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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白昼边界——by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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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如君。他看着笔记本上的名字,烦躁地把笔丢到了一边,向后仰倒,静静地注视着灰蓝色的天花板。
  他又梦见了这个女人。不是谢明耀、不是谢煊,偏偏是方如君这个女人。
  为什么呢?他陷入了泥沼一般的困惑之中。
  几小时前,谢景迟的十八岁生日尚未完全过去。
  酒店的32层楼除了谢明耀的客人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晚餐已经结束了,这时还留的舞场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跳舞跳得累了就到角落里休息。
  和室内的喧嚣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黯淡冷清到的走廊里,谢景迟抱着秦深的外套等他回来。
  临时标记的存在让他暂时很难离不开秦深的信息素,所以秦深在走之前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他。
  风带来了悠扬的乐声,百无聊赖的他假装面前有一架钢琴,而他是那个弹奏的乐手。
  灵活的手指在空气做成的琴键上跳跃,为了符合节日的氛围,他弹得很快很轻,又过了一会,他的耳边也响起了欢快清脆的乐曲。
  他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小世界里,嘴角不自觉上扬,可惜没过多久,高跟鞋扣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就打断了他难得的自娱自乐。
  有人从走廊的另一头朝这边走来,不是秦深或是蒋喻,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宴会途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偷偷溜出来,要么是不合群,要么就是解决一些必要的生理问题,谢景迟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对这女人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他没有兴趣不代表对方没有。
  “……”那女人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几个难以辨认的破碎音节。
  她好像在叫什么人的名字。
  在安静的走廊里,即使是这种程度的响动也会变得格外清晰。
  谢景迟有些厌烦地抬起头——他把对谢明耀的讨厌迁怒的了他的每一个客人,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会是方如君。
  方如君同样看到了他。
  那张和方棋有几分相似,却比方棋清丽太多的脸庞上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态,谢景迟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直到他事后回想起来,他才能够确认方如君那时的表情是一种极端的恐惧。
  极端到五脏六腑都如同浸入冰水中在拧紧,让人霎时间丧失全部行动能力的那种。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样子简直要把她单薄的身躯震碎。
  如果是别的人,谢景迟可能会递给他\/她一块手帕,但这个人是方如君,是他和江行云不幸的根源之一,而且方如君一定也不稀罕他的这点好意。
  “方阿姨,你能到别的地方咳吗,我有点害怕你把病传染给我。”
  这一声“方阿姨”终于换回了方如君的神智。
  方如君化着浓妆的脸上看不见太多血色,“没什么。”
  她对他露出一个虚假的、没有太多亲和意味、又和平时没有太多异常的冰冷笑容,就提着裙摆匆匆离开。
  没多久秦深回来了,再然后他和秦深一起去了医院和派出所。
  如果不是做了那样的梦,他根本没空去回想这样一出无厘头的小插曲。
  百思不得其解的谢景迟推开面前一片空白的练习册,倒回到床上,拉起柔软干燥的被子蒙住脑袋。
  在纯粹的、隔绝一切的黑暗中,他又回忆起那个噩梦的细节——如果没有荒诞离奇的后半段的话,前半段其实甚至能够称得上美梦。
  在梦的最后,两张苍白惊惶的脸重叠起来,狰狞扭曲,像一个疯狂旋转的漩涡,逐渐把他吸了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梦里的那个方如君为什么那么恨他,恨到恨不得能杀死他?
  那种死一般的恐慌还留在他的身体里,稍微回想一下都要心跳加速。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不奇怪方如君讨厌他,因为这是他从五岁那年就明白了的事实,他只是奇怪方如君害怕他这件事本身。
  从方如君带着谢煊登堂入室的那一刻起,方如君始终占据绝对的上风。
  佣人们在方如君的指使和默许下怠慢他,谢明耀更是从未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他都已经从七文山搬了出去,再也无法打扰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日常。
  正常来说方如君应该笑着享受胜利的果实,再假装关心地冷嘲热讽他几句,然而她的表现真的太奇怪了,奇怪到他完全无法忽略。
  方如君到底在害怕什么?
  或者说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方如君害怕的东西。
  方如君带来的疑问只停留在那个夜晚。
  星期六的中午,谢景迟请陆栩在内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在上次和曹助理见面的那家餐厅吃饭。
  他虽然讨厌曹助理这个人,但餐厅是无辜的,尤其知道陆栩对这家店的招牌熏鱼赞不绝口,他就一直想着再请陆栩过来吃一次。
  择日不如撞日,生日是个很好的理由。
  “我请客吧。”
  被寿星请吃饭的陆栩看起来有一丢丢的良心不安。
  正在专心看手机的谢景迟听到陆栩这样说,想了想,把服务员打印好的账单放到了他面前。
  大约是被上面的数字吓到了,上一秒还叫着一定要买账的陆栩声音立刻小了下来,“算了,我下次再请回来。”他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把话题扯到一个不那么尴尬的方向,“明天要不要陪我一起来上自习,然后中午一起到我家去吃饭……”
  谢景迟想了一下,答应了陆栩的这个请求。
  光看他现在的成绩的话……
  他拿出手机给秦深发了条消息,说他明天中午要出去,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发完以后没有一分钟,秦深的回复就过来了。
  很简单的一个好字,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很像这个人的一贯作风。
  午饭吃完以后,谢景迟提出要买单。
  服务员礼貌地把他带到前台,“一共1126元,有会员的话可以打9.5折。”
  “没有会员,就这样吧。”
  他没有注意,从钱包里随便抽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过了会,她一脸疑问把卡片送了回来,“没法支付,你要不要检查下是不是余额不足。”
  谢景迟愣了愣,“哦。”他把那张卡拿回来,换了另外一张,“这张呢?”
  成功买完单,那边陆栩他们正好把剩下的甜品打包完,提着袋子在店门口等他。
  他过去和他们会合,陆栩看出他情绪不对,以为是他觉得太贵,非常过意不去地跟他道歉。
  “啊?”他回过神,低着头小声说,“没事。”
  虽然对谢明耀早就没有任何期望,但这也来得太快了一点。
  在他成年的第二天,谢明耀就断了他所有经济上的来源。


第28章
  “你在看什么?”
  高天艳阳、万里无云的晴天,主卧室的窗户半开着,一道道碍眼的铁栅栏间,浅色的窗帘随风飘摇。
  察觉到房门被人推开,站在一片亮光之中的女人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
  “是你啊。”她缓缓回过头,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孩子的发育期来得晚,这个时候他还必须要仰视她。
  细眉弯弯,瞳如秋水,她有一张极其上镜的、古典秾艳的脸庞,即使在家,没怎么化妆修饰也还是美得很有风情,很难让人不对她心生怜惜。
  “你要跳下去吗?”
  “你在说什么?”
  太显眼了。她自以为把惶恐等情绪藏得很好,实际上他一眼就能够看穿。
  “我问你是不是要跳下去了?因为你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看,好像很想出去。”
  好似他说了什么极其可怕的话,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他有什么可怕的?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怕自己,就像害怕那个人一样。
  他们明明是不一样的个体,但是在她眼里似乎没什么区别,都是会伤害她的存在。
  不,要说的话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因为她绝对不会和那个人说这样的话。
  “我为什么要跳下去?”她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他的身后来回地扫,“怎么突然开这种玩笑?”
  她强行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归结为一个玩笑,然而他很少开玩笑,他一直都不是个很讨喜的孩子,他知道的。
  “他不在家。”他进到房间里,顺手把门给关上,“你可以走,我不会告诉他的。你有认识的人吗,让他们收留你,或者去住旅店,我知道你的护照放在……”
  护照。这个词仿佛是不能被提及的禁忌,她脸色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看她的样子,仿佛哪里会生出一只窥伺着的眼睛。
  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你不要再说了!”
  刻意压低嗓音尖利且失真,他停下来,茫然地凝望她因为惶恐而扭曲的面容,“为什么?我说的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他说的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
  “听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说了我不会走,以后也不会走……”
  她把他抱得很紧,紧到他分不清到底是她在发抖还是自己在窒息和疼痛中产生的错觉,“不是说好了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陪你吗?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们现在去吃饭,一切就当从没发生过,不然的话……”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她的诉求为何以后,他感到更加的困惑。
  已经发生过,未来还将继续延续的事情,要如何当做不存在呢?
  四月下旬的一个早上,把谢景迟送到学校以后司机就改变车子的行驶方向。
  今天上午十点,秦氏集团将在行川大厦32楼的会议中心召开董事会会议,审议公司上一季度报告等相关事宜并确定下一季度的经营方针。
  会议开始前,秦深一般会选择处理一些机械性的签字工作,把精力留给接下来的高密度汇报。
  身为董事长助理,和秘书沟通对接这种都是蒋喻的工作。
  会议通知已提前十天发给各位董事会成员,蒋喻告诉他,有三位董事因为健康和公务等原因无法亲自到场出席,其中又有两位可以采取远程连线的方式参加。
  前方隐约可以看见会议大厦青蓝色的轮廓时,秦深睁开眼睛,问了蒋喻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机票订好了吗?”
  “已经订好了。”蒋喻并没有多么奇怪,公事公办地说着,“二十六号早上七点的机票,中途需要转乘一次。”
  日历上那个日子快要到了,上一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成行,如果没有意外,今年肯定是要去的。
  给这个人做了三年的助理,今年是第四年,蒋喻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嗯。”
  一来一回,最少也需要两天半时间,和平时差不了太多。
  蒋喻观察着他的反应,“要和谢景迟说一声吗?”
  不知不觉间,谢景迟已经在南安路生活了一个多月,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都是先送他去学校再去公司。
  与此同时,在谢明耀的推动和多方的默许下,他会成为秦深将来另一半的消息也越传越广。
  既然没有人出来反驳,那么如果自家老板要出差或是有其他方面的事情不能回家,蒋喻认为对方有知情的权利。
  “就说我要出差。”秦深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向更远的地方,“这件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蒋喻愣了一会,“我知道了。”
  会议将要开始前,秦深在休息室里又看了一遍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
  四月过去了一多半,浦春园的桃花开了也谢了,沄港市湿润温暖的春天也即将走到尾声,隐约透露出一点夏日将至的征兆。
  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那座城市完全不一样。
  他是在多伦多出生,并一直在那边长到了十三岁。
  十三岁以后,他被他的爷爷接回沄港,改了名字,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接受这边的教育和语言,成为对方的唯一法定继承人。
  没有人知道他前十三年的人生是怎么样的,许多时候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
  多伦多的春天很冷,夏天也不见得有多么炎热,人比其他城市多一点,和沄港市相比又不是很多。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那边,可能是喜欢的,但在那些回忆的冲刷下,这一点感情并不见得有多么重要。
  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感情比较好。
  每到集团会议前后工作上的事情都很多。上一季度利润额并不理想,子公司管理层出走,中高层大换血……都需要他来做决策。
  这天秦深到家很晚,都是快第二天两点钟的事情了。
  电梯和走道里的灯光很柔和。他进门以后,除了玄关的壁灯是亮着的,其余的房间内都是暗的。
  这个点谢景迟肯定睡了,疲惫让他没有想太多,只是松开领带,并脱下了微皱的西装搭在手臂上。
  经过起居室时,他看见茶几上摆着的两张纸,本着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心态,还是拿起来看了看。
  是谢景迟的考试成绩单。
  秦深皱起眉头,他记得谢景迟上周说过这件事,但他不知道谢景迟把成绩单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周末太阳好的日子或是他不在家的时候,谢景迟会在起居室里学习。大多数时间谢景迟是个习惯很好的人,只是偶尔,他会把自己的一些东西忘在桌子上,所以他很难界定这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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