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公子之浮华一世——by古风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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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瑜细想了一下,道:“当晚我们三人相约一起喝酒,吕弟当时还说他家人从不让他饮酒,他早就想痛饮一番了,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这种事……”
宇肆懿拧眉,“照你这么说,云暮晟跟你们关系也当非常好,怎么会第二天急急忙忙就走了?”
邵淮瑜也不知,“想来估计是家里有急事,云家毕竟是财力雄厚的家族,各方生意忙也是常理。”
“他走都没同你辞行?”宇肆懿问。
邵淮瑜摇头,他抚上剑鞘,拇指无意识的摸着上面花纹。
宇肆懿想不通,云暮晟真忙得连辞行这点时间都没有?他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邵淮瑜都一一答了。
答完宇肆懿的疑问,邵淮瑜就离开了。
冷怜月问:“有发现什么疑点吗?”
宇肆懿道:“这里面最奇怪的恐怕就是云暮晟了,但是他又已经走了,要问都找不到人。”
冷怜月起身看他,“可以让丁然去,以她的能力,要追上他并不难。”
宇肆懿一笑,“冷宫主这是愿意把人借我了?”
冷怜月瞥他,“我说不借,你就会真不借了?”
宇肆懿勾唇一笑,“宫主哪儿的话,我向来最听你话的。”
冷怜月回他一个冷眼。
本来他们是来查找当年灭门真相,一事未结一事又起,凶手的明目张胆,破坏现场,几天过去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宇肆懿询问过吕佟院里当晚的守卫,护卫只说什么都没发现也没听见,毕竟以他们小公子的武功要是半夜溜出去,他们也发现不了。宇肆懿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为什么吕佟半夜会独自出去,要是有什么事吩咐旁人去办就成。要嘛就是因为事出突然,而他不得不立刻前去!
丁然不在打探消息的任务就落到了思羽头上,宇肆懿让她去打探一下吕佟和吕仹的关系。半日后思羽回来禀报,从吕家下人口中得知两兄弟乃同父异母,两人在外人面前算是兄友弟恭,但是他们下人都知道两人关系并不好,吕仹没有什么大才,老爱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吕父面前争宠。
吕佟则是一个武痴,从来就不在意自己这个哥哥是否喜欢自己,因着他是个练武奇才备受家族关注,就有传言说吕父有意把当家之位传予吕佟。吕仹心中不服,就想做一番大事来让父亲刮目相看,可惜每次都没落下好来,不是被人骗了钱财就是把事情办得一塌糊涂,也是佩服他怎么可以把好事都办成坏事,一句话总结就是图有一颗雄心壮志的心却没有相应的才能。
此次朝花节本来吕仹也是想来参加的,结果吕父直接拒绝了,还把人骂了一顿,回到住处就对着下人大发雷霆,还骂骂咧咧的说以后一定要让吕佟好看,让他父亲后悔不重视他。虽然两人关系不好,吕仹也是老找吕佟的麻烦,但却从来没下过杀手。
宇肆懿听完甚是好笑,这吕家大公子刚来的时候还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多好呢。
如若真如那些家丁所言,吕父对吕佟应当是爱护有加,怎么会没有亲自前来呢?
南宫玉儿从外地回来就立刻赶到了大家等待的厅里,楚慈看到她终是松了口气,“夫人!”又看向南宫玉儿身后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楚俞清上前抓住楚慈的手唤了声“娘”。
南宫玉儿朝她点了点头,众人都起身朝她打招呼,吕仹走上前,“南宫庄主可真是大忙人,我弟弟都出事这么多天了,才能看到你的人,这真是让我不得不猜想这是不是跟你们山庄有关联了,故意拖着不愿尽力是怎么个意思?”
南宫玉儿看向他,“不知这位是?”
“你……”吕仹微眯了眼,复又笑道:“南宫庄主自然是不认得在下的,我乃吕佟哥哥吕仹。”说完整了整衣领,挺直了腰背。
南宫玉儿见他这一做派,再想想吕佟,这一对比,两人为人高低立现,也怪不得这个哥哥没什么人提起了,她朝吕仹一抱拳,“原来是吕大公子,是我眼拙了。这事既是在我们山庄发生的,我们自当全力追查,你自放心!”
吕仹嗤笑一声,“最好是这样,”说着凑近南宫玉儿,轻声道,“不然只怕我们三家跟你们翠竹山庄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了!”说完人就施施然走了,吕家几个弟子互相看了看,也都追了上去。
南宫玉儿看着吕仹的背影,眸中闪过各种情绪,吕重海那样的当世枭雄却有个这样的儿子,真是可叹可叹!楚慈担忧的看着她,“夫人……”南宫玉儿示意没事,坐到旁边让楚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道给她听。
因为郾城那边事出突然,她连夜就离开了翠竹山庄,也是第二天才收到吕佟遇害的消息,事态紧急,她也只能先去把事情处理了,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一串串的事情。
向问柳刚踏进门来众人全都朝他看来,坐着的也站了起来,他朝众人一扬手示意稍等,手上还有来不及收拾干净的血迹,有懂事的下人很快打了水来给他清洗。
灌了一大口茶,向问柳才开口将自己新的发现告诉大家,他在吕佟的鼻腔里发现了白色粉末,那粉末是种迷药。肚子里有很重的酒味,推测他当时必定还在醉酒状态,身上没有发现中毒痕迹。
大家谢过向问柳之后就散了,向问柳回了院子沐浴更衣,刚穿好衣服宇肆懿就进来了,向问柳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对我的检查结果不在意呢。”
宇肆懿撑腿坐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喝,“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趁机去找找看有没有新线索,说说吧,发现了什么。”
向问柳把在吕佟气管里发现迷药的事又说了一遍,“你说那人为什么要用迷药呢?”
宇肆懿啜了口茶,“可能是对自己的武功不自信,怕杀不了吕佟。这迷药难弄吗?”
向问柳摇头,“不难,只要付得起钱,也就比普通迷药药性强点。”
第28章
回廊下灯笼早已亮起,宇肆懿边走边想事情,一指敲着下巴,他想了一下吕佟的致命伤,脑子闪现一副影像,凶手备了沾有迷药的布巾,趁其不备从后捂住了他,吕佟肯定当即就有还手,匕首滑到手中往后刺向凶手,凶手速度也快手中凶器刺进吕佟左颈,吕佟反手抓住他的左手,但是身中迷药无力挣扎最后慢慢闭上了眼……
宇肆懿还是觉得有点怪异,他停下脚步,比了个右手捂人,左手刺人的动作,感觉甚是别扭。他两手反过来又比了一遍,顺畅多了。为什么那人要用左手杀人呢?明明右手要顺手得多啊!不对,宇肆懿一下抬起头,面对吕佟这样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对方根本不可能掉以轻心,那人不是不用右手,而是他本身就是左撇子才对。
眼中一亮,宇肆懿心里有了计较。
冷怜月已经在宇肆懿对面站了有一会儿了,看着那人神叨叨的比来比去,还口中念念有词,眼神越来越怪异。
宇肆懿抬头才看见冷怜月,连忙把手放下,一阵赫然,“冷宫主,你来多久了?”
冷怜月走近,“不久,也就刚好看见你在那里自言自语比来比去…而已。”
宇肆懿:“……”
翠竹山庄里到了晚上一下变得格外寂静,守卫多了近一半,那些还没离开的门派更是悔不当初,为什么不像云家那样天没亮就走,不至于成现在这样想走走不了。
楚俞清走在下山的路上,脸色不是很好,晚间的风有点凉,吹在身上都驱不走心中的不快。这天他刚回来就跟着忙前忙后,晚上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兴致勃勃的去见南宫槿桥,结果还没说几句两人就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虽燃心中不高兴,他还是决定下山去给南宫槿桥挑个小玩意儿去哄哄。
心中烦闷,他看着这么多的守卫很是不屑,觉得他们真是太草木皆兵了。
接近山脚的地方路比较曲折,守卫隔得也稍远,中间没有火把照明漆黑一片,楚俞清路过一处拐角时,突然听到旁边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或有低低的喘息声。
心口猛的一跳,楚俞清低喝一声:“谁?”
草丛里又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呜咽,楚俞清心跳加快,手放到剑柄上慢慢走上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查看,他心中明明是不愿的,却似受到蛊惑般一步步走过去,拔开及膝的杂草,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影印入眼前。
这里怎么会有个人?还是个女人。
楚俞清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上前蹲下在人鼻前试了试,气息微弱,人已昏了过去,刚才制造出的一点动静估计已是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他拉起人一条手臂一用力反身背到背上,眼角余光扫到地上有一条爬过的痕迹延伸到远处,来不及细想,背着人就下了山去找大夫。
宇肆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几人,并让大家派人留意山庄里都有哪些左撇子,南宫玉儿表示明白就把这件事吩咐给心腹去办了。
事情办妥宇肆懿就准备离开,南宫玉儿开口把人留下了,宇肆懿复又坐下等着她开口,她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看向宇肆懿,“听说你找到那黑衣人了?”
“说起这事……”宇肆懿皱了皱眉,从怀里把画纸拿出来递给南宫玉儿,“只有画像。其实我并不太希望你知道这件事。”
南宫玉儿知道宇肆懿的顾虑,“你是怕我感情用事?放心吧,十几年我都等过来了,我不会去打草惊蛇。”
既然南宫玉儿都这么说了,宇肆懿也不好再说什么,“拿到这幅画像之后我们也曾根据谢扬说的地点去那茅屋查看过,早已人去楼空。”当时屋子里就只找到他们被偷走的两把剑,再无其他,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或者,这里也不过就是个他故意暴露出来的落脚点而已。那人把剑留下就证明他根本不是真的要这两把剑,那他请谢扬偷这剑又有何意义呢?
南宫玉儿打开画纸一看,并不认识,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就还了给了宇肆懿。宇肆懿接过,提醒了一句:“庄主,现在吕佟的事情也只有一点点眉目,这人我会让人去查探一下,庄主等好消息便是。”
南宫玉儿笑了笑,“自然是信得过宇公子的。”现在吕佟的事要摆在第一位,这次朝花节来的人多又杂,要找这个凶手犹如大海捞针,想想她就头疼。不说吕家她得罪不得罪得不起,只怕……翠竹山庄因为这事在江湖中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邵淮瑜去两处现场查看了一番,刚从侧面进到山庄就看见几个别派的弟子在殴打一个人,他皱了皱眉,立刻上前制止,“住手!”
那几名弟子看到邵淮瑜立刻从一副凶恶的嘴脸变成了谄媚,“邵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嘿,是啊,邵公子,我们这儿就是解决一点私事儿,马上就好,就不耽误您了。”
邵淮瑜道:“私事儿?”说着他低头看向地下那人,那人穿着翠竹山庄下人的服饰,动了动似是想爬起来,但是没成功,明显受伤不清,他看着那背影觉得很是眼熟,他绕过那几名弟子走到那人身前蹲下|身一看,“怎么是你?”
周悯痛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耳朵也嗡嗡直响,那些人估计有所顾虑没把他打得断手断脚,但却都挑又痛又不会把人打死的地方下手,他已经快神志不清了,殴打什么时候停下的他都不知道,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他还以为是那些人。
邵淮瑜接着道:“我说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在被打啊?这次又是为着什么?”
周悯这才相信真是有人在跟他说话,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去,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发声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昏了过去。
旁边几人听到邵淮瑜的问题,心中暗暗叫糟,想不到这样一个下人居然认识邵淮瑜,几人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大概意思就是都是周悯不好,是他先冲撞了他们,他们才不得已收拾了一下人,但他们没下重手,是他自己身子太差他们都没打几下。
邵淮瑜见人昏了过去吓了一跳,赶紧摸住周悯脉门感受了一下,没发现大问题才松了口气,他拉住周悯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揽了起来,这才扫了那几人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得几人大气都不敢出,有人嗫嚅着想开口,被旁边伙伴在背后掐了一下又闭上了嘴。
邵淮瑜懒得看他们这副做派,直接把人带走了。
周悯睁开眼,眼神茫然,身上的疼痛终于唤醒了他的神志,按着床榻慢慢坐起,身上有药香传出,他打量周围发现并不是他住的下人房。
门从外面打开,邵淮瑜端着些吃食进来就看到周悯已经醒了,“醒了?”他把手中食盘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唤人用膳。
周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邵淮瑜,很是疑惑的看着他,邵淮瑜见周悯的眼神,开口解释:“昨天路过时碰见你遭人欺负,就把你带回来了。”
周悯算是明白了,邵淮瑜这是又救了他一次,开口道了声谢,声音嘶哑。
邵淮瑜皱了皱眉,“先别说话了,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喝了。”
周悯“嗯”了一声,掀被下床,也许是用的药很好,身上虽然痛,但已经并不影响他行动。
邵淮瑜看着周悯很是斯文地吃东西,问他:“你怎么会在山庄里?昨天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悯放下勺子,微垂下眼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粥,道:“庄子里开的工钱比较高,所以看到招杂役我就来了。至于昨天……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