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踪之后我被迫成了捉鬼大佬——by娃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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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网的动物在杀死猎物前,总要玩耍一阵。
“心斋,闹够了吧!”萧坐忘别过脸,似乎不忍心再去看被抽的浑身是伤的张行客。
萧心斋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师兄啊。。你的心。。真的变软了?”
一个曾经用上百亡灵练邪阵,看着莫羡聪生刨老婆孩子也没眨眼,痴迷各种邪术的萧坐忘,短短几个月,看不得张行客被抽?
萧心斋眯起了眼睛,一只手钳住对面这个生魂的下巴,难道铁石心肠也能让人化了?
不对劲!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萧坐忘不是这样的人!
萧心斋眼中红光一闪,他刚才太得意了,尽管迅速冷静下来,却是迟了一步,高手对决就在方寸之间。
对面的萧坐忘背后突然白光暴涨,瞬间有若惊天长虹,一条青龙伴着他的金光交错纵横,狂卷着向他面门袭来,逼得萧心斋连退几步,撤了鞭子,护在身旁。
“你的眼睛应该看着我。”张行客停下纷忙的步伐,冷冷的说,“轻敌可不是一件好事。”
青龙没有追击他,反而转过身子,晃着一身的金光流彩,生生穿过了生魂萧坐忘。
噼里啪啦,鞭炮爆炸一般,萧心斋手下布阵的几十人同时哗啦啦的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绑着萧坐忘和万鬼王的阵法一层层剥落,瞬间俩人身上的红色绳索消失了。
萧心斋太得意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他似乎忘了,这个困鬼的阵法出自通玄真经。
是谁先练的这本邪术?谁又更了解其中术法?比起萧坐忘,萧心斋充其量是个小学生,而前者早就博士毕业了。
萧坐忘让张行客的金龙冲破了束缚,怒吼一声,气流随着金龙一道,冲着萧心斋奔去,逼得他伸手将鞭子收回,凌空一抽,鞭身一抖,如一条长蛇,盘上金龙。
狂风呼啸,两股邪气惊相撞击,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气浪涟漪般地迅速扩散开来,摧毁着紫府庙内事物,房顶被掀了起来,庙里仅有的塑像、木叶、横梁,全部被强烈的冲击波震地粉碎,只见地上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十余丈的坑,可见撞击的威力,十分骇人。
容臻被耀眼的两道光晃的睁不开眼,被爆炸击倒的萧家子弟,大声的呼救,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作者有话要说:容臻:“奶奶你真好,奶奶我爱您。”
张行客:“忘了谁拿红线穿你身体了?”
第73章 完结撒花
在一片混乱中,飞沙走石蒙住了容臻的眼,他瞎子一样到处摸索,在找一个人,那人本来在他的前面,似乎从认识开始,就一直站在他前面。
一个人撞上容老师在空中挥舞的手,“摸哪儿呢,容老师,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
明明是这个人恨不得把身子都塞进他怀里,此人手也没闲着,抓紧了容老师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抱都抱了可得负责!”张行客把容臻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脚尖一点,背起他,几步飞驰而过。
谁占谁便宜!
张行客召唤来了亮亮,小家伙坐在容臻肩头,四周瞬间明亮了起来。两人抬头,能勉强看到,一片尘埃之上,两位萧家大佬正在空中对视,背后的龙蛇则斗在一处。
“上去看看?”容臻问道。
“怎么,担心萧坐忘了?”张行客语气不善。
“是赵一龙。。。”容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纠正,明明就是一个人。“总得看看。。。”他有点结巴,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张行客的背上下滚动了几下,明显在笑,他刚才是故意调侃容臻,“得了,你不上去看,我还心疼我的小龙呢。”金龙还在上面帮萧坐忘,张行客的立场早就明确了。
张少爷人精中的人精,自己打不过萧心斋,早就想好吸引他的注意,放出金龙,好把萧坐忘解开,让他们自家人打自家人。
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
容老师想通了关节,想抽他。
张行客感觉背后一凉,忙高喊一声,“坐好了啊!”身形一晃,背着容臻从刚才气流冲出洞里,窜上屋顶,飞上房梁,自己稳稳落了地,便朝后一仰,让容臻也踩上了瓦片。
张大佬拍了拍容臻环着自己腰的手,“怎么,容老师,这么猴急,还没抱够?”
容臻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松了手,张行客瞧着满是笑,拉着他并肩坐着,面前是萧家兄弟,背景是龙蛇争斗,张行客一幅原地吃瓜的架势。
“你不去帮忙?”
“帮谁?”
“帮你的龙。”容臻这回聪明了。
张行客满意的露出笑容,点了点容臻的掌心道,“时机未到。”
容老师更想抽他了。
半空中萧家俩人的状态就没这般放松了,一个生魂,一个病秧子,支撑着背后的灵体互相争斗,已经快到极限,萧心斋就地吐了好几口血,而萧坐忘,已经近乎透明。
旁边的万鬼王被再次捆住了手脚,不知道是这兄弟俩谁干的。
“师兄,师父要是知道你为了张家人,跟我在此处拼命,不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该怎么想?”
“心斋,别装了,你从没觉得自己是萧家人。”
“师兄,这话怎么说的,我不是萧家人,还能是哪家人?”他一个腿跪在地上,胸口的血迹衬的他那双大眼睛带着诡异,像个鬼片里的洋娃娃。
萧坐忘仰头望天,“天生地养,算不得哪家人。”
“师兄这话言重了,那你我不成了孤魂野鬼了。”
“算不得哪家人,也便哪家人都算得。”
萧心斋眉头一挑,“师兄替萧家造了半辈子的杀孽,现在想起来苍生为重,是不是晚了点?”
萧坐忘看向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心斋,知道你我相识那日你倒在路边,我为什么救你么?”
萧心斋笑了,他种问题他懒得回答,“谁知道呢?”
是你偶然的低下了头?
是你偶然的善心大发?
谁知道呢?
谁又管他呢?
“不是偶然。”萧坐忘太了解他了,萧心斋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每一字都听到了。
“我在那好几天了。同一个地方,我看到过你很多次了,心斋。你太瘦了,让人看到了就很难忘记,一层皮包着骨头,整个人饿的眼底都发黑了,怀里抱着一只还没几个月的小狗娃,你们跟雕塑一样,依偎在一起,你盯着它看。
我在暗处盯着你们看,心想,看你们谁先死。
我看的出来你饿的两眼冒光,你想杀了吃狗,你的手轻轻摸过他的绒毛,小狗奶声奶气的叫着,没了你,它也活不了几天。
人饿极了,连人都吃,何况狗。
一连几天,终于在那一天,我看着你,亲手把小狗放在地上,拿地上的树枝,连抽带撵,把它赶走了,然后躺在地上,睁着你那双干净的眼睛,静静的等死。
一个将死的小孩,却不忍心杀了相依为伴的小狗,如今你变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
功名利禄,金钱地位,和救命小狗相比,竟是不敌。
萧坐忘突然放生大笑开来,“心斋,你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临死前,师兄替你做主,少做些杀孽吧。”
你不再是满眼纯真,舍不得杀生的男孩,我也不是饿着肚子,伸手给人肉包的小哥。
怪不得人说人心难测,怎么你我就长成了这样?
我生杀予夺,修邪道,杀众生,要拿无辜之人给自己做容器,你黄雀在后,不仅与我抢夺容器,还骗人骗鬼给你渡命。。紫府庙一事,你怎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给你我提个醒?
萧坐忘不禁看向自己跟了几个月的容臻,巧了,容臻也在看他。失忆的几个月跟着这位老师,他似乎重新活了一遍,这位体质异常的老师,从小被人薄待,被人孤立,甚至被人加害。
但他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一如往昔,干干净净!
萧坐忘心中重重叹了口气,他此生沉迷邪道,不知道从何时起,人命开始对他如同蝼蚁,高阶动物踩死蚂蚁时,是不会有感觉的。就这样麻木着,越活越回去了,到头来,还不如个大学老师。
萧坐忘摇摇头,似乎要把这一口浊气摇走,紧接着他双手在胸前并拢,食指和中指竖起来,交叉结印。
他本跟萧心斋一样,早就不需要结印了,但这招不同,这是通玄真经的最后一招。
别人不认识,萧心斋当然识得,记得也分外清楚,“若与敌呈天渊之别,君有大义,可取此招共赴黄泉。”
“主人!”万鬼王敏锐的嗅到这个姿势里的不一般,他剧烈的挣扎,想突破身上的禁制。
“别动。”萧坐忘怒斥他,“长宁,你是知道本座的,我此去还你自由身,众鬼还需你约束,望你好自为之。”
“主。。人!”简长宁凄厉的高呼一声,被旁边萧心斋的怒吼压住了,“萧坐忘!!!”只见他疯狂的撑起身子,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千道符咒,冲向那个意图同归于尽的疯子。
萧坐忘仰天长笑,他伸开双臂,迎接他的师弟。
远处开来,不像是攻击和袭击的姿势,反倒像是个一个人冲进另一人的怀里。
只听一阵异响轰鸣,萧坐忘身上一股的黑色的气体突然爆发,对面涟漪般的黄符瞬间就被劈碎了,两道红光直冲云霄,将本来还斗在一处的红蛇身形激得暴涨,好像被人打了气,就要再次爆炸。
“我操!”张行客对于萧坐忘的自杀式袭击一点准备也没有,他正愉快的吃着瓜,对方突然暴走了,底下几十号人,外加天上他的小宝贝金龙,这个萧大佬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我去看看!”张行客松开了容臻的手,刚准备再次投入战斗,远处金龙一闪,天上一道惊雷,“轰隆隆!”震得大地跟着颤抖。
容臻没松手,他想拉住张行客,情急之下,张大佬只能用力一甩。
“张行客!”容臻失声大叫。
白光一现,天地间一片模糊,亮光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地动山摇,需要相互扶着才勉强稳住身形,但容臻身边的人不见了,他站不住,摔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间,他听到有人高呼一声,
“天地皆无灵,
往生皆无念,
今夕归尘去,
返复不再还!”
是张行客的声音。
“又是这个傻子!”容臻在心里骂!什么样的傻子总要拿血肉之躯去螳臂当车。
死一般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白光才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众人眼前亮光一闪,漫天光华攸地全部失去了踪影。
萧心斋和萧坐忘都不见了,连萧坐忘的身体也一起消失了。
渣渣都没剩下。
容老师没有砸在地上,他睁开眼,简长宁就在旁边,万鬼王救了他,但此时他说不出道谢的话,对方估计也不想听。
“主人!”简长宁仰望着漆黑天空,他一向斯文平静的脸上,充斥着极大的痛苦,萧坐忘没了。
萧家两位不世之材,就在刚才,一道陨落了。
金龙从天上缓缓落下,没了红蛇的攻击,他重归大地,背上驮着一个人。
容臻冲了上去,金龙低下头,把背上的人交给了他。
张行客闭着眼睛,面色白的跟纸一样,他刚才又去堵核弹了。为了容臻,为了金龙,为了地上萧家的那几十号人。
容臻拉着他的手,冰碴子一样,一下冷到人心里去。
刚才萧心斋说,爱情太脆弱,他想看看反例。
张行客此刻身上全是伤,突突的往外冒血,他还有点意识,感受到容老师的手,他紧紧的攥住了。
从这场战斗开始打,到最难的时候,张大佬一直把人护在身后,不知道化作粉末的萧心斋,看到了没有,满意了没有?
张行客勉强睁开眼,“容。。”
“你他妈别说话!”容老师抱着他,他浑身发抖,像是被泡进了冰水池子里,牙齿都在打颤,他不能。。他真的不能接受张行客有什么事。
“切。。。”张大佬哼唧了一声,不说就不说。“你一个大学。。老师。。怎么骂人呢。。”
“闭嘴。。。”容臻一边抹眼泪,一边用手给他堵血窟窿。
“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张行客俏皮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见他没动静了,容老师如坠冰窖,他索性把张行客砸住,拼命拍他的脸,“张行客!!你给我。。你给我起来!!!”容臻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他的泪水像洪水决了堤,拒绝停下来。
容臻从没想过,自己能哭的这么厉害,他以为自己打从奶奶去世就封印这项能力了,“得抽醒他”容臻下定决心。
“张行客。。。”他的声音近乎哀求,手底下抽个不停,我还有话没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你还有很多人要看护。
你不能死。
“张行客。。。我。。我喜欢你。。。你能不能醒过来。。。”容老师像个无助的孩子,声泪俱下。
下面躺着的张行客不知道是被抽得狠了,还是被容臻终于说出口的表白给乐的,他张开一只眼,嘴边挂着笑,“别吵了。。。本来本少爷没事。。也让你打死了。。”
“张行客!!!”
“容老师手下留情!”他眯着一只眼,摸了摸而自己被打的脸,“回头打的不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