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了最后一只神明崽后 番外篇——by莓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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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学委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而魏谭兴更是异类的反常,他比所有人都要恐惧死亡。
高个子的下场他们还依稀在脑海里浮现,他不想死!
魏谭兴想都没想刚要冲进浴室,宋承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他。
“等等,你不能再洗了,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不知为何,宋承有种直觉,如果魏谭兴再这样洗下去肯定会出事。
可是那人已经疯了,压根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浴室里再次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一次宋承和学委在外面等了很久,魏谭兴也没有出来。
他们急慌慌的撞开了门,浴室里除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之外,空荡荡的别无他人。
魏谭兴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个一百六十几斤重的男生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宋承和学委对视一眼,两人的脸煞白一片。
魏谭兴消失的那天浴室的下水道就被堵住了,学校找来修理工维修。
修理工却从管道里掏出了人的头发和碎肉,拿去对比DNA之后,警方证实了这些组织的主人就是魏谭兴。
而唯二在场的当事人宋承和学委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拷问和心理战术,倘若没有那卷监控录像证明他们的清白,他们早就背上了杀人罪犯的名号了。
宋承现在回想起那段凌乱的过往,依旧有种身陷噩梦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他们惶恐不安,神经敏感,而躲在深处的恶鬼暗自发笑,窥伺着丑陋的欲望。
片刻的恍神之后,宋承站在了学委的宿舍门口。
学委的大名叫李贤,经历过那次的事情之后,宋承回家自修,而李贤则独自一人插进了别班的宿舍。
他刚想要敲门,门却从里打开了。
一个魁梧壮硕的外班生边拉着门把手,边一脸不耐烦的冲里面喊着,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妈的,昨天让你带一盒上来你偏不肯,现在老子弓在弦上了你——”
外班生的声音在其目光触及到宋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你谁?”
那人生的高壮五官虽粗犷但依旧英气的很有男人味,眼神也是犀利的冒着冷光。
宋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难不成走错宿舍了?
“请问李贤是在这个宿舍么?”
他只能故作淡定,然而白皙的耳朵已经红了小半,那人听到李贤的名字后表情一滞。
“宋承,你来了?”
这时一个高瘦的男生从宿舍里走了出来,随手抓起穿上的衬衫还没扣好纽扣。
李贤动作自然的将那名外班生推出门外,拉过青年便进了宿舍。
宋承回头看了一眼那默默走掉的外班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学委,刚刚那个人……是你舍友么?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李贤点点头,表情有点腼腆的一笑。
“我之前那两个舍友不是都有女朋友了么,他们都搬出去住了,然后外院的又搬进来一个,就是你刚刚看见的那谁。”
宋承:“哦。”似笑非笑。
李贤:“……”
脸皮薄的家伙憋不住了,小声道:“那什么……他也是我新交的对象。”
“大白天的你们也不顾及着点,看来我以后回学校都要提前和你报备了。”
宋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说门口听见的那句怎么那么引人想入非非呢。
李贤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咳,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
“你一个人来的?家里那位呢?”
李贤是学校里唯一知道宋承已经结婚的人,因为两人那不一般的革命友谊和置死地而后生的经历,彼此对对方都很坦诚。
“是啊,来的路上还出了……一点小状况。”
宋承摸了摸鼻子,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李贤到底和他不是一类人,尽管有了一次共同的经历,但那也早就远在三年前。
他不想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吓的人家晚上睡不着觉。
李贤没注意到他那有点不自然的表情,蹲下身从桌肚子里抽出宋承要的那些新书,笑道:
“郑先生也真是,再忙抽点时间陪陪你都不行么?”
他并不知道男人的真面目,而唯一见到郑严序的那次,男人也是衣冠楚楚的模样。
“那,你要的书都在这了,对了,还有一些上课做的笔记和资料我都给你放在这个袋子里了,你收好啊。”
宋承应着,将资料收好。
原本他来这么早是想请李贤吃饭的,但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允许他呆太久。
李贤的男朋友还在外面暴晒呢。
于是宋承拿到书后和李贤打了一声招呼,只好改天再请他吃饭,便直径下了楼。
刚出宿舍门天便阴沉了下来,看样子恐怕要下雨。
宋承抱紧了怀里几本崭新的课本,加快了出校园的脚步。
尽管他走的再快离校门口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珍珠大的雨点还是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丝毫不留情面。
宋承有点懊恼的用身子挡住书本,早知道他就在楼下等一会再走,或者问李贤借把伞也行。
可他偏偏抱着一点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肯定能在下雨前上车,结果回去也是落汤鸡无疑了。
宋承这般想着,身上挨到的雨点却很少几乎都是险险的擦过。
他也没注意到这奇怪的细节,周围全是抱着头狂奔的同学,还有举着书遮雨的女生。
这时,穿过众人慌忙叫喊里,有一道低沉的声音清楚的在宋承的耳旁响起。
“承承。”
宋承一愣,猛的抬头看去。
身穿白领黑色西装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十几米远的地方,正手持黑伞等着他靠近。
郑严序身姿欣长挺拔的好似一道锋利的剑,而其俊美的脸上则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显得薄情而寡恩。
进出校园的人们忍不住盯着男人看,那人实在是耀眼的惹人注目。
以至于这样糟糕的天气下,他站在那里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祗,甚至周遭的雨水都为其让路。
他朝宋承走来,每行一步空间便停止运转一次,画面静止。
然后男人顺利的用手里的伞笼罩在了青年的头上,握住自家老婆的手后,他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走吧,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老攻:接心肝放学技能get√!(挺起骄傲的小胸脯.jpg)
承承:少装哔,造雷劈
第30章
宋承是在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吴歆蓝的电话, 被噩梦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可怜女人,嗓子早就哑的不成样子。
而此时他正坐在楚子寒家里的餐桌前吃着早餐, 对面就坐着呲溜呲溜吸着面条的胡容,和端着咖啡杯淡定看着新闻的楚子寒。
自从上次郑严序消失了一段时间, 他们三个熟了之后,便显然一幅老友的模样。
胡容每天早上都给小宋同志留一扇门, 以便可怜的朋友可以随时过来玩耍。
今天宋承醒来一点都不意外卧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昨日还情意绵绵和他温存的男人又不知道死哪里鬼混去了。
郑严序的神出鬼没和他那些说起来蹊跷的事情一样, 不可言语。
比如昨天下午骤停的雨滴, 柜子里悬挂着的人皮,神庙中与那青年用古老复杂语言的对话。
宋承觉得有句老话说的很对,当身上的虱子多了也就不觉得痒了, 这句话换种形式在他身上同样适用。
谜团多了, 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更何况他已经被男人弄大了肚子, 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如何。
宋承蹙着眉挂掉了电话, 尽管吴歆蓝的声音很虚弱, 但坐在对面的胡容和楚子寒还是听到了点什么。
模糊的音节断断续续的提到了公交车, 头发, 鬼梳头。
胡容将最后一口汤喝掉,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好撑啊, 承承你又在外面碰到什么好事了?”
他们那行喜欢把撞邪遇鬼的事称为好事, 带着一丝调侃意味的说法不会吓到普通人。
而这种好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天师们就靠着驱鬼画符来维持生计。
只要这种好事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内,无疑是钱主动找上门来了。
宋承犹豫了一下, 还是将昨日公交车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胡容。
起初吴歆蓝只是简单的做做噩梦,事情尚没有发展到现在恶劣的情况。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去坐公交车就会平安无事,谁知道夜里的梦越来越真实。
真实到窗外的景象开始与现实生活中的重叠,天元城站的广告牌上贴着当今爆红小生的海报,而广告牌下就站着两道黑漆漆的影子。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熟悉又无比的陌生,寂静中带着一股惊悚的触感。
公交车按着04号路线行驶,不再是漫无目的的灰色粉尘世界。
而吴歆蓝梦境清醒的地点也从家里的床上,悄无声息的变成了公交车上。
很显然错乱的空间和时间,在某一个节点两个不同的世界恰巧对上了。
对此,吴歆蓝饱受折磨,甚至已经不能正常的生活。
她低下头刷牙,头发会从牙齿缝里冒出来。她打个喷嚏,无数道发丝混着鼻涕水流了下来。
就连上厕所的粪便里都掺着弯弯曲曲的头发,它们无孔不入。
吴歆蓝不敢去上班,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哪个地方又会冒出头发来。
她请来的很多大师居然和她一样,在某个蹊跷的时间点上一起陷入了昏迷。
整件事诡异的令人找不到头绪。
胡容听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毛,“有点邪门。”
“不是我说,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常人那是想碰都碰不到,咋你随便出个门都能遇到呢?”
胡容挠挠头,看来宋承的体质比他想象中还要特殊。
楚子寒关掉iPad靠在了椅子上,神色淡淡:
“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要是真的一件件管过来还不累死人。”
“尤其是你,少接触一点总归是好的。”
宋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知道楚子寒在替他着想,尤其是刚经历过复眼神的事情没多久。
他沉思了片刻,斟酌着开口:“没事,我先去看看,如果不行我就回来。”
有些试探的念头正挣扎着冒了出来,蠢蠢欲动。
两人眼见着劝说无果,原本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努力钻研技术的胡容实在是不放心,只能跟着一起去看看。
自从林家村回来后,胡容内心深处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挫败。
他和明西澳两人明明一身的本事居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亏的宋承安慰了好半天,这脸皮薄的家伙才重新振作起来。
正好楚子寒下午要去公司,顺便携带两人一程。
刚下车宋承便注意到天元城的北门口就正对着一个公交站台,模样和吴歆蓝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
黄色的广告牌在太阳的暴晒下油漆塌下来了大半,露出里面锈掉的铁皮。而一人环抱粗的梧桐树在粗枝大叶的遮挡下,留有一块难得的阴凉。
这个点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公交车站下依旧有三四个人站在那里等车。
明明是很正常的场景,宋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承承?”
胡容奇怪的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公交站台看的青年,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宋承面色有点复杂,却又收回了目光低声说道:
“没事,走吧。”
就在两人转过身的刹那,高大的梧桐树上一只黑尾白翅的鸟儿展开灵动的翅膀飞了下来。
它缓缓的落在了凭空出现的男人肩上,优雅的梳了梳自己的羽毛。
“瞧瞧,我那许久未见的哥哥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善良呢。”
头发微卷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渐渐散化成点点颗粒的身影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宋承和胡容按照吴歆蓝给的地址来到了春暖座,刚往前走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极其消瘦矮个子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来掩盖不断出状况的身体,而头部却带着一个夸张的渔夫帽,几乎要将她整张脸都吞没。
尽管只见过一面,凭着女人那古怪瘦弱的身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正是惴惴不安早早下楼等候在那的吴歆蓝。
女人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激动的走了过来,急迫的喊道:
“宋先生,你们来了!”
“吴小姐,这是我朋友胡容。”宋承简单的介绍道。
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白皙的男人就是宋承口里的天师后,吴歆蓝连忙上去想要握胡容的手,却在伸出的瞬间迟疑的顿住了。
胡容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吴歆蓝尴尬的一笑,眼神中全是惶恐的情绪。
“对、对不起胡天师,我的手…很脏。”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那糟糕的状态,只是用了一个很委婉的词语。
胡容表示理解,放缓了语气:“吴小姐,不用感到难为情,毕竟我们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的困扰的,不是么?”
吴歆蓝走在前面的脚步微微一顿,好半天才干巴巴的开口道:
“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只是我的手心里有汗……”
“而现在最糟糕的就是,我的汗里也开始往外冒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