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实梦 番外篇——by暧昧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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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主人的忠犬
早孕反应过去后,孕期食量偏大,靠后天努力弥补先天厨艺缺陷的樊天总会烘焙各种点心,投喂江赫然。
今天将下午茶送来后,江赫然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
体重秤上的数字令他惶恐,他真的长胖了,他不能再多吃了。
鹤井正巧进来聊闲嗑,随手拿了块曲奇。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意被讨厌的人吃掉的樊天,暗戳戳地颦了下眉。
在鹤井伸手拿第二块的时候,江赫然动了一下,护食的樊天以自己的脑回路去反应,以为江赫然会阻止,结果江赫然只是浑不在意的将整盘的饼干都借花献佛地推给了鹤井。
樊天:现在就是委屈,非常的委屈。
鹤井感受到了樊天的怨念与低落,愣了愣,反应过来,这盘饼干是樊天烤的。
鹤井并没有倒胃口,只要他不生气,生气的就是别人。于是在吃完第三块之后,指着其他口味的小饼干,悠悠道:“下次别放榛子,我对榛子过敏。”
樊天:现在就是生气,非常的生气。
樊天独自自闭去了,鹤井收起不正经,跟江赫然说近期会出行一段时间。
因为凯恩。
凯恩那孩子的心是真大,被绑架囚禁之后,转头还能跟无事发生过一样跟这群不法之徒交朋友。
确切的说是和鹤井交朋友。
鹤井与凯恩一同被困时,受了对方不少照顾,又深知双方身处的世界不同,良心发现,故意疏远了凯恩一段时间,却丝毫没打消掉对方的热情,于是就随着他去了。
“上次他来总部找我,结果我手下那群饭桶没当回事,放他进来时,刚好撞见我跟和樊天养的替身‘谈事情’,不小心让他看到了我的真实面目。”
在将人喝退后,鹤井换掉了浴血的衣服,重新像个正常人出现时,凯恩已经走了。
起初鹤井也没太当回事,然而自那之后,总会不时与他通话发信息的凯恩一声不吭地退出了他的世界。
“都跟他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还不信。”鹤井叹笑,“不过跟他接触久了,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忽然就这么划清界限,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人类是趋光的, 即使活在暗处,习惯了暗处,却依然会被光明的事物所吸引。
“小孩胆子小。”江赫然道:“多哄哄吧。”
鹤井摇了下头,像是想得很开,然而他此番却是来和江赫然告离的,“马上到他比赛的日期了。”
鹤井顿了顿,还是决定前往,“之前已经答应了他会去看。”
鹤井出去后,江赫然捻了块饼干。加了很多糖的饼干,与他吃过的糖一样,是甜蜜治愈的味道。
孕期的人有时会忽然很想吃某种东西。吃到未必会觉得多好吃,吃不到却会一直焦心地惦记着。
深夜,江赫然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忽然很想吃樊天做的饭。
他没细思想得究竟是饭菜,还是做饭的人。
就是很想,想到睡不着。
他拿出电话拨出,短暂的忙音过后,对面立刻接通了。
“怎么了?”
“饿了。”
一通电话将人叫来了,江赫然点了菜单,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樊天忙碌着,闻到油烟味后忽然又不饿了。
“不做这个了。”江赫然平声道:“做点别的吧。”
樊天没听清,“嗯?”
管他是习惯陪伴还是旧情复燃呢?
江赫然挑起眼角,“做爱吗?”
与江赫然做爱,曾经出于性,现在出于情。质的转变,却仍旧令樊天欲罢不能。
锅铲“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两人从厨房门口一路缠吻着,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江赫然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体内激素的原因胸也涨大了些,有些羞耻自身现在的样子,伸手要去关灯。
樊天捉住了江赫然的手,轻咬着江赫然的手腕,“别关。”
“好怕是梦。”樊天在江赫然的眼角眉梢吻了又吻,眼中是彼此的倒影,“让我看着你。”
若没怀孕,江赫然会眼不见心不乱的选择背位,而不是与对方眼中只有彼此的对视着,他快被樊天眼中的情愫烫化了。
孕中期可以适当的进行亲密行为,喘息中,性与爱结合,互相满足。
“江赫然,我爱你。”亲吻中带着爱语,“好爱你。”
被进入的密处翕颤着渴求更多,男人的性器狰狞勃发,动作的却极为和缓克制,江赫然被慢节奏的占有勾起了深藏的欲望,难耐地蹭着床单,勾着樊天的手臂摸到了男人赤裸的背部上已经落疤的刀伤的痕迹,亮出指甲沿着那道他落下的刀疤施力抓了一下。
被撩拨到的樊天狂燥地深顶了一下,在江赫然因腹部有不适感,皱眉轻哼时,又瞬间恢复理智,温声道歉着,吻平了江赫然的眉心。
结束后,性欲冷却,樊天却像是患有皮肤饥渴症似的,将江赫然抱得更紧了,一句“我爱你”,从开始说到结束。
彼此之间复杂的关系,谁都没有说一句开始,亦像是没有结束。
樊天的梦游症状自唤回感情后也随之减轻了。
像是他心底里那个被黑暗封闭的孩子一步步离开了黑暗,随着重临的感情得到救赎。
缠人的样子倒是与幼时一样,半点没变。
孕期性事要节制,得不到投喂的“恶犬”,将过盛的精力化成了外溢的感情,每每缠着江赫然要亲,要抱,不是在撒娇,就是在邀宠的路上。
在江赫然身上磨磨蹭蹭亲吻的樊天,额头贴在江赫然隆起的腹部蹭了一下,再抬头时,眼眶莫名红了。
樊天最近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江赫然微妙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在他面前不掩情绪的樊天表现得很没安全感。
樊天没头没尾道,“可以打掉这个孩子吗?”
肚子里的小崽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渣爹”的话还是怎么,胎动了一下。
江赫然调整了下坐姿,理智地与樊天交谈,“为什么?”
“有了孩子以后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已经得到了江赫然绝对的重视,好容易才重新在江赫然那分到一点温暖的樊天,唯恐那点爱也被收回了。
江赫然的感情虽然吝啬,对亲友与对爱人的感情终归是不同的。
“你傻别当别人都傻,喜怒哀乐都分不清,孩子是孩子,你是你,给你的感情始终是你的。”
垂头听训的樊天沉声道:“我分得清。”
唯独面前的人他分得清。
“我分得清你。”他说:“你就是我的喜怒哀乐。”
江赫然在樊天的头上摸了一下,嗤笑,“蠢狗。”
“蠢狗”勇于表达内心想法,“你是我的。”
江赫然眯了下眼,“你再说一遍?”
樊天老实巴交,“我是你的。”
江赫然的肚子日渐隆起,冬季衣服宽松看不出异常,人却愈发的堕懒了。
寒冬已过,冬雪下得却比圣诞那夜还大。
两人漫步在雪过的街头,樊天将撑着的伞向江赫然的方向偏斜,一只手搀搂着江赫然的腰,男人的表情总是很冷峻,在感受到江赫然的注视后,脸上的薄凉融解。
江赫然呼出一口雾气,闷声,“肚子太沉了,好累。”
雪已经停了,樊天将伞合拢,随手扔到了路边,一言不发地抄着江赫然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回家。”
江赫然轻轻弯了下眼角,回应。
“回家。”
第40章 番外/一段插曲
总是立于阴影之下,偶尔也向往明媚的阳光。
连绵的降雨后,迎来首个晴天。孕期的江赫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悠哉地晒着太阳。
教堂的钟声鸣响,不远处白鸽扑簌着洁白的羽毛,呼啦啦振翅在他眼前结队飞过。
在看清吓飞鸽子的元凶后,江赫然挑起嘴角,乐了。
在他眼前蹲坐着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相貌出众,神情天真懵懂,一双漂亮的异色眼瞳深得江赫然喜欢。
维持着“饿虎扑食”姿势的少年,放飞了手里的鸽子,换了个姿势蹲着,对着江赫然“咪嗷”了一声。
“小猫咪。”江赫然轻触少年人那只状如蛇瞳的金色义眼,“你怎么独自在这,你的主人呢?”手里变魔术般翻出一块糖,“是被抛弃了吗?跟我回家怎么样?”
小猫正要伸爪去拿糖,身后的青年忽然从背后抄着他的胳膊,将他从这位“诱拐儿童”的陌生人跟前拎了起来。
“不好意思,他有家了。”
注重观察细节的江赫然看到青年拎人时,戴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后,打消了疑虑,转为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对方。
小猫像是知道江赫然有多危险似的,护主地挡在青年跟前,冲着江赫然大声“喵嗷”。
大声的嗷呜在樊天现身后,如同猫见了狮子般,变成了小声嘤嘤。
“父亲。”
程安从猫少年的反应判断出小猫大抵和这两个人认识,旧识还是有仇却不好说,将表现出畏惧情绪的猫崽子护在了怀里。
“樊天,你吓到他了。”
这名举止与猫无异的少年,曾经也是权谋者兽笼里的一员,与樊天有些渊源,气场渗人的男人比那猫看着还听话,温驯地退到了几步之外。
江赫然又逗猫似地晃了晃手里的糖,“要不要来我家里做客,我家里有很多动物,很热闹的。”
他这边话音才落下,“猫”的正主慢步走了过来,“你确定不是让我家猫给你养的动物当点心?”
江赫然将被肚子撑起的衣装整理得自然了些,起身与来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冯川。”
名为冯川的男人,早年起家中就经营着跨国生意,现与江赫然的组织有着利益往来,再向前追溯,江赫然之所以会与权谋者有交集,正是因为彼时身为地下组织头目的他,拿到这位雇主的钱财后,为帮助这名举止怪异的“猫少年”脱离兽笼,才与权谋者有了初见,一切有了开端。
偶遇旧友,自然要叙叙旧。
双方持着社交礼仪,介绍起身边的人。
冯川在江赫然将目光放在程安身上时,自然地开口,“这位是我的爱人。”
江赫然冲着对方点头致意,将樊天召到身边,介绍起己方,“这位是我孩子的父亲。”
听过樊天刚刚是怎么称呼江赫然的程安,在这番中外双语混杂的交流中,满脑子问号。
信息量太大了。
第41章 番外/他馋,他饿,他想要。
江赫然与樊天的孩子降生在了蔷薇与玫瑰盛放的季节。
是个男孩,取名江凡。
棕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看谁都笑。
先前一心想成为孩子爹的鹤井,成为了孩子的教父,脱掉手套,亲了下自己的手指,印在了小家伙的脸上,“江樊?”
谐音上是一样的。
但又不一样。
江凡,寓意平凡。
江赫然道:“我希望他能拥有平凡的人生。”
平凡安定,是他们能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祝愿。
男性的身体并不适合孕育,提前预产期几周剖生,小家伙体质偏弱,又随了当爹那位的根,天生的粘人精,江赫然开启了漫漫带娃路。
樊天是只领地意识很强的“狗”,非常抗拒外人来照顾,凡事只得两名新晋家长亲力亲为。
爱情与亲情虽然不会混为一谈,但感情同一时间只能偏重给一方。
稚幼的小生命需要全心全意的呵护,尽管樊天已经尽可能的帮着照顾孩子,江赫然的注意力还是全部围绕在这个小家伙上。
好容易趁小崽睡着了,有会儿独处的时间,闻闻味道,蹭蹭抱抱,结果孩子一哭,跟他吻到一半的江赫然就立刻推开他,去查看孩子的情况了。
从情理上讲,樊天应该体谅江赫然的不易,然而心中酸疼的心悸感却依然令他惶恐,这男人嘴上不说,因休息不佳与陈年心病,夜里又找人式的梦游了。
挺大一男人,扑在江赫然的怀里,“妈妈,妈妈”地唤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向下掉,哭得比江凡还真实。
大的不消停,小的也跟着“嘤嘤”地哼起来,江赫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哄哪一个。
江赫然的第一口奶喂给了樊天,当时孕后期,胸涨得难受,亲热时,樊天会在他的乳肉上抓揉着,用唇舌安抚他胸部的不适,提前喝了他不少奶,导致孩子降生后,奶孩子时,偶尔还要奶他。
江赫然正喂小崽子呢,狼爹就凑过来了。
他馋,他饿,他想要。
“跟儿子抢饭吃,你要脸吗?”
“不要。”
承认的理直气壮。
“只舔舔可以吗?”
江赫然有些烦,在樊天脑袋上推了一把,“别在这碍事。”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樊天没再凑上去,默声的走开了。
有了孩子以来的负面情绪像是在心底里积攒满了,他非常难过,更令他心酸的是江赫然并不在意他的低落,江赫然已经好久没主动亲过他了,江赫然把爱都给别人了,江赫然不在乎他了。
樊天试图引起江赫然的注意,一言不发地换了身衣服出门,工作事宜在家办公时就处理好了,在总部混了三个小时,江赫然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过,他又不放心江赫然一个人在家,于是悻悻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