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创了一个神系——by边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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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大臣附和道:“首相所言极是,不若今日便昭告全帝国您为新皇,三日后再举行正式的即位大典,要万民来贺。”
老首相微微一笑,转头望向坐立难安的亲王休伯特,缓缓道:“亲王阁下觉得呢?”
休伯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这恐怕,有些仓促了……殿下才回皇宫,不如先去洗漱一番,再去看看那只白枭讨个乐呵?不管怎么说,殿下的心情最重要。”
作为正宗的皇族,休伯特打心眼里不愿意向自己这个侄子低头,更何况这个侄子还一直被他骗得团团转。
赫辛听着下面的一群人各抒己见,径自一步步走上了台阶,到达了御座前。他先是摸了摸御座百分百纯金打造的把手,然后抬头看向了御座之后。
御座后面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雕像,地上的御座也不过雕像的一只手那么大,雕像头顶的金冠更是几乎要触碰到宫殿的穹顶。
这座雕像代表的乃是瀚雪帝国格外推崇的一位神明——黄金与权力之神,蒙图。
而现在,那位头戴金冠的神明正坐在这座代表自己的雕像的平举的手心,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搭在屈起的右腿上。他嘴角翘着玩世不恭的笑,看起来玩味又轻佻。
然而,那双淡金色的眼瞳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的时候,又分明没有映入任何人的身影,流露出一丝属于神明的傲慢与无情。
与之相对的,则是倚靠在不远处一根支柱上的亚迦。虽然亚迦没露出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蒙图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在兴奋——异常的兴奋,又异常的忍耐与克制。像一头压低身子静待时机的猎豹,却并不是因为准备扑杀而战栗。
他循着对方的视线看去,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那位小皇子。
不管怎么说这份关注也过头了。一个人类,何德何能能让神明投以频繁的注目。
蒙图探究地打量着赫辛,竟不期然与其双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蒙图几乎以为那位小皇子看见了他。
他这时才注意到这位小皇子竟然有一双湛蓝的眼睛——人类中实在很难找到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让他都有了近乎一秒的失神。
可随即,对方移开了视线,蒙图下意识皱了皱眉。
赫辛将扣在御座把手上的代表皇权的黄金权杖取下来,缓缓握在了手里。而后,他转过身,向着众人举起权杖,一字一句地宣告——
“从此刻起,我为瀚雪第二十三任皇帝,掌瀚雪星域并周围七十二星系。”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立于王座之前的那人耀眼得近乎不可逼视。
蒙图不由自主地坐起了身子,因为他知道按照接下来的步骤,新上任的皇帝将向他祈求神眷,希望神明降下神迹,护佑帝国百年国运,万代疆土。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这种祈祷了。平时他根本不会在意,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身在现场的原因,他竟然有些意动,心道如果他说了,那配合着给点回应也不是不可以。
下方的一众人这时候也收了勾心斗角的心思,只有在此刻,他们的意志得到了统一,齐声准备向神明祷告。
然而,赫辛却微微勾唇,道:“我已经得到了衍化之神的承认,他许诺会在我即位时敲响王城所有报晓的金钟,为我祝贺。”
众人霍然瞪大了眼。
而赫辛已煞有介事地举起权杖,高呼,“因此我不拜黄金不拜权力,”他已然将一切摒弃,“只希望您在今日兑现您的诺言!”
“当——————”
一声沉闷古老的低音,像从地底传来一样,却异常具有力量。
从王城之上那口古老的、几乎已经只能作为摆设的金钟开始,全城装点在各处的钟全部敲响,此起彼伏的声音仿若滔滔不绝的海潮,又像隆隆滚过的惊雷,彻底炸响在了整片天地间。
与之相对的,则是宫殿内一片死寂的喑哑无声。
那金钟声潮的余韵连绵不绝,一点点震荡过众人的心头,直敲得人双腿发软,心头发颤。
这也算是赫辛对这位小皇子的一点弥补。
蒙图已经霍然站了起来,“不可能……!”他喃喃,“瀚雪历代皇族都是我的信徒,他怎么可能去信仰别人?”
“怎么不可能。”从始至终旁观了一切的亚迦瞬移至雕像上,他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你在意的是你的信徒,还是……面前的这一个?”
蒙图绞紧眉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衍化之神、他刚刚说衍化之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衍化之神回来了?”说完,不等亚迦回答,他已自发醒悟,“是了,他是你的半身,你不可能不知道!”
种种情绪袭上心头,搅得神也心神俱震。
蒙图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对消失了那么久的衍化之神重回更震惊一点,还是对对方一回来就拐跑了自己的信徒更惊讶一点。
他复又看了眼高举着黄金权杖耀眼到不行的赫辛,终究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懊恼,痛心疾首。
作者有话要说: 蒙图:不,那么优质的信徒啊!
亚迦:呵呵,想peach呢你。
第84章
“……那么, 有什么事请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候着。”
约厦在寝殿外对着赫辛躬身,然后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门边屹立不动,警惕地守卫在这里。
皇储一回来都未曾好好休整一番, 如今前厅事了——所有人都听见、看见了如雷的群钟敲响, 不管那些人还有什么心思, 就是有, 也万万不敢在这个刚刚降下神迹的当口显露出来。
一时间,被震慑的众人眼睁睁地望着赫辛离去,竟无一人敢阻拦。想必现在, 王城之外, 全帝国都接到了皇储确认为皇的事, 只等三天后正式的即位大典了。
外面的轰动, 现在的赫辛暂时不想管。他正惬意地躺在一张座椅上, 旁边就是一汪巨大的室内浴池, 镶金嵌玉, 暖融融的蒸汽飘荡在这个空阔的寝殿内, 低头抿上一口冰爽的冽酒,让人舒服得只想叹气。
在他身边是端着洗漱用具、换洗衣物、食物酒水的侍从们。一众人垂首低眉地努力缩减存在感, 唯恐打扰了他似的静候吩咐, 都是赫辛要什么给什么, 有求必应。
放到现代就是遥控器都有人帮忙拿, 而他只要张嘴等投喂。享受是真享受, 不怪那个傻白甜的小皇子会被宠得过了头。
“行了,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他声音淡淡。
“是。”
众人将手里的东西有序地留下,迅速排着整齐的队列安静地撤了出来。最后一人轻轻带上了门, 转头向守在门口的约厦颔首示意了一下,便一声不吭地领着众人离去了。
在只余下赫辛一人的寝殿内,他随意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口道:“还不出来吗?”
一阵静默后,虚空的某处突然传来一阵波动,随即,一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随意地扫了眼被摆得满满当当的寝殿,没看见想要看见的东西,一挑眉,自己从虚空中拖出来一个托盘,自然地放到了赫辛手边。
赫辛轻“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上面的甜点,放进嘴里眼中露出淡淡的餍足,“哪来的?”
亚迦帮他理了理略有凌乱发丝,浑不在意道:“厨房拿的。”
赫辛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不问自取……”
亚迦声明道:“这些原是他们做出来打算祭祀给神的,我可是帮他们直接送到了正主这里。”
赫辛轻哼了一下,“你这是要把锅扣在我名下了?”
“不敢。”亚迦低声笑起来,低了低头,“是我这个不成器的神讨要了贡品,向皇子殿下请罪了。”
嘴里甜而不腻的酥软化开来,淡淡的奶油香味弥漫在唇舌之间,还有一些果子的香气。赫辛眯了眯眼,又忽而偏头,警告地看了眼正拨弄着他耳饰的人,淡淡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你是说发现你的身份的话,那就是第一次,第一眼。”
亚迦似乎回忆起了当时心跳骤停,又死而复生的感觉,幽蓝的眼瞳微微一暗,垂眸又看见躺在躺椅上一脸不自知的半身,不禁叹气。
“一声不响就这么出现了,别有下次了……”他喟叹的语气似乎带上了一点委屈,“人老了,受不了刺激。”
“老?”赫辛似乎笑了一下,“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倒是稀奇。”总是精力旺盛,活得像个到处拱来拱去的小狼狗(?)的、最不像神的神,可不就是眼前这位了么。
亚迦望着他微不可查地沉默了一下,方才状似无意道:“把神的一万年活成了人的一万年,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残酷。”
赫辛的神情微微一变,刚想说什么。
而亚迦却突然伸出手按下赫辛探究似的要看向他的头,在上面狠狠地、胡乱地揉了几下,“哪像你,突然消失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找了这么久,小没良心的。”
尽管他的语气已经足够克制,但熟知他的赫辛又怎能听不出那故作平静下的汹涌。
“……”他忍不住叹气,这你问系统去啊,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系统送他回来的时间点不能更早一些。
无辜被cue的系统:那你得问你自己了。
本着一点莫名的心虚,赫辛没有计较对方弄乱他发型的行为。他坐起来,低着眉头垂着眼睛,安静地整理微乱的衣饰,似乎连边边角角的褶皱都不愿放过。
“迦亚……”在显得漫长的几秒的安静里,赫辛没有去看亚迦的表情,直到他听见对方喊出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演化之神平常很少叫这个名字,大约是因为以前被罚抄抄得多了,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在大多数时候,不需对方开口,便知道他呼唤的是谁。所以,这样被一本正经地叫名字,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赫辛不由下意识神色一肃,轻轻“嗯?”了一声。
“我能不能抱抱你?”
赫辛闻言一愣,可还不等他回答,亚迦就已经倾身靠了过来。
他此刻正坐在躺椅上,自然比不得站着的亚迦,对方俯身下来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赫辛原本以为设定里非常不喜欢别人近身的衍化之神会下意识排斥,可事实证明,没有。
这具身体显然十分熟悉对方的气息,无比自然地接受了对方的入侵。甚而在他们切实地靠在一起的时候,赫辛突然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种完满——情绪,力量,甚至是灵魂与神格,都在这一刻发出了欢喜的喟叹。
对方的感觉应该与他相同,所以才会克制不住身体的战栗,身上的配饰与武器晃荡出泠泠的脆响,每一声都好像敲在心里。
及至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半身”的含义——
亚迦箍着他的双臂很紧,这是一个饱含热烈的、纯粹的拥抱。仿佛那些再也抑制不住的疑惑、惶恐、焦灼,以及重见的激动和喜悦,都融进了这一个拥抱里,合二为一。
——是的,你就是我不可缺失的另一半。
“欢迎回来。”亚迦轻声道。
漆黑的耳饰骚动着赫辛的脖颈,灼热的吐息拂过耳侧。他顿了顿,终究伸手回抱住了对方,“……嗯,回来了。”
“……”
“……”
“……”
“……抱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辛忍无可忍地推了推对方的胸口。
结果亚迦像只狗(亚迦:?)一样,一直在他的脖子那里嗅来嗅去,蹭来蹭去。
赫辛眉头抽了抽,“你这一万年是不是又去观测什么奇奇怪怪的种族了?”
“被你发现了啊。”那人像没骨头一样瘫下来,赫辛干脆直接起身,把对方推到了躺椅上,让他自己瘫着。
亚迦无辜地看着他,幽蓝的眼瞳似乎有点委屈。
赫辛深吸了一口气,“跟你说了观测就观测,不要跟那些物种同调。”
作为掌管“物种变化”的神,亚迦经常会在途中变化成当前物种中的一员,然后沾染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习性。
这原本没什么影响,可这个人生性放纵,胆大包天,有时候就变得难以控制了。偏偏他还实力强大,除了他竟然没神有能力管束。
亚迦微微勾起唇角,“别担心,只是去跟深海人鱼种呆了一段时间。”
赫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尤其在他敞开的衣襟后露出的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想到刚刚推开这人时的触感,冷睨了他一眼,“所以你跟那些人鱼一样,衣服也不会穿了?成何体统。”
亚迦显然知道这时候说什么才会让自家半身心软,于是诚实道:“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可能会沉睡在深海。”
“……”赫辛望着对方变得与人鱼同款的尖尖耳朵,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所以你现在是怎么了?”
“没,”他回答,“就是人鱼的发情期到了。”
“……”
“轰——————”
“什么?怎么了?!!”守在门外的约厦被巨大的动静惊动,顾不得失礼,直接闯了进来,“您还好吗,殿下!?”
约厦一进入寝殿,看见的就是满地的水迹,以及浴池中高高扬起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水花。
站在池边的赫辛缓缓收回踹出去的脚,淡定地转头看向他。
甫一触及到对方的目光,约厦就直接一个激灵,“您、您在玩跳水吗……”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讲了句蠢话,连忙结结巴巴地补充,“抱歉,我以为您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