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翻牌子时被读档是什么体验 番外篇——by四字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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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湘一手抚着奏折的金边,漫不经心道:“还有呢。”
卫婕妤:?
“还、还有?”卫婕妤沉思片刻,继续理解道:“……陛下还想说,这后宫就如……呃……”
段西湘淡淡接上他的未尽之语:“这后宫妃嫔就如池中星月,若想尽握星月,须有执掌天下的魄力与自信。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星月皆在掌中,再多不足,亦是足够。”
早已抬起头眼巴巴望着皇帝的卫婕妤闻言,一脸崇拜道:“陛下真厉害。”
然后又扭捏发问:“陛下、陛下是不是在夸臣妾啊?”
段西湘浅笑否认:“不是。”
卫婕妤:……
并没有被夸奖的卫婕妤蔫蔫坐在一旁,他又低下头去扯皇帝的袖摆。
扯了几下,他委屈巴巴地问:“那、那臣妾送的那支簪子——”
段西湘道:“嗯?”
卫婕妤小声道:“陛下是不是不喜欢那支簪子。”
段西湘静了片刻,回答他:“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
卫婕妤脸上刚刚浮起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呆呆地问:“什么是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
段西湘伸手在他颊侧画了两下。
年轻的帝王懒懒回答:“就是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卫婕妤:哦。
就是可以但没必要的意思。
他懂了。
可懂了之后卫婕妤更伤心了,他委屈地问:“那陛下是不是更喜欢白婉华的礼物?”
白玉棋盘又风雅又精致。
哪里像他做的那支簪子,是不太讨人喜欢。
他趁着难过问了,问完又有些后悔。
才说好要有执掌天下的魄力,现在他就没魄力了。
后悔的卫婕妤想做一个鸵鸟。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彻底埋下脑袋,段西湘就问他:“白婉华什么时候送过朕礼物?”
卫婕妤:……啊?
他倏然抬头,眨巴眨巴眼睛。
他望着皇帝,来了精神,开始掰着手指数多少姐姐送了陛下礼物,全都放在御书房里,后宫都传遍了,陛下对这个姐姐的情有独钟,对那个姐姐的爱不释手。
只有自己的,他乌乌两声,只有自己的连个影儿都没有。
段西湘蹙眉看他片刻,转而唤道:“姜福真。”
姜公公便从殿外行了进来。
待听罢这后宫流言,姜公公叫苦不迭。
他也是大喊冤枉。
姜公公道:“几位娘娘的礼物都是在早朝时送来的,沅公公不敢不收啊。”
卫婕妤一脸懵逼。
然后终于在姜公公语重心长一番解释之后才明白。
这是个天大的误会。
无论是德妃贵妃丽妃还是什么妃,她们的确都来送礼物了,但陛下不在。
收礼物的沅公公暂时将礼物放在御书房,准备等陛下回来时再听凭陛下吩咐。
谁知陛下根本没回御书房,反而另有要事。
所以说到底。
陛下只收了卫婕妤一个人的礼物。
卫婕妤登时羞涩了,他心中澎湃,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迟疑片刻,他将放在系统背包里的玉簪拿了出来。
他满脸讨好地问:“那陛下现在可以戴上了吗?”
段西湘到底是没有戴上卫婕妤新做的这支簪子。
因为这支簪子被段西湘接过之后,反而被皇帝在簪头另外嵌上了一颗翡翠。
卫婕妤先是想,陛下这是在教自己怎么做簪子。
后又想,不对啊,这还算是我送的簪子吗。
直到他整个人被按在妆台前,一头青丝被段西湘绕在指间,层叠高束,镜中便缓缓勾勒出一个满脸茫然的少年。
卫婕妤是懵的。
他被段西湘按着束发不说,那支簪子最后还簪在了他的头上。
卫婕妤读不懂皇帝有何深意。
被松开之后他立刻找了个椅子,自己抱住自己,窝在椅子上如临大敌地望着皇帝。
他怕下一秒皇帝又要打他屁股。
可段西湘只是眼带追忆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听到段西湘说:“这支簪子很衬你。”
卫婕妤想,这应该是陛下在夸我了。
他立刻害羞起来,扭扭捏捏道:“那臣妾是不是很好看啊?”
段西湘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段西湘只问他:“你觉得朕究竟更喜欢江山,还是更喜欢天下?”
卫婕妤怔了怔。
他摇摇头。
江山和天下应当是没有区别的,卫婕妤想。
可段西湘却告诉他:“朕更喜欢江山。”
卫婕妤就问:“陛下为什么更喜欢江山?”
段西湘看着他发上的玉簪出神了片刻,轻轻一笑。
段西湘道:“在执掌天下之前,朕更喜欢看江山。”
第37章 在下卫婕妤,听姐姐的话
直到第二天清晨去斛珠宫请安,卫婕妤都是懵的。
他听不懂什么叫看江山。
再怎么想他也没法用自己的智慧想通皇帝的想法。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君心难测吧。
卫婕妤深以为然。
请完安后他就直奔荣嫔的寝殿。
当然没敢特别张扬,他偷偷绕了一圈,从一个偏殿走去的。
荣嫔最近爱上了养鹦鹉。
按照荣嫔的说法,鹦鹉羽毛亮丽,还能口吐人言,要是养好了,还能和鹦鹉说说话。
免得深宫无聊又寂寞,平白让人虚度了光阴。
卫婕妤听罢,有心动容。
但他的动容却对荣嫔来说没什么意义。
因为荣嫔对他说:“还是妹妹你更幸运,能有陛下宠着。以后母凭子贵,自然不会再有人欺负了你。”
卫婕妤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句话他也能听进去。
不过卫婕妤很想委婉的问一问荣嫔姐姐,如果欺负他的人至始至终都是皇帝呢。
当然,他是没好意思问的。
因为这么问很有炫耀的嫌疑,他怕被荣嫔赶出宫去。
于是不敢炫耀的卫婕妤就乖巧点头,拉着好姐姐的手诉说着自己怀孕的忐忑。
他是真的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装是在怀孕。
毕竟他肚子里是真的没货。
系统还三天两头给他报告进度,说这个天赐礼物还有多久才能成功解封。
卫婕妤:挺没想到的,孩子被封印了。
他这般忧心着如何装作肚子里有货,那边厢荣嫔听罢他的忐忑,笑道:“你呀,就是太紧张了。我听家中的姑姑说过,这怀孕呀,最不能大喜大悲,忧思过甚。你若是一直忐忑不安着,是会影响腹中的孩子的。”
说完,好姐姐荣嫔还一脸慈爱地摸上了卫婕妤的肚子。
卫婕妤:……
荣嫔继续道:“倒是妹妹你,为了孩子着想,你可得趁孩子还在腹中时多多教导。”
教导,什么教导。
卫婕妤一脸懵逼地想,难道荣嫔说的是胎教?
他这么想着,也颤抖着嘴唇问了。
荣嫔便笑着点头:“正是。”
卫婕妤如遭雷击。
他寻思自己腹中空空,还能怎么胎教。
不过转念一想,卫婕妤又觉得这是装有孩子的大好机会。
他只要以后时不时摸着肚子自言自语,拿几本书籍在人来人往的路边高声朗读。
这样全后宫都会知道卫婕妤在胎教。
卫婕妤大喜过望,握着荣嫔的手激动不已。
他张口就是:“好姐姐!”
荣嫔也是满目泪花,被他感动得连声回答:“好妹妹!”
直到日薄西山,卫婕妤才依依不舍离开了荣嫔的寝殿。
他一步三回头。
回着回着就一头撞在了德妃的身上。
卫婕妤惊得花容失色,连连退后。
他本意是立刻行礼认错,但行到一半又不知道该不该装肚子痛。
于是他就在德妃眼前行礼行到一半又摸着肚子站起。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派怀了孕所以很NB的模样。
气得德妃当场厉喝:“卫常在好大的胆子!”
卫婕妤:?
德妃的贴身宫女在旁低声提醒:“娘娘,是卫婕妤。”
德妃继续大喊:“大胆卫常在婕妤,竟敢冲撞本宫!”
……完了,彻底完了。
摸着肚子的卫婕妤看着德妃语无伦次,深知自己把人得罪狠了。
他想低头认怂。
但又觉得依照德妃的性格,哪怕认怂也是会被惩处的。
理亏又不是很理亏的卫婕妤就娇滴滴开口:“德妃姐姐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靠,他真是一个好可恶的白莲花。
当天后宫传遍了一个故事。
据说在一个杳无人烟的小巷中,卫婕妤孤身一人,对阵德妃和她的贴身宫女十个人,不落下风。
现场非常惨烈,去围观的公公/姑姑都直呼内行。
至于到底是谁内行,惨烈到了什么程度,谁也说不上来。
只有被北风东风带回沐风殿的卫婕妤才明白。
他那句话一说完,德妃又语无伦次说他放肆大胆,喊着喊着还喊了句卫选侍。
有的卫婕妤,从常在到婕妤再到选侍,又升级又降级。
总之能很明显看出德妃有被气到。
再之后就是卫婕妤穷尽毕生白莲功力,发表了一番情真意切的演讲。
叫做《妹妹有一个梦》和《妹妹怀孕是天赐的恩典》,以及可写成传奇轶事流芳百世的《陛下知道了又该罚姐姐了》。
这番言论足以让每个人拍案叫绝。
但这件事偏偏只有德妃和他才了解得最为彻底。
哪怕是德妃的贴身宫女,到了最后也被德妃无差别攻击到自闭。
卫婕妤悠悠叹了口气。
他靠在窗旁继续观赏檐下的红梅。
看着看着他突然摸上肚子,喃喃自语:“儿啊,你是个男的吗?”
……??
在旁边收拾东西的北风一脸懵逼。
卫婕妤又意犹未尽地说:“儿啊,你是想会弹琴,还是想会唱歌?”
一脸懵逼的北风拉上了一脸茫然的东风。
两个表情相似的贴身宫女就站在旁边,旁听自家婕妤娘娘毫无营养的胎教了半个时辰。
最后眼睁睁看着卫婕妤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聊斋志异。
卫婕妤靠在窗前翻开书的第一页,朗读道:“聊斋志异。”
翻到第二页:“作者,蒲松龄。”
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卫婕妤摸着肚子说:“儿啊,在讲故事之前你要明白,长得好看的男人也很危险。”
北风:?
东风:?
第38章 在下卫婕妤,我真没想到
不出三日,满宫上下传遍了卫婕妤正在胎教的消息。
据传,卫婕妤在人来人往的尚食局朗读《神农尝百草的一年》,引得尚食局纷纷银针试毒,最后发现卫婕妤只是在胎教。
据传,卫婕妤在杳无人烟的凉亭里朗读《愚公移山新篇》,并满面哀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殊不知汝儿慕男风。”
据传……
甭管传的是什么东西,总之贵妃知道了,德妃晓得了。
全后宫人人皆道卫婕妤有孕之后是不一样了。
从前柔柔弱弱,根本不会大出风头惹别的娘娘不开心。
现在不仅敢大声说话,还敢当着姐姐们的面摸肚子还干呕,一派母凭子贵的模样。
但话虽如此,大多数宫女还是很佩服卫婕妤的勇气。
也许这就是为母则刚。
而为母则刚的卫婕妤,他每天都在偷偷往荣嫔的宫里跑。
这天荣嫔闲来无事,正和白婉华一起坐于宫中绣花。
卫婕妤也乖乖巧巧跟着二位姐姐一起。
荣嫔绣花时觉得气氛正好,吟着诗低头穿针引线反反复复。
白婉华绣花时虽然寡言,但一直面带笑意。
卫婕妤绣花时左看看右看看,站起身看看,坐下来也看看。
最后到底虚心求教了荣嫔。
荣嫔眼见他将绣布递了过来,垂眼一看,奇道:“妹妹绣的是什么?”
卫婕妤害羞道:“凤凰。”
荣嫔神情一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绣布。
白色的底,两团火红,四点翠绿。
荣嫔语声飘渺:“凤、凤凰?”
卫婕妤连连点头,贴心伸出食指给荣嫔讲解。
那两团红的,左边的是凤,右边的是凰。
那四点翠绿,这边的两点是凤的眼睛,那边的两点是凰的眼睛。
荣嫔沉默了片刻,她将绣布推回卫婕妤的怀里。
她淡淡笑道:“妹妹,我们不如学点儿别的吧。”
卫婕妤自然是个虚心学习、认真进步的好妹妹。
他坐在荣嫔的寝宫里又学了画画。
白婉华执笔,寥寥数笔下去,纸上晕出一朵水墨荷花。
卫婕妤看着心想这我也会。
他在荣嫔鼓励的目光中也执了笔。
寥寥数笔下去,纸上晕出一团黑的一团更黑的,交相辉映下,卫婕妤将笔一放,他扭头道:“我们学点儿别的吧。”
是这样的。
卫婕妤想,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荣嫔迟疑片刻,便问:“妹妹可有什么喜欢的,比较擅长的?”
卫婕妤低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