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门逼我和死对头恋爱 番外篇——by关莫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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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真坏,来这里赌都不来看我们,难道我们还没有几个破骰子好看吗?”
几个姑娘围着贺梅辛一通叽叽喳喳,仿佛完全没看见旁边的司空无情一样,瞧都不瞧他一眼。
司空无情:“……”
贺梅辛从几个姑娘中艰难地转过头来。只见司空无情也看着他,神色无奈又痛苦地点了点头。
这些姑娘,果然都是司空少主在秦楼楚馆里结识的。
真别说,这几个姑娘和当时在苏府门前、他误认为是司空少主心上人的姑娘的穿衣打扮风格非常相似,一张脸上都又白又红又黑、全身异香缭绕。
若不是清楚知道司空少主是个断袖,他还真会误以为少主与这些姑娘有男女情爱呢。
好在无情派的修士为他解释过,少主去青楼楚馆只是练习歌喉的。
这件事贺梅辛也思考了许久,最终得出结论:司空少主之所以去秦楼楚馆练歌,一定是因为那里的姑娘才艺卓绝、歌技高超,虽然沦落风尘,实际上可能比许多宫廷乐人都更有才华。
这就像是他想学习情道,便不耻下问,去询问专精情爱的狐妖一样,都是十分高效而实用的途径。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正是如此。
看来司空少主果然也和他一样,有着英雄不问出处的观念,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良好学习习惯!
想到此处,这些姑娘在贺梅辛心中的形象也不禁高大起来:她们的外在打扮虽然让人迷惑,内在却是与司空少主共同进步的良师益友,艺术知音!
对于这样值得尊敬的几位女子,贺梅辛不能再随意地称她们为“姑娘”了。
贺梅辛拱了拱手,怀着敬仰之心,谦谦有礼地微笑开口:“幸会,各位大姐!”
众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贺道长带着他熟悉的脑回路又来了!
贺梅辛:今天,带大家学一个词,【大姐】,用以表示对年轻女性艺术家的尊敬。比如,当女装少主为你歌唱《爱情买卖》时,你可以夸他,“司空少主,您真是一位大姐!佩服佩服!”
第34章 你身上有他的香味
在修真界,向来是通过把人辈分叫高来表达尊敬之情的。比如一位杰出的青年才俊,大家可能会尊称他为“仙君”;而一位正值壮年的中流砥柱,大家便会尊称他为“仙祖”、“老祖”等。
贺梅辛一声毕恭毕敬的“大姐”出口,几个姑娘瞬间愣在原地,粉裙姑娘呆了一阵,道:“……你刚才叫我们什么?”
见几位姑娘并不满意,贺梅辛只道是姑娘们嫌“大姐”仍不够尊敬,便从善如流地立刻改口:“各位大嫂。”
众姑娘:“……???”
贺梅辛:“……各位大娘?”
众姑娘:“……?????”
贺梅辛有些无奈了:姑娘们真是雄心万丈、颇有自信,但是再往上说就不合适了,辈分要乱了。
司空无情站在一边眉头都跳得快要抽筋了。
粉裙姑娘最是直率,小粉裙直锤贺梅辛胸口,泪汪汪道:“少主你以前还唤人家乳名的,现在怎么开始叫大娘了??”
另一个黄裙姑娘也娇怨道:“就是啊少主,你再唤一次人家的乳名嘛~!”
贺梅辛懂了:哦,原来司空少主向来是用唤人乳名表示尊敬的。
……只是,这几位姑娘的乳名,他实在是无法猜出。
贺梅辛求助地看向司空无情,司空无情也怕贺梅辛再这样胡说下去就暴露了,只得看着那个黄裙女子,开口道:“花花。”
此话一出,黄裙女子立刻将视线转移到了刚才她一直视若空气的司空无情身上。
粉裙女子仍坚持不懈地缠着贺梅辛道:“少主,你怎么不唤人家呀!”
司空无情不得已地看着那个粉裙女子道:“霏霏。”
粉裙女子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眼见剩下三个姑娘还要纠缠贺梅辛,司空无情一鼓作气道:“露露文文香香!”
这下,姑娘们的目光焦点全汇聚在了司空无情身上。
粉裙女子霏霏双手一搭,抱在胸前,扬起下巴来,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两下眼前这个白紫长裙、清秀可人、小家碧玉的“少女”,咄咄逼人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乳名?!”
她的骤然发问让众人一静,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司空无情。
司空无情满口胡话早已编好,正欲出口解释,就听霏霏在那里接着道:“——哦,我知道了,是司空少主告诉你的对不对!”
……还真是会自圆其说啊。
司空无情赶紧趁势配合地点了点头,一副天真无辜状。
刚松一口气,霏霏又道:“——说!你和少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怎会将我们的乳名都告诉你!”
黄裙女子花花立即双手叉腰,伸长脖子,满怀敌意地围着司空无情走了一圈,轻蔑道:“平平无奇,真是平平无奇!少主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了呢?”
香香附和道:“你有我们貌美如花吗?你有我们善解人意吗?你有我们歌喉动听吗?”
露露也趁机见缝插针,酸道:“就是啊!我们少主那是何等的高大帅气!英姿飒爽!风流倜傥!就你这样,哪儿能配得上我们少主啊?”
司空无情:“……??”
……说谁配不上他??说他配不上谁??
露露说完,还邀宠般向贺梅心抛了个媚眼:“你说是吧,少主~”
司空无情憋了一肚子反驳的骚话,却碍于自己目前的人设是个“温婉娇俏贤良淑德”的名门闺秀而无处发泄,只得绽放出不露牙龈的甜美笑容,背后白眼快翻到天上了。
贺梅辛见几人间气氛很是不对劲,揣摩片刻,也明白了:
这几位女子一定是见司空少主和自己格外亲近,将他误认为了自己新的声乐老师!
刚才香香不是还特地确认,司空少主的“歌喉”有没有她们“动听”吗?
自古同性相斥、同行相轻,这个道理贺梅辛深有体悟。几位女子定是觉得“少主”结交了新的艺术知音,很久没有去她们那里学习,感到了很大的竞争压力,这才出言试探讽刺的。
虽然但这说明几位女子很有事业心和上进心,不愧是浸淫多年的声乐艺术家!但她们采用的方式过于激烈,实在让他难以苟同。
最关键的是,司空少主此刻面无血色,微笑中带着五分煞气三分戾气二分杀气,定是真的被她们惹恼了。
这可不行。这件事既然是由他引起的误会,还是应该由他来解决。
贺梅辛刚要脱口而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几位大姐也不可如此贬损同行;争执伤和气,大家坐下来共同论道,岂不美哉”,忽然悬崖勒马,意识到这几位女子非常熟悉司空少主的性格,这绝非是少主会说出的话。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司空少主应当如何应对呢?
此时,贺梅辛忽然福至心灵,想起刚才与他刚见面时,几位女子如叠罗汉一般拥抱欢迎他的姿势。
这也许就是他们艺术家之间彼此问候的通用方式吧!
想到此处,看着司空无情不怎么好的脸色,贺梅辛立刻学着霏霏的姿势,伸手一把勾住司空无情的脖子,将他揽过来。
司空无情化形女子后身量瞬间娇小纤弱了许多,被贺梅辛这么一揽,竟没站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脸贴在贺梅辛胸膛前的一刻,司空无情不由抬眸看向他。
奇怪,明明是自己的皮囊,明明言行举止已经模仿得如此相像,贺梅辛身上却仍有种独特的痕迹,有一股熨帖清淡的幽幽梅花香。虽非极熟悉之人难以体察,但察觉到后也无法再忽视。
贺梅辛见司空无情如此配合,以为司空无情也理解了自己的思路,便对几位女子道:“他的确声音优美、歌喉动听,本少主很喜欢。”说到此处,还是想提点她们两句,便又强调道:“而且,德艺双馨。”
他刻意在“德”字上放了重音。
说话间,贺梅辛一直搂着司空无情。
司空少主现在这个身高实在是太适合将手搭在他肩上了,一时舒服,竟忘了放下来。
司空无情见状,也猜到了贺梅辛的意思。
他这是要通过秀恩爱来让姑娘们知难而退、把她们统统赶走呢!
司空无情立刻乖巧依人地将头靠在贺梅辛肩上,甜蜜天真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是他未婚妻。”
现在贺梅辛的身高也太适合他靠肩了,一时舒服,司空无情也忘了换姿势。两人彼此依偎,就像镶嵌在一起一样,郎貌“女”貌,站在一块就宛若一幅名画。
霏霏等人果然冲着司空无情“哼!”了一声,又泪盈盈惨兮兮地咬着帕子对贺梅辛道:“少主,既然你已有了少夫人,看来我们是有缘无分。也罢,今后若有机缘,还是要千里来相会的,姐妹们就此与您别过了……”
贺梅辛听几位女子这么说的意思,岂不是今后都不会和司空少主共同练歌了?自己可不能将司空少主的艺术知音都赶走了,连忙伸手要去拦。
司空无情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握住他伸出去的那只手,紧紧拉到自己胸前,让他动弹不得,还一边笑盈盈甜美地望向挥泪远去的几个姑娘:“慢走,不送了啊,各位大姐!”
还故意把“大姐”二字咬得极重。
然而,霏霏还没走两步,忽地一只大掌扇来,“啪”的一声。
“啊!!”霏霏被打得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嘴里湿漉漉的,伸手一摸,竟流出血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穿得金灿灿的公子哥揪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猛地拎起来,骂道:“你个贱|婆|娘,本少爷叫你陪我你陪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他妈的点了你之后半天不见人影,又去哪儿发|骚呢?!”
霏霏都被出了血,还是刚忙挣扎着跪下道歉,颤声道:“韦公子,对不起,对不起,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姐妹们真不是有意的……”
话还没说完,那个韦公子抬起一脚就踹到她肚子上,将她踢翻在地,趾高气昂地叫道:“你哄鬼呢?!你日理万机啊,有什么可耽误的?!肯定是不知道找谁去发春了,真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啊!你说,你去找谁了,我这就去扒了那小子的皮!”
霏霏捂着肚子,疼痛欲裂,嗫嚅道:“没……没有……”她即便被凌虐成这样,竟还是不愿说出司空无情。
然而,顺着她下意识的余光,韦公子还是向贺梅辛和司空无情的方向看来。
不妙。
这里人多眼杂,贺梅辛不愿多惹事端,尤其不愿引人注目。
贺梅辛暗暗摸向袖中符篆,思考让这位韦公子当众失声和当场变瞎哪个更平易近人。
果然,韦公子注意到了他。
贺梅辛算准时机,正要出手,忽然,只听韦公子大声道:“哎!这不是司空少主吗!”
韦公子一张脸瞬间由怒转笑,提着衣袍跑过来,惊喜道:“司空兄弟!好久没见啦!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你啊,太巧了!”
贺梅辛立时心头一紧。
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司空少主的朋友!
不妙。只要做错一步,就有被识破身份暴露的风险。
不等贺梅辛回答,韦公子的视线忽然又移到了司空无情身上。
他眯眯眼,盯了一阵,皱眉道:“哎,司空兄,这是谁啊?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韦公子想了半晌,忽然叫道:“哎!这不是那个贺梅辛吗!”
贺梅辛、司空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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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贺梅辛眼皮一抽,司空无情差点喷出来。
贺梅辛拍了拍司空无情的肩,道:“你说他是……贺梅辛?”
韦公子道:“对啊!不是吗?”
见他的表情十分真诚,不像在故意试探,贺梅辛才微微暗松一口气,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多情派的贺梅辛的话,他应该是个男子。”
韦公子摸了摸头,惊讶道:“不会吧?不是只有正道的人才穿这种白不啦几的衣服的吗?再说,我的确闻到他身上有多情派的气味,嗯,的确是的,我抓到过好几个多情派弟子呢,他们身上确实是这个味儿。”
说着,韦公子还像大狗一样抽抽鼻子,努力嗅了嗅。
说到此处,贺梅辛忽然知道这个“韦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邪道五御教的三公子,韦眠花。
五御教尽管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原名却是“五欲教”,教义即是纵目、耳、鼻、口、身之五欲,及时行乐,游戏人间。由于教名过于直白,遭到多个正道门派联合抵制,才不得以改名为同音的“五御教”。
五御教众人人五感敏锐至极,传说他们可以闻出不同门派弟子独特的气味,因此许多埋伏卧底对他们都是无效的;更有传说说他们可以用尝的,只是这个版本太过恶心,未成主流。
说着,韦眠花凑得离两人更近,坚持不懈地闻,道:“没错啊,确实有这个味儿……嗯,还是淡淡的那种梅花香……不是这个妞——姑娘身上的,那难道,是司空兄你身上的吗?”
说到此处,韦眠花骤然抬起头,看向贺梅辛的眼睛。
空气静默半晌。
忽然,韦眠花又一拍头,恍然大悟地笑道:“哦!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贺梅辛走得很近啊,还要请他去你家开房,怪不得你身上有这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