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美人师尊哭了吗 番外篇——by楚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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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渊任他揪耳朵,没有动,唇角微不可见的抿了一下,说,“你答应我当天回来,是你骗我在先。”
一提到“骗”这个字,少年眼底似乎又隐隐有腥红,沈风渠察觉到了,他回道,“那是因为生了变故,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来?”
“你记好了,以后不许随意杀人,魔修也不行……若是再因为杀意引出了魔气,心魔也会更加影响你,不能被它操控,明白吗?”
楚临渊眼底情绪意味不明,他箍紧了怀里人的腰,嗓音很轻,一字一句仿佛又带着重量。
“没有用……我早就病了……只有师尊是我的药……只有师尊能治好我。”
少年话音落了,又去亲他,仿佛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唇齿胶着在一起,沈风渠仰着头,被亲的差点儿窒息,他听到了另外一句话。
“师尊……只能是我的。”
……
沈风渠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又联系了白锦夜,这回联系上了。
“师兄……你可有事?”
薛长枝不知道如何出来的,白锦夜那边他有些不放心。
白锦夜的嗓音温和,“受了些小伤,没有大碍,倒是我的失误,让那魔头跑了。”
“不怪师兄,是那魔头太狡猾了,你没有受伤就好。”
白锦夜失笑,又问他道,“你在那边如何了?记得小心一些,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沈风渠说挺好的,又和白锦夜聊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受太重的伤,就放心了。
等捏了传音符,他想起来答应江翡的事,失约了毕竟不太好,打算出去找江翡一趟。
他看了一眼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少年,在少年指尖上捏了一下,“你同我一起去,但是一会儿要在门外等着,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
楚临渊扣紧了他的手指,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嗯”了一声。
没等他们二人出去,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沈风渠从敲门声的频率判断出来应当是常念胤,他过去开门,对上一张拧着眉的俊脸。
常念胤身边气息带着微妙的不悦,他是容易把情绪带在脸上的,本身就不怎么高兴,看到楚临渊也在房间里后,脸上神情更加微妙了。
他开门见山道,“我师叔受伤了。”
沈风渠愣了一下,想了想应当是昨夜可能出了什么变故,心里难免有一些自责,问他道,“如何受的伤?”
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旁边的少年捏着他的指尖,垂着眼没有说话,眼里情绪晦暗不明。
常念胤声音嘲讽,“那我怎么知道,我问他他也不说,肩上被魔气贯穿出来一个窟窿,现在还躺在床上没下来,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沈风渠没说什么,开口道,“我去看看。”
“随便你,我师叔天天替某人操心,我都替他不值,”常念胤瞥了一眼楚临渊,“如今是大战,有的人还天天腻歪在一起,也不看看时间。”
他就是看着这两人在一起不爽,何况他师叔此时还受伤了,心里更加不平衡,说话难免冷嘲热讽的。
沈风渠理亏,懒得跟小孩儿一般见识,他和常念胤说了一声,领着楚临渊去了江翡那里。
常念胤在他们后面跟着,一路上都黑着脸,看着他俩偶尔手碰在一起,表情宛如吃了屎。
到了江翡院儿前,沈风渠让楚临渊在门外等着,他一个人进去了。
房间里的人没有关门,书桌前映出来一抹人影,江翡脸色苍白,深褐色的眼眸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沈风渠注意到桌上有一副字,他看了一眼,视线微微一顿。
凉风从外面拂进来,仿佛吹着纸张晕出来一片墨香。
上面是俊逸温柔的字体,字里行间却带着悲叹。
:卦不可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沈想喝营养液。
诗句出自《晴雪夜》——荀夜羽
第61章 情至深
沈风渠看了一眼即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多想,他感觉气氛有一些尴尬,江翡一直没有开口。
他想了想,认错道,“师兄,昨日……我有事耽误了,今日是过来向你赔罪的。”
江翡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淡声开口道,“无妨。”
沈风渠看向他肩膀处,“我听常念胤说,你受伤了……是怎么弄的?”
月华银纹白袍上似乎隐隐透出来血迹,江翡脸色也很苍白,其实沈风渠隐隐猜出来了,肯定是布阵的时候受的伤。
布阵时布阵人的修为会被压制,所以一般都需要有人在旁边看着,不然有人在布阵人布阵时对他不利,很容易就会受伤。
江翡眼皮子垂着,旁边映着烛光,在眼睑下面落下一层淡色的阴影,“外门大阵修补的有漏洞,昨夜几个魔修混进来了。”
沈风渠听他三言两语的说完,大致明白了,问他道,“师兄昨日阵法布到哪儿了?夜里我过去布完。”
他话音落了,江翡平淡道,“已经布完了,你不必再过去,这几日仔细注意外门大阵,莫要魔修再钻空子。”
沈风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师兄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翡轻声咳嗽了一声,脸色更白了些,面上没什么情绪,看了一眼门外,隐隐能看到一截白色的衣角。
“我已经给无俦传过信,他过不了多久便会过来,会将楚临渊带走。”
沈风渠听到这话猝然抬眸,他看向江翡的眼底,里面是一片深褐色,情绪莫测让他看不明白。
“师兄……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江翡指尖捏紧了桌沿,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唇瓣上,嗓音带着几分问责。
“渠儿,你自己看看,现在因为你那徒弟,变成什么样了?”
沈风渠浑然不知,自己由内而外无意之间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比平时多了一两分媚意,看一眼魂都要被勾过去了。
“师徒乱.伦本就是罔顾纲常,此事若是被人知晓了,你教世人如何看你?如何看待沧澜?”
沈风渠听到那四个字感觉格外的刺耳,白锦夜也是跟他同样长大的,但是一向支持他的选择,从来不会对他说这些。
他想怪不得原主之前受不了在结道大典上跑了,是他他也受不了。
沈风渠压抑住心里的不耐,想着江翡如今受伤有一半他的原因,他冷声道,“不劳师兄替我操心,我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心里自然清楚。师兄好好养伤,日后若是没事,不必再来找我。”
他说完了,转身利落的出了门,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
……
常念胤和楚临渊两人一同站在院子外面,常念胤担心江翡的伤势,不停地来回踱步,想要听听两个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然而里面被江翡布了道结界,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心里着急,看着一旁的人在原地一直站着没动,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别不高兴了,沈风渠就算来看我师叔,也是真的看看,没有别的。”
楚临渊没有搭理他。
常念胤早就知道了,这是个冷冰冰的木头,他心里有些无语,上看看下看看,不知道沈风渠怎么看上这个木头的。
“不知道该说你是走运还是倒霉,你师尊那个样一群人仰慕着,你若是护不住他,日后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可听说了,那人跟薛长枝似乎也有牵扯,纠缠不清的。
常念胤说了实话,“我师叔喜欢他好多年了,其实他们才是最合适的,毕竟在世没几个实力能够超过我师叔,而且他们还是一起长大的。”
“我觉得吧……”常念胤看着远处阴沉的天空,“你们是师徒,还有各种原因,在一起十分困难,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更何况你也不一定是真喜欢他……说不定只是因为他那张脸……”
常念胤话没说完,对面的少年薄薄的眼皮抬起来,里面一片冰冷,银白色的剑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鞘,削落了他的一截墨发。
楚临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冷白的指尖微动,长剑又收了回去。
他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话音,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从来都不是因为那张脸。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
常念胤心里有些震惊,还有些恼羞成怒,他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出的剑,这小子修为提升的这么快?
无形之中仿佛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按照楚临渊这个修炼速度,超过他师叔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他黑着脸不说话了,楚临渊本身就不待见他,准确来说,除了沈风渠,他就没有待见过谁。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开门的动静,沈风渠从里面出来了。
沈风渠脸色也不怎么好,不过看着楚临渊在原地站着等他,表情柔和了些许,又看看常念胤黑着的脸,猜测这小子估计是自己对楚临渊做了什么,结果反被楚临渊气的不轻。
“我们回去吧。”
他又对常念胤道,“你去看看你师叔,日后若是你师叔再有事,也不必再来喊我,你自己过来便是。”
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冷淡,明显是下次不会再过来的意思。
常念胤要气死了,瞪着沈风渠半天说不出话来,“沈风渠——你真是可以。”
“够冷血,你这个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常念胤一股气血堵在胸口,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他注意到对面的少年眸底的情绪,眸中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幽静而薄凉,让人望而却步。
他气死了,自己一个人进了院子里,转身的时候“嘭”地一声合上了门,把门摔的仿佛带了风。
沈风渠也不高兴,他对楚临渊道,“别管他。”
他们两人一同回去。
路上少年走在他旁边,伸手去牵他的手,“是我连累了师尊。”
沈风渠发现了,自从楚临渊心魔出现之后,不但不别扭了,对他的话也多了些。他猜测少年应当是在外面听到了他和江翡的话。
他握紧了少年的指尖,认真道,“不是连累,是因为师尊也欢喜你,所以为了你愿意去做这些。”
“你不要有压力,等到我们回了沧澜就好了,你白师叔是支持我们的,我和他一同联手,无俦来了也没有问题。”
楚临渊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会保护师尊的。”
“那你快点变强,好好压制住心魔,师尊等着。”沈风渠心里有一些想笑,看着少年冷淡认真的模样,心里仿佛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想起来之前在沧澜后山说过的话,那时候还在警告少年对他不要有非分之想,如今他倒是坦白了心扉。
真是……沈风渠眼皮子隐隐抽了一下,果然誓不能随意立,太容易被推翻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心里舍不得。
他在这一刻下意识的没有再去想以后回去的问题,不敢去深想,有一些逃避,不去想到时他该怎么办。
楚临渊轻轻“嗯”了一声,眸中映着他时,里面的冰冷便化开了,宛如融进了一滩柔和的春水。
剩余的几日,他们两人白天各自都要出去,沈风渠要过去继续修补外门大阵,以及峰里的各处,查探是否有魔修混进来。
楚临渊依旧是和叶清崇一起,他们两人因为看守失误,被派去出行剿杀附近徘徊的魔修。
因着两人经常一起,叶清崇来找楚临渊频繁起来,经常大清早过来等楚临渊。
这天他照旧在门外等了许久,在外面喊人,“楚师兄,你醒了没?”
一墙之隔,楚临渊充耳不闻,他看着床榻上的人,垂眸道,“师尊,我要出去了。”
沈风渠要被他吵死了,一句出去在他耳边说了好几遍,他踹了少年一下,迷糊道,“记得和人家好好相处,遇到危险了不能见死不救。”
楚临渊冷漠地“哦”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师尊,我要走了。”
嘴上说着要走了,手上却抱着人不肯松开,沈风渠无奈的睁开眼皮子,拉着少年的衣领下来,在少年唇角上亲了一口。
“自己注意点,早些回来。”
楚临渊眼眸垂着,指尖握着他的手有些不舍得松开,又在床榻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下床。
叶清崇出来的时候发现楚临渊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看了一眼,眼底闪了闪,“楚师兄,今日晚上你有空吗?”
楚临渊提着剑面上没什么表情,冷淡道,“没有。”
“楚师兄天天在忙什么啊?晚上也没空?”
楚临渊不搭理他。
叶清崇也不丧气,他向来是越挫越勇,他盯楚临渊盯许久了,如今又遇到,势必要把人弄到手。
他们两人一道出了天水,外面天空压的低沉,天地间都是一片暗色,踩在地上仿佛是陷入了沼泽,黑色的土壤带着腥气。
偶尔划过几道黑色的魔气,他们两人剑光扫过去,魔气在空气中消散,凐灭在半空中。
“楚师兄,你小心一些,从前几日起,魔修就开始增加了。”
他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脚踝一凉,低头看过去,看到地上钻出来一只手,五根白骨骨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他的脚踝,顺着骨髓透出来一抹冰凉。
与此同时,地面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一具具白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