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美人师尊哭了吗 番外篇——by楚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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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渠靠墙睁着眼,困意不断地上涌,他努力睁大眼,心里想着不能睡不能睡。
睡着了万一后面的魔头又对他做什么怎么办?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担心薛长枝,一时之间反倒忘记了对面的铜镜,没那么害怕了,他上下眼皮子粘在了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薛长枝看了一眼他的睡姿,轻声嗤了一声,手撑在脑袋后面,目光落在对面的铜镜上。
他看了一会儿,眸底若有所思,耳边传来轻微的小呼噜声,没等他扭头,怀里就撞了个人进来。
薛长枝真是要气笑了,临睡前还让他滚下去,现在又过来缠上他了。
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铜镜,对上里面人的目光,倏然挑唇一笑,箍上了怀里人的腰。
沈风渠睡梦中感觉到不太舒服,伸手推了他一下,力气不怎么重,软绵绵的。
薛长枝感觉到铜镜里面的人目光冰冷冷的跟冰渣子一样,简直能把他冻穿。
他心里啧了一声,指尖微动,柜子上面的白布“哗”一声落下来,遮盖住了铜镜。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薛长枝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到底没有推开,他垂眼看着怀里人的小半边侧脸,眼帘逐渐阖上。
天方尽头的夜色若明若暗,月亮隐隐泛红,月色一点点褪去,天边泛出来鱼肚白。
沈风渠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右眼皮子莫名跳了跳,连忙小心翼翼地从薛长枝怀里出来了。
他昨天怎么睡着了的?看来以后不能随意个人睡一张床。
幸亏他那便宜徒弟不在,毕竟上次徒弟才警告过他,若是看见了他一张嘴如何说的清。
他心里不知不觉地把白莲花说的话放在了心上,而且莫名有不太好的预感。
沈风渠刚动,箍着他的人就睁开了眼。
他对上一双黑漆的眼眸,里面一片幽深,箍在他腰上的手也用力收紧,勒的他有些疼。
“松开。”沈风渠在心里大骂不要脸,不过嘴上没敢说出来。
他感觉到了一丝杀气,薛长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杀气一点点的收敛,然后松开了他。
一等人松手,沈风渠立即从床上蹦了下来,捏了一道洁净术,站的离床榻远远的。
外面容叔已经早起开始忙碌了,沈风渠对薛长枝道,“你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了,以免引人怀疑。”
薛长枝闭着眼没有说话。
沈风渠就当他听见了,推开门出去,院子里大毛小毛也已经起床了,正在石桌旁帮容叔收拾东西。
石桌上排列着大大小小盘子装的粉末,有一盘看起来像是石灰,还有一些黑色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沈风渠问道,“容叔,这些是干什么的啊?”
大毛正在抓着粉末糊一脸,闻言回答道,“这是过几天要祭祀用的!!”
小毛在一旁点点头。
容叔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看着大毛小毛眼底都是心疼,对沈风渠道,“公子有所不知,过几日便是要祭祀了,这些艾草和石垩磨成的粉是用来除去献祭之人身上的污秽。”
沈风渠听出来一些关窍,询问道,“献祭之人?选中的是大毛小毛?”
“并非如此,”容叔情绪十分低落,“村里每年都会推选五人出来,要求是未婚配的男女,幼童也在内,今年……正好轮到他们二人了。”
“祭祀是如何祭祀的?容叔不妨说说,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
容叔心想小公子如何能帮上忙,不过还是告诉他了,“祭祀没什么讲究,选中的人前一日净身一日不食,当日子时跪在神像前守夜……守一夜即可。”
“但是,从五年前开始,神像告知我们村里出了邪崇,每年的祭祀也是为了给邪崇找出来,若是选中的不是邪崇……当夜就会死人。”
“死多少……如何死……完全看那位的心意。”
沈风渠闻言没多惊讶,那神像本来就并非真神,若是真神,他们过来也就没有意义了。
“祭祀还有几日?容叔且宽心,大毛小毛不会有事的。”
容叔并没有安慰到,面上还是一副悲痛的表情,回他道,“三日之后。”
还有三日……三天的时间。
沈风渠看了一眼石桌旁的大毛小毛,大毛小毛互相在对方脸上抹粉,雪白的脸花了一片,胖乎乎的小手弄的艾草粉到处都是。
他又回了房间里,发现薛长枝已经起来了,一直在看着房间里面的铜镜。
“我出去一趟。”
沈风渠打算再去叶景院子里看看,他没管薛长枝怎么回应,发现人没跟上来正好顺了他的意,和容叔说了一声,出了小院儿。
他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半空和神像对上,仿佛看到了那双睥睨的眼睛抬了起来。
背后仿佛有冷风吹进来,沈风渠心里发毛,连忙收回了视线,连带着把门也带上了。
沈风渠在快要到叶景住的小院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小曲。”嗓音冷冰冰的,是白莲花徒弟!
沈风渠顺着看过去,在林子里看到了白莲花的身影,他眼睛微亮,欢喜的扑了过去。
一天没见到徒弟,倍感亲切!!
“师兄——”他小跑过去,在白莲花面前停了下来。
然后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年冷白的手指顺着他的腰线向上,一把将他按进了怀里。
沈风渠头顶磕的有些疼,他小声埋怨了一句,面前的人把他箍的更紧,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这才几天?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吗?嗯?”
第32章 浓幻景
沈风渠抬起头来,对上少年玻璃珠似的眼珠,莫名有些心虚。他伸手碰到少年的背,摸到了一手粘腻的温热。
“你受伤了?”沈风渠着急起来,掌心里一片鲜红,他连忙要站直了去看少年背上的伤。
楚临渊一手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垂眸看着他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身形稳然不动,四周蔓延着冰冷的气息,显示着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沈风渠,“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师兄——”沈风渠看着他似乎依旧不愿意撒手,心想这小子怎么跟倔驴一样,放轻了声音,“我跟薛长枝真的没什么,昨日碰见他也是意外,等会儿再说好不好?一会儿伤口拖下去要变严重了。”
楚临渊看着他眉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指尖微动,一点点的松开了他。
沈风渠拽着他转了个身,发现他身上的月华白袍几乎撕烂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像是邪兽的爪印,背后几道伤口还在不停渗血,染红了一大片外袍。
“你这是怎么弄的?我还没问你呢,是从哪儿过来的?”
楚临渊,“在另一边。”
沈风渠又问他,“另一边是哪边?知道我在这里为何不来找我?”
楚临渊言简意赅的回答,“那边很危险,想处理完再来找你。”
但是在铜镜里看到了一些画面,还是没忍住来找人。
沈风渠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白莲花未免太懂事了些,真是越来越孝顺了。
不过明明他才是师尊,尽管白莲花不清楚,但是要照顾也是他来照顾白莲花才对。
“师兄,离这不远有座庙,我先带你过去看看伤口。”
现在不能回去,回去的话会碰上薛长枝,可能又会牵扯麻烦。
楚临渊“嗯”了一声,脸色还是有些白,不过身边气息没有那么冷了。
沈风渠带着他往树林深处走,对他道,“你是进来后就在另一边?那边是哪里啊?”
他总感觉楚临渊说的有一些模糊,另一边似乎隔的很远,似乎又很近。
“是这个村子的另一半。”
“另一半?”
楚临渊,“等会儿我可以带你过去。”
“现在不担心我了?”沈风渠打趣了他一句,看到他唇角微抿的模样,心底有些想笑。
这白莲花还真是别扭,分明是不想让他跟薛长枝待在一起……就那么担心他跟魔修勾结?
看来真是把他当师弟了,也算是另一层面的为他着想。
沈风渠这般想着,领着人进了破庙里。
他把楚临渊和血肉粘在一起的衣衫分开,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一瓶青瓷瓶装的药粉,这药粉还是临走时白锦夜给他装的,据说治伤效果特别好。
正要撒上去,一只冷白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有不担心你,”楚临渊一字一句,顿了一下道,“你愿意跟我过去吗?若是不愿意,就先留在这边。”
他嘴上是在询问沈风渠的意见,冷白的指尖却握的很紧,琉璃珠一般的眼眸盯着他,似乎只要他说“留下”两个字,整个人就要暗淡下去。
沈风渠手里还握着药瓶,忍不住笑道,“自然是愿意的,既然危险,我更要过去保护好师兄了。”
楚临渊没有说话,手上未松开,不过力道小了许多。
“我保护你。”白莲花说了一句。
沈风渠心里喜滋滋的,心想靠你保护个屁,不过胜在有这份心意。
青瓷小瓶里面的药粉洒在背上,背后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开始愈合,少年冷白的背凝着一片深红,平白添了一抹凌.虐的艳色。
沈风渠看着,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惦记白莲花了,他用手帕一点点帮白莲花把血块儿擦干净,给他拿了一身新的道袍。
白莲花的脸色还有些白,拉着他道,“你先跟我过来,我带你过去。”
他带着沈风渠到了破庙里神像背面,神像背面也有一面铜镜,里面模糊不清,映照不出来两人的身影。
“从这里可以到奉佛村的另一半,里面是上古妖族,我们要扮作妖族进去,不然会被撕的粉碎。”
沈风渠,“怎么扮?”
白莲花都这么说了,应当是已经想好办法了的。
楚临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他自己感觉不出来什么变化,但是白莲花看他的眼神有一些奇怪。
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楚临渊看着面前的人,他给这人化了一个小狐妖的形。
面前的人脑袋上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白净的小脸上一双月牙眼微微睁大看着他,身后的尾巴在半空中一甩一甩的,似乎有些疑惑,红唇边缘露出来两颗小虎牙。
楚临渊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又变成了不理人的木头样。
“师兄?已经好了?”
白莲花轻轻“嗯”了一声。
沈风渠看不出来自己和白莲花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奇怪白莲花怎么脸那么红。
不过他没多问,估摸着是方才受的伤的影响。
楚临渊在铜镜上画了一道符咒,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直接从铜镜穿了过去。
耳边传来结界融合的声音,面前依旧是那座破庙,铜镜也能够显示出来他们的身形了,破庙里几乎与方才一模一样。
沈风渠打量着庙里,“师兄,这就是奉佛村的另一半?”
“没错。”
楚临渊又带着他走出庙里,是一模一样的树林,然后到了村子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妖怪。
有三只眼的孩童、长着血盆大口的女人,人首蛇身的男人……村子里与外面的奉佛村一模一样,只是住的人变了。
路过的妖怪没有发现他们,那些妖怪说话声音不小,谈论声都落入他们耳朵里。
“过几天外面又要开始选人了,这次不知道大人会选中哪个呢?”
“选中了跟你也没有关系,大人可不会把人带进来。”
“嘿嘿嘿,万一呢?我都许久没尝过人.肉的味道了。”
说话的是一个蟾首的男人,两边鼓鼓的透明颊边透出来血红色的肉渣,嘴角还挂着一丝淡黄色的液体。
沈风渠看的胃里一阵翻涌,握紧了白莲花的手,硬着头皮不再去看旁边的妖怪,去了在镜子外他住的容叔的家。
在这边,容叔家里是空着的,所以楚临渊暂时住在这里。
“师兄,你住在哪一间?”
沈风渠进了他在容叔家里住的那间屋子,听到后面白莲花回他“就是这一间。”
里面的摆设都一模一样,床榻对面还是放着一面铜镜,铜镜用白布盖着。
沈风渠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过去掀开了白布,在铜镜上面看到了……薛长枝。
怪不得白莲花见到他会那么说,原来昨天夜里就在这里看着他吗?
镜子里面的薛长枝也注意到了他,乌黑的眼珠落在他身上,里面一片墨色翻涌。
沈风渠被那眼神盯得背后发麻,拿过一旁的白布把铜镜又盖上了……这感觉真是似曾相识,每次都是因为镜子。
不过现在薛长枝抓不到他,血咒也解了,瞪他也没用。
他抛开了思绪,开始想目前秘境里的线索,这座奉佛村有两面,一面住的是人,另一面住的是妖。
他们出秘境便是完成任务,如今看来,出去可能没那么简单,村子的两面都要查清楚。
“师兄……”沈风渠正要问问白莲花在这边有没有发现,身后白莲花又粘了上来,他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扭头的时候耳垂处仿佛被碰了一下。
“之前如何答应我的?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