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是神仙下凡 番外篇——by岁时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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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诀想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心脏打鼓的声音在耳膜中震颤,他感觉到窒息,对柳楚楚即将说的答案感到没来由的恐惧。
“因为你就是赤咎,准确来说你是他的转世。”
荒谬。
这是魏楠诀的第一反应。
柳楚楚说的话在他脑海里分裂成一个个红色的大字,不停地重组再分裂再复制,然后杂糅成一盆天大的狗血,无情地浇到他头上。
如果相信了柳楚楚的话,那他今天早上甚至吃了自己前世的醋。
什么鸡.巴玩意。
以克制为人生准则的魏楠诀第一次想带上生.殖.器.官来上一段rap。
柳楚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淡淡地道:“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把手伸出来。”
魏楠诀半晌没动,咖啡馆外突然响起一声汽车鸣笛,他才回过神来。
柳楚楚掀起自己的袖口,白皙的手臂与他的放在一起,两只手臂上同时出现了一个复杂的花纹,只亮起一瞬,又消失不见。
魏楠诀想把眼珠抠掉,或者天降一场不幸,瞬间失去视力。
然而他已经看见了。
花纹出现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一种刻在魂魄中的羁绊。
他和柳叶,哦不,柳楚楚,的确是老相识,一万多年的那种。
柳楚楚还在继续说:“我知道你转世在魏家,曾经我以为魏舜是你,没想到我算错了时间。”
柳楚楚的话像飘忽的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魏楠诀收回手臂,脑内不断浮现着这几个月他和沈慕之一起处理的那些关于执念的事,步英雄、叶高、周泰这些人的脸不断浮现在眼前。
柳楚楚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阳光被她的侧颜截断,折射出一弯柔和的金光,她眼里也闪着光。
“对不起,我已经男朋友了。”
魏楠诀说完就被喷了一脸纯净水,柳楚楚一面用纸巾擦着他的脸和衣领一面狂笑。
笑得真的很猖狂,连旁边几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她收住笑声,手在空气中摆动了几下,低着头肩膀还在抽动。
魏楠诀只觉得很烦躁,想把她扔出去。
柳楚楚终于停了,她用手指勾掉眼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找你不是为了和你再续前缘,而是为了让你解开我们之间的契约。再说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前缘,你曾经是我的......主人,我们相依为命了一段时间,直到你遇到一个人。没过多久你就突然死了,但我们之间的契约没有解开,我依然受你约束。”
“为什么?”
魏楠诀开始主动提问,这说明他在慢慢接受。柳楚楚不动声色地道:“因为你是魔子,魔子是永生不灭的,你的死就像冬眠。我本来以为你过不了多久就会重生,然而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你,直到我窥到天机,得知你竟然进了轮回,会降生于魏家。”
“所以你当初出现在魏家。”
“没错,我因为窥视天机,修为折损了一半,以至于判断错了时间。”
魏楠诀的眉心轻轻皱了皱,很快被他刻意熨平:“你找到赤咎,准备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是不信。”柳楚楚捻着一缕头发,语气有些娇嗔,“算了,你不信也罢。我只需要你的一滴血,我的血。”
柳楚楚像在说绕口令,魏楠诀重复了一次:“我给你一滴你的血?”
柳楚楚道:“你只需要脑袋里想着把我的血还给我,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就可以了。”
她递来一个医院专用查血的一次性取血针,笑眯眯地说:“上午在医院顺的,戳你的中指,随便哪只手都可以。”
比起戳中指,魏楠诀更想给她比个中指,他盯了一会儿指头,不把柳楚楚打发走,自己看起来是不会安宁了。血珠冒出的瞬间,柳楚楚递过来一个瓶子,血珠顺着瓶沿滑下,滴落到瓶底。
她将瓶子收起来道:“完事了,如果这滴血有效果,我们就可以江湖不见了。”
魏楠诀坐在椅子上,逐渐回过神来,无力感席卷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脑袋像生锈的锣鼓,一只嗡嗡地响。
“赤咎当年对我挺好的,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柳楚楚突然低声道,“他生生死死了很多次,每次死后都会变成一个懵懂无知的小童,重新开始。但每一次,他都没有进过轮回,除了你。”
魏楠诀诧异地抬起头。
“你其实一直不相信吧,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的故事。你的确不是赤咎,你和他不一样,我感觉得出来。即使你会变得越来越像他,从性格到样貌,但你是你,他是他。”柳楚楚将瓶子放进包里,一边整理衣摆一边站起来,“我走了主人。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希望下次见面,我们的羁绊已经断掉了,不过你应该不希望有下次了吧。”
“等等,赤咎和沈慕之有什么关系。”魏楠诀叫住她。
“让他自己告诉你吧。”柳楚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第96章 死咒1
叩响沈慕之家的门时,魏楠诀心情十分复杂。沈慕之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沈慕之知不知道他和赤咎的特殊联系?沈慕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些问题像被猫抓乱的毛线,缠成一个个死结,憋在他心里,都快从嗓子眼冒出来了。
然而门开后,看着门后睡眼惺忪的沈慕之,魏楠诀心中的毛线团一扫而空。
魏楠诀一把抱住他,力气大得像要将人搂进怀里,只听沈慕之小声说一句“门还没关”,魏楠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他一脚踢到门上,“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轻点。”
沈慕之脑袋埋在他怀里,说的不知道是让他动作轻点,还是关门轻点。但是这个词足够撩人,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下。
他想要和沈慕之有不一样的关系,包括身体上。因为心灵已经足够不安,如果身体能更进一步,对他而言是一种安心的踏实。他像个青春期的小毛头,急需在爱人身体里留下自己存在的证明。
魏楠诀抬起沈慕之的下巴,轻轻地吻上去,沈慕之很安静,近乎于平静地接受他的亲吻。
沈慕之像一只包着糯米纸的奶糖,乖乖地任他褪去那层白纸,只要稍微用力,就会留下一道红痕。
这一刻魏楠诀只有一个念头。
就算完事了被打死,也值了。
.
沈慕之提前醒过来,魏楠诀就趴在旁边,脑袋陷在枕头里,睫毛勾出可爱的弧线,他睡得很香甜。
沈慕之侧头用手指抚了抚那排小扇子,睡梦中的魏楠诀皱了皱眉头,没有醒。出了古墓后,他一直在医院守着沈慕之,疲惫已经接近极限。
沈慕之轻轻爬起来,在魏楠诀包里翻出那个装着银针的盒子。出门时听到魏楠诀在梦中嘀咕着他的名字,笑意涌上脸颊,瞬间又变成懊恼。
趁着夜色,卯云山沈家大院来了个稀客,沈慕之回来了。
“听说他把王顺老婆的尸体带出来了。”
“少给他贴金了,在现场的说了,他都是被魏楠诀背出来的。”
“真好,我也想和魏楠诀绑在一起,哪怕是摸摸手臂都好。”
“少美了。”
沈常威第一次很客气地让沈慕之落座,甚至亲手把茶杯推给他。
沈慕之低头看了看茶:“没下毒吧。”
沈常威一掌拍到桌子上:“混账。”
沈慕之用手指将茶杯推开,胳膊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对着沈常威笑:“沈常威,让我们开门见山吧。”
听到沈慕之的称呼,沈常威差点跳起来把他撕了,元茵曼用手掌按住沈常威的肩膀,斯文地道:“老沈,你别急,听听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沈常威指着沈慕之的鼻子,眼睛却盯着元茵曼:“他这个样子像个孩子吗?简直是个泼皮。”
沈慕之才被魏楠诀折腾了一下午,精神本就不好,听到沈常威中气十足的声音,揉了揉太阳穴:“告诉我那个死咒的事情。”
沈常威顿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沈慕之见状,将装着银针的盒子放到桌上:“第一名的奖励,我拿到了。你说过,满足我一个要求。告诉我死咒的事”
元茵曼的手僵在沈常威的肩膀上,她结结巴巴地道:“孩子,你......你瞎说什么啊?”
沈慕之道:“二十年前,你们从沈家分支抱了一个孩子,为你们未来将要出生的孩子抵挡一道死咒。当然,那个倒霉孩子身份证上的生日也许也是假的,没准他现在已经二十一了呢?”
沈常威沉默了片刻转身上楼,再下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泛黄的文件夹。他从里面取了一张纸,放到沈慕之面前。
沈慕之不解地看着他:“生物科学学士证书?”
沈常威又拿了一张老照片,是一群学生站在校门口的阶梯上,最前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虽然很模糊,但那个男人的样子和沈凌霄很相似。
锦川第一中学。
学生合照。
“这是四十年前,我当时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是叛逆期。沈家世代降邪,我却不愿意,咬着牙考上了大学。当时的大学生很少,我拿到通知书后就背着包去首都了。
大三的时候,学校让我们去支援中学教育,作为学分。我当时去的就是锦川第一中学。
当时锦川第一中学的校长叫杨硕,他带着我参观了教学楼、操场和职工宿舍后,把我带到一个班上,就是你看到的合照的班级。
学生们都很腼腆,很小心地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们。我发现其中有几个女生的样子很不对劲,我们进来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从小的经历让我对这样的表情很熟悉,所以我可以肯定,不是我看错了。
班上的女生比较多,也很文静,比起我的其他同学,我的支教工作算得上十分轻松。渐渐地,学生们打开了话夹子,逐渐和我打成一片。
但只有一个学生除外,她叫谢诗音,这个学生很特立独行,做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我可以看出,同学们在排斥着她,这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在校园这种环境下,非常令人意外。
为了了解始末,我开始观察她,但我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开始主动寻找她。就像被牵引着,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内心会悸动。”
沈慕之没想到沈常威会当着元茵曼的面向他诉说青春往事,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元茵曼,没想到她淡然地站在一旁,就像在听一个听过几十遍的故事。
“我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直到学校的一个老师找到我。他告诉我不要接近谢诗音,因为她就是一个狐媚子,已经拆散了几个家庭。这些男人有这所学校的老师,有学生的家长,有普通的工作人员。
我当时认为,这些人只是内心龌龊,其实跟这个女孩没关系。至少我执教的这段时间里,她从没有主动找我说过话,都是我的眼睛在跟着她跑。
有一天,学校组织了一场踏青,我带着学生写生、做游戏,突然发现谢诗音不见了。我放心不下,便偷偷去找了她,然后发生了我永远忘不了的那一幕。在公园堆放清洁用品的杂物间,谢诗音被校长压在一块肮脏的板子上,她的腿上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光溜溜地盘着杨硕的腰,杨硕的肥肉挤压着她,她透过那些肥肉,妩媚地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老魏开荤了,hhh
第97章 死咒2
沈常威永远都记得她的表情,像是调皮捣蛋时被撞破秘密的坏小孩,又因为情.欲成熟得像一朵开败的玫瑰。
一个念头占据沈常威的思维,抓住杨硕的头发狠狠撞击地面,让他高昂的兴致瞬间蔫了下来,再等他四脚朝天,裤子还没拉上的时候,一拳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然而沈常威最终选择了离开,这件事如果闹开了,对于谢诗音来说,并不是好事。
踏青后,杨硕还是那个衣冠堂堂的校长,谢诗音还是特立独行的女学生,然而沈常威却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梦里,谢诗音坐在那块脏板子上,衣服跨在肩头,裙子还提在腰间没有拉下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去找谢诗音摊牌,然而谢诗音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沈老师,谢谢你没有将那天的事说出去,不过你即使说出去了,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我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
“不,他们并不了解你。你有才华,有灵性,有独到的见解。诗音,你不要妄自菲薄。”
谢诗音闻言,笑得像绽开的昙花,美丽但短暂。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天真的以为自己打动了她。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她逐渐熟悉,上课时她会盯着我笑,晚上她会偷偷跑到我的宿舍,看着我备课。
有一天,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那个所有人眼中的正人君子,锦川第一中学的校长,借着自己的身份不断地朝女学生伸出魔爪,其中就包括我班上的几个女生。
我终于明白,第一天来学校时,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到底害怕的是什么东西。而公园杂物间里那场被我强行淡忘的事,也重新浮了上来。嫉妒和愤怒让我失去理智,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揭发了这个人渣。
然而那天晚上,被他侮辱过的其中一个女生在寝室上吊自杀。原因是有人看到过她哭着冲出校长室,而我才告诉了大家校长曾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