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禁——by禅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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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为止,圣庭作恶的范围还在不断缩小,看似有向人类高层妥协的迹象。
当然这也全都是猜测。
***
“圣庭跟血猎联盟不同,他们不过是一群被迷昏了头的傻瓜,”半天没插得上话的雅恩总算有机会开口了,“并且还有点本事。”
说完这句,雅恩还是很有教养的添上一句,“这些都是加百利教我的。”
祁宴常年处于封印中温养,对外面的事都不甚了解,雅恩去了那么多次人类世界,也学到了不少。
“雅恩记性不错。”祁宴适当性夸奖。
雅恩立时眼睛就亮了。
祁宴觉得,或许雅恩更像狼人些。
若是他有尾巴,估计现在正摇的欢快。
祁宴看了看佐隐。
佐隐的血脉不知是否如表面上那样平凡。
那样的天赋都能掌握,可见资质却是万中无一的。
......
斐瑞被祁宴安排去调查主城附近狼人袭击许行舟一事,雅恩觉得有趣也跟了上去,白珣则回了庄园。
此时此刻,殿中又只剩下祁宴和佐隐两个。
祁宴微侧着头看向佐隐,目光落在他身后。
佐隐皱眉,“你在看什么?”
顺着祁宴的视线向后看了眼。
祁宴不闪不避,回答得认真,“看尾巴。”
佐隐:“?”
哪里有尾巴。
祁宴睨视他,若有所思,“你几时成年?”
这话像是落在佐隐心坎上,皱起的眉头又紧了紧,一时没有做出回答。
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就是他离去之时。
这是他前不久的想法。
而现在忽然出现的狼人袭击人,并且还是伤了血猎联盟首领的事件,让佐隐的想法不由落空,只得往后搁置。
默然片刻。
佐隐再次抬眸,眉间不见半丝愁绪,直视祁宴。
就先不走了。
·
佐隐的情绪很好猜,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在脸上。
不开心就蹙眉,口是心非就抿唇,只是很少笑。
祁宴稍稍仰了仰头。
后脊抵到了王座的椅背,姿态略显松散。
“你问这个做什么?”佐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对血奴成年打下的亲王标记。
是建立契约的最强基石。
对血奴的利益不可谓不大。
抛去了最开始脑中想起亲王标记的过程时,从头到尾被自己的“主人”所掌控,标记的刺丨激会持续冲刷大脑,余丨韵不断,这样会带来耻辱的念头。
像是自动忽略了这个程序。
脑子里的想法变得单一化。
佐隐凝视祁宴良久。
标记,代表着羁绊。
“我说过了。”祁宴的声音响起,与佐隐想的一般无二,“标记你。”
祁宴眼里浸上点点笑意,“待你成年后。”
为你打下亲王标记。
......
恍惚间。
佐隐敛下眼睑,好像再次嗅到了祁宴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蔷薇花香。
一丝一缕缠绕着空气漂浮过来。
再一点一点沾丨染到他的身上。
像是独有的印记,留下蔷薇花的气息。
标记,打下独属于主人的烙印。
融丨合进身丨体。
从此以后。
你我,密不可分。
“好。”
佐隐听到耳畔传来自己的说话声。
喉结上下轻轻一滚,浸着几分哑意的声音。
如果到那时他还没走。
就让祁宴给他打上亲王标记。
第16章
狼人鲜血到手,孟任邦凭借着以往研究的经验,很快就将解药研制出来给许行舟服下。
许行舟醒来后已是翌日。
“许少!你醒了!”桓松守了整整一天一夜,此刻见许行舟醒来,终是长吁了口气。
许行舟肩膀处被咬伤的地方被纱布包裹,不再有黑血流下,逐渐渗出的而是正常的红色血液。
“嘶——”
许行舟轻嘶了声,面色还有些苍白。
“孟叔、孟叔,许少醒了!”桓松朝外喊了一声,又走到床前询问许行舟感觉如何。
孟任邦推门进来,“感觉怎么样?”
许行舟毫无血色的唇张了张,开口时嗓音嘶哑,“还好,谢谢孟叔。”
“不用谢我,”孟任邦摆手,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口,“要谢就等你恢复过来,亲自去卡帕多西亚,感谢亲王大人的慷慨相助吧。”
桓松也在一旁替他补充。
“许少你受伤后昏迷,伤口毒性强烈,需要的是新型解药,而这次的解药成分是用亲王大人身边的那个狼人血奴的血液研制的。”
许行舟垂下的眼中神色几经变换,最终低低说了声“好”。
血猎联盟的人体质本就经过淬炼,当日下午,许行舟就去了卡帕多西亚。
***
“亲王大人。”
许行舟到的时候,祁宴正坐在花厅,对面坐着佐隐,桌前摆放着一套茶具。
这是他从白珣那要来的。
许行舟得到允许进入后,见到祁宴后略略弯腰。
祁宴侧过脸,只一眼就道:“你好了。”
许行舟感激的看向他,“多亏大人您。”
祁宴偏头看了看佐隐。
许行舟一笑,“也多亏佐隐先生。”
祁宴满意,伸手拿过桌上的一个茶杯置于第三个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许行舟坐过去。
“会沏茶吗?”祁宴问了句。
许行舟原本沉稳的面色一僵,眨了下眼。
佐隐面无表情,淡淡道:“这里没人会沏茶。”
佐隐看了看桌上的茶具。
上次在白珣庄园里,他只顾着拉开缠着手腕不放的猩牙了,根本没看白珣沏茶的过程。
他和祁宴已经对着这套茶具呆坐了有一刻钟。
......
许行舟应声道:“会。”
许行舟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感慨血族一大氏族亲王居然会对茶艺感兴趣,还是该惊讶他们不会沏茶还摆出一套茶具。
用来看的吗。
许行舟应当不是经常沏茶,亦或是只略通一二,他沏茶的动作远不如白珣那般行云流水,却也还称得上流畅。
不多时,就有茶叶的清香飘散开来。
热气徐徐升起,茶氲覆盖了一层。
“请。”许行舟将茶沏好,做了个手势。
祁宴也不喝这个,只是闻个味儿。
倒是佐隐,把许行舟沏茶时的动作记了个全,只是面上依旧一片淡漠,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
许行舟这次不仅是来道谢的,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商讨。
喝完茶,许行舟放下手中茶杯。
“大人,”许行舟望了一眼佐隐,“有一些事,或许您会想知道,我可以为您解答。”
祁宴眉梢微扬,神态稍显散漫,却令人不敢逼视。
他大概猜的到是什么事。
许行舟一派沉静,缄口不言。
祁宴掀起眼帘,目光落在佐隐身上,“佐隐不是外人。”
这话说得又缓又慢,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一个讯息。
他的话音一落。
佐隐的视线就已直直朝他看来。
许行舟也是一片愕然。
不过思及祁宴上次说过,要给他打下亲王标记,他后来翻阅过资料,明白亲王标记的重要性,也就一瞬怔然。
“我要说的是,”许行舟声音沉了几分,肃着脸,“血族圣器。”
***
传说,血族共有十三圣器。
每一件圣器都有着翻天覆地之能,是所有血族都趋之若鹜的存在。
闻言,祁宴也收敛了原本的漫不经心,眸光转暗。
“我父亲临终前告诫过我,十三圣器一出,世道将乱。”许行舟说话的声音愈发沉重,他看着祁宴,“上一任亲王,也就是您的父亲——卢克·普莱斯,他曾得到过血匙。”
血匙,又称凶匙。
有古典记载,血匙拥有神奇能量。
它是能够开启地狱大门的凶匙。
传闻,十三圣器现世,将伴随着无尽灾厄。
一旦其中一件出现,其余十二件也会相继出来。
而圣器拥有者,他的欲丨望将会被突然而至的神秘力量驱使,逐步放大,成为为祸世间的傀儡。
祁宴怔了怔。
他从没有听说过,父亲竟然曾是血匙的拥有者。
......
许行舟的话还在继续,“我想您也知道,我祖上几代血猎联盟首领都与卡帕多西亚有过频繁接触,就是因为血匙。”
佐隐原本淡然的表情变了变,缓缓把视线移到了祁宴身上。
后者微敛着眸子,看不清情绪。
“普莱斯亲王发现,血匙不仅能够打开地狱之门,它甚至能够穿过时间缝隙,打开异次元空间。”
穿过时间缝隙,打开异次元空间。
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
祁宴抬眸,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映照不出任何倒影,幽邃一片。
许行舟为什么会突然来说这个。
而他昨日在圣庭庇佑的主城范围内被狼人袭击,此事又会不会有关联。
许行舟接下来的话,为祁宴解了答。
“我发现,主城附近出现了瘟疫。”许行舟眼神黯淡下来。
“那不是普通的疫病。”
“是腐镯带来的瘟疫。”
腐镯。
圣器。
原本早已被埋葬的血族圣器,出现必会带来大型瘟疫。
***
许行舟带来的消息,无疑让祁宴脑中思绪纷乱。
父亲居然曾是血匙的拥有者。
没有血族能够抗拒圣器带来的诱丨惑。
也无从抵制。
卡帕多西亚上任亲王的消失,他的继任。
是否和圣器有关。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祁宴眉头深锁。
目光停留在桌前的茶具上,许行舟已离去,茶也凉了。
“主人。”
低低的一句呢喃,佐隐清淡的的声线入耳。
祁宴还未做出反应。
肩膀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抬眸看去,落在肩头的,是佐隐的手。
随之而来,又是一声含着几分低哑的嗓音。
“主人。”
第17章
祁宴偏了偏身子,佐隐收回了手。
半蹲了下来。
祁宴垂目,佐隐半蹲在他脚边,正略微仰起头看他。
“你在做什么?”
祁宴唇瓣动了动。
佐隐对他扬了扬眉,回答的理所当然,“看你。”
我在看你。
简单的两个字代表的含义,祁宴脑子里繁杂的思绪忽地清明起来,眼中蕴出点点笑意来。
佐隐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往上勾了勾。
......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无数蔷薇花环绕,馥郁的花香席卷整个花厅。
佐隐耸动两下鼻子,瞥瞥正端坐着的祁宴。
他认可的主人。
祁宴身上也沾染了蔷薇花的气息。
淡淡又独特的馨香。
这样身处被蔷薇花香包裹了的地方。
令佐隐无端生出一种错觉。
像是被主人包丨裹。
想法一经升起。
佐隐条件反射的错开了看向祁宴的视线。
......
待到祁宴起身,佐隐才慢慢挪回了目光看过去。
祁宴垂首看他,轻声说道:“去白珣那。”
是提醒,又似在询问般。
“好。”
什么也没问,佐隐跟着站起身,同他一道去白珣那。
血族十三圣器,血匙既然早已现世,那么重新现世的腐镯必然不会是第一个,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圣器同样已然出现。
***
白珣庄园。
“腐镯现世?”
白珣一如往昔的平静,“殿下怎知道是圣器腐镯。”
白珣控制着轮椅向前行了几步,靠近了点祁宴。
“据我所知,腐镯因引起的大型瘟疫过于巨大,所以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被埋葬地下了。”
祁宴低垂眉眼。
白珣观上去神情自若,对于腐镯现世一谈仿佛并没有如何出乎意料。
只是祁宴并不这么认为。
白珣的眼睛没有看他。
“许行舟亲眼所见。”祁宴淡声说。
腐镯一旦现世,意味着什么,白珣不会不明白。
而白珣,他也许知道许行舟口中所说的。
上一任卡帕多西亚亲王卢克·普莱斯曾是血匙的拥有者。
果然,此话一出。
白珣身形微顿,掩在面具之下的面容却无人看清。
......
祁宴缓缓踱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白珣将双手重新搭放于膝头,平日里润泽的眼眸透过面具看向祁宴时变得肃然,“许先生告诉殿下了。”
白珣的声音像是在确认,又似在喃喃自语。
许行舟知道的,白珣同样了然于心。
可能知道得要更多。
“父亲是血匙的拥有者。”祁宴看着白珣,“他为什么会消失。”
这一切都是祁宴不曾知道的。
最后一次从封印中苏醒,他就已经是死亡氏族的新任亲王了。
父亲不知所踪,他还是从几位卡帕多西亚长老口中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