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是神仙下凡 番外篇——by岁时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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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诀见他还在瞎扯,额头青筋直跳,道:“张善被缠了这么久,家中竟然没出现一丝鬼气,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沈慕之将胳膊放在红木桌上,手撑着下巴,睁大眼睛望着魏楠诀,道:“不知道。”
祝星火本来在给两人倒水,此时看到自家老板对着一个霸道总裁卖萌,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沈慕之好吃懒做的德行,再加上整天在店里被玛丽苏小说荼毒,脑海中不由得脑补出一部二十万字的《我和我的霸道狼狗》,于是手一抖水洒了一桌子。
魏楠诀冷眼看着茶水顺着桌沿滴到他的鞋背上,肃杀之气吓得祝星火赶紧逃进了里屋。
沈慕之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魏楠诀无奈,只好放缓声音道:“缠着张善的那只鬼道行极高,不是红莲娃娃能比,你跟过去添乱不说,还可能平白丢了小命。”
沈慕之一听,心中翻了个白眼,道行再高能有他沈大仙高?这鬼再厉比鬼王还厉?
但他面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似乎魏楠诀刚才讲的话与他无关。
魏楠诀见状,冷然道:“你若不是沈凌霄的哥哥,我绝不会管你。”
沈慕之闻言默不作声,慢慢低下头,一丝鬓发从发圈中滑出,遮住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消瘦的尖下巴。
魏楠诀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想到沈慕之这些年一直活在弟弟的阴影下,自知说错了话,于是道:“你要去也行,一切听我指挥。”
话音刚落,只见沈慕之肩头耸动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他抬起头来,眼角染着红晕以及带着泪花的湿意,道:“魏公子你可真不禁骗啊,哈哈哈。”
魏楠诀眉头一蹙正要数落,沈慕之突然把茶杯塞到他手中,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可不准反悔。”说完朝着里屋道:“祝星火,还不出来把桌子擦了。”
祝星火带着尴尬地笑容从里屋钻出来,忙前忙后地收拾。魏楠诀被打了岔,气势泄了一半,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沈慕之在他身后喊道:“魏楠诀,今天晚上十点到这里来接我。”
魏楠诀身形一顿,随即拉开玻璃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22点,迈巴赫并没有如期而至,祝星火收拾著书包推开玻璃门与沈慕之告别,道:“老板我先走了,魏先生是不是放你鸽子了?”
沈慕之正要说话,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棒球衫和休闲裤,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生站在门口。他和祝星火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地道:“魏楠诀?”
魏楠诀嗯了一声:“快走,等会儿错过了。”
平日里总是西装革履的魏楠诀,换上运动服后才让人意识到,他也不过二十来岁。
沈慕之啧啧称奇,跟着他走到路边,只见他拿出钥匙拧开一辆7座面包车的门:“进去。”
沈慕之有一瞬间呆滞,道:“你没吃错药吧魏公子。你现在的穿着打扮以及开的车和你的装逼气场极为不符啊?”
魏楠诀一把将沈慕之推到副驾上,“砰”地将门关上,再利落地坐到驾驶位,拴上安全带,调了调后视镜点燃发动机。面包车发出一阵“吭吭”的声响,活像走不动路的老牛在山坡上喘气。
“大晚上开迈巴赫太显眼了。”
感情您开个破面包车就很隐秘了?沈慕之心中想着,默默将安全带拴上。
也不知魏楠诀哪里弄来的车,副驾驶的车窗坏了一角,往芙蕖园去的一路车少,他一路开得跟秋名山车神般,夜风呼呼地直往车里灌,吹得沈慕之脸皮生疼。
“您还是开慢点吧......”沈慕之建议道。
话音未落,“嗡”地一声,魏楠诀踩下一脚猛油。
这是在跟谁闹脾气呢?
一时车内有些沉默,沈慕之开口道:“魏家根据地不是在蜀地吗,你怎么总在A市混。”
魏楠诀没回答,将他的话当耳边风,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沈慕之盯了他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沈凌霄!真是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啊。”
“不是。”魏楠诀打断了他,“不是因为他,我只是不想待在本家而已。”
沈慕之想起原主的记忆中,魏楠诀在魏家的声望极高,从小就展现了惊人的降邪天赋,甚至以分家之子的身份被本家家主重用,一度盖过了本家少爷的风头,这曾让不受重视的原主非常嫉妒。
但如今看来,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苦,魏楠诀看似风光的表面实际上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魏楠诀轻车熟路地将车开到芙蕖园里,停在离张家那栋别墅不远的树荫里,谁也不知道张善今天几点出门,会不会出门,只好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老魏也是年轻人呐
第11章 美仙子幽夜相会,旧悬案沉冤得雪4
天高露浓,秋风习习,伴着虫子的唧鸣声,沈慕之遥遥盯着别墅门口,逐渐地阖上了无神的双眼。
魏楠诀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别墅的动静。半个小时前,别墅里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钟。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别墅的大门里走出来,他踏着虚浮的步伐走向一旁的小车库,不一会儿一辆轿车驶了出来,魏楠诀连忙发动面包车,远远地跟在轿车后面。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前面的轿车越开越快,即使隔得尚远,他也能听到油门轰鸣的声音。魏楠诀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开面包车出来,即使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那辆轿车也眼看着要从视线中消失。
他侧头瞥了一眼沈慕之,见他睡得香甜,嘴角微微翘着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算了,也指望不上他什么了。魏楠诀心想。
沈慕之的确正在做梦,他梦到勾陈大帝将自己叫到办公室,亲手倒了杯茶,还拿了一个印着年度优秀员工奖的信封给他。他用激动地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开除通知书”。
紧接着,勾陈大帝一脚将他从天上踹下来。他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发现魏楠诀的面包车爆胎了。
魏楠诀恼火地问:“你在鬼叫什么?”
沈慕之擦了一把冷汗道:“做了个噩梦。怎么回事?”
魏楠诀道:“爆胎了,张善跑没影了。”
沈慕之连连摇头:“害,你说说你,好好的迈巴赫不开,非要玩角色扮演,现在好了,车也坏了,人也丢了。”
魏楠诀火大,但自知理亏,于是打开手机准备找个拖车公司来处理现场。不知为什么,从在科技路见到沈慕之开始,仿佛被下了个言听必从蛊,虽然总被气得不轻,但就是拿他没辙。
沈慕之见状,轻盈地跳下车,笑眯眯地从怀里抽出一张小纸人:“今天白天,我在张善口袋里偷偷放了一张追踪纸人,并且我们运气很好,他没有换外套。”
沈慕之念了一个法诀,他指间的小纸人突然抖动了一下,从手上蹦跶到肩头,再顺着他的衣袖滑到地面上。小纸人站在马路上,两手叉着腰,仿佛在示意两人跟上去。
魏楠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竟然能驱使神将?”
沈慕之得意地哼了一声。
魏楠诀道:“你从哪里学来的?”
沈慕之道:“网上学的。”说完还对魏楠诀眨了眨右眼。
魏楠诀失语了一会儿,在红莲娃娃一事之前,他和沈慕之最近的一次见面也在一年之前,那时沈慕之还是一个阴沉丧气令人不喜的宅男,如今却像换了一个人,他不禁有些怀疑沈慕之被夺舍了。
“沈慕之。”
“怎么了?”
魏楠诀趁他不备,突然捏住他的肩膀,将衬衣衣/.领扯开,露出领口处白皙的皮肤以及精致的锁/.骨。魏楠诀伸出一根指头轻/.抚锁骨的前端,在他的触/.摸下沉慕之像触/.电般呻/.吟了一声,一块红色的图腾印记从锁骨处徐徐而出。
沈慕之将他推开,拉起衣领,冷着一张脸道:“你做什么?”
魏楠诀咳嗽一声道:“我只是想看看沈家那块霸道的封印还在不在你身上。”
听他一说,沈慕之突然想起在原主的记忆中,所有沈家弟子身上的确有一块封印,作用是阻止有邪祟夺舍。
沈慕之瞥着魏楠诀,道:“怎么,你以为我被夺舍了?”
魏楠诀道:“你跟以前的感觉不大一样,我......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沈慕之暧昧地笑道:“说得好像你从前很了解我一样。”
正在这时,地上的小纸人原地蹦哒了几下,似乎在催促两人赶紧走。因为面包车坏了,他们只有开着十一路跟在小纸人后面。没一会儿沈慕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弱身体就受不了了,他一只手抵着胃停在路边直喘气。
沈慕之道:“不成,我跑不动了!”
魏楠诀眉头一皱刚要埋汰他,沈慕之又说:“魏楠诀你背着我跑吧!”
“自己跑。”
“这一身腱子肉练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抱一抱我弟吗?不如先在我身上练练手,免得到时候业务不熟练,把沈凌霄摔着了。”
见沈慕之又把话题带到沈凌霄身上,为了堵住他的嘴,魏楠诀妥协了。
他背对沈慕之,道:“上来。”
沈慕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低点儿,我上不去。”
魏楠诀只好乖乖蹲了下来,沈慕之见状栖身骑上去,他看似轻飘飘的,其实浑身骨头堆一起也够魏楠诀累的,但此时反悔实在有悖于他的人生信条,只好装作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跟在小纸人后边。
好在纸将没跑多久,就停了下来,顺着魏楠诀的裤腿爬到了沈慕之的身上。
魏楠诀道:“到了,下来。”
身后没有动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到耳朵里。魏楠诀被沈慕之的气息吹得有些痒,连忙侧过脑袋躲开。
纸将本想在沈慕之面前邀功,没想到沈慕之睡得死沉死沉的,它蹦哒了几下也毫无反应,于是站到魏楠诀的肩膀上,伸出纸片手给了沈慕之一巴掌。
沈慕之“阿嚏”一声,醒了过来,见小纸人被他的喷嚏吹到地上,胸口处破了个洞,彻底坏了。
“完了,我没带多余的追踪小人,等下只有我们自己找了。”他从魏楠诀的背上跳下来,有点心疼地捡起小纸人,突然奇道,“这不是那片闹鬼的烂尾工地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魏,堵住一个人嘴巴的方式不一定是妥协~
第12章 美仙子幽夜相会,旧悬案沉冤得雪5
这片工地停工前,魏楠诀还没来A市,此时听沈慕之这么说,便问道:“怎么回事?”
沈慕之便把从出租车司机那里听来的故事徐徐道来,又说:“张善这事和工地的事连上了,看来潘凤文开车经过这里时,张善就被邪祟勾了魂。”
这片荒废的工地是十几年前的工程项目,当时本想打造一个商业生态圈于是就把地盘修得极大。自从接连不断的怪事发生后,就少有工人愿意到这里来干活,到后面连资金链也断了,就更没人到这一片来了。
此时云层将最后一丝月光也遮住了,工地上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风从空旷的烂尾楼中呼啸而过,发出一声声凄厉悠长的呜咽,又吹到那些曾经供工人们生活的活动板房上,发出“咚咚”地撞击声。
魏楠诀调出手机的手电,但微弱的光柱无法抵抗黑暗的侵蚀,光线被分解得模模糊糊,只能照到五米内的范围。两人沿着那栋主楼的外墙寻找着,当初这栋楼的墙体被设计为落地玻璃窗,所以墙面没被封上,两人即使不进入楼里,也可以看到楼内的情况。
突然魏楠诀一把拉住沈慕之,一块木板惊险地从二楼砸了下来,掉在两人脚前一步的位置。沈慕之抬起头,看到木板掉下来的位置,有一张惨白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等他仔细看时,那张脸就突然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沈慕之问道:“你看到了吗?”
魏楠诀脸色不太好,道:“看到了。”
寻常人一般是见不到鬼的身形的,最多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除非像祝星火那样八字轻火焰低的人,或者是跟某只鬼有仇怨日夜被鬼气笼罩才可以看见。
在降邪界有个说法叫“开天眼”,所有降邪世家的弟子在开始学习降邪之术前,都会有长辈用一枚沉在牛眼泪中的古钱放在他们的眉心,从此之后他们便能视鬼见邪。即使是用了这个方法,天眼也不是随时随地就开着的,得配合上特殊的口诀才能将其打开。
然而此时,魏楠诀并没有使用法诀,却见到了那张脸,这说明这只鬼积怨已久,并且害人无数。
鬼脸消失后,沈慕之蓦然发现一丝生人气息,他暗忖这气息像极了张善,于是道:“跟上去!”说完便翻进楼内,顺着安全楼梯往二楼爬。
大楼只修到一半,连基本的白墙都没刷,安全楼梯间窄小得跟一个水泥筑成的监狱似的,还杂乱地堆放着不少麻布口袋,里面扎扎实实地装着沙土,被一个个垒起来,在黑暗中看上去像站了一排一动不动的人。
沈慕之走到一半,突然衣摆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他猛地转过头,只见麻布口袋间有一个隐隐绰绰的虚影晃动了一下。他刹住脚步退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些麻木口袋。
魏楠诀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便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