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公子之浮华一世——by古风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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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槿桥知道周悯在时不时的看她,她或许之前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经过这段日子,她再不明白就是傻了,但是她现在却是没有心情再去考虑这种事情,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想要的很简单,但是就是越简单,越不容易得到。
南宫槿桥突然开口,“你说,他们一家人团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不是笑得很开心?”
周悯一脸茫然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虽说不懂,他还是回道:“一家人在一起,必然是开心的。”
“是吗?”南宫槿桥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我娘又忙于山庄事务,那时候经常都见不到她的身影,有时候我就想,要是我娘能每天陪我吃饭多好……”
——“后来稍大些,有了楚哥和宝儿他们,也就不在意了。就希望自己以后有了家,一家人一定要每天都聚在一起用膳,不求多富贵。”
——“我把这话告诉宝儿蜜儿,她们就说我就是没吃过苦,想法恁天真。等我真的去过那种柴米油盐的日子,不消半月就受不了了。我没法反驳,或许吧……但我还是希望有一个家,普普通通就够了!”
“我……”周悯一个冲动,一把抓住了南宫槿桥的手,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在南宫槿桥不解的眼神中,他下定决心般闭了闭眼,道:“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家,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说完喉结滑动了两下,静静等着,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向眼前人儿的脸。
南宫槿桥也是一愣,半天没有说话,手也望了抽回来。
等了半天没听到声音,周悯慢慢抬眼看去,南宫槿桥也看着他,两人对视到了一起,没有期待欢欣,也没有暧昧情愫,周悯知道,是不可能。
南宫槿桥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把视线转回了远处,四处又变得只剩下风声。
凶手伏诛,翠竹山庄里的人基本都走了,剩下的不是有别的心思就是有别的想法,或为利益或为私意。
向问柳找到宇肆懿,开门见山道:“你昨晚人跑到哪里去了?该说你什么好?不该你出现的时候,哪儿都有你,该你出现的时候,你却成缩头乌龟了?”
宇肆懿抬眸瞟了他一眼,朝人招手,“过来坐下慢慢说。”
向问柳一提衣摆,大刀阔斧地坐在宇肆懿对面,两眼盯着人,“行,你说!”
宇肆懿提壶给人倒茶,“昨晚你也在现场,你觉得邵淮瑜说得有道理吗?”
向问柳举杯把茶当酒喝,一饮而尽,“虽然不想长他人志气,但是他说得挺有道理的。而且……感觉他也不似那种故意要抢你风头的人。”
宇肆懿点头,“这跟邵淮瑜其实没有太大关系,他不过也是被家族利用罢了。”
“嗯?”向问柳不解,“怎么说?”
宇肆懿缓缓道:“邵淮瑜来同我结识,他们怕我查出他们做的事,一开始只怕他家那边是十分反对的,后来见邵淮瑜一意孤行,他们就改了法子,干脆让邵淮瑜跟着我,我这儿要是有什么消息,他们立刻就能知晓!虽说跟邵淮瑜谈不上深交,但他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自然不会瞒他什么。”
向问柳道:“怪不得邵淮瑜知道那么多。”
宇肆懿道:“这两天他没来找我,估计就是被他身边的人绊住,再从旁故意透露一些似真似假的线索,再加上免衢这个人,几件凶杀案也就这么结了。”
向问柳道:“真是太……”想说阴险,好像又没有什么立场,毕竟旁边还坐着一个过之而无不及的人在呢,他顿了下继续道,“现在邵淮瑜算是名扬天下了,不仅武功高、家室好,人还正直有君子之风。”
宇肆懿笑了,“怎么?嫉妒?”
向问柳不乐意了,“什么叫嫉妒?我需要?我堂堂一世家‘医仙’,我需要?我不用整那些有的没的,世人见到我谁不得给三分面子?”
“是是是……我们向公子是谁啊?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要敢不给你面子,他估计也就差不多活到头了!”宇肆懿语气调侃。
“你这人……”向问柳顿住,“不对啊,我们是说这个的吗?别转移话题,你想好怎么办了吗?现在山庄里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你再不想办法,你这临阵脱逃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宇肆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见谢扬从外走了进来,“这不是回来了吗?”
向问柳疑惑的回头,谢扬进来朝他抱了抱拳,面对宇肆懿时脸色却并不好,道:“吕仹没同意!”
宇肆懿道:“是按我说的那样讲的吗?”
谢扬点头,“按你交代的那样讲完,我看出他明显有所挣扎,可是最后还是拒绝了,却又没有把话说死,明显是有所顾虑。”
“不是……”向问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在说什么?能说人话吗?”
宇肆懿转头看向他,“吕仹是杀死吕重海的凶手。”
“我……”向问柳差点爆粗,“那可是他父亲,他怎么会下得去手的?”
“只怕吕重峦在里面出了不少力!”宇肆懿道,“吕仹受不住蛊惑也不出奇。”
“可那也是他爹啊!”向问柳还是难以接受。
谢扬嗤笑一声,“在那些大家族里,亲人算得了什么?”
向问柳一时没有接话,宇肆懿知道这个老友并不是什么天真孩童,但也确实少有接触这些,他们家族虽是医药世家,但却没有那么多的旁系杂支,少了很多的勾心斗角,自己的爱好也就是种种草,约约美人,又哪曾见过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
宇肆懿决定自己去见见吕仹,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谢扬一点不见外,走到旁去观看,看到那细细软软的小字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哟”,“看不出来啊,爷爷,你这字明显跟你人一点都不搭啊?”
宇肆懿斜睨他一眼,“怎么?要指教指教?”
谢扬干笑一声退开一步,“这哪敢,我这字写得跟狗啃的一样,怎么能跟爷爷你比!”
向问柳轻笑出声,“是不是很意外?”他也起身走了过来,扇子往纸上一比,“看他每天一副天上地下舍我其谁的样子,其实写的字很女儿气!”
宇肆懿把笔一放,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两人,“说完了?”拿起纸来吹了吹,“最近有点事正好想让思羽去帮忙跑一趟,估计十天半月是回不来了。噢,好像最近萧兄约我去喝酒来着,我想着哪用出去,让他直接过来就行了,想必他对向兄也甚是想念!”
谢扬和向问柳齐齐指向宇肆懿,异口同声:“你!!!”
宇肆懿见墨干了,把纸对折了两下,朝两人勾唇一笑,“还有话说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两人默默闭上了嘴。
宇肆懿把信递给了谢扬,“帮我把这信送给邵淮瑜身边的周悯。”
谢扬应下就离开了。
向问柳也看见了信上的内容,“你就写了几句无聊的问候,对他来说有用?”
宇肆懿不急,“有用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向问柳斜眼看他。
周悯从外回来,就见到桌上放着的信,脸上本来还挂着明显的笑意,看完信却是慢慢淡了下去。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周先生,这是你特意嘱咐准备的首饰,要、看看吗?”
周悯把信收进袖中,看向侍女手中盒子,挑了几样看了看,就叫她把盒子放下了,“出去吧。”侍女应声退下。屋里的人盯着盒中饰品怔怔出神……
宇肆懿走在去往山庄的路上,一路看看景,也算怡然自得,路过山脚一片竹林时发现里面多了许多人,平时走过基本少有碰得到人,他一眼望去见那些人的身法就知道不过是普通民众,时不时传来几声嘀咕,似乎是在挑选竹子。
有点好奇,宇肆懿提脚走了过去,开口问过才发现他们是在为马上到来的黎王节做准备,这还是宇肆懿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节日,有几个老汉见他不知,就替他解释了一番,他这才知道原来黎王是他们凌怀崇拜的神明,每年黎王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制作伞、灯或扇互相赠予亲朋好友,因为都是竹子所制,有节节高升的美好寓意。
宇肆懿听完勾起嘴角,有意思。
天色将晚,四姐妹正在厅里布膳,就见宇肆懿夹着一捆竹子走进了院里,脸上还挂着笑。
思缕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到屋檐下叉腰道:“你抱着一捆竹子回来干什么?”
宇肆懿把竹子往空地上一扔,一脸神秘,“有大用处!”
向问柳同谢扬从旁走了过来,两人满脸好奇,谢扬还以为这竹子有什么神奇之处抬脚踢了踢,“这不就是普通的竹子吗?”
向问柳也道:“你今天跑去见吕仹,收获就是一捆竹子?”
宇肆懿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看着两人,“吕仹那里不重要,这捆竹子才是重点!”
两人白眼一翻,齐齐转身朝饭厅走去。
“……”见两人居然一点都不感兴趣,宇肆懿一脸郁闷。
冷怜月走过来,“你拿竹子做什么?”
宇肆懿见到他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还是冷宫主最好了,哪像那两个家伙。”之后把黎王节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没等冷怜月开口,思缕插口道:“你不会是想跟那些村民一样自己做那些东西吧?”
宇肆懿一弹指,“没错!”
“……”思缕顿了半晌,宇肆懿还以为又是一个不赞成的,结果思缕一下眉开眼笑,“好像很有趣啊!”她又朝屋里的思羽和丁然丁柯道,“姐姐们吃完饭我们来做伞吧?”
丁然丁柯连连点头,也很开心的样子,“好啊好啊!”思羽无奈的看着三人,没出声,却也没反对。
冷怜月朝宇肆懿淡淡开口,“喜欢就做吧!”有冷怜月的支持,事情就这么定下!
一开始嫌弃得不行的向问柳和谢扬,最后却比谁都积极,两人几下扒拉完碗里的饭就冲到院中,时不时还能听见两人在那讨论要做什么。
宇肆懿:“……”
晚上除了冷怜月,一群人都待在院子里折腾竹子,然后才发现做那些东西仅仅只有竹子是远远不够的,什么工具都没有,最后就变成了讨论会,商量着做什么种类样式,几人也能讨论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向问柳一听这声音脸就拉了下来,把手中竹子扔到地下,站起来朝门口的人道:“你怎么找来的?”口气冲,脸色差。
萧絮不急不予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影子一样的子佑,“只要有心,自然是找得到的。”说着走到他们跟前,看到地上的竹子,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你们也听说了黎王节?”
“关你什么事?”向问柳道。
萧絮轻笑了一声,朝地上竹子一指,“我要是说,我会做呢?”
向问柳一下收起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神色,怀疑道:“真的?”
“真的。”
“全会?”
“全会!……那我可以留下了吗?”
“……留吧!”
宇肆懿扶额。
昨晚闹太晚,结果第二天大家都起迟了,宇肆懿打着哈欠打开房门,出来就碰到在院子里喝茶的萧絮,两人假模假样的打了个招呼。宇肆懿转身就想走,萧絮抬眸把人叫住,朝他摇摇举杯,“在下其实挺佩服宇兄的,如此情境还能不慌不忙,同人过节。”
宇肆懿皮笑肉不笑,“总得劳逸结合不是?”说完转身就走。
萧絮才不信宇肆懿做一件事会没有目的,看着走掉的背影眯起了眼,茶杯凑近薄唇一饮而尽。
一群人扎堆在院里,地上堆着竹条,宣纸,嬉闹声就没有断过。
谢扬装模作样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然后到了思羽旁边,掩嘴轻咳了一声,“思羽,我来帮你吧!”
思羽把竹条递给思缕,才斜睨了他一眼,“你能帮什么?”
谢扬一听,感觉有戏,挺胸夸夸其谈:“都会,就看你需要什么。”
“哦?”思羽把手里的批子和衬子递给谢扬,“那你把这些竹条按着上面的刻线排好,然后打孔吧!”
“……”谢扬抿了抿唇,艰难地接过,翻着竹条看了半天,线在哪儿?为什么他看着都长得一样?还这么细?
丁然把分好的细竹条递给丁柯,看着她在烛火上烧烤定型,两人时不时的说两句。
向问柳看了看手里扇骨,感觉太厚了,准备继续磨一磨,萧絮坐在一边看他操作,时不时还出声提点两句。向问柳道:“这样吗?”
萧絮侧头靠近向问柳的颊侧,“你动作太大了,小了一点。”说着抓住向问柳的手调整了一下,另一只手绕过向问柳的腰去帮他调整另外一只手的高度,基本上就是把人搂到了怀里,“嗯,就是这样。你试试看。”吐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到了向问柳的耳上。
向问柳点了点头,按着萧絮的要求认真试起来。
宇肆懿在旁扫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在地上的纸上画起来……
冷怜月负手站在高处,院里热热闹闹,就跟凌怀里每家每户一样,开心了就笑,生气了就骂两句,看到别人出糗就去嘲笑,边吵边闹边继续着手里的作业,效率感人,但没人在意。
经过几天一群人终于是做出了点样子,伞有了伞的形状,花灯也有了灯的样子,只有向问柳的扇子没有成功,向问柳感叹:“枉我玩了那么多扇子,最后居然被扇子玩了。”放弃了扇子,他又开始做起了别的,也没见真有多难过。萧絮一样跟着教学,看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完全把向问柳唬住了,之后基本上他说什么向问柳就信什么,宇肆懿在旁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