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门逼我和死对头恋爱 番外篇——by关莫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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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应当不过六七岁。
他走到巷口,忽然从墙边“骨碌碌”地滚来一只馒头。
这馒头停在雪上,没脏,没馊。
他蹲下身去,想伸手捡起这只馒头。
突然,头顶一黑,一个人影挡住了阳光;接着他伸出的手被一脚踩住,压在雪里,馒头也被那人踢开,又“骨碌碌”得滚远了。
他忘记了手被踩着,想去捡那只馒头,抬起头看向那人。
那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见他的表情,忽然叉着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傻子!都不知道疼的!哎,你们快过来看傻子啊!”
话毕,巷口立刻跑过来三四个小男孩,围在这个为首的孩子身后。
为首的男孩又从身后摸出一只馒头,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想吃吗?”
他点了点头。
那男孩四下一望,在墙脚看到一滩脏兮兮的泥雪水,用力一扔,将手上的馒头扔进泥水里。
“去吃吧!”男孩笑道。
他不懂男孩为什么要这样做。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馒头,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到泥水前,将馒头捡起来。
“砰!”
蓦然,背后被猛地一击。
一个尖锐的石子砸到背上,有点疼。
“哈哈哈哈哈哈,大傻子!烂泥巴你也吃!”
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不懂为何这个从未见过的小孩要扔他石子。
“砰!”
又一记石子打来。
“小野种!没娘要!”
“小哑巴!没有表情的怪人怪人怪人!”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表情真的一动不动哎,好吓人,我看他是根本没有情感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能理解,只感觉被石子打得有些疼。
他擦干净馒头上的泥水,蹲在墙根三口两口地把馒头啃完。然后站起来,随手抄起一条断树杈,走到他们面前。
为首的孩子见他仍面无波澜,更加觉得好笑,肆意道:“傻子,你拿那树杈子干什么,你——”
“啪!”
他面无表情地扬手,树杈抽在男孩的脸上。
男孩的脸上瞬间冒出一道血痕。
“啊啊啊啊啊啊!!!你打我!!!”
哦。原来人流血这么容易。
在男孩撕心裂肺的狂叫中,他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小野种,我,我扒了你的皮——”
有点吵。
“啪!”
他扬手,又是一道血痕。
这下,围观的孩子们瞬间作鸟兽散。
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小野种打人啦!!小野种要杀人啦!!”
他拿着树杈,要追上去,忽然,举起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他面前是一片绿绿的衣袍,很干净,料子很好,像是绸缎。接着他顺着这个绿袍子向上看去,看到一张白白的脸,很好看,像仙人一般。
这个仙人俯下身来,视线与他齐平,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摇摇头。
仙人又问:“你有地方去吗?”
他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
仙人道:“想不想和我去多情山?”
他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仙人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完全没有嫌弃他好几天没能洗过的乱发,和蔼道:“我叫施尊,是多情派的掌门。”
施尊让开一步,他才发现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
“他们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了。他叫白悦光,他叫冰昧仁。”
白悦光腰里别着一个比自己小臂还长的药葫芦,探出头来,温柔地笑着和他挥了挥手。
冰昧仁坐在轮椅上,碎发遮住小半张脸,冲他点了点头。
施尊拉起他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抗拒别人碰他。
施尊拉着他,白悦光和冰昧仁跟在后面,他就这样被牵着,一步、一步、又一步,走上了多情山九百九十九级山阶。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说:“欢迎回家。”
他被亮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摇摇头,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场景变成一栋灰白屋顶的房子。
一个红衣胜火的少年蹲坐在房檐上,笑盈盈地眺望注视着他。
少年灵巧地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跳到他身边,咧嘴笑起来,露出半边虎牙。蓦地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
“我一直在等你。”
贺梅辛被吻醒了。
他朦胧地睁开眼睛,身旁正是司空少主的身影,香汗淋漓,恋恋不舍地轻吻着他的指缝。
“道长哥哥,你醒了。”司空无情笑盈盈地望着他,就如梦中一样。
贺梅辛醒后立觉浑身困乏痛楚已然消解,而司空少主竟也安然无恙,未被自己吸去半分功力。
他微微启唇,开口道:“我……”
忽然,腰间的门派令牌大响。
“公子!公子!我查到了!我查到幕后之人是谁了!”
是阿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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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原来是你!
贺梅辛立即拿起门派令牌,道:“阿蒲,你说。”
令牌上出现蒲傲辉许久未见的脸来。
司空无情很自然地一把揽过贺梅辛的肩膀,道:“哟,你们这令牌还升级了,都有视频功能了。”
贺梅辛:“什么?”
“哈哈哈,没什么。”司空无情心情大好,对着令牌里的蒲傲辉打招呼道:“阿蒲,好久没见。”
蒲傲辉看见司空无情搂着贺梅辛,很是振奋,喜道:“司空少主……公子……你们,你们……!”
司空无情摆了摆手,笑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低调,低调。”
蒲傲辉立时喜极涕零:“呜呜呜,公子,多年的铁树终于开花——啊不是,我是说,多年的缘分终于修成正果了!我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师门!”
提起全师门,贺梅辛又想到安危未卜的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尊,温声道:“阿蒲,说正事。”
蒲傲辉拍了拍脑袋,道:“噢,对!公子你真的太机智了,你敛在灭情镜中的那个残魂,是叫丁七对吧,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好好温养的,最近隐隐有魂魄复原的迹象,或许很快就可以在镜中化形了!哎呀你不知道齐又仙有多开心,终于肯跟我们袒露幕后之人的事了。”
贺梅辛微笑道:“辛苦你了。你讲。”
蒲傲辉道:“等下,有点复杂,我让齐又仙自己和您说吧。公子,我有点好奇,丁七的幕后之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一定要查出来呢?”
贺梅辛道:“你不觉得,最近发生的事,都有些蹊跷吗?”
他这话是对着蒲傲辉说的,实际上也是说给司空无情。司空无情想了片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亦点点头。
贺梅辛道:“先是在苏府,狐鬼在苏鸿云体内本已顺服,可苏鸿云却突然发狂、甚至抢占了身体的主动权、攻击力极强。狐鬼修炼多年,苏鸿云不过凡人,本来不应该有这个力量的。而且,他发狂后的首要目标不是别的,而是杀了我。
接着是在溯水镇,小小的集镇河流中,竟出现了百尸结这种只有在大江大湖中才能形成的凶怪。当时河面上有那么多人,却只攻击我,要将我置之死地,而且,还可能杀死来救我的司空少主。”
司空无情接口道:“不仅如此。在天枢阁,那个丁七明明只是第一次见我们,便好似有备而来要杀我们;逍遥楼里更是如此,不论是特意对我们的气运骰子做手脚,还是那个戴金面具的玩意儿对我们百般刁难算计,无非是为了让我们死。”
贺梅辛道:“降妖除魔,凶险非常,这是自然。可是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便更可能是有人特意为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连在一起看,我的推测是,有人在不断布局,欲将我和司空少主置于死地。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丁七的幕后之人。此外,还有一点……”
说到此处,贺梅辛转头,看向司空无情:“这个人,很有可能与无情派有关。”
蒲傲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自己道:“公子,你说的我全身发麻……我感觉,我一时也弄不太明白……啊,齐又仙终于被我唤出来了,公子你别介意,他之前是水鬼,作息规律和咱们不太一样的,我现在让他跟你说话哈!”
过了片刻,令牌中出现镜里齐又仙的脸。
齐又仙的魂魄如今被多情派温养得不错,人形基本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美貌也恢复了大半,也不再躲着人不见了,反而在有弟子把灭情镜当铜镜照的时候、还经常喜欢突然跳出来给他们个惊喜。
齐又仙刚出现时,原本波澜不惊,眼帘下垂,很是含蓄。然而,当他看见司空无情和贺梅辛的姿势的时候,竟然不禁眼睛都睁圆了,道:“贺道长,您果然是有慧根之人,上次询问我的问题,居然这么快便自己解决了。”
司空无情立刻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贺梅辛笑笑:“没什么。”
齐又仙道:“别担心,我会替您保密的。恭喜,恭喜。”
贺梅辛:“……你们一定要每个人都这么反应吗?”
“对对,实在是不必,”司空无情道,“只需要到时奉上份子钱就可以了。”
贺梅辛道:“齐公子,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齐又仙略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每次他与丁七见面,都戴着一副金面具。”
贺梅辛与司空无情心下了然。
果然是金面具人!
司空无情道:“除此外还有别的特征吗?比如,声音、体型、气息、配饰之类的?”
齐又仙缓了片刻,终于道:“……有的。他说话很奇怪。听起来温温柔柔、春风化雨般,却很有煽动力,让人不知不觉便想按他的要求行事。我因为在蘩香楼多年,对这种事情很是敏感,所以特别记住了。还有,其实……我见过一次他的脸。”
贺梅辛立刻道:“如何模样?”
齐又仙道:“具体样貌,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生得很是俊朗。当时是我化鬼后第一次恢复意识,醒来后发现自己竟在一面镜中。再一抬头,便看见了此人的脸。他仿佛有所察觉,立刻将头顶的金面具放下来戴在脸上。这件事我连丁七都没有告诉,因为金面具人在我们面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担心被他知道后,于我们不利。”
贺梅辛温声鼓励道:“齐公子,你别急,慢慢想,你真的一点他的特征也想不起来吗?”
齐又仙努力冥思苦想一阵,双眉紧拧,半晌后终于道:“……啊,有了,我记起来了。只是不知,对你们是否有帮助。这人有一个特征,十分与众不同,他的额头上,戴了一片金叶子。”
听到“金叶子”三字时,贺梅辛和司空无情的神情都凝滞了。
贺梅辛旋即道:“齐公子,谢谢你,真的帮大忙了。麻烦你叫阿蒲回来,很急。”
齐又仙速速作了个揖,蒲傲辉的脸又出现在令牌中:“公子我在!”
贺梅辛道:“托你去拿的生辰簿,你取到了吗?”
蒲傲辉道:“取到了!”
司空无情奇道:“哦?我以为只有我们无情派有生辰簿这种东西,毕竟是拿到生辰八字后用来控制他们不乱作妖的,没想到你们多情派也有?”
贺梅辛道:“少主说笑了,取的就是你们无情派的生辰簿。”
司空无情:“……”
司空无情:“怎么说我们也是邪道魁首,用‘取’这个字也显得太容易了吧?”
蒲傲辉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司空少主,不瞒你说,确实很容易啊!我进无情派的时候,你和叶护法都不在,是胡堂主在主持事务。胡堂主一听说我是贺道长的书童,立刻将生辰簿给我双手奉上,还问我要不要少主的姻缘帖啥的,我连连推拒,最后还硬塞给我一对儿鸳鸯肚兜,说将来肯定能用到!”
司空无情:“……胡堂主,很好。如此善解人意,确实该升官。我忽然想起无情派的绣娘正好空缺一员,他既这么喜欢肚兜,便去顶了这个缺吧。”
贺梅辛道:“阿蒲,你仔细查看完生辰簿了吗?有没有与我或者司空少主生辰八字相同之人?”
司空无情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两人都记得,进入逍遥楼前,在门外,双面偶看到伪装成司空无情的贺梅辛时说的第一句话是:
“恭喜您又来了!”
然而,不论是贺梅辛还是司空无情,此前都从未来过逍遥楼。
若是寻常,可能只将这当成一句口误。然而联想到后来出现的相同的拂尘、相同的玉佩,让人不禁想得更深。
最关键的是,贺梅心还清晰地记得,当日在无情谷,从废人牢中突然闯出的疯子对师尊念叨过这样一句话:
“我说过,不要你换命的,不要的!!”
他用的词不是“赌命”,还是“换命”。
虽然一个疯子的话很难当真,但贺梅辛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细节、任何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