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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这玩意叫神?——by拾酒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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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本来也是她做的。
  不等向耀虔问,夏兮兮倒是很坦然地说:“我做的。”
  向耀虔怔了一下,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样,呆呆地看着她。
  “吓到你了吧,”夏兮兮笑了笑,“但我一点也不抱歉。”
  我一点也不抱歉,这是你们应得的。
  她说完耸了耸肩,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往班级走。
  出乎意料地,向耀虔没有放弃她,而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说:“别去!”
  别去,那里是地狱。
  像是听见了什么情话,夏兮兮扭过头来,灿然一笑说:“如果那时候也有人这样拉着我就好了。”
  那我也不必身处地狱,心怀怨尤。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更何况,我也没有不发的打算。
  夏兮兮推开了向耀虔的手,矜持地挺了挺脊背,向挂着“高二(六)班”班牌的教室走去。
  校医室的窗户半开,肥硕的小麻雀轻车熟路地挥舞着短短的小翅膀钻进去。
  “啾啾!”
  陆忏托过它来:“已经开始了吗?”
  “啾~”
  小麻雀欢快地答应着,亲昵地啄了啄他的掌心。
  陆忏转过头,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祈尤以及他面前办公桌上摆着的素白小纸人。
  已经开始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所有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在她身上。
  夏兮兮一直想问难道我是行走的钞票吗,你们都这么喜欢看我,我一介凡人何德何能。
  她先是瞟了一眼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加粗加重写着的四个大字。
  “女巫去死”。
  紧跟着三个重重的感叹号。
  然后面不改色地跟着慢慢念了一遍,笑了一声说:“谁写的啊。字挺好看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落在死寂的教室里如同炸雷。
  让人毛骨悚然。
  ——她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夏兮兮从黑板上移开视线毫不犹豫直钉在前排的苏云身上。
  苏云:“……”
  周围的人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盯她。
  与梦里如出一辙。
  苏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无比,搁在桌子下的手也跟着颤抖。
  夏兮兮慢慢地吐字,如同蛇吐信子:“是你么?苏云。”
  她敏锐地察觉坐在后排的某个女孩子明显是松了口气,但她不理不睬,只盯着苏云看。
  苏云想说不是的,不是我。
  但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怒极,怨极,怕极。
  与阴暗滋生。
  她忘记了自己长年累月端的架子,猛地站起身来抄起桌上的某本书重重地砸了上去,尖锐地骂:“操/你/妈!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夏兮兮不偏不避地任由她砸了,额角登时渗出殷红的血来,她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冲着班级摄像头极为轻慢地挑了一下眉。
  校医室里盯着电脑的陆忏得到讯号,二话不说按照事前说好的切断了六班的监控,他那张向来挂着笑的脸此时透着阴沉与肃杀,回过头看了一眼趴在办公桌上如同正在小憩的怨尤神。
  他素净的右手搭在一张写着夏兮兮生辰八字的小纸人身上,指尖缭绕着灰烬一般的怨气。
  陆忏站起身脱了自己的外套披给他,俯下身来颇为爱怜地轻轻抚摸他的额角,在他耳边沉沉地道:
  “辛苦你了,我的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到小可爱们的评论真的超级开心!
  每一条评论我都有看,很多次会高兴得从床上坐起来,跟小可爱们贴贴~
  作者第一次写文,还不是很成熟,我真的有认真地去挑自己的一些问题和错处。
  这篇文原名是叫《怨尤神》,我从四月份开始存稿,存到现在,改动过无数次,大修过好几次,有时候临睡前会复盘今天写到了哪个情节,想来想去就会失眠(…)
  也在这个期间看到我自己的一些…嗯怎么说,进步吧。
  现在看到小可爱们的评论,我真的就觉得值得了。
  作为作者,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写出的故事能让读者喜欢,写下的文字能让读者笑出来。
  这就足够了。
  这是我的第一本文,我还会继续走下去,继续讲角色们的故事。
  谢谢所有的小可爱(鞠躬)
  与君相识,感激不尽。
  感谢在2020-08-07 12:35:05~2020-08-08 12:2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也配?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雪间
  暂居在夏兮兮身体里的祈尤没来由地觉得耳边一热,但也没计较。他给了陆忏十秒钟的时间切断摄像头,随后对夏兮兮淡淡地说:“你请便。”
  你请便,我奉陪。
  夏兮兮重新掌握身体的操控权后毫不客气地直奔着苏云迈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手掌带风狠狠扇在人的脸上,她紧咬着牙连扇了五个嘴巴,有怨气加持这力道不容小觑,几乎要了人苏云半条命去。
  班里的人几乎是看的呆了,没有哪一个敢先站出来制止她。
  以侮辱与取乐为目的凝聚的队伍,哪里有什么同生共死的必要呢。
  苏云又疼又怕,含糊地哭叫着,吐出一颗沾着血的牙齿。
  叮叮当当落到书桌上。
  夏兮兮扯着她的头发几乎与她鼻尖相抵,“疼吗?”她长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说:“今年三月十九日下午,你也打掉过我的一颗牙。”
  谣言。
  挑拨。
  孤立。
  谩骂。
  殴打。
  侮辱。
  一桩桩,一件件。
  都是拜你所赐。
  苏云眼里噙着泪与恨,怨毒又惊慌地盯着她。
  就像是曾经的夏兮兮。
  而曾经的受害者高举起右手再度要重重打下去。
  “夏兮兮!”
  向耀虔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紧锁着眉头,如同一匹受伤的豹子:“你这样和她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夏兮兮几乎是用吼的。
  “去你妈的大道理!我不需要做什么圣人!”她恶狠狠地扯回手从教室左边指到右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这群人,骂我、打我、侮辱我,把我的脸踩在脚底下碾,我他妈就要他们生不如死!”
  夏兮兮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苏云,冷笑着说:“我没有要你的命,不是我不想,不是我善良,是我不能。”
  “拿我命换你一命,太亏。”
  她抬起头冷冷的视线扫过班级里的每一个人:“你们的未来是未来,难道我的就不是了吗?”
  恶鬼的所作所为,将使她一生活在阴影里。
  他们已经毁了她。
  那她凭什么善良,凭什么放过。
  “谁爱原谅你们谁原谅,我只恨不得你们都死。”
  夏兮兮回过头看着向耀虔嘲笑:“真没想到咱班先站出来的人是你。”她毫不避讳地指着后排的男生说:“他们也打过你,不记得了吗?”
  向耀虔闭口不言。
  他记得。
  即使记得,也不想夏兮兮走上这样一条路。
  可他也明白,任何人都没有劝夏兮兮善良或是原谅的资格。
  也许是被诅咒一通心生怨尤,也许是被指着鼻子点名道姓太孬种。后排的那个红头发的男生阴阳怪气地说:“这些事都能记这么清,你是心理变态吧?……我们又没怎么样吧,不是谁都欠你的。”
  不乏有旁观者露出赞同的表情。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不止一个夏兮兮,还有绝世扫把星。
  相比于夏兮兮,祈尤就没那么温和了。
  他借用这具身体回手摸了个什么东西,还没等旁人看清,只听见嗖的一声如同穿云箭猛地扎进红毛肩膀皮肉里。
  男生捂住流出血的伤口哀嚎出声。
  先贱者死。
  在众人惊诧惶恐的眼神里,祈尤冷笑着说:“嗯。我是。”
  红毛:“……”他和阎王面对面,临走再说来相见。
  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
  “啾~啾啾啾~”一只灰色的小鸟在陆忏面前欢快地叫唤着。
  它与另一只小麻雀轮班播报着六班的“战况”,陆忏一边听一边看着沉睡的小公主,也不知道小鸟说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祈尤的头发。
  然而惊变就在那一刻。
  睡美人被野鸡摸醒了。
  两个人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对上,几乎要摩擦起火,那只小鸟被这凶煞之气直接吓飞了。
  祈尤的视线又慢慢地落到了陆忏的胳膊上。
  “……”
  陆忏倒是坦荡荡,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
  桌上写着夏兮兮生辰八字的小纸人已经褪去了怨气,想来是报应不爽。
  祈尤活动了一下肩膀,冷着脸说:“有些人就像狗皮膏药,拼了命也撕不掉。”
  陆忏脸不红心不跳地接:“有些人就像风湿骨病,非要狗皮膏药贴了才舒坦。”
  舒坦个屁!
  虽然他面上不显山不漏水的,但陆忏能感觉到祈尤大抵是心情不错。
  确实如此。
  叶锦一和夏兮兮的怨气使他恢复了一部分神力,祈尤大概推算一下,觉着应该是能回魂请庙一段时间。
  ……怎么说也能比上次长一点吧。
  老房子不听话,修理一顿就好了。
  陆忏靠在桌子上说:“小殿下,夏小姐那边解决好了?”
  怨尤神殿下对“报酬”还是很满意的,格外赏脸地眯着眼嗯了一声。
  难得露着点喜色。
  外面大概是要下雪了,天色沉沉,午光奄奄。
  凤凰血珠在怨尤神干净白皙的指间透出荧荧红光,仿若胭脂映着他那张明艳的脸颊。
  恰似三月桃花开。
  陆忏将手扣在祈尤的头后,款款俯身,与他抵着额头。
  不是花开,是离人来。
  祈尤一个“你”字未出口,先撞进那双墨中藏血的眼眸。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陆忏笑了,又似乎是没有,沉沉地说:“真是个好孩子。”
  [——“真是个好孩子,十一。”]
  祈尤倏的变了脸色,抬手便要去掐他脖子:“你——”指尖堪堪触到温热的肌肤,陆忏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他顿了一下,理智回笼大半。
  ……只是说了一句相同的话。
  这人从头到脚,哪里有大祭司的样子呢。
  不应该。
  祈尤默不作声地收回已经摸到他脖颈的手。
  放在桌角的手机还在嗡嗡地振动。
  陆忏看了祈尤一眼,半转过身去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他的声音冷淡的可以,偏偏对面已经无暇顾及了,压低了兴奋又紧张的声音对他说:“老陆,好消息听不听?!”
  陆忏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颈项,淡淡道:“你最好是真有好消息,不然就用你的死讯代替了。”
  江浮生:“……”
  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他清了清嗓子说:“孙故师父这人被抓到了!”
  陆忏一顿,“你说真的?”
  江浮生字字句句透着兴奋与惊喜:“真的!我今天盯梢的时候看见一人在夏家楼下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就觉得不对劲,顺着跟上去的时候发现他真要往夏兮兮家里钻。记住我说的动词啊!是‘钻’!我草,那场景给我恶心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陆忏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噤派一向小心谨慎,行动诡谲。
  如果是他们的人怎么会这么……傻逼。
  “喂喂喂?老陆,你有没有在听啊!”
  陆忏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你们现在人在哪?”
  江浮生:“在九局呢,审完徒弟审师父,啧啧。”
  “……”
  左右这边的事该落幕了。
  陆忏挂了电话后回头看着祈尤:“小殿下,我要回九局一趟。……你跟我去吗?”
  怨尤神和九局编内人员的工作是大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毛钱关系,虽然局长说给他办了个营业执照并且承认他是九局半个员工……
  但大抵是不相同的。
  祈尤捏了捏鼻梁,“去。”
  他还有事情要找九局局长沈玄。
  想到过去的事情,他那点好心情被毁了个七七八八,才转过头来唇间被陆忏探过来的手指递了个什么东西。
  祈尤:“?”
  老凤凰:“巧克力。张嘴。”
  那颗棕褐色的方块在唇齿间融化,淌了一嘴甜蜜。
  祈尤浮躁的心口也跟着舒展平静下来,他低声道了句谢,站起身时本来披在他背上的由于他醒时堆到腰间的大衣滑了下去。
  沾着竹子与花焚烧的味道。
  祈尤怔了怔,把它拾起来物归原主,从衣架上拿过自己的外套穿好。
  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二教学楼天台。
  穿着单薄校服的少女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向原处看去。
  她湛蓝的裤脚沾着鲜红的血迹。
  看上去有些诡异。
  寒风拂过她半长的头发与纤弱的睫毛。
  她如同一株盛开的玫瑰。
  天台门口传来吱呀一声门响。
  染回深黑头发的少年顿了一下很小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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