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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白昼边界——by泠司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8

  秦深看了会,选择伸手替他把睡袍的衣襟拉上。
  谢景迟由着他去,“嗯,上午九点半开庭。”
  “让司机送你?”一直把衣襟拉到了脖子附近,秦深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手。
  不用开车的话还能在路上睡一小会,而且如果他拒绝了这个人还是会想方设法找人跟着他。总结下来就是直接答应会比较省事,谢景迟这样想着,果断地回了他一个好。
  送走了秦深,谢景迟回房间洗漱更衣。佣人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他吃过后带上特地让他们打包好的那份出了门。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过去拉开车门,“去沄港二中。”
  早高峰期间主干道走走停停是常态,上高架以后才好那么一点。
  去二中基本上等于从城市的这头跑到那头,再加上车里空调温度打得很高,谢景迟大半路程都在昏睡,最后还是司机提醒他快到了。
  谢景迟隔着老远就能看到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年站在“沄港市第二高级中学”几个烫金大字底下。
  阴冷灰霾的雨幕中,少年换着两只手举伞,再把冻得通红的那只手塞进口袋里暖暖。
  ——得给他买双保暖点的手套。
  谢景迟让司机把车停在离少年一步远的位置,降下车窗,简单对少年说了两个字,“上来。”
  上车后,施天健惶惶不安地坐到了谢景迟身边,拘束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早上吃过东西了吗?”谢景迟像根本意识不到少年正在不安一样,平淡地和他拉家常。
  “吃过了。”施天健头几乎都要埋到胸前。
  谢景迟自己都毕业还没几年,高三生的作息还是知道的——早上五点半起来,晨练,自习,早上七点二十开始上第一堂课。
  他拿出让保姆打包的餐点递过去,“再吃点,庭审很磨人,而且中午不一定能够及时休庭,你心里慌又饿着肚子,肯定是坐不下去的。”
  他这边说着,那边少年的肚子很应景地响了一声。
  施天健脸颊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为自己争辩,“真的,在食堂吃的,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
  “我知道,我没有不信。”谢景迟又把餐盒往他那边塞了塞,“冷了就不好吃了。”
  施天健犹豫着打开餐盒夹了一只皮薄馅多的小笼包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真的可以翻案吗?”他问出来的一瞬间,后视镜里的司机也忍不住侧目。
  意识到自己声音可能有点太大了,他羞耻地压低嗓音,“我做了个噩梦……”
  施天健颠三倒四地说,自己梦到了今天的庭审结果:谢明耀有罪,而施康不一定无罪……到最后,施康还是那个害死了人的凶手。
  “我梦到村里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爸害死了人还不承认,说我也是个小杀人犯……”
  谢景迟静静地听着。
  不怪施天健有这样的反应——他碰了太久的壁,受过了太多冷遇,早已对司法丧失了应有的信任。而且引导舆论、搜集证据乃至申请重启当年的案子……这些全部都是谢景迟在做,他只知道一夜之间他父亲的案子就好像有了转机。
  “你怪我吗?”
  施天健低着头不说话。
  谢景迟望着窗外,雨势比他来的时候还大,都要看不清马路另一端的景象。
  “我很早就知道你父亲无辜,却等了这么久才来找你。”
  他来找施天健的目的并不纯粹——帮施康沉冤昭雪只是顺便,更主要的是,他想以此为契机扳倒谢明耀,为自己的生父报仇雪恨。
  他不觉得自己对施天健有所谓的恩情,甚至他觉得自己只是利用了施天健。
  “我有私心。”到如今,谢景迟也不必对他有什么隐瞒,“谢明耀害死了我的另一个生父,因为证据不足我没法起诉他,所以我只能曲线救国。”
  非法所得的录音和单方面的口供无法呈堂证供,哪怕他们都知道真相是什么,江行云的案子也永远不可能得到法律上的公正判决了。
  闻言,施天健猛地抬起头,“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要是敢怪您,我就该天打雷劈!”他眼眶通红,神情里有种不管不顾的狠戾。
  谢景迟不为所动,“哪怕我是谢明耀的儿子?哪怕我动机不纯?”
  “其实您最初来找我,我也不信任您,觉得您就是假惺惺地拿我寻开心……”说到这里,施天健的面部表情软化下来,也有了点贴合少年人的天真,“我相信我的眼睛,您和他不一样,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我,值得尊重?”谢景迟指着自己。
  施天健用力地点点头,“我一定会报答您的。”他说得很笃定,“没有您,我和奶奶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更不会有安逸的住处和重新受教育的机会。
  谢景迟脸上还有来不及收起的惊愕。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噩梦都是反的。”
  过了很久,施天健不再哽咽,学着谢景迟的样子,镇定地看向前方,不再把惶恐和迟疑写在眼里。
  “我相信您。”
  上午九点半,案件沄港市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
  庭审全程采取网络直播,身着便装的谢煊被法警押着带上来,在经过旁听席时,他的目光和坐在前列的谢景迟有一刹那短暂的交错。
  谢景迟平静地同这位和自己有一半相同血缘的大哥点头致意。
  谢煊难堪又羞愤似的侧过头,不去看谢景迟脸上的表情。
  昨日的天之骄子今日的阶下囚徒,一切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这起案子涉案人员众多,光陈述案情就花了好长时间。
  在说到一位姓陈的律师涉嫌多次合同造假时,谢景迟目光很轻微的动了一下。
  陈律师曾经受雇于江行云,江行云离开谢氏后便转投到了谢明耀麾下,同时,他也是江行云遗嘱的公证律师。
  其实谢景迟很早就知道,江行云的遗嘱被谢明耀的人动过手脚——因为那种理由和江渐春决裂的江行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推入同样的火坑。
  事实证明谢景迟让施天健提前吃点东西是个非常明智的抉择:庭审持续了很久,中间短暂地休庭了半个小时然后又继续。
  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法官开始当庭宣布判决结果。
  谢明耀,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曹焕容,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谢煊,十年有期徒刑。
  ……
  在这一众有罪的宣判中,唯一的例外是施康被宣告无罪。同时,政府还会给予施康的亲属高额赔偿金。
  在已逝之人不可追的如今,这已经谢景迟和律师所设想过的、最好的结果。
  忽略掉满口喊着要继续上诉的谢煊谢明耀等人,谢景迟站起来,向着法官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在他的身边,施天健捂住脸,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破碎的啜泣。
  黑夜会过去的。
  白昼终将到来。


第76章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在了十二月初。
  清晨拉开窗帘看到那一片万籁俱寂的白的一刹那,谢景迟第一反应是回头。
  刚出完差还在倒时差的秦先生大半张脸孔埋在被子和枕头,眉眼轮廓比醒时还要柔和几分,宛如水中洇开的丝缕墨痕。
  谢景迟呼出一口热气,轻轻地将窗帘拉回去,免得刺目的雪光惊扰了某个人来之不易的睡眠。
  大雪簌簌飘落,房间里温暖如春,催人入眠的昏暗和寂静中,他蜷缩在这个人的身边,起初只是想等这个人起床给他一个惊喜,后来眼皮不断往下沉,最后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指引,睡了一个舒服的回笼觉。
  不知不觉间,他已很久没有动过抽屉里那小半瓶地西泮——只要听着这个人的心跳,他的身与心就会奇异地平静下来,比什么安眠药都要可靠有效。
  偶尔他会想起曾经惶恐、焦虑、痛苦乃至整夜无法入睡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在当时比什么都要难捱,如今却好比上辈子那般遥远。
  竞选董事失败后,谢景迟陡然意识到与尔虞我诈的生意场相比他可能要更喜欢校园一点。
  为此他和秦深认真谈了好久,最后决定再去读一个硕士学位回来。
  “就算是一年制也好久,一点都不想放你走。”秦深轻叹,在谢景迟改变主意之前轻柔地吻在他的眉心,“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所有申请材料寄出,等待大学Offer的日子里,无事可做的谢景迟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月底的某个日子上。
  十二月二十三日,圣诞前夜的前夜,也是秦深的生日。
  早在两个月前,谢景迟就旁敲侧击过这个人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可能是这个人在物质方面的确无欲无求,也可能是纯粹的没有想好,总而言之,无论谢景迟怎么试探都没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眼看这个日子越来越近,还没有准备好生日惊喜的谢景迟只能破罐破摔,放弃无谓的兜圈子选择开门见山。
  “生日礼物,有什么想要的吗?”
  晚上秦深从公司里回来,谢景迟像往常一样凑上去帮他脱外面的西装。
  他尽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却还是被微微发抖的手指和轻轻滚动的喉结出卖了内心的紧张。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除非你把你自己送给我。”
  秦深扶着他的腰和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肩颈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谢景迟一句“好啊”还卡在喉咙里就被这个人按在沙发上吻得昏昏沉沉。
  柔软的毛线衫被从头顶扯下来,谢景迟长长的睫毛抖得像一只不安分的蝴蝶,扑灭在灼热的火焰之前。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冷,很快他的身体又热了起来,只不过热得不那么彻底,像一壶永远烧不开的温水,在沸腾的边缘游离,却始终没有跨过那条线。
  哪怕是这种浓情蜜意的时刻,秦深依旧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某些冲动。
  这几个月里,肉眼可见的秦深越来越黏人,起初谢景迟还摸不到什么门道,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代偿。
  文主任说他的身体不能承受过分激烈的情12事,于是这个人就真的一次都没有逾矩过。
  像这样温吞慢节奏的性对于重12欲的Alpha来说并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然而秦深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一切以他的身体为重。
  某个时刻,秦深从高处俯视着他,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始终不曾改变也不加遮掩的炽烈爱意,谢景迟想,他没有什么不能交给这个人的,有些东西本来就该是属于这个人的。
  “你在想什么?”秦深俯下身子,温柔爱怜地亲他红透了的眼尾。
  “没什么。”他喘着气,低声说。
  这一刻,他很认真地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既不艰难也不勉强的决定。
  距离秦深的生日倒计时两天。
  这天早上,谢景迟一个人出了趟门。
  医院这种地方来几次都差不多,永远都是是挂号、排队这一系列熟悉的流程。
  因为他上个月刚来做过复查,下次复查的时间在明年一月,所以看到他出现在这间温馨得格格不入的诊室里,文主任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你是哪里不舒服?”文主任面上浮现出认真的担忧。
  “没有,我哪里都没有不舒服。”谢景迟摇摇头,让他不要多心。
  “那你怎么突然来了?”
  后面还有来做术后复查的病人在等待,谢景迟直接进入正题,“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也问了一些跟我情况类似的人……其实根本不用半年那么久,对不对?”
  “对。”文主任愣怔片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承认自己在这方面说了假话,“大部分人术后修养三四个月就差不多了,半年那都是恢复得特别不好的情况了。”
  他说他也是出于安全考量——最开始他们都是实话实说,结果不断有病人提前破戒送来急救,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做最坏打算。
  谢景迟陷入沉思。文主任看着他,笑容渐渐消失,“你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能再帮我检查一下吗?我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文主任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你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怎么,又要离婚了吗?”
  “我是说,Alpha和Omega的那种在一起。”
  文主任盯着谢景迟看了半天,而谢景迟也很坦然地和他对视。
  “他让你来的?”文医生不虞,“半年都等不了……”
  “不是他,是我。”谢景迟诚恳地望着文主任,“他不知情,是我等不了。”
  文主任叹气,谢景迟听得心头一颤,却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算了,我又不是你家长,去吧,还是老地方。”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文主任还是按照他说的给他开了单子。
  检查结果和谢景迟预想得差不多,他的腺体和生殖腔已完全恢复到了术前的状态,几乎和他十八岁时没有任何区别。
  换句话说,他的身体可以承受另一次终生标记了。
  看着化验单上各项的指标,文主任也有点惊讶,“他确实把你照顾得很好。”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诊断书,谢景迟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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