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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公子之浮华一世——by古风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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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肆懿淡淡道:“一年多前吧。”
  向问柳沉吟:“我以前替你解毒的时候就发现这余毒已经融进骨血,根本清不干净,所以你的样子才一直维持着少年的模样,让人根本无从得知你这老妖怪究竟多少岁了。但是现在本来应该停止生长的身体居然开始重新长大,这对于你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你不知道它究竟是慢慢长,还是一次爆发!”
  宇肆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听天由命呗。”
  向问柳可不跟他开玩笑,“你手伸出来我看看。”
  宇肆懿把手放到他面前,歪了歪头示意他随便看。
  向问柳并指放到他脉上,脉象浑厚有力没有任何问题,连小病都没有,看这样就知道还可以活蹦乱跳的活很久。难道真的只是余毒清了然后被一直压制的身体就开始生长了?这完全没道理。
  宇肆懿见他神色越来越沉重,也不禁担心起来,难道真有什么大问题?小心道:“有什么不对吗?”
  向问柳收回手,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是喜脉!”
  宇肆懿额角青筋跳了跳,一声暴喝:“我去你二大爷!”
  向问柳跑着躲避攻击,“好了好了,我讨饶。”
  宇肆懿斜了他一眼,坐回桌前倒水喝,“你怎么会跑到这么个犄角旮旯来?”
  见对方只顾着自己,向问柳自己动手倒水喝,“散心呗。”
  宇肆懿讽刺他,“散心?你向大公子红颜满天下,处处都是温柔乡,还需要散心?”
  “……”向问柳苦笑,对他这张嘴也是习惯了,他朝外看了看天色,“去喝两杯?”
  宇肆懿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向问柳看到他的动作,笑道:“这小姑娘说她捡的那条鱼,原来就是你啊。”
  宇肆懿瞥他一眼,“她是不是还说流云公子是个大混蛋?”
  向问柳笑出声,“她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宇肆懿淡淡道:“我能有什么身份?”
  向问柳嘴角没了笑意,“所以你才一直待在这儿?”
  宇肆懿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还真差了杯酒。”
  向问柳看着他无奈一笑,“等吃完媞莹做的饭,我就去买酒。”
  “媞莹?”宇肆懿叫着大妹的大名,突然听到居然还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干嘛不直接叫大妹,都听习惯了。”
  “大妹?”向问柳转向厨房的方向,“她……?”
  宇肆懿:“不然还有谁?”
  向问柳:“……”
  大妹这时还不知道她极力隐藏的小名就被宇肆懿这么抖搂出去了。
  城里的事还没有办成宇肆懿还需回去,向问柳也不便再待下去跟着他一起走了,两人就在大妹满含怨念的目光中踏上了远途。
  向问柳朝后瞥了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小姑娘也挺好的。”
  宇肆懿怒视他,“你别不是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吧?她才十四岁!”
  “我……!”向问柳指着自己,觉得实在是冤,“我又没那个意思!再说我要喜欢也是喜欢年纪大点的。”
  宇肆懿冷笑:“就萧絮那样的?”
  “……”向问柳垂下眼掩去眸中神色,“跟他有什么关系。”神色淡淡。
  宇肆懿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也没拆穿,猜想两人估计又是吵架了,“你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向问柳停下脚步,夜色里微垂着头看不清眼色,“他成亲了。”
  宇肆懿脚步一顿,拧起眉,“何时?和谁?”
  向问柳抬步继续往前,“一年前吧,和苒苒。”
  宇肆懿眉间褶皱更深,“你妹?”萧絮这是什么骚操作?他是完全没看懂。
  向问柳呼出口气,“他需要一个武林里的势力,联姻是最好的办法,而向家是最好选择。”
  宇肆懿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要靠联姻来争取助力的话,早就这么做了,还会等到现在?”
  向问柳勾起一边嘴角,“他早就有打算,他的心机和城府与你不予多让,你太小看他了。”
  宇肆懿道:“所以他真的是皇族的人?”
  向问柳看向前路,“显而易见,你不早就猜到了?如今江湖势大皇族也不会一直坐以待毙,要不是皇朝里恶习太多,官员不作为,要再多几个萧絮这样的人,未来会怎样还真不可知!”
  宇肆懿听着他冷静的分析,是真冷静还是不得不冷静,只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两人回到越靑酒馆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宇肆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一脸淡定的带着欲言又止的向问柳进去,叫他随便挑房间住。
  这么多天了,越靑居然还是不放弃想要认真去照顾那个女孩,但是宇肆懿却觉得对人的好不仅仅只有把人留在身边这一条。
  向问柳跟着宇肆懿进了屋,指了指外面,“这……拆房子呐?”拆房子估计都没这么大声。
  宇肆懿把越靑和那女孩儿的事随口一说:“他要把人留下我也没辙,你晚上要实在睡不着就关闭五感。”
  向问柳一脸难以置信,“……还要这样?”
  宇肆懿往外赶人,“快去快去,我要睡了。”
  向问柳被推到门外,扒着门框不让关门,“……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宇肆懿斜睨他,“你算哪门子的客人?”“嘭”的一声门当着向问柳的面关上。
  “……”向问柳碰了一鼻子的灰,骂骂咧咧地去找房间,两个男人加个神智不清的人住的地方可想而知,向问柳没找到一间干净的,最后走到大堂把桌子一拼完事儿。
  但是里面实在太吵了,向问柳可没宇肆懿那么心大,他跳下桌子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刚推开那间吵闹不休的房门,一个东西就砸上他脑门,亏得那东西不是个凶器。
  越靑精疲力尽,又不敢靠人太近只能在旁边哄着。向问柳看着那个尖叫个不停的人皱起了眉,那人神情实在不对。他几步上前擒住女孩,出手如电点了她穴道,女孩瞬间昏睡过去。
  越靑被这突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冲过去就想把女孩女孩抢过,“你…你是谁?”
  向问柳绕过他的手,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开始把脉顺口答道:“宇肆懿的朋友。”
  越靑看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终是没再上去抢人,“……宇肆懿?是谁?”
  向问柳睁大眼看了看眼前这位瘫着脸的兄弟,人都住你屋了还不知道是谁?眼珠一转就想明白了,宇肆懿估计连真名都没告诉过人家就登堂入室了,他在心里可怜了这位仁兄一息,低头继续认真把脉。
  放开把脉的手,向问柳去捏女孩的骨,手骨、胸骨还有腿骨最后摸到头骨,把女孩扶起换到脑后轻按了一会儿才把人放回去。
  越靑道:“怎么样?”
  向问柳起身,“看你的样子也不似很关心,干嘛要把人留下?给自己惹一麻烦。”
  越靑:“……难道我要哭给你看才算担心?”
  向问柳又仔细看了看越靑的脸,才发现其上的不协调,像冷怜月那样的是真冷漠,脸上没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这位仁兄却明显不是,作为医师这么多年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抬手就往人脸上捏,向问柳问:“有感觉吗?”
  越靑:“……很痛!我又不是死的你这样捏我都没感觉!”
  向问柳甚是感兴趣的样子,笑道:“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不痛。”
  “……”越靑打掉脸上的手走到床前看睡着的女孩,难得看到她这样安安静静睡得一脸幸福的样子,“她没事吧?”
  向问柳去洗了个手,“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他走回桌边坐下朝越靑招手,“你过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越靑坐到他旁边,“什么事?”
  向问柳看着他这张脸又想笑,还是让自己忍下了,问起女孩的事来,“她…以前是怎么回事?一身骨头都被打断过,还有头也受过伤。”
  越靑握紧了拳,“她以前…确实遇到过不好的事,那她还有救吗?”
  向问柳瞥他一眼,“看你想要怎么救了。”
  越靑看着他眼含坚定,“无论什么代价都行,只要治好她。”
  向问柳沉吟半晌,“那你的脸要治吗?”
  越靑沉默了会儿,“随便吧,我都习惯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站着都让人不敢随便欺负。”
  向问柳轻笑一声,“你倒想得开。我开副药你去抓来早晚煎给她喝,起码会让她安静点。她身上的骨头长得并不好,要重新接。我的银针没带,等我去…找一副,再来给她施针救治。”
  “谢谢。”越靑看他一眼又垂下,“为什么要帮我?”他可不信天底下有这无缘无故的好事。
  向问柳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就当是…付房租吧。”他的,也包括宇肆懿的。


第49章
  宇肆懿醒来时就见向问柳坐在桌前检查摆着的银针,旁边搁着早点,明显是从外面买的。向问柳朝他看了一眼,满脸嫌弃,“你每天都是这种样子?”
  宇肆懿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揉掉眼角的眼屎,打着哈欠走到桌前,伸手就想去拿包子吃,“谁还不知道谁啊,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手还没够到包子就被打掉,向问柳脸都快绿了,“你刚刚…你刚刚抓了头,还揉了眼屎,你洗都不洗就这样吃?”
  宇肆懿被他形容得恶心坏了,拍了拍手站起身,“本来没感觉的都被你恶心到了。”说着去洗漱完回来才继续吃,啃着包子看着向问柳手里的银针,“你这…不是你惯用的那套吧?”
  向问柳把一根银针举到眼前细细查看,“不是,随便找的一套。要治好那个姑娘的伤,这套也足够了。”
  宇肆懿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你要治谁?”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该不会是……”
  向问柳点头,“那个姑娘的伤再耽搁下去,等她长成就没救了。”
  宇肆懿放下包子喝了口米汤,“没想你还有此等善心。”
  向问柳从鼻子里哼出口气,他都是为了谁?
  摸着吃饱的肚皮,宇肆懿感觉又开始犯困,“真想再去睡一觉。”
  向问柳把银针插回带里,“人都是饱暖思淫|欲,你这是保暖思困觉?”
  宇肆懿:“你对淫这个字是有什么误解?你是心淫所以思淫。古人云‘富贵不能淫’,难道也是淫|欲?所谓饱暖思淫|欲,不过是说吃饱穿暖就容易滋生别的让人沉溺的欲望,淫者,耽也!”
  “哟~”向问柳似没见过他一般,“你这说起来一套套的,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摸了摸下巴,“不过你别说,你这么解释还挺有道理。”
  宇肆懿嘁了一声,“你要干什么我不管,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向问柳:“你还会怕麻烦?”
  宇肆懿:“……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智障?我还喜欢麻烦?”
  向问柳心道可不是么,以前哪儿有麻烦就往哪儿钻,可不就跟个智障一样?
  宇肆懿白天出门晚上很晚才回,向问柳不知道他去干什么,越靑对此更是一问三不知,满心满眼只有那个神智不清的女孩。向问柳替女孩施了几次针,每次只扎一个地方,他作为医者再清楚不过这孩子的身体有多差,根本经不起所有骨头全部重接的痛苦,闹不好就疼死了,也只能慢慢来。而至于女孩的头,他却在考虑到底该不该让她恢复神智,这事还真不知该给谁决定。
  宇肆懿这天回来得比较早,带了些下酒菜拉着向问柳去院里喝酒。向问柳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另一只手,“酒都没买,你叫我喝什么?空气吗?我还要自己想象一下?”
  宇肆懿:“在这儿你还担心没酒喝?”
  向问柳一脸不敢恭维:“就那些卖的?可别了吧,我喝不惯。”
  宇肆懿斜他一眼,“矫情!”把人按到凳子上,一脸神秘道:“你等着,我知道越靑埋的宝贝在哪儿。”向问柳也被勾起了兴趣,“难道他这儿还埋了好酒?”
  宇肆懿偷偷跑到一间屋子的角落,然后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见越靑还是在女孩的房间才放心开始挖起坑来。向问柳也走过来帮忙,果然没一会儿就挖到两坛酒,而且看旁边还有好几坛,两人也不贪心,一人抱了一坛就把坑又填上了。而至于第二天看到地上土被刨过的越靑会有什么想法,暂时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
  两人跃上屋顶,一人坐一边,当了回对月饮酒的诗人。酒越藏越醇,但是却没有新酒烈,向问柳的酒量他自认还行,当然跟宇肆懿这个怪物是没得比,他觉得喝这么坛子酒是喝不醉他的,结果才喝了一半他就开始大着舌头说话了。
  其实也很好解释,向问柳之前喝酒都是在一些酒楼或者花楼,以他的身份,喝的自然是佳酿、精酿或者果酒,哪有这些老百姓的普通酒来得烈。
  宇肆懿喝酒也就喝个味儿,人家喝酒是喜欢喝得微醺时的飘飘然,他却从来体会不到,而梦尘和醉清风说是酒不如说是“毒”。
  向问柳瘫在瓦片上,看着模模糊糊的月亮,醉醺醺道:“你说,他为什么要成亲啊?是我睡着不舒服了,还是……”打了个嗝,“还是……”还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宇肆懿曲着膝倚在一边,拿着酒坛的手搁在膝上,他还以为向问柳是真的不在意呢,平时装得一副精明样。“翩翩佳公子,封城向问柳”概括了他的外在,结果喝醉了也是一种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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