每一份记忆都鲜活如新。
  王老用生疏的普通话,给班西讲了关于交江恶龙的传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交江里住着恶龙的传闻了。
  那时候交江不敢叫交江,只可叫龙江。每年过年前十里八乡都要祭水神,不论丰年灾年祭品不可有半分俭省,要漂亮年轻的姑娘送上祭品,若是江水翻了船,便是水神把姑娘带去做了新娘。
  王老死的那一年是个灾年,人们传说是祭品不够水神发了火,大雨数月不停江水泛滥淹了田地冲塌了房子,本就遭了灾的地方雪上加霜。
  他年老体弱无依无靠,饿死在了江水边。
  “幸好您问的是我。”王老慢腾腾地说道,“那年大小妖怪给连锅端得干净,一场大水下来喝奶的崽子都没放过。”
  他也是死得凑巧,等他成了鬼恢复意识,已经是云收雨住江水退去,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他四处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附近妖怪一个都没剩下,他听人们茶余饭后闲谈,说是恶龙惹恼了猫王爷,被猫王爷给斩杀了,从此他们再也不用祭水神,能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从那之后,猫王爷新建的庙里都是踩着一条蛟的塑像,人们不敢把龙雕上去,唯恐得罪了其他龙王爷,又想着用猫王爷镇压恶龙以免起卷土重来,便改龙江为交江,把龙刻成蛟的模样。
  可猫王爷只是乡间流传的妖仙,没什么正经寺庙也不太有人供奉,甚至谁都不能确定猫王爷是否真的存在,所以新搬来的妖怪也好鬼魂也好都只将其当成人类编出来的故事,私底下关于真相有无数说法。
  如果班西找到了妖怪来问,能问出十几种关于恶龙消失的猜测。
  “但我死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王老陷入了回忆,比划着描述道,“那么大那么凶猛的一只野兽,在和一条长蛇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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