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公子之浮华一世——by古风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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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肆懿扬了扬盒子,“这个我带走,用完之后你若还要,我自当归还。”
楚俞清却是摇头,“你拿走吧,要是对宇公子有用,也算略尽绵力。”
宇肆懿微一点头,同谢扬出了院子就见到老槐树下冷怜月清冷的身影,旁边是四姐妹。
冷怜月问道:“好了?”
宇肆懿嗯了一声,举起手中的盒子扬了扬,轻笑道:“想来我应该不用在天下人面前丢脸了!”
冷怜月扫了一眼盒子轻嗯了声。
宇肆懿勾起一边嘴角,“明天,我们就拭目以待!”
谢扬却是在旁一头雾水,看到思羽又立刻笑着走到人跟前,抬手想打招呼,嘴刚张开,思羽却是抬眸轻轻一扫,谢扬就感觉从头冷到脚,讪讪地闭上了嘴。
夜风微扶,朦朦胧胧的传来说话声,似远似近,“可惜了……”
宇肆懿几人刚走到山庄门口,就发现到处亮如白昼,牌坊前的广场上站满了人。宇肆懿走近就听到在议论说是凶手已经找到,等下就可见分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总算是到头了之类的。
广场中间有一圆台,其上站了以南宫玉儿为代表的几个山庄主事还有吕家和几个稍微大点的门派家族代表,其他身份一般的弟子都在台下。
冷怜月看向宇肆懿,“怎么回事?你已经通知他们了?”
宇肆懿四顾,“不是我!”
谢扬道:“我去问问。”他走到人群后面拍了拍前面一位老兄的肩,那人回头看他,很是不耐烦。
宇肆懿站在后面看着谢扬问人,没过一会儿谢扬就跑了回来,开口道:“是邵家,说是邵淮瑜找出了凶手,所以连夜召集了大家到这里。”
“邵家?”宇肆懿却是陷入了沉思。
冷怜月道:“如若真找出来了,也算好事!”
几人话音刚落,邵淮瑜带着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后面押着一个人,那人手被反钳着,衣服上有破口明显是打斗受了伤,被抓着倒是不吵不闹。
宇肆懿一下就认出了那人,——免衢。
谢扬在一旁怪叫了一声,“哇哦~爷爷,你这是功劳被抢了吗?”
宇肆懿斜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台上。邵淮瑜上前来朝人抱了抱拳,道:“因着山庄里出这一件件惨事,闹得人心惶惶,今贼人能被抓获,也是幸得有大家相助。”
台下有人不相信,提出疑问,“邵公子说的本来我们大家自当相信,但是这是不是太巧了?之前你们查了那么久都一无所获,你提的这三天之约眼看马上就要到了,这就蹦出来个凶手?”
邵淮瑜道:“我们自当不可能冤枉了好人,既然说他是凶手,我们就有证据。”他走到免衢面前,押着他的人松开了手,邵淮瑜抬手撩起免衢右手,就见他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面有一条明显的伤痕。
“他右手旧时受伤,后来只能习左手,杀吕弟的凶手就是左撇子,他身上我们还找到被吕弟刺伤的伤口,大家可以自行查看。”
“再来是芸副庄主,他同南宫小姐的侍女有私情,那晚他同紫婉姑娘幽会我同宇公子都有撞见,当时紫婉姑娘正带着要送予芸副庄主的甜汤,他就是趁紫婉姑娘不备时把毒药下在了碗中,之后更是利用紫婉姑娘调走了芸副庄主院中守卫和下人,就是想让紫婉姑娘做了他的替罪羊。”
“最后是吕家主,吕家主当时必然是正同人打斗,后来查看屋子时发现里面被破坏严重,从其中痕迹可看出两人的武功都非常之高,内力深厚,吕家主要应付此等高手必然是全神贯注,却是给了凶手可趁之机,他便趁其不备时从后偷袭得逞。”
这些话听着没什么毛病,甚至很有道理,但是宇肆懿却知道免衢根本不是凶手。
下面人听完邵淮瑜的分析也就打消了疑虑,加上免衢身上的证据,他本人也没有辩驳,众人就这样认定了他为凶手。吕仹当场拔剑就想杀人,嚷嚷着要替亲人报仇,要不是被阻拦了只怕免衢已经身首异处。
宇肆懿却是想不通,免衢为什么要承认。
后来免衢被押了下去,吕仹还不依不饶,被旁边几个掌门劝说了一番才暂且作罢。人群里响起喝彩声,都是一些夸耀之词,说是邵公子不仅武功在一甲之列,更是天资过人,又是谦谦君子,把人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
邵淮瑜抱拳谢过直言不敢当,“此本不是我一人之功,如若不是有宇公子调查到的一切,我又怎可能找出凶手,谢也应当谢宇公子才是。”他说得很诚恳,脸上没有半分居功之意。
“邵公子又何须谦虚,要真是宇公子查出来的,怎的却是不见他人?”
又有人附和,“怕不是知道三天时间快到了,所以临阵脱逃了吧?”
有些人看不过眼,“流云公子岂是这般担不得事的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人嗤笑,“那他人呢?怎么大家全都到齐了,却是不见他?”
邵淮瑜在台上抬了抬手,却是没想到怎么一下就变成了批判大会,“想来宇公子必然是有要事耽搁才没来得及赶来,大家也无需介怀。”
谢扬看不下去了,“宇肆懿,你还不上?再下去你就真就要把临阵脱逃的罪名坐实了!”
宇肆懿脚微动,身后突然抵上来一尖锐的兵器,“别动!”
冷怜月站得稍远,见此手指一弹,指间出现气玄丝,在垂下的手边乱动飞舞,却是没有贸然动作。
宇肆懿斜睨身后人,“邵家?”
谢扬垂下手握拳立在一旁,“是那邵家的看门狗,还有你那个周先生。”
宇肆懿一下没了话说。
谢扬继续道:“我说爷爷,你怎么这么……”他想说武功为什么这么差,后来还是没出口,他不怕一个武林高手,但是他怕宇肆懿这种人,因为你往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眼就会变得特别小。顿了顿,开口:“……毫无反手之力就给人拿了?”
江元看了看前面的人群,这里并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稍有动静必然会被前面的人群发现,那么今晚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抓住宇肆懿的肩膀一提就把人带离了广场,冷怜月和谢扬立刻跟了上去。
谢扬感觉旁边有点冷,朝冷怜月看了一眼,还是那个没有表情的样子,但是眼中的冰冷却有如实质,还有那手里奇奇怪怪的丝线,异常躁动……谢扬默默的往旁跃了一点。
几个起落一群人已经远离了广场停在一处斜坡上,周围只有一些杂草,夜晚这种地方倒是挺好,一眼望去什么都一目了然。
元叔的刀换到了宇肆懿颈边,“我是没想到,堂堂流云公子武功这么一般。”
这点宇肆懿没话说,他也不反驳,只问道:“你们邵家究竟想做什么?”以前想不通的,经过今晚他也完全明白了。
“这就不用宇公子操心了,”元叔说着朝冷怜月那边看去,“我奉劝各位,你们最好不要尝试跟我比究竟谁的刀比较快!”
宇肆懿朝冷怜月笑了笑,示意他安心,然后斜睨身旁的人,“吕仹是你杀的吧?”
“何以见得?”元叔说道,声音里还带了笑意。
“本来我也是不确定的,但是今晚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你的武功,都让我确定了就是你。”宇肆懿看了眼刚被人带着到来的周悯,继续道,“吕重峦——‘左翼王’,二十年前离开吕家,之后你应该就是到了邵家吧,至于离开的原因……你要我在这里说吗?”
元叔道:“你有证据?”
宇肆懿没继续说吕重峦的事,“吕仹当时之所以那么容易就被你擒住,是因为他见到的是你,所以没有防备,他当然不可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过仅仅只是因为你是邵淮瑜身边的人而已,爱屋及乌,却是没想到因为轻信而搭上了一条命!”
——“而芸副庄主所中之毒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海笑’产自南方,没有谁比你们邵家更熟悉了。免衢不过就是一个替罪羊,而他为什么不反驳,要嘛就是你们一开始就说好的,要嘛就是被威胁……”
——“还有吕家主之死,凶手不是你们,但是跟你们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宇肆懿望了望天,“吕仹作为一个不受待见的家主长子,长期被人在背后耻笑,心性不坚,你只要用用激将法或者以利诱之,让他杀了自己父亲……”
“不然,以你的武功,你又怎会是吕家主的对手!”
江元道:“不得不说宇公子想象力是挺丰富的,但你觉得你把这些话往那些掌门家主之前一丢,谁会信?你的猜测只是猜测,他们只要看到凶手伏诛就够了,哪需要管那个人是谁?”
宇肆懿手中当然有证据,鸿姬的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足够证明杀人凶手就是江元,但是芸娘和吕重海之死确实只是猜测,但这猜测离真相也八九不离十!他却不能拿着猜测去说服人。
“对了周先生,”宇肆懿却是话锋一转对周悯道,“恭喜你找了个好东家。”勾唇一笑,“跟翠竹山庄也差不多算门当户对了,想来南宫小姐也是很欣赏周先生的为人。”
周悯微垂下了眼帘。
元叔手中匕首往宇肆懿脖子上用力一压,“巧舌如簧!我劝宇公子还是少说废话留点力气,不然等下只怕你走不出这凌怀山了!”
“狂徒!”冷怜月清冷的声音一落,四姐妹同时动作,冷怜月身影一晃已是近了宇肆懿跟前,气玄丝牢牢缠住元叔手中短刀,一切动作不过只在瞬息,旁边邵家的手下闷哼一声通通都倒了下去,谢扬在旁哇哇叫道:“你们好歹给我留两个啊。”四姐妹没人理他,动完手就回到冷怜月身后静静站立。
元叔见到几人身手沉了脸色,“你们是什么人?”手想动,却是半点都动弹不得。
宇肆懿踏出几步,人影闪过,已是到了冷怜月身旁,冷怜月指间一弹收回气玄丝。
周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怎么瞬间局势就颠倒了,他甚至没看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悄然走到元叔身后,低声问道:“元叔,现在怎么办?”
谢扬道:“我说那边那个大叔,你们还是老实把什么都交代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不是?”说完按着手指,指节“噼啪”作响。
宇肆懿道:“你当刚才你们真的能把我挟持走吗?就算我武功再差,宇某不才,不说朋友遍天下,仇人还是有几个的,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还能全须全尾的在江湖上行走呢?”旁人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没有亮出来,他接着道,“肯定是因为我有所依仗啊,是不是怜月?”说完朝冷怜月勾起了一边嘴角。
“……”
元叔暗自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白衣少年,还有那四个少女,这几人的身法让他很是在意,右手抛出短刀直直朝宇肆懿飞去,还没到近前碰到一根金针“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元叔也并不以为这样真能伤得了他们,他只是需要那个白衣少年片刻顾不上他们就够了,左右一动匕首滑出,手中翻转一圈扬起大片气流,往前扔了一颗弹珠似的暗器,提起周悯一跃就消失在了原地。
暗器被金针一打却在空中爆开,散出漫天青色迷雾,宇肆懿几人都看出这雾不正常往后急退,等他们站定身形哪里还有元叔他们的身影,只剩下那些手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扬啧了一声,“居然让人给跑了?”
宇肆懿道:“吕家的人果然不容小觑。刚才元叔使出的那招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身份,他要是不暴露,今晚他也别想走得了了。”
“他还真是什么吕重峦?”谢扬问道。
宇肆懿嗯了一声,他转头看冷怜月,“只怕山庄我们是不能回了,冷宫主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里面的吗?”
冷怜月摇头。
“那我们就先下山找个地方歇脚吧。”宇肆懿做出决定。
“不是,”谢扬不懂了,“爷爷,你就这样?让全天下人都觉得你是落跑了?最后什么功劳都落到了邵家人头上,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替人做嫁衣这爱好?!”
宇肆懿不紧不慢道:“山人自有妙计!”说着拍了拍谢扬的肩,“小孙子就不用担心了,放心,不会少了你吃穿的。”
谢扬:“……”我真是谢谢您呐。
第34章
淡淡烟雾笼罩着林间腹地,其间有农田有房屋有炊烟,看着就可以想象出一副温馨的画卷,一家人坐在桌边等着女主人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可能没有多丰盛,粗茶淡饭也吃得开心满足。
有人觉得这样的生活又苦又累,拼了命的要去争取过那有权有势的日子,心术正的默默努力往上爬,心术不正的坑蒙拐骗,然而到最后真能成那人上人的,也不过寥寥。
南宫槿桥静坐在一处山崖边的石头上,山上风大,吹得衣摆乱飞,周悯爬上山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站着喘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把手中披风轻披到槿桥身上,“风大,小心着凉。”
南宫槿桥伸手抓住披风领口,道了声谢,“周先生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周悯卡壳了一下,“就…这里风景不错,来看看。”顿了顿,“凶手也找到了,但是凌怀的独特风景却是都没来得及细看,也是可惜,就趁着走之前到处看看了。”
南宫槿桥道:“周先生什么时候走?山庄里的人应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吧。”
“……就这两天了。”
“嗯。”
之后就是一片寂静,南宫槿桥是没什么心情说话,周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一立一坐看着山下景色,究竟多少进了人眼里,就只有两人才知道了,不过最终都是辜负了这山间独特的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