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抽卡成神——by慕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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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站在面前的小阴希突兀消失,整个房间再次恢复死寂。
只留下满地诡异的血核桃,跟一颗颗眼珠子似的,从四面八方盯向正中央的两人。
但气氛并不恐怖,
甚至开始有一点尴尬。
廖沉凡喊他:“老板?”
阴希:“……”
他眉心很轻微的跳了下,偏开视线向里卧走去。被刚才小男孩的话提醒到,阴希想起一件事,“SOM总部被毁,你是SOM归属下的卡牌,最后是不是也要消失?”
他问话的语气没大差,但话里情绪却有非常明显的变化。
对方沉默半晌,似乎也没料到这个问题。
“先前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说不准。”廖沉凡说:“上次我对SOM造成对损失,最后导致SOM被迫转型,出现以抽卡模式存在的逃生游戏。”
“这次应该也一样,SOM易主,公司需要再经历一次转型,而这个转型方向如何,需不需要撤掉所有卡牌设定,是由SOM的新主人说了算。”
阴希拧开卧室的
这间卧室是先前小男孩睡的房间,阴希在进屋以前隐约听到有呼吸声传出,猜测里面应该有人在。他打开门,在看到眼前场景后脚步倏的顿住。
满屋墙壁被人染成漆黑和暗红相交杂的颜色,不知道是染料还是别的,
空气中充斥满难以言喻的怪味。
除了这些底色,每面墙上还被涂满人脸。
很明显是女人脸,留着夸张刘海,整张脸被涂成厚粉似的惨白,五官和嘴唇都夸张到极致,画风很像小孩子幼稚的涂鸦。
那些大小不一但又完全相同的脸布满视野里的每处角落。
在卧室的门被打开后,又不约而同转过眼珠盯向他们,
数百张脸同时咧开了嘴,露出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欢 迎 来 到 二 人 世 界
某凡:媳妇快来潜我【bu】
第85章 裂缝
这些脸像是凭空出现, 从墙里长出来似的。
阴希先前来过这个房间,记得这里原本应该是主色调蓝白的装修风格,明明物品摆设跟之前完全相同, 但墙壁却全然变个样。
那些人脸咧开嘴笑, 盯着他们。
“你小时候也就画我还好看点, 画别人是真不行,”站在他身边的人突然感慨:“但凡你能把这些人脸画的有我一般好看……”
墙上那些原本阴森森盯向阴希的脸缓慢变化,眼珠从眼角转向眼尾。
颇为怨妒的盯向某人。
某人继续大言不惭,“这些人脸也不至于只能做这么弱的NPC。”
人脸:?
看脸识鬼说得就是您呗?
原本毫无动静的墙逐渐开始蠕动,
本就诡异突兀的人脸开始畸形扭动,像是被这寥寥几句所激怒。
阴希挑起眉, 嘴角轻微抿起弧度,
“是我画的?”他偏头看向廖沉凡,“我没印象。”
少年慢吞吞转过视线, 盯向墙面上那些已经扭曲到不能看的脸, 正经道:“不记得我会画这么丑的东西。”
人脸:?????
在?你俩是来选美的?
之所以不急着攻击, 是想欣赏一下这些玩家被自己吓到屁滚尿流的熊样。但她们横竖也没想到, 自己到头来会沦为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
获得解脱所带来的兴奋感顿然消失。
廖沉凡盯着面前场景, 咋舌, “你以前可只会画脸,不会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原本定在墙上的人脸突然探出来, 从墙里长出身体、四肢。
却也不跟普通人一样, 四肢和身体几近一样粗细,整个看起来宛如许多只长了人脸的章鱼, 张牙舞爪上下爬动,甚至悬在天花板上倒着脸凑近他们。
章鱼们在凑近的瞬间会突然咧大嘴,
几近割裂的唇角一下子扯到耳根, 露出里面密而尖锐的牙齿,扑面而来一股极其恶臭的腥味。甚至牙上还沾染血迹。
阴希后撤两步,反应跟看到真章鱼没两样。
这些东西四缠八绕的扭过来,看着像是团乱糟糟的麻线,要铺天盖地慢慢把人绞死一样,很容易让人产生强烈的窒息感。
章鱼们没打算绞到最后,
这两个人
正琢磨着,看见其中少年模样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几张卡牌。
SOM总部被毁,有关卡牌的规则也被破坏。
阴希索性把先前抽到的所有骷髅牌都取出来,在章鱼准备进一步攻击时使用。
站在他旁边的人倏忽间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颗黑漆圆润的球。球上两只白豆眼略一闪烁,最后化作几个非常刺目的字母:
FIVE
被颗球嘲讽的章鱼们:……
原本匀速绞紧的惨白肢体骤然加快速度,几张人脸气急追着某球咬,一副不把你丫咬死誓不为鬼的凶狠架势,在半空中窜出数道白色闪电。
阴希指使卡牌。
骷髅卡牌面无表情接受主人指令,认清自己身为卡牌的最大价值不过如此。
细瘦的骷髅骨被自觉搭建在一起,形成张密集的网。
章鱼们追某球追的兴起,毫无意识的在骨架网的空隙中钻来绕去。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最后以某球主动停下作为终止。
章鱼们兴致勃勃准备最后一击!
最!后!一!击!
然后伸长脖子,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后知后觉扭过头看,才发现自己跟若干只同类的身体和四肢已经扭缠在一起。
或成麻花、或成死结。
反正是……
结不开了。
章鱼们:“…………”
“画得丑就算了,怎么能忘给人家画脑子。”原地停顿的球在它们眼皮子底下化回黑雾,又托出人形。廖沉凡抱臂靠在桌边,捡了根笔逗章鱼。
“怎么不追了?”他啧声,“刚才不追挺凶?”
章鱼只恨自己没多长条胳膊。
“逗鬼是你的习惯?”阴希因为这话多看他一眼,又转回视线。
他顺着人脸的四肢像根源处看,背过身,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你是什么鬼都要逗两句?人也是?”阴希很快找到一处突兀存在。
廖沉凡熟能生巧,准备哄人。
阴希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把桌上的美工刀递过来。
章鱼们正拼死拼活的想要从死结里挣脱出来,用了十足的狠劲,刚准备再一次发力,却猝不及防因为身后失力狠狠向前栽去!
被割断身体的章鱼发出阵极其怪异的叫声,嘶
伴随着房间里半面墙的坍塌,从床后位置漏出一个大洞。
被埋在里面的人震惊瞪大眼,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居然是被封在墙里。几个人都口鼻全部被堵得严严实实,甚至连喉咙眼都难以发出声音。
程小鸣因为过度激动,直接一脑袋栽到床头上。
“这特么又是什么东西?”殷簇被去掉嘴里的东西,瞪眼看着眼前被拧成麻花的一团,怀疑人生,“我们刚才不是被这玩意捉进来的。”
廖沉凡:“没事,都一样。”
“不一样!”她突然想起什么,神情焦灼,“如果不是,那他就有时间了啊!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们没看到他??”
·
或许是受到这边牵连,隔壁半边墙也紧接着塌陷,露出后面被藏的另外几个玩家。
跟程小鸣他们的反应如出一辙,像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藏在墙里。
“就你小时候,那个小男孩,我记得他当时直接把我砍死了,”殷簇脸色泛白,“但是我好像没察觉到痛感,只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被塞进了一个密闭空间里。”
“幸好还能听到声音,我听到他在乱嚎,就知道身边最起码有人。”殷簇抬起下巴示意程小鸣,“但这货也看不见,只说感觉外面有东西在动。”
“我们一直以为是被塞进箱子或者棺材里。”
阴希听她讲完具体过程,也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
按理来说,在失去SOM总部的控制以后,世界里NPC都会变得毫无理智——这个毫无理智具体体现就是在遇到玩家以后,不会在遵守规则给玩家活路。
但是那个小阴希就比较奇怪。
他非旦继续苛守规则,甚至还想着法子留下玩家,捉到人也不动手,反而藏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我们基本可以下定义为NPC不怀好意。”廖沉凡把撞到墙角的那坨死结章鱼一股脑推进墙里,原模原样埋回去。
他往身边人方向偏了偏头,压低声音:“虽然那小鬼是苏兆设计的,跟你小时候不完全一样,但性格上的主要特征还是一样,所以不难揣测出那小鬼在想什么。”
阴希敛着眼皮慢吞吞问:“什么特征?”
对方突然消了音,老老实实沉默半晌。
“觉得我跟
阴希从里卧出去。
廖沉凡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离得很近,屋里的人也还没跟上。
阴希在拐角的时候察觉到身后人抓住他的手,隔在一米外的呼吸猝不及防拉近。对方擅长哄人,尤其擅长哄他。
所以连他喜欢什么样的语气都拿捏得分毫不差,半开玩笑道:“我如果能被一小孩左右,那还怎么做你男朋友?”
阴希嘴角抿出个很浅的窝,反手去勾他指尖。
“现在是管那小屁孩的时候?现在不该思考怎么把这个局破掉吗?更何况这根本不算个真正的局,就是个五星局的投影,有那么复杂??”
从里间传来几句辩驳声,说话那人大抵也刚出屋。
“我先前破过一个幻影局,没什么难的,三星局的幻影难度相当于一星,这不是个五星局?那幻影局难度大概就是三星。”那人接道:“就算现在NPC都失控,也不可能再回到先前五星的难度了。不是五星就好说。”
程小鸣对他这番言论表示比较无语,“你是理论分析大师吗?你这么牛逼,刚才被那小鬼敲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反杀?”
“我那是没做好准备。”
阴希走到门口后蹲下,盯着对面半人高的小破柜子发了几分钟的呆。
他把刚才那些碎拼图似的记忆整理拼合,重新理出一条有关当初设计五星局的记忆线——破解这个世界的答案应该在廖沉凡身上。
正在吃瓜的某凡察觉到来自男友的注视,后脊一凉。
“就破这种幻局,直接简单粗暴,拆就行了。”还是刚才那个嚷嚷自己破过局的人,撸袖子准备动手,“时间不等人,也不知道你们磨磨蹭蹭要干什么……”
程小鸣以为他就是摆个花架子,懒得理。
众人怀着各种心思围观。
“五星局的幻影是活的,”廖沉凡嗤了声,“哪里会有活物站在那里让你打?”
对方回以更加夸张的一嗤,并没打算停下手里动作。
“还真有人信这些?说到底就是个世界,怎么可能长出魂?还活的,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守规矩
廖沉凡听见他说‘守规矩’时笑了笑,听见他说‘老实人’的时候则彻底憋不住,抬头看了眼阴希,然后直接笑翻过去。
他没再开口说别的。
那人以为是被自己的道理说服了,不免得意,
他抬起下巴示意卡牌,“看好了。”
八成是把所有SSR都拿了出来。不同卡牌各自发挥作用,活像是谁家后院的门没关好,养的乱七八糟品种的狗疯了似的冲出来撒欢一样。
整个房间连带外边的走道,很快被撞的没了原样。
SSR的人兽站起来能直接把房顶戳个洞。
在这群卡牌将近半小时坚持不懈的破坏下,在空间的某个角落处终于出现一条裂缝。没等那人激动蹦起来指着打,几张卡牌迅速集中火力,群起而攻之。
裂缝扩大的瞬间——
阴风成卷、碎石坍塌。
“我就说这样管用吧!”裂缝外袒露出与空间内截然不同的场景,糊着层厚厚马赛克,看起来确实很像出口。
也没人料到这种方法居然真的能破开世界。没等那条裂缝进一步扩大,几个人像是完全失去理智,闷着脑袋直接冲进去!
裂缝从天花板右上角向斜下方裂开,延伸到地面,几乎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就这么破了?”程小鸣觉得没可能,但看刚才几个冲进去的人似乎真的逃了出去,又有些动摇。他下意识向“出口”迈近几步。
那团马赛克猝不及防洇出大片刺目猩红的血。
模糊不清的块状画面逐渐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搅拌。
整个过程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某个瞬间,像是过滤网过滤沙土,这些密集色块突然吐出了大堆碎肉末,仿佛绞肉机器,将吃进去的东西原封不动吐出来,
其中还夹杂着刚才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布料。
正准备扎进去的人动作僵住,愣神盯着地上那堆肉末。
“这、这是什么?”程小鸣清楚自己问的是废话,但这种感觉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但凡他快走几秒种,就会落得跟面前这堆肉末一般下场。
场内众人沉默,像是都知晓答案,但又默契的没有说出口。
“可那明明就是出口,为什么出口不能走?
“靠,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原本只是细小一条裂缝,最后生生被刚才那几个人撑到半个房间大小,并且隐约还有扩张趋势。众人头皮发麻,被一条裂缝挤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