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我飞升——by烽烟

　　【剑心长盛笑分神，天下谁人不识君。上一学宫大师兄第27号专楼】——仙网-论坛-诸天最好看的人小组
　　“各位师妹，我们不是颜组吗，为何最近越来越学术！”
　　“没办法，你崇拜的对象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
　　【长生时代？！发出了“仙网这么好玩我还想再玩五百年”的声音】——仙网-论坛-长生不老药小组
　　“别的不说了，感谢九鸣仙君！”
　　……
　　在中古修魔时代，修仙之路还在不断探索中，随着一位位惊才绝艳的仙君如井喷般涌出，整个修仙的体系被逐渐确立下来。
　　而到了现代，大众的印象里修行方法已有两纪没有重大突破，当代研究者也不过是在前人基本搭好的框架下，进一步钩沉索隐，予以完善。
　　解构论也是当代发展起来的一种研究方法，有一些成果也被推广到诸天万界，如大众一般认为突破心动期或分神期的要点是神魂超凡。
　　肉/体凡胎有生物的极限，附着于其上的神魂同样如此；肉/体靠浸染足够多的灵气足以引起质变，但独立于天地的神魂却没有这样的捷径可走。
　　古代修行者提出了两种方式：深刻地感受尘世凡情，最终悟得无一事重要，以求超脱，这是无情道；保留一个执念，以其他一切其他重要之事作比，拷问道心，坚定信念，这是有情道。
　　修行者毕竟不是生而无情之物，无论选择有情道还是无情道，最终的目的都是得证大道，修行是最大的利己。
　　古代修者或许是凭直觉闯出这两条路，而现代修者愈是细致地研究，愈发现其高明之处，有情、无情之选毫无疑问具有天然的正确。
　　但九鸣仙君的玄珠录在以上两种可能之外提出了第三条路。
　　他晋升分神主要是由于化身融合，整体神魂强度瞬间超过元婴期极限，并不是通过锤炼神魂得来。这是明家《宝录》的修炼思路，并非大众所想的问剑晋升分神。
　　鉴于本命功法不便于公之于众，他便从剑道的角度提出可能性探讨，为有情道、无情道寻找更本质的同一性。
　　有情道和无情道的神魂超凡统一论一直是诸天万界的热门猜想，并不是没有仙君在这个上面做文章。只是毕竟人人都修仙，神魂超凡统一论最大的缺陷在于无法实践。
　　剑道通神教被视作邪道足以管中窥豹，其教宗不过心动期圆满修为——这还是他以剑为执念走有情道的结果。
　　当年教宗突破心动期时备受瞩目，在学界内引起轩然大波：他们一直设想的“合道自由”将要来临了？！
　　心动期本来只需要稍加炼心便可达到，诸天万界绝大多数人，即使再没有资质，平均也能在三百岁左右突破。
　　那教宗稍加掩饰，玄珠录也写得挺像模像样的。只是后来他迟迟不能更进一步，最终被星照女子辟雍的天衍道君拆穿，言之“剑道通神是有情道的妄语”。
　　但这一次，合道自由真的来了！九鸣仙君在《分神期解构》这篇玄珠录中明确地指出，假借剑道，当剑技练到极致，超越兵器本身的极限后，一样可以引起神魂蜕变。
　　诸天万界人才济济，在这篇玄珠录广泛传播后不到一天，有人便以这样的方式突破至合道期。
　　那是一位年迈的丹修，道号玄炎。他炼了一辈子丹，尽管有更进一步的资质，但为了道侣和子女，在长生和人生中做了一个抉择。
　　玄炎仙君在洞真上学的女儿分享给他玄珠录，他看了心有所悟，忽然从丹道的极致中领会超凡，当场合道。
　　有了一个成功的先例，后来者接二连三，无一不诉说着九鸣仙君理论的正确性。
　　夹杂在无数突破的新闻中，有一条实在不起眼的消息：长顾仙君叛出长梨门。这家豪门的故事实在狗血，宛如又臭又长的、三流晋江连载小说剧情，诸天万界对此着实失去了兴趣。
　　仙网讨论得最热烈的还是神魂超凡统一论，尽管这对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大多数人的天赋并不足以让他们达到超脱有情、无情道的境界。
　　不过既然证实了第三条路的可能性，相信天下能人无数，总有人能找到降低门槛的办法，使更多的人享受修仙的惠泽。
　　最终，【灵源消息】给这件事情定下了一个基调：现代修仙走向通神！
　　……
　　长盛宴是一场隆重的大醮，修仙之人不敬天，但敬大道、敬祖辈、敬先人、敬师长，敬修行本身。
　　正在明水六峰之一的玉剑峰峰顶处举行，现场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各大顶级宗门、教派、世家都有人前来恭贺，还在仙网上有直播，比之前任何一次长盛宴都要热闹。
　　明家也来人，来者同九鸣仙君面容肖似，冰冷的神情也是分毫不爽。
　　但鱼羁游比较过后，觉得二人有微妙的区别，大概一个像凡人，冻结的表情更像是一种傲慢；而另一个是仙人，世事如烟云，少有能过眼之处。
　　仙人每当看向鱼羁游的方向，眼神忽然有了温度，鱼羁游同他对视，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明水学宫这一批大约有二百名左右仙君选择毕业，各个神情轻松，当看向九鸣仙君时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他们都是上一学宫的天之骄子，也在修行途中学会了谦逊，世人皆知九鸣仙君是天降紫微星、光照世人，而他们则比别人更加体会到九鸣的非人之处。
　　看九鸣仙君不亚于看到一尊神。
　　容貌、修为什么的都不重要，他们严重怀疑九鸣是天道的转世化身。
　　其他八大学宫，特别是沉微学宫的学子，一脸艳羡地望着他们。受到神魂超凡统一论的关注加持，再也不能有长盛宴比这次更荣盛了。
　　细数修仙也没几个同一级别的难题，譬如妖族血脉传承，又如天魔的诞生。而这些都困扰诸天万界多少个世纪了！神魂超凡统一论被证实已经让他们有了见证历史之感。
　　当九鸣仙君穿戴着繁重的服饰和冠冕，玄衣深裳、旒而洒金，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似乎也没有半分违和感，威仪之盛，如煌如璋。
　　今日洞真天朗气清，澄空新晴，天色碧蓝、日华灿焕，照在九鸣仙君身上，便使芸芸者目光尽聚于此。
　　他手持挽月，晴空引雷，劈向垂立于玉剑峰无数载的问道石，声势浩荡。
　　竟果真留下一小条罅隙！他在问道石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喧哗。
　　问道石承载着明水学宫立宫以来所有天骄的道行，留痕者众多，使问道石开裂者寥寥，再一次彰示了九鸣仙君之道，超出众人者远矣。
　　随后，玄宁真人亲自宣布他毕业，并郑重地递上聘书。一时间，恭贺声不绝于耳。
　　“恭祝九鸣仙君大道在望。”
　　“贺玄宁真人获此佳徒！”
　　鱼羁游远远地望着他，背后承钧乱颤。
　　“那边结束了，你要不要过去？”修竹戳戳他的腰，两只毛茸茸的灰棕色圆耳朵抖了抖。
　　鱼羁游没有走过去，杨浥禾先找来，将他“介绍”给玄宁真人。
　　“师父，希望你能为我们见证结契。”杨浥禾直接说道。
　　鱼羁游看着面善的玄宁真人，忽地想起一件事，“玄宁真人，我见过您的儿子。”
　　“……”望着这两双如出一辙的真挚目光，玄宁用力地顺了一下胡须，“不急，我们一件一件说。”
　　他随手隔开一方天地，先问鱼羁游，“你在何处见到？”一瞬间，他想到许多，难不成又有人想冒充他的子嗣开后门进入明水学宫？
　　那他们就想错了，张淼焱毕业于下三渡业学宫。
　　鱼羁游恍然，“我来自封灵界。”
　　玄宁真人楞了一下，看了一眼九鸣，他是知道对方有个化身去过封灵界……他叹了口气，询问道：“淼焱近况如何？”
　　他一生都在对抗天魔，还兼带统领一个学宫，也未尝找一个道侣。当年张淼焱出世是个意外，好歹是血缘子嗣，养便养着了。他也曾寄予厚望，可惜最终养歪了，把人哄去封灵界“享福”，张家有人自愿陪去，也随他们。
　　那些人以为这些能讨好他，殊不知道君的层次究竟意味着什么，被算计得子嗣他没有追究是因为没有愤怒也不上心，把人送去封灵界自然也没什么感触。
　　张淼焱身上唯一让他稍稍关注的，便是他染上的魔气。
　　“他想食人，被我阻止，现在应该改好了。”鱼羁游如实道来。“当时我在漠北遇到他，一路赶往京城，过了两个多月，他并未试图食人。”
　　玄宁真人摇了摇头。大影界已毁，源出大影的魔气合该消失，是也不是？
　　在【天魔备战】中，众人已达成共识，当一个小世界毁灭的时候，其附带的天魔和魔气都会化为乌有，但谁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消灭天魔？
　　他再关心几句，话题逐渐转到二人结契上。
　　玄宁知道这个徒弟向来十分有决断，但玄宁也很清楚，分神期他紫府内最少有三个化身。
　　“你……”玄宁迟疑着。
　　“等我合体，还请师父做个见证。”杨浥禾的语气像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用几年。”
　　“善。”玄宁真人手抖了一下。
　　也不用几年。
　　也许，这就是身外化身之法吧。
　　杨浥禾提前将此事敲定，待长盛宴结束后，牵着鱼羁游回寒枝小院。
　　明家来人似是想找他搭话，被毫不留情地甩在身后。
　　说来明家在洞真界也有房产，且任由九鸣入住，可他从未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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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和他结契？”陆知逊薅了一把黑白交杂的长髯，差点没把口中茶水喷出。
　　以妖族的观念，鱼羁游还是一只出生没多久的雏鸟，也不看看自己凤凰身长了几多羽毛！
　　瞅了眼和鱼羁游十指相扣的杨浥禾，陆知逊有些违心地说道：“原则上，我也不是不反对……嗯，也是不同意……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捧书 10瓶营养液~


第73章 七十三
　　陆知逊尝试了两次，也没能“委婉”地表达他的反对，而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你想想你才出生多少年！”陆知逊摆摆手，认为这事没得商量，“二十岁，二十岁的雏鸟，这像样吗？”
　　一旦说出去，翎羽门名声都要毁了，他这个做掌门的要被人指指点点，徒弟还是毛都没换的雏鸟就开始想着找结契道侣。
　　陆知逊倒也不是真的反对，就是结契这个事起码得成年吧，鱼羁游和杨浥禾谈情说爱他又没管。
　　话说回来，鱼羁游如何看重杨浥禾陆知逊心中有数。在封灵界中，鱼羁游总是同杨浥禾成双出现，那时候陆半仙儿与他们没有深交，但总归见过面。
　　沾衣门灭门后，他也几乎是亲眼看着鱼羁游从此逡巡塞外漠北，不敢回江南。
　　“二十一。”鱼羁游持正地答道。
　　他和杨浥禾被迫离开大渔村时还不太记事，在沾衣门的十年第一要义是生存，哪顾得上其他，他已不清楚自己的生辰，但是新年一过，总该长了一岁。
　　“这事，得等你到四百岁再考虑吧。”陆知逊想了想，他不是那种迂腐的掌门，结契这件事必须支持，就是得讲究对的时机。
　　鱼羁游却不是刚来诸天万界，像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他当即反驳：“妖族的人身年龄端看修为。”
　　他已成年，且同其他纯血妖修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凤凰真身才更像他化形后的形态，而人身则是本体。
　　至于妖族，天赋不够的妖兽才会度过漫长的年幼期，修行快的妖兽心智也随之飞速成长，其中天才的修炼轨迹与人类的别无二致。
　　他们把这件事告诉陆知逊是想请他当另一位见证人，杨浥禾不想和明家有接触，而举世之大，似乎只有鱼羁游的便宜师父算是他们共有的旧识长辈，除此外只有朝灵熟知他们的往事。
　　杨浥禾已经邀了他师父作见证，说来也巧，他们除了彼此最亲近的人都是自己师父。
　　“十年内我将入合体。”杨浥禾接过话，“届时还请辩机前辈为我们作见证。”
　　若登临合体，杨浥禾三个化身必合一。陆知逊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十分明白这种感受，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杨浥禾主动提及合体期，说明他并非一时冲动现在就拉着鱼羁游结为道侣，却又对未来颇有信心。
　　陆知逊实在不情愿承认，但杨浥禾的态度已做到极致——从事实上来说，他还为鱼鱼徒儿强行突破到分神期——陆知逊不得不勉强答应。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鱼羁游和他客套了一下，“天色不早，师父也早点休息。”
　　陆知逊看他们携手走向右厢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来到洞真界后，一直占了寒枝小院中一套房，那么，杨浥禾岂不是“被迫”地跟他鱼鱼徒儿进了同一间房？
　　“明天就走！”陆知逊扯了把胡子。霜霜徒儿又在联络器上埋怨他了，他还是早些回去。
　　也能空一间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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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倒没有如陆知逊所想发生些什么。
　　一入厅堂，鱼羁游化作凤凰真身，杨浥禾准确地抱住他，拉来一把木椅坐定。
　　鱼羁游对妖身远不如人身熟悉，对此，不愿透露姓名的混血妖族吴英提供了充分的指导：多用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