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在下,我为师尊 番外篇——by芥末鱼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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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天赋的才华,亦没有绝妙的机缘,可能还没有世家的支持,这样的人想要登仙几乎是绝无可能的事。
但是总会有这样一批人,他们始终不肯放弃自己的念头,仍然坚持着要位列仙班,因而才出现了这样一座特别的仙书院。
“奇怪了,你为什么不想个办法直接要回来呢?”温染问道。
据说仙书院供奉的祖师爷还是知墨的师父书中仙,知墨要真想找回画,直接和书院的人取得联系应该很好办才对。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现身啊。”知墨提起这个就憋屈,“文翰书院的那帮学生多少年了就惦记着成仙这一件事,我要是一现身,他们不得用这画为由让我帮他们成仙啊!”
温染这才恍然大悟。
说的有道理,这事要成了的话反而欠了书院一个白送的大人情,到时候不好脱身了就。
“照你这样说,就算我去了那也一样不好办啊,总不能生抢回来。”
知墨靠近温染低声道:“我想了个法子,再过几天正好就是文翰书院新生入学的时间,我改一下新生的名册,然后你趁机混进去,找机会把画搞回来。事成之后,我再想办法让那被替换的新生进去。”
这个“搞”字用的非常精髓,是偷是要还是抢都不好说。
意思就是让温染自己看着办了。
“……”温染无语地看了看知墨。
知墨幽幽地回看了他一眼,随即掏出了一根长绳来。
“师父,徒儿不孝,前些日子遗失了一幅绝世画卷,却无人愿意帮我找回,内心悲痛亦无人能知。我这就随您去了吧……!”说着,知墨找了个房梁就要上吊。
见温染半天没动静,知墨抓着上吊绳,继续悲痛道:“唉,世态炎凉,当初是谁拜托我把压箱底的好书都送到了月老阁来?读着我的书,却无视我的人……”
温染听得直头疼,最后还是赶紧让清风帮忙把人拽了下来。
找画这事,终究是答应下来了。
答应是答应了,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
温染自己肯定要混进去的,清风可能是最人畜无害、最像书院学生的人了,可清风要留下守门的,于是乎——
温染腆着脸去敲自家徒弟的门了。
养徒千日,用徒一时。
徒弟比他厉害,他这个做师父的也很烦恼的好不好。
……
时间很快就到了知墨定好的修改名册的日子。
按文翰书院的规定,当天晚上便是新生入院的时候,温染和白哲需要在这个时段和其他新生一起混进去。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知墨倾情制作了一枚小纸人,作为温染他们的引路人,陪伴他们混进文翰书院。
眼下温染正用手掌托着这枚小纸人左看右看。
小纸人的身高勉强抵得过一只手掌心,通体黄白,其实就是用写字的纸张捏出来的。
只不过它极有灵性,能用自己的身体“写字”来和温染沟通。
书院坐落在云城。
——凡人距离仙界最近的地方。
很多很多年前,云城有两座山,一座为落云山,一座为落雨山。据说当地曾经有个书生考场被人诬陷,终生失去了考试中第的机会,因而心灰意冷地来到了落云山下。
他对人世间的仕途彻底失去了兴趣,文人墨客素来喜好登高望远,他苦读十余载自然也不例外,于是背上行囊踏上了登落云山的旅程。也有人说他其实是登高赴死去的。
也许是因为上天怜悯他的遭遇,又或是他在山上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机缘,最后这书生居然真的羽化成仙了。
他的故事也激励了后续的无数凡人企图通过登这座山来成仙。最终还有没有成功的不知道,可文翰书院倒是基于这么一段故事而诞生了。
不过后来据说落云山被某位很厉害的仙君给劈了,现在云城只剩下了一座落雨山。
温染瞪着小纸人身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瞪得眼睛都快瞎了,一旁的白哲似乎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也没凑过来看过。
不过这小纸人知道的还挺多。
是的,前面这些传说故事通通都是小纸人通过自己的身体表面讲述给温染听的。
想不到知墨的纸人居然还是个话唠属性,温染偷偷在心里这样想着。
在小纸人的引导下,温染他们按时到达了文翰书院的大门处。
书院傍山而建,很有些年头了,整座书院规整地排布着楼阁庭园,一株参天古木讲他们通通遮掩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穿过灰色的大门,院中辗转曲折,配合着江南假石的错落有致和书卷的墨香,一切都那么雅致古朴,可谓相得益彰。
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新生,还有些老生提着灯笼在队伍间四处穿梭,看来是被安排过来负责迎接带队的,学生们隐隐约约被分成了两波。
小纸人又忍不住介绍道:文翰书院专收信奉天道的学生,院内分为天字院和地字院,天字院的学生大多出自一些小的修仙之家,但是苦于没有天赋便来了这里读书;地字院的学生则出身贫寒,往往是听了那传说故事后投奔于此的,亦或是得了一些机缘偶然入院的,总体来说他们这类学生在书院的生活比较寒苦。
温染取出入学的拜帖,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他俩都被安排在了地字院。
“……”所以他们不得不过上寒苦的地字生活了吗?
小纸人跳到温染肩上——凡人当然是看不见的,轻飘飘地安抚了下他的肩膀,纸面上又浮现出一段文字来。
【地字院人多,好探消息0v0】
这还是个乐观的纸人。
今日负责地字院领队的老生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看着一点不像个书生,他自我介绍叫张连。
张连被分配来带地字院,心情其实是颇为苦闷的,好几届了,什么时候他才有资格去带天字院?不就是因为他也是个地字院出身吗?
相较于旁边不远处的天字院新生,地字院这边看上去明显要寒酸得多。
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张连看着这些即将入院的新萝卜头,眼神都变得阴郁起来。
“快点快点!后边的磨蹭什么呢?”张连看向队伍尾部,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温染听到喊声急忙让小纸人先钻进袖子里,然后快步跟上队伍。
书院共有书堂二百余间,其中包括御书阁、先贤殿等诸多重要的场所,张连一边带队,一边顺势就把一些地名告知于他们。
这样明天还能省点力气,否则地字院的学生出了岔子,他也是要挨先生的打的。
没过太久,温染他们就到达了地字院的住所。
那是一排看起来极为简陋的砖瓦房。
之所以说它简陋,是因为温染清楚地看到了好几个已然破了洞的门,以及上面缺了瓦漏着风的屋顶。
温染还来不及和白哲吐槽这住所,就听张连这时候重重舒了一口气,仿佛任务已经完成了似的,冲着在场所有地字院新生说道——
“今日整理行囊和屋子,明日一早,入院开学考!”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染望天状:明天要考试了。
清风:少爷,你可以,你能行。
温染:我养了好久的翡翠玉白菜还被个外来的猪给拱了(猫猫叹气)
清风和某冰块脸白菜……
第41章 文翰书院02
对于温染来说,噩耗不仅仅是入学考这一个。
他还领到了自己对应的房号。
房号是刻在木牌上的,握在手里颇有重量,温染看看自己的房号,再看看白哲的房号——
他俩明明前后挨着排的队,领到的房号居然不是一起的!
地字院的学生都是二人一间房,温染本以为即便不在一间房,至少也应该紧挨着才对,没想到这文翰书院的人不按套路出牌,他俩的房间隔了好几间。
温染垂头丧气,白哲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二人只好暂时分开,有事情的话还可以通过小纸人来传信。
紧接着,温染遇到了自己的同舍生——吴风华。
瘦瘦高高的一位地字院新生。
据他本人介绍,他之所以这么瘦是因为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读书成仙,他心中有了读书这件足以让他充实的事,外在的这些也就都不重要了。
但是很奇怪的,他偏偏长了个高个子。
要不是温染后来看到他一个馒头都要分两半省着吃,还真不太信他的说辞。
晚上是书院留给他们整理包裹和床铺的时间,床上已经提前放好了将会用到的床褥和两套白色的院服。
温染看着舍友卸下自己有些破烂的大包裹,然后把一些卷了边的旧书逐一翻出来,他却有点无所事事。
“你不把常用的东西都取出来吗?”吴风华一脸奇怪地看了温染一眼。
温染此刻坐在床头,两手往大腿上一摊。他压根就没有包裹,再说他一个神仙不吃不喝都没什么大问题,能带什么东西呢。
“你总不能比我还穷吧?”吴风华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对方果真两手空空。
温染迫于对方眼神的压力,只好装着样子,假装从身上摸出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比如说之前给白哲领的《静心本章》。
他总不能掏出两盒点心来,这也太不符合地字院学生的设定了,他们出发前还特意换了身朴素的衣衫来着。
吴风华不时往他这边瞟,看见那本《静心本章》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静心本章》?!”吴风华几乎是从床头跳了起来,“你居然有这本书?”
温染被他吓了一跳:“有这本书……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吴风华激动地在温染面前走来走去,“这书如今可不好找了,听说当年有好几本一并被某个世家买走了!”
“……”温染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掏就掏出来个大的,只得硬着头皮胡诌了几句,“我家里以前经常淘换这些旧书,也是偶然得了一本。”
吴风华可能还是有点怀疑,毕竟地字院的学生都是最普通的出身,但是温染察觉到这点后立马举起手中的书说道:“你想看吧?我可以借给你,只要你不弄坏它。”
听他这么一说,吴风华可再没心思怀疑什么了,立马点头应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珍惜它!”
说起来这书还是知墨的,不过他们这次来本来也是为了帮知墨取画的,就算是稍微牺牲下吧……
吴风华拿到《静心本章》后,忍不住把两只手在衣袍上蹭了蹭,这才喜气洋洋地把它收到旁边的小柜里去了。
二人各自收拾东西,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温染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可做,赶紧起身过去开了门。
他满心期待,以为是白哲过来找他了。
不料打开门来,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来人已经换好了文翰书院的白色院服,正直直地站在门口。
衣袍抻得很平整。
温染不留痕迹地悄悄观察了对方,确定是不认识,看来应该是一同入院的地字院新生。
“打扰了,在下李傲之,是今天刚入院的学生,咱们是邻居。”李傲之面上带笑,一脸谦和模样,说完还给他们郑重行了礼。
温染和后赶过来的吴风华赶紧俯身回礼,也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李傲之的目光在温染身上轻轻打了个转,随即笑道:“你们收拾完了吗?需要我帮忙吗?大家都是邻居,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照应。”
不等温染回话,旁边的吴风华抢先道:“好啊好啊,李兄先进来说吧!”
见舍友如此热情,温染也不好说什么,就当交个朋友吧。
李傲之跟随着进了门,眼睛往温染他们摆放物品的小柜那边扫了扫。
“你们东西这么少?”李傲之忽然问道。
“不是我们东西少,是温染东西少,他几乎就没带什么入院,真是比我还孑然一身啊。”吴风华没心没肺地答着话,还惦记着翻出点陈年旧茶来给对方沏茶。
结果听到温染指着木桌说:“那边有书院备好的茶水。”
他刚才闲的没事提起来掂了掂。
李傲之坐下来,看着温染从那破茶壶里给他倒出来被茶来,心里一哽,但还是强笑道:“温染你是哪里人啊?”
“维山人。”温染照着名册登记的信息回道。
“维山……”那地方穷啊。
李傲之忍不住又打量了下温染的衣着相貌,看着气质不错,他还以为算是个有点家底的,可没想到穷得叮当乱响。
“我看你气度不凡,以为你是本地的富商之子呢。”他改了口道。
说是富商,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毕竟进了地字院的必然没什么太金贵的身份,但是即便是在地字院也是能分出三六九等的。
李傲之原本以为温染应该是地字院家底拔尖儿的那一类。
温染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想了想自己的人设,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们家很穷的,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李傲之面对温染如此直白的自述,一时呆愣起来。
李傲之心说自己看人一向还挺准的,没想到这次居然阴沟里翻了船,居然瞧上一个穷光蛋。
旁边那空空荡荡的小柜似乎也在证明着温染的话。
李傲之不禁悔恨万分,早知道就不来了,攀交情最怕什么?当然是攀错了对象,攀成了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