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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梦实梦 番外篇——by暧昧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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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梦实梦
  作者:暧昧散尽
  文案:
  他是梦境中被采撷食用的优钵罗华。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双性 - 虐文 - 黑道 - 强强
  相爱相杀
  优钵罗华是睡莲,他在睡梦中被染指。
  狼子野心,梦游时极度反差攻
  x
  心很手辣,当爹当妈首领受
  攻,无情无感人格缺失
  受,肆意张扬作死厌世
  追妻火葬场
  *要素过多*
  设定灵感源自我的好基友“狗编辑”想吃的设定——睡眠性交症


第1章 美人,首领,爸爸
  “你好,这位女士……”
  被称呼的人转过身来,背后的卷发甩出金色的波浪,将鼻梁上的茶色太阳镜拉低些许,上翘的眼尾随着眉梢抬出勾人的弧度,示意侍应生开口。
  本想提示对方前台区域“禁止吸烟”的侍应生,在那只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维持着吸烟的手势,拿出了口中的棒棒糖后,无话了。
  有着一双深蓝色眼睛,面貌清艳的美人,牙口很好的将糖咬碎,侍应生捧着手自愿自觉的接过带着口红印的糖杆。
  拿出化妆镜补妆的江赫然在镜面的反射下看到了身后的来人,于是甜着嗓音,热切地唤道:“亲爱的,这边。”
  拖着行李箱的男人,以截然相反的冷淡向招呼者点了一下头,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随后在那位穿着细高跟,嘟囔着“脚疼”的高挑美人面前站定。
  樊天平视着对方,态度死水一般沉静,却不失风度的向对方伸出了手臂。
  江赫然挽着樊天的臂弯,亲密的依附在男人的身侧,俨然是旁人眼中一双蜜恋期的爱侣。
  裙摆飘然的美人在与身旁爱侣密语的同时,突然回望大堂休息区与他有过频繁视线接触的一位抽着雪茄的中年人,带着暗意眨了眨眼。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还了他一个衣冠禽兽的笑容。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江赫然脸上的甜笑随着身后房门的掩闭逐渐面无表情,两下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你买的鞋很不合脚。”
  这双鞋是两人先前一同逛商场时购入的,扮做贤良妻子的江赫然,欣然接受了“丈夫”爱的赠予。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腿旁蹲身,将酒店的拖鞋放到江赫然的脚边。
  “抱歉首领,当时你在这双鞋上停留了三秒钟的视线,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当时只是在想,究竟什么样品味低劣的人,才会将这样款式的鞋买来并穿在脚上。”江赫然并没有摘掉头上闷热的假发,黑发墨眼的首领,无疏漏的保持着自己的伪装,以便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江赫然在樊天的头顶摸了两下,红色的指甲与黑色的发丝纠缠,向只与自己年龄相差两岁的男人,寒声的说:“樊天,你应该称呼我为爸爸。”
  低位的男人将情绪藏在碧色的眼瞳中,眼瞳被垂下的眼睫遮挡得愈发不分明,语气却是恭顺的,“好的,父亲。”
  江赫然是樊天的“继父”,确切的说,这位年轻的首领是蹲跪在脚边的男人的“继母”。
  三年前,已经在黑色餐桌上分羹的新势力头目,相貌肖似霸占着餐桌主位的权谋者的亡妻,野心勃勃的头目,以权益为交换,满目温情的以亡妻的扮相容姿,一袭白纱自红毯一端,走向已经年迈的权谋者。
  作恶一生的权谋者,至死都没迎来恶报,在这一刻被混入宾客中的暗杀人员击倒,心脏停跳的那瞬嘴边都是带笑的。
  胃口巨大的头目,在流血与牺牲中坐上了并不容易被消化的权谋者的首领位置,一同收并来的还有权谋者同样不好被消化的养子。
  权谋者无亲生骨肉,将流离野外的饿狼一条条的收养在后圈里,拿肉钓着受他驱使,吃不到肉的饿狼,在兽圈里捕食起同类。樊天就是在厮杀角逐中养出的最后一只“蛊王”。
  亦是权谋者原本钦定的继位者。
  江赫然手下的四名副手劝过自家头目,敲断这只驯不化的“走兽”的脊柱以绝后患。
  三年过去了,彼时挺直着脊背跪在他脚边的男人,而今屈身在他的身侧温驯的任由他摸着头。
  至少表象上没有显露出不甘,至于内心——谁还没个心事呢?
  江赫然拉着樊天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头,看向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对方不带温度的绿色眼瞳令酷爱收集珍宝的江赫然,想要将这双宝石一样的眼睛挖出来,永远的珍藏。
  江赫然喜欢表面上驯顺的樊天—— 江赫然喜欢樊天。
  女装清艳的美人不避旁人的掀开裙裾,嘴上的口红在衔在齿间的裙摆上留下带着唇纹的吻痕。包裹在纤直双腿上的丝袜被大腿上的枪套刮的有些抽丝。
  他撕脱破损的丝袜,一双比肉色丝袜更白的腿令裙底风光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
  屋中的另一人在江赫然做出掀裙子动作之时,便自觉地回避,检查起住处的安全状况。
  江赫然拉开装满枪械的箱包,将绑在腿上的手枪与枪套扔回到箱包内,漫不经心的从中选出一把匕首,收进被假胸撑起的胸口处。
  晚些时他要与人亲密接触,会在被勾引者摸上他大腿时,正大光明的将手伸进前胸,将这把刀埋进对方的胸口里。
  “亲爱的,我猎艳去了。”江赫然精分的用着默然的表情,捏着嗓音说着甜腻的话。
  “早些回来。”樊天亦用上了和“亲爱的”对应的语气,语气温情。
  房门关严后,樊天拾起江赫然扔在箱包里的手枪,先前与人肌肤相贴的枪托处,隐约还残留着体温。
  男人在枪口上安上消音器,将随时会走火的枪的保险栓拨了回去,别在了后腰上,去“看望”他的目标人物去了。
  他的目标人物本应该在三更的夜晚,更不留痕的隐蔽时间去阴界报道,然而首领已经动身,“走狗”只得提前行动,“早些回来”是樊天对自己说的——“主人”回还时,“狗”是要等在门口迎接的。
  女装扮相的江赫然身边没有樊天陪同,并不纤巧的身姿还是有些违和惹眼。好在他很会自然的卖软。时间卡的刚好,先前与他有过对视的中年人慢品的雪茄刚好燃尽。于是在他姗姗得下楼后,赤着脚,红着眼,颓坐在大堂休息区啜泣的美人,得到了这名衣装绅士的垂怜。
  善于溜“鱼”的江赫然并没有第一时间收杆,只是难言的看了对方一眼,独自落寞着。
  樊天在这时从电梯口走出,对于目光追逐着他的“女伴”视而不见,离开了酒店。
  中年人随着美人不舍的视线,被带入进对方想要让他误会的剧情里,出于下半身思考的疼惜更加真切实意了。
  真切实意的在赴死。
  江赫然与这名商贾并无仇怨,敛黑财的商贾行事愈发跋扈,不被本地政府所容忍,又因常年“上供”手中攥着官家太多把柄,正道不便出手,如污点证人一样好用的地下组织愿意接这个订单。
  江赫然现在就可以顺着对方的话,将人带去酒店房间完成他的收割。不过他并没有这个打算——他不介意和泡在血腥里的尸体同处一室,但今晚毕竟是“蜜恋期”的情侣的一夜,容不得第三人打扰。
  “害怕”被自家男人发现偷腥的美人,如愿被商贾带到了荒僻的住处。
  车行到一半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江赫然注视着对方开车的手,突然改变了注意。
  他将呼吸中止了半分钟,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我的老公满足不了我,你可以满足我吗?”一直矜持的与他谈笑的美人向驾驶位凑了凑身子,哼的像只发春的猫:“开快一点好吗?想尽快跟你回家,跟你亲近——”
  窗外的景致因为他的话而飞速倒退,江赫然凑身的更近,死神高举起了镰刀。
  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按开了对方的安全带,江赫然调整了一下坐姿,在对方听到安全带未扣的警报声低头看去时,出手抢上方向盘,在他操纵下,失控的车子猛然撞向路边的电线杆。
  他有百种方法可以弄死对方,却偏偏极端的选择与对方“陪葬”。
  杀人要偿命啊,以命换命的江赫然全凭运气活着。
  片刻后,从晕震感中恢复过来的江赫然拉过死人的手,放到眼前细细的打量,趁着凉透前,抵在他轻微脑震荡的眉心处蹭了蹭,眼神冷过尸身上干涸的血。
  这双手长得太像樊天的手了。


第2章 mama
  大陆西岸的国家夏季总是很多雨。
  浓厚的雨云环抱着残月,午夜,正是樊天原本预计敲响丧钟的时间。
  被雨水冲刷掉身上血迹的男人在电话亭里拨打了首领的电话。
  “抱歉父亲,我失手了,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去。”
  樊天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喜好作死与一击致命的江赫然,配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而拿走这把枪的男人在不久前,手刃了三个人。
  缺失人性情感的樊天不会对外界产生恐惧的情绪,他的颤抖源自在杀戮中肾上腺素激升的生理兴奋。
  被血雾洗礼,刀锋上滴淌着鲜红,是江赫然惯用的杀招。善于隐匿,行事稳妥的樊天不该跟这疯子似的,拿只有一发子弹的枪去赌命。
  大抵是因为这次的搭档是他的首领,面对江赫然时,樊天只能在人前保持理智。
  人后现形的男人将突然出现的三名咬向他的攻击者,反口咬死。三具尸体被目标家中的武士刀砍得不分彼此,亲妈不认,泄过暗火的樊天可以重新在江赫然面前扣上温驯的面具。
  “没关系亲爱的,我们不是在吵架么,明晚之前和好吧。”
  对面用了很御的女声,口腔里有磕碰的脆响,吃糖的人,声音也带着糖果般的甜腻。
  对方所处环境隐约能听到喧闹的音乐声,于是樊天自若的进入到冷情丈夫与痴情爱人,蜜月期闹矛盾的剧本中。挂断电话,拉开制服上衣看了眼腹部还在渗血的刀伤,将脑袋上安保人员的帽檐压的更低。独自舔舐伤口的野狼,隐匿在了雨夜的深处。
  江赫然在接樊天电话时,扣掉了指甲上没被卸甲巾擦干净的最后一块甲油。
  他收起手机,吐掉口中的糖块,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自若的吸了一口烟。
  穿回男装的江赫然坐姿肆意,洗去重彩浓妆的五官显出了锐角。他的眼尾并没眼线勾勒出的那么翘,眉峰并不如涂画出的那样弯,肤色还是很白,睫毛还是很长,清冷的像是挂着霜的瓷器。
  不脆弱怕摔的瓷器更像是空有光滑表面的石头——表里如一亦如铁石。
  “乖儿子的电话?”帮他点烟的鹤井,明知故问道。
  江赫然用脚将趴在地上的死尸拨到正面,“不怎么乖了。”
  江赫然的四名副手,在半年前变成了三名,此刻到场了两位,其中一位正跟袋没利用价值的垃圾一样,被他的首领认领。
  两名被暗害的副手都是被敲断了脊柱。不幸还活着的那名高位截瘫从此再无法移动身体分毫,而幸运死掉的人,在三年前对樊天的“审判”中,除了附和瘫痪那位打断那只余孽的脊柱以外,更是提议直接将人杀死以绝后患。
  “我倒不觉得是樊天动的手。”
  副手中善于心计的鹤井的话,江赫然是赞同的。
  不单因为近期樊天都跟在他身边,这袋“不可回收垃圾”被直升机空运到这个城市时,已经快过尸僵期了。更因为那只开坛时,蛰伏暗处以阴制胜的“蛊王”,不会蠢到用这种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鹤井眯起一双乌云般灰色的眼,又慢声的补充:“但总要有个出来背锅的。”
  换做旁人,管他是否有冤情误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江赫然会直接将人填海献祭。
  江赫然在尸体浮肿的脸上默然的注视了一会儿,将跟了他六年的追随者的音容笑貌从脑海里删除清档,挥了下手,手下众人立即不做声响的将尸身抬了出去。
  “揪出当时在场的十几人里的内鬼,或是翻出将对话抖出去的多舌的人。”
  鹤井不解首领对樊天的心慈,“若是他刻意反其道而行之呢?”
  江赫然祭奠般,以烟代香,燃空了手边的香火。
  “樊天那边,晚些时我会亲自过问。”
  隔夜的后半夜,和好如初的“夫妻”同时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
  狂骤的夜雨拥吻着玻璃窗,蜿蜒的水痕将窗内的情景涂抹地愈发朦胧暧昧。
  红烛香槟,女装扮相的江赫然敞着肩,浴袍下的一双长腿,不掩风情的叠在一起。烛火的微光收在了酒杯里,酒杯里摇晃出的碎金,映在了持杯人墨黑色的眼底。
  以认错姿态垂着头的樊天在他身前站成了一尊无趣的雕塑。
  态度不僭越,目光不僭越。
  樊天错在失手,并为弥补失手用了太久的时间善后,没有赶上在“明晚之前”和好的约。
  “不要再让我失望。”江赫然的脸上已然带着失望。
  樊天终于微微抬眼,看向的是对方把玩在指尖流转着冷芒的薄刃。
  “是,父亲。”
  驯顺的人此刻现实的想着,在负伤的状态下与近前的人以命相搏会有几分胜算。
  情侣房只有一张大床,江赫然对着即使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妥帖西装,身上依然满是寒腥味的樊天说:“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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