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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者说 番外篇——by虚骨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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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阳的这个选择,对她来说也许是真正的多赢。父母有所依靠,怨灵得以重生,而她再也不用在这个充满恶意的,没有白清圆的世界里独自挣扎了。
  当叶初阳彻底消失于世上时,全新内核的“叶初阳”松了一口气,现在,再也不会有人窜出来问她要回自己的身体,也再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了。
  “她”在自拍中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自信,那么的肆无忌惮。
  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
  何云起不敢再看屏幕上那张令人胆寒照片。他将桌上的马克杯端起来,杯中热过一次的牛奶放到现在温度正合适。在把杯子递给季晨的同时,他也顺手关掉了屏幕上的网页,真诚地冲着有些沮丧的少年笑道:“这么多天了,不累吗。”
  “累。”这点季晨倒是毫不遮掩,他抱着杯子,盘腿坐在电脑椅上,一口口地嘬着手里冒热气的牛奶。
  “那就休息一会吧,就当可怜可怜我,我陪你跑了这么多天……老胳膊老腿的。”何云起伸出手去,想摸摸季晨的脑袋,手刚伸出一半,他就想起季晨这脑袋因为脖子上的伤已经好几天没洗了。就算他不介意,季晨恐怕也不会乐意,他于是作罢,转而查看他那已经结痂可以拆线的伤口,“好像差不多了,晚点去社区诊所拆个线吧。”
  “嗯。”季晨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很多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你说,我就听着。”何云起按住转椅的扶手,让它转了个一小小的角度,让季晨能面对着自己,他真诚地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说吧,一个人扛着很辛苦,我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也不拖后腿。还有……”
  “别太自责,至少在我眼里,你已经很棒了。”
  季晨衔着杯沿的唇突然顿了顿,牙齿撞了一下瓷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随后,他又为了特意掩饰这声微乎其微的声音,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可这没什么用,而且还让嘴角都沾上了一圈白痕。他强忍着慌乱放下杯子,又端起本子胡乱翻找,找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要找什么,索性跳下了转椅抄起睡衣就往浴室奔去。
  “哎……肺腑之言,你也给点反应啊?”何云起哭笑不得,冲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朗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洗澡……别跟我说话。”季晨的声音从拐了个弯的走廊那头传来,显得有些遥远,可语气里那藏不住的焦急还是让何云起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还没关闭的微博首页上,彤云染叶的死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就在微博的热搜榜上没有下来过。
  警方通告的速度极快,时间地点十分明了,但这明了简洁的官方声明将刘亚军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了个干干净净。因为那通告上明明白白的写下了“男性”二字。在死讯之外,这是最让人震惊的一点。炸了锅的评论区就如昨日白清圆死去时一样,挨挨挤挤的网民们伸长了脖子,生怕晚了一步就吃不到最新鲜的“瓜”。
  “彤云染叶是男人!我的天!我的女神是个男人?!”
  “听说他骚扰过未成年女粉丝,这是真的吗?”
  “绝对干得出来,他前年还给微博上的直男癌站队呢,难怪……自己就是个装女人的变态!”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彤云女神是男人!你们胡说八道,不要再造谣了!那个死去的人不是她!”
  “不是她,那你让她出来说句话啊,平时一天八十多条微博,今天这么大的事还跟她的女神人设有关,她一句屁话都没有了?”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彤云女神没了,我们都很难受,就别消费死者了吧。”
  “狗屁死者为大,他自己知道死者为大这四个字怎么写吗?造谣小姑娘死于情杀的时候他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
  ……
  猜测的,造谣的,趁机散播黑料的,给他煲鸡汤制造人设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将他人咀嚼于谣言之中的他,终于也成了被咀嚼的人。
  何云起扫了一眼,将浏览器彻底关闭。
  喧嚣的互联网世界显然不太适合他,这样的嘈杂也一贯是他不能理解的。对已经死去的人,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不知道刘亚军的灵魂,在失去了肉体的桎梏后,是将升往天堂,还是坠入地狱?
  这个问题,就交给上帝来做出选择吧。
  ※※※※※※※※※※※※※※※※※※※※
  明天不更噢。


第43章 十五岁
  从入冬之后季晨就不怎么出门了。
  大多时间,他都是窝在宿舍里,确切地说,是窝在宿舍的床上,不是上课和吃饭,你连撬都没办法把他从床上撬下来。何云起每次想找他,都得摸到他的学校去,好几次都杀到了宿舍里,才算把冬眠的人给请了出来。
  一个学期很快到了末尾,季晨也要开始准备考试了,每天忙着看书复习,也只有闲下来的时候能给何云起发两句消息,虽然大多都是他的表情包。
  季晨这个人很奇怪,无论谁与他面对面聊天,他的脸上都不会出现太多的表情,对陌生人尤其如此,冷得像块千年不化的冰。但他也不是完全的沉默寡言,该说话的时候话也不见得少,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这应该叫做“有礼貌的疏离”。
  可在微信里就完全不一样了。隔着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季晨似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情绪,高兴不高兴,都能找到对应的表情包来抒发,而且一个比一个魔性。就算人不在跟前何云起也能猜到,他在发送这些表情的时候,脸上应该也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秋季学期即将结束时,何云起收到了行知中学的邀请,他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了。
  暑假快结束时,他将梁天和陈潇的事略有选择的给行知的校长提了提。行知中学本就是南师大的教育基地,加上他毕业后也曾参与过校园心理咨询室建设的合作,两位自然而然就成了能说得上两句话的熟人。
  忠厚负责的校长一听说这事重视得不行,这一学期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专题研讨会,这到期末临近考试了,还不忘特地把他给找来给学生们讲讲缓解考试焦虑、正视心理问题的事情。这样的事不过举手之劳,于公于私这个忙都该帮一帮,何云起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秋末冬初,校园里的学生早就把自己的校服里塞满了衣服,一个个鼓鼓囊囊像小皮球。成群结队的小圆球们嬉笑着进出,让离开校园许久的何云起十分怀念,当初自己的高中生活,似乎也是这么轻松而惬意的。
  讲座会场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冲他挥手,何云起摘下眼镜仔细一看,那人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是梁天。
  梁天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大半个学期过去,他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神情和精神都比暑假在城南妇幼时所见到的他要好得多。开学后,梁天不仅没有排斥心理疏导,反而来的更加勤快了。
  从他时不时说起的学校生活里,何云起了解到了这几个孩子的近况。开学后几个人就被学校一一约谈过了,好在事情还没闹太大,总算还有转寰的余地。可惜命运永远是一个轮回,在方巧巧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休学后,曾经出现在陈潇身上的谣言又一次笼罩在了她的身上,一同被卷入的还有莫云泽,这个孩子没过多久也选择了休学。在高三这样的关键时期,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天说起这些的时候,脸色总是带上了些愧疚,他似乎也很疑惑,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对自己的同窗赶尽杀绝,每每谈及这点,何云起总会刻意隐去了怨灵蛊惑的成分,只告诉他,人的精神状态有起伏,有时理智会被偏执所掩盖,这是正常的情况。
  好在梁天已经逐渐恢复过来了,现在精神而开朗的他,大概就是陈潇眼里最像他的他吧。
  几句寒暄后,梁天跟着同学一起去了食堂。结束了小讲座的讲堂外已是空空荡荡,夕阳的暖光洒在身上,倒让初冬的风都带上了几分暖意。何云起裹了裹风衣,将围巾收紧了几分,掏出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静音的手机。
  打开一看,季晨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把整个提示栏占得满满当当了。
  “我考完了,你在哪里?”
  “咦……”
  “人呢!”
  “[猫咪头疑问]人呢?”
  “那我出门了,一会别来宿舍抓我。”
  “我到市区了,你在不在咨询室,不在我就不过去了。”
  “好吧……不在。”
  “不要装死[生气]”
  “收到单子了,处理一下,忙完叫我。”
  ……
  就在短短两个多小时的心理健康讲座期间,季晨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快满满三屏,最后一条消息也是半个多小时前的事了,到现在,他也该把要处理的事处理完了吧?何云起饶有兴味地找了个树下的长凳坐好,慢吞吞回复到:“刚才上台讲座,忙完了,在你高中母校呢。”
  他掐算得很准,季晨确实已经忙完了需要处理的事,很快就给他回了消息:“讲座?行知?”
  “嗯,正树下坐着呢。过来一起?”
  “没事坐树下不冷吗,大冬天的。”隔着屏幕都看出季晨对他的不理解,但这句消息刚发来没多久,季晨就立刻补了一句,“我在附近,哪棵树?”
  季晨是真的就在附近。
  不到十分钟,何云起就看见他面朝的那面围墙顶上翻过来一个人,好吧,又上墙了,这孩子就从来没有能安安稳稳走个大门的时候。季晨似乎就没在意这翻墙而入的行为略有些不妥,双腿一蹬,从墙头蹦了下来,提着背包就往何云起的方向走来。这自然的态度,俨然一副昨天刚回了趟家今天就回来接着上课的模样,比高中生还像高中生。
  何云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下木制的白色长凳上,见他走来,立刻伸出手接过了他一贯以来沉甸甸的背包,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那一块正好在树荫之外,还能照见一小块阳光。
  坐在阳光里的季晨惬意地微微扬起了头。天还没黑,夕阳的还散发着余热,讲堂离教学区和操场都有一段距离,此刻已经完全没人了。秋风是很安静的风,刮过时没有一点声音,也不会让人不舒服。
  两人极有默契地沉默了一段时间,季晨看着远处的教学楼与操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捂了捂自己的围巾,低下头突然笑了一下。那声轻笑明明只有气声,可何云起的耳朵还是将它一点不落的捕捉到了,问道:“笑什么?以前跟同学在这打过架?”
  “我想到……我以前在学校里遇到过的一个人。”
  “一个人?很重要的朋友吗?”
  季晨仰起头,冲着夕阳下斑驳的树影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要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嗯,很重要的人。”
  ……
  高一(1)班的教室里空无一人,阳光正好透过窗口洒在了靠墙第四组的座位上,季晨的脸被晒得发烫,他终于想起什么似的从座位上惊醒了过来,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向了四点半,不是说下午四点有个高一年级全体师生的会么?
  居然也没人来叫醒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平时没什么朋友,又不爱说话,班里都有不少人怀疑自己是哑巴了,这没人搭理还算是什么稀奇事吗?一觉醒来,十五岁的季晨觉得教室里的这一小块阳光不足以烘热他的体温了。近几日突然变了天,可他偏偏就这么巧的忘了带冬衣,豆芽菜似的身体经不起几阵北风吹,就让他光荣地加入了伤寒感冒的阵营。
  都已经迟到了半小时,赶不上就赶不上了吧,反正也没人记得自己是谁。黑板上没写的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至少季晨是这么认为的。
  室内冰冷的气温让季晨非常的不舒服,他裹紧了身上仅剩的校服外套,踏着步子往阳光最充足的操场走去。一路绕过了人多的篮球场和足球场,嘈杂的人声让他觉得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几分,原本只是头疼的他居然开始头晕起来。好在他一贯走着的小路并没有什么人,绕了几个弯后就成功地到达了学校旧讲堂边的空地。
  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回来,景致不好,遍地都是杂草,零星的几朵野花也开得歪歪扭扭,一到冬天,连唯一一颗撑起门面的大树都掉光了叶子,干枯得只剩几枝树杈了。不过不要紧,正是因为没人来,这里才给了季晨一片难得的清净。
  他吸了吸堵得呼吸困难的鼻子,靠着干枯的大树坐了下来,阳光暖得正好,洒在他身上倒让他困意浓重了起来。大概是感冒病毒在作祟,没精打采的季晨此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睡一小会应该不要紧吧?反正只要天黑了,温度就会降低,随后就会被冻醒,那样晚自习也就不会迟到了……
  意识随着胡思乱想越飘越远,耳旁轻微的风声融入了酣眠的呼吸中,十五岁的小小少年歪着头睡得香甜,暖橙的阳光洒在白皙恬静的脸上,安宁得像一幅恬静的油画。
  梦里的一切都轻飘飘的,他仿佛在云端漂流了一场,身体和意识都被风吹走了。当他一觉醒来,他才发现自己确实是被风吹走了,吹到了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意识到自己在哪的季晨霎时成了惊弓之鸟,他因感冒而迷糊的脑袋想不出这么诡异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此时他是一点都不困了。
  “行,医生您去吃饭吧,我在这,来人了我就说您下班啦,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一旁的外厅里响起了轻轻的说话声,紧跟着是关门声,倒水声,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等这些声音全都结束之后,季晨总算见到了把他吹到这来的那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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