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辞职种田去——by莘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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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不是在做梦?为什么就连梦里都是你?”
他似乎是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你这小辈也忒难缠,想……嗝想走也走不了,占着我的房子……也不走。就只会每天……每天瞎晃悠。”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唇畔,“嘘,不能太大声,被他听见了可不好,记仇的很呢。”
胳膊被人一拽,楚寒一个不设防,就朝着沈情栽去。
他趴在对方胸膛之上,手掌之下是对方强有力的心跳,他整个人贴着他的身子,双目相对。
鬼使神差的楚寒低下头就想一亲芳泽,慢悠悠的凑上去之时,却是听得他的低呵。
“够了。”
那颗沉寂了许久,已经冰封的心脏处不知何时竟是跳动的飞快。
沈情不愿就这么纵容下去,遂,抬起指尖。
莹白色的光芒自指尖泄露而出,点在对方的眉心。
一阵红光闪过,那本是趴在身上的楚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
这么一折腾下来,楚寒那酒劲算是彻底醒了,就这么抬起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向上一望。
“……”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被沈情抱在怀里,红狐狸发出了一声哀嚎,装死一般的瘫在沈情怀里,一副没救了模样。
沈情听见声音向下一看,抬手揉了揉他那毛绒绒的脑袋。
“酒醒了。”
沈情这句话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楚寒听到耳朵眼里,竟是从哪那清冷的音色里听出了些许笑意。
现在是不是死都不承认的话,脸面更能保住一些?
楚寒想到此,瞬间装出自己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栽倒进沈情的怀里。
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不知道,不知道。
沈情却是没拆穿对方拙劣的演技,抬手给他顺了顺毛,抱着狐狸迈步走出了屋子。
楚寒鼻间飘荡着的全部都是沈情身上好闻的玉兰花香气,那香味令他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似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把沈情当成阿娇,还亲了他?
好死不死还将人扯上床?还撒娇?
楚寒瞬间觉得自己怕是酒精上脑傻掉了,竟然做出这般沙雕的事情。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这般丢人过,现在还丢人现眼的被逼出原型,被他抱在怀里……
那双顺毛的手并没有将楚寒顺的舒服,反倒是让楚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寒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断袖,貌似这位神子也不是个短袖……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然而楚寒却是不知道,某个人早已经断袖了多年,而当初为什么断袖,还是因为这只没心没肺的红狐狸。
极乐楼里面人声鼎沸,沈情从中走过,引得许多人纷纷侧目。
远远的就瞧见一人从不远处朝着他走来,沈情眉眼一眯的同时,用自己雪白的大袖将怀中狐狸遮掩住。
狐狸眼前骤然一黑,楚寒正准备巴拉着将衣服掀开,却是听见一阵调笑声响起。
“呦,这不是天界的神子殿下。”
“妖王。”
妖王阡陌殇,果然是他。
之前进来之时,楚寒就见着了他,两个人一直不对付,因此楚寒在听见这个令人欠扁的声音后,摸摸的缩回了沈情的怀里。
妖王阡陌殇是魔界除了魔尊以外第二个掌权人,地位与鬼君等同。
原先楚寒还在魔界当魔尊之时,便与楚寒处处作对,此番听到魔尊辞职的消息,便想着下界碰碰运气,见见这位总是出其不意干大事的魔尊,顺便……觊觎一番魔尊之位。
两个人不睦的消息,沈情一早便是知晓得,他不想让外人看见楚寒现在的样子,雪色的宽大袖袍将楚寒遮挡的更为严实。
阡陌殇是个眼睛尖的,一走近其实就知道沈情怀里抱着东西,但是抱着什么却是怎么也看不见。
他凌厉的剑眉微挑,打破两个人僵持的气氛,再次开口道:“没想到一向是清心寡欲的神子殿下,竟然会来这人界的极乐楼。莫不是憋的太久,来这……泄泄火?”
说着便意味深长的将沈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却是被沈情的一记冷眼给瞬间打回了原型。
沈情的眸子冷淡,在对外人时,更是清冷淡漠,让人不容侵犯。
到底是仙界尊了万年的神子,阡陌殇也不好撕破脸皮,倒是不经意的冲着沈情开口道:“前几日,本王听到了一个消息,却是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望神子大人为我解惑。”
“说。”
见沈情答应妖王便笑了笑,再次开口道:“近日,本王听说,神子大人被禁足于梵天宫之中不得而出。听说,是因为那……”
他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凑到了沈情的耳朵边上,用着仅是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原因倒是因为那已经辞职不干了的魔尊,这件事情,神子大人你说,到底是与不是?”
沈情不是下凡来历劫?什么时候被禁足了?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这个家伙靠这么近,究竟是再说什么玩意?
然而沈情却是在听见妖王阡陌殇的话后,脸色一沉,“妖王莫不是听错了什么。”
“可能真的是本尊听错了,毕竟……神子大人现在已经出来了,看来那消息定不是真的。毕竟,神子大人身为仙界敬仰,断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第34章 第034章:金屋藏娇
这句话, 妖王阡陌殇说的倒是很有含义了。
沈情凤眸半眯的同时,一贯清冷的面容之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这件事情妖王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得来的情报,也不知道真假, 毕竟这位神子大人在天界地位尊崇。
禁足说白了就是囚禁, 谁敢?
现如今看沈情面色如常, 阡陌殇实在是不敢妄自下定论, 只得冲着沈情再次拱手一礼,“殿下, 请。”
沈情什么话都没有说,淡淡扫了阡陌殇一眼,抱着怀中的楚寒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窝在怀中的楚寒,在听了两个人话之后,脑子转动的飞快。
前面半句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 导致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后半句, 妖王阡陌殇却是就说的很是清楚了。
他的那句话其实包含了太多意思,为什么他会猜测沈情被禁足?他欲言又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个人究竟对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他又对他隐瞒了什么?
没了妖王阡陌殇的阻拦,沈情一路走的通畅, 直到走出极乐楼的大门也再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于他。
隔绝了极乐楼内的喧嚣, 楼外夜凉如水。
月光从云层之中透出照射在台阶上,仿佛是笼罩出了一层雪白的轻纱。
沈情将自己的袖子掀开,怀中红狐狸晃了晃脑袋蹦跶了两步便从沈情的怀中跳下地。
红光闪过,原地之上便立着一位身着红衣, 容颜似妖的男人来。
楚寒抬起双眸朝着沈情瞧了一眼。
月光之下, 沈情一身白衣仿佛是被冬日的寒气所笼罩,清冷白皙的面容上, 清润的眸子此刻黝黑深邃的瞧着他,双目相对,还是楚寒当先一个,问出声来,“神子此番下界究竟是来做什么?”
沈情却是瞧着他,淡淡的开口,“渡劫。”
“当真是渡劫?”
“是。”
可能是因为沈情的一双眸子太过清润澄澈,以至于让楚寒很难去判断这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僵持在了那里,楚寒不想提先前的事情,却也不知说什么。
而沈情那个木头桩子,楚寒更不指望沈情会开口去调节气氛。
“两位公子,行行好,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一到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一侧插了进来。
这让本来打算转身就走的楚寒,瞬间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月色之下,一位中年妇女抱着怀中小孩子噗通一声跪倒在两个人的身前。
“求求两位公子救救孩子。”
妇女身上脏乱,黑漆漆的手就这么一把抓在了沈情那雪色的袍子上。
一个黑手印就这么印在了上面,楚寒心头一跳,走上前去。
“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救救孩子。”
楚寒顺着妇女的视线垂眸一看,就瞧见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女孩被母亲抱在怀中,一动不动。
楚寒在看了一眼之后,便直起腰身朝着沈情看了一眼。
“找个地方,埋了吧。”
沈情的声音很淡,但楚寒却知道说的是一个事实。
这个女孩已经没救了,看那面黄肌瘦的模样,怕是饿了很多天……
怎么回事?
“不不不,不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不会的……来,喝,你喝啊。”
“你疯了吗?”
血腥味瞬间充斥在空气之中,楚寒猛地一低头就瞧见那位中年妇女竟是将自己的胳膊割开一个口子,献血顺着指尖滴落,可是却是怎么也灌不进女孩的紧紧闭着的口中。
楚寒将妇女的手拽开,厉声呵斥。
沈情在之后不动声色的用术法止了血,妇女却是因悲痛并未注意,那鲜血停留在胳膊的表面上,依旧触目惊心。
“她怎么会死?”
妇女颤抖着手,将已经死去的女孩包在怀中,脚步踉跄,双目空洞,就连向前走着的步伐,让楚寒瞧着都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楚寒欲走上前去,说上两句,手却是被沈情拽住。
沈情微微抬了抬下巴,给楚寒指了一个方向。
楚寒顺着沈情所指的看去,却是在这灯火辉煌的闹事角落,看到了许多衣衫破旧的难民。
这是……?
“我记得原先花城之中并没有这么多难民。”
“这些人都是从辛城来的。”
辛城?这个地方为什么如此的熟悉?
却是在楚寒想要去仔细想想的时候,却是没了印象。
“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不如将土地拘来。”
“唉唉唉,两位大人,不用拘了,老夫来了。”
楚寒挑了挑眉,“你这老头,这次怎么,有先见之明?”
“还不是最近辛城的事情闹的。老夫在此已经等候两位大人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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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楚寒揪着土地的衣领,威胁出声,“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有半句虚言,休怪我不客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土地朝着沈情忘了一眼,见人没有说话,心中斟酌了一番,出声道:“辛城前几日土遭水患,这些难民便是从那里而来的。”
“水患?政府不管,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可不就是因为这水患来的蹊跷,要不,政府也不会束手无策,到现在也没有解决。”
“辛城现如今情况如何?”
沈情突然开口,楚寒盯着他瞧了两眼,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回殿下,辛城现如今水势一直不退,当地的村民都说是辛城触怒了河神,河神降下天罚给他们。”
“河神?天罚?”
楚寒嗤笑出声,“本座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神都已经这么闲了?”
土地抬手擦了擦汗,赶紧道:“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辛城现如今当真是雪上加霜,许多人都坚信是触怒了河神,欲用女孩献祭!那些难民一大部分都是家中有女娃娃,跑出来不过是为了躲避献祭。”
“既是如此,他们入了花城为何依旧无人管?”
“花城的父母官觉得从辛城来的人,都沾染了晦气,怕因此也连累花城,皆是不敢救济。这就导致了花城之中难民蜂蛹,却是大多数人流落街头,甚至是无声无息的死掉。”
“胡闹!”
一直未发一言的沈情终于开了口,清冷的面上,双眉紧蹙。显然是已经生了怒气。
也不知道沈情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在听到了土地公所言之后,竟是沉着一张脸甩袖离去。
“这……”
“不用理他,怕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
******
自打那日之后,几天没有见着沈情。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他躲着么?
楚寒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面的石桌上,磕着瓜子,冲着面前几个魔界的小妖们吩咐道:“辛城的事,你们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那些个小妖蹲到楚寒的面前,争先恐后的道:“辛城水患当真邪门,那水从河里面涌动而出,就单单是淹了辛城这一座城,那辛城外像是有层防护罩似的,水流不出去,也退不下去,就这么僵持着。”
真有这么邪门的事情?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楚寒仔细的思索了片刻,便冲着面前的几个小妖出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去辛城查探一下具体情况,有消息立刻报我,去吧。”
“得嘞。”
几个小妖一走,楚寒就瞧见王二丫那丫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丫。”
楚寒出声叫住人,朝着她招了招手,“来,过来。”
“楚哥。”
“你家殿下这几天去哪了?”
楚寒这句话说完,就看向王二丫,只见这小姑娘虽然面色如常,但那一直搅着的手,已经暴露了她心中不安的情绪。
“殿下……这两天……”
看着她面容之上犹犹豫豫的模样,楚寒抬手一挥,制止了二丫的话,“算了,别说了。”
“呦,没想到在这里真的见到了魔尊。”
熟悉的声音,让楚寒拈着瓜子的手倏然一顿。他微微抬眸,在看见篱笆外杵着的人后,继续剥起手中的瓜子来。
“你怎么来了?”
出声的时候,楚寒连眼睛抬都没抬一下,他一手剥着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他一句。
对面的人,见楚寒爱答不理的样子,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对方摇着手中扇子,正欲推开门扉走进来,耳边却是听见楚寒呵斥的声音,“唉唉唉,我这小地方可是塞不下你这尊大佛,快滚。”
阡陌殇从来都不是一个脸皮薄的,听着楚寒没好气的声音反倒是一把将篱笆推开,跻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