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商人种族异闻录 番外篇——by荒年

“上车。”尼德的哥哥在系统那头说道，随即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讯。
“怎么办？要上车吗？”尼德回头看向阿来，似乎还没打消要把阿来叼上山的念头。
阿来想都没想就坐进了车里。开玩笑，那位‘哥哥’明显是在生气好嘛，这种时候肯定要乖乖听话啊。这样想着，阿来冲还站在车边的尼德歪了歪头，示意他别再想七想八了，快上来。
好吧，尼德耸了耸肩，也坐进了车里。悬浮车缓缓上升，带着他们驶向城堡。
***
虽然在山下的时候就知道城堡非常壮观，但近距离看真的更有压迫感啊。阿来下车，站在城堡入口抬头，城堡外白色的外墙延绵而上，根本望不到顶。
正在阿来好奇地左右张望的时候，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悬浮系统飞了出来。
“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闪闪’，欢迎两位的光临，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让我为您们带路。”‘闪闪’停在了阿来他们面前，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说道。
这个难道是，上次在‘蜂巢’里面见过的，那款超贵的悬浮系统吗？阿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闪闪’，对尼德的哥哥更加好奇了起来，跟在它的后面走进了大门。
虽然在雪山上面，可城堡内却温暖如春，蓝色天鹅绒点缀着金色的装饰。他们一路走过大厅和红色列柱廊，又绕过不知道第几个门后，终于来到了会客厅。
有着和尼德一样黑发的青年正一脸严肃地等在门口，笔挺的西装扣子扣到了领子最上面一颗。
他先是用用浅灰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走进房间的阿来，然后才把目光移向旁边站着的尼德。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青年声音低沉的说道，抬起手不经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嗨，老哥，确实挺久没见你了。上次见面是去年的事情了吧？”尼德晃了晃手，语气轻松地朝对面打了个招呼。
“是前年，在我的‘伙伴’契约仪式上。不介绍一下吗？”青年走近几步，朝阿来礼貌地点了点头。
“哦，差点忘了。阿来，这是我哥哥尼诺。老哥，这是我的‘伙伴’阿来。”尼德把阿来拖到自己身边，朝尼诺介绍道。
他这会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尼诺他有‘伙伴’了。
“很高兴见到您，阿来先生，非常感谢您这些时日对我弟弟的照顾。”尼诺朝阿来矜持地点头，打了个招呼。
“没什么，我也很高兴见到您。”阿来走上前，不知道为啥有些略微紧张地朝尼诺打了个招呼。
啊啊啊，他为啥不自觉的就用了尊称啊？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尼德和他哥哥一点都不像啊？这么严肃又正经的场面他应付不来，社交恐惧症要发作了。
“看起来，你已经找到‘伙伴’了。那么也许你愿意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没有收到你契约仪式的邀请？”和阿来打过招呼后，尼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尼德身上，他语气平静的问道。仿佛对自己的亲弟弟进行了‘龙’生中最重要的仪式，却连告都没有告诉他一声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
“哦，那个啊，我们没有举行仪式，该说是没时间准备呢……也不算，总之我们契约的很突然，当时的情况没法通知你啦。”尼德大大咧咧地说道。
龙族的契约是非常重要的传统仪式，通常情况下都需要邀请数位同族到场进行见证。但是尼德和阿来的契约完全是个意外，当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和阿来成为‘伙伴’，自然也没法提前通知任何人。
“我亲爱的弟弟，看起来这两年你生活的很精彩，连和我说一声你已经找到‘伙伴’的时间都没有了。要不是你昨天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自己还有个哥哥这件事给忘了。”他又走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尼德的脸上，声音低沉地说道。
等等，是他的错觉还是房间里气压越来越低了？还有，契约仪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尼德提起过？！
正在阿来犹豫要不要问一问仪式的事情时，门口传来了另外一个温柔的声音：“尼诺，你把我们的客人吓着了。”
随着这道声音，另一位青年走进了房间，金灿灿的头发和碧蓝色的眼睛，就像城堡的内部装饰一样奢华耀眼，随着他的到来，房间里的低气压似乎也渐渐回升了。
“您好，我是尼诺的‘伙伴’，我叫维希。”青年动作从容地走到阿来面前，朝阿来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阿来。”阿来和维西握了握手，努力把眼神从维西胸前的蓝宝石和金灿灿的头发上移开。这位维西先生简直就像会行走的人形发光物一样耀眼啊。
“很抱歉来晚了，我刚刚才从外面回来，不如我们坐下来再聊吧。”维希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阿来他们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又随口吩咐‘闪闪’上了茶水和点心。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维西、这是尼诺，欢迎你们来我们的城堡做客。”维西端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这我的荣幸，感谢您的招待。”阿来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冲着维西扬了扬嘴角。
尊称，又是尊称，今天他是怎么回事？还有，是他想多了还是他现在讲话的语气越来越奇怪了？
“刚刚真是失礼了，尼德只在消息里说了要过来一趟，我们没料到他竟然是为了向我们介绍他的‘伙伴’来的，要是能提前告诉一声就好了，我也好多做些准备。”维西冲尼德的方向微微笑了下，还带着点长辈似的无奈。
不，这位亮闪闪的维西先生啊，这可不是我们找来的原因。不过也是，通常情况下都会告诉家人的吧，自己有了‘伙伴’这种大事。这样想一想，尼德的神经真的不是一般的的大条。
“我这边才要感到抱歉，其实我也是昨天才得知尼德有个哥哥的事情的，现在才贸然前来拜访，真的打扰了。”阿来说着，示意尼德从空间里拿出了昨天准备的见面礼。辛亏昨天有所准备，不然这种情况他真的应付不来啊。
“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阿来一边拼命回忆着自己知道的社交礼仪，一边朝维西客气到。
两瓶从‘妖怪集市’上买来的红酒，被尼德放在了桌上。
“居然学会送礼了，看来这两年你确实成长了不少。”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尼诺开口了，用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开心？总之十分复杂地语气朝尼德的方向说道。
而尼德，尼德他已经开始吃桌子上的蛋糕。
冷……冷场了。
现在该怎么办？他应该接话吗？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该尼德说些什么吗？阿来跟着尼诺的目光一起看向尼德。
——盯
两个人同时注视的目光终于让尼德有所察觉，他满头雾水地放下手中的小碟子想了想，思考无果，又重新端起了盘子。
怎么办？总感觉气氛更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登场了？


第11章 关于龙族契约
尼德与维西的城堡，会客厅内。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维西仿佛感受不到房间里凝滞的空气一样和阿来搭起了话，轻松打破了尴尬。
“那么阿来，介意和我聊聊天吗？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同为和龙族‘伙伴’的人呢，你和尼德是怎么决定签订契约的呢？”
所谓的靠谱成年男性，说的就是维西这种人吧，多么体贴的安心感！跟一问三不知，甚至连他有个哥哥都没告诉他的尼德，简直天差地别。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和尼德是怎么签订契约的。”阿来回想了一下和尼德签订契约的过程，完全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签订成功的。
想到这里，阿来终于忍不住疑惑开口问维西。“其实我早就想问了，所谓的龙族契约到底是什么啊？”
虽然尼德总是把‘伙伴’、‘契约’挂在嘴边，但是他真的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签订契约之后尼德就非得和他绑在一起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契约就是龙族签订‘伙伴’的方法啊。”尼德在一旁朝阿来说道。
契约不就是契约吗？这种话题有什么好说的啊，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老哥刚才问起仪式的话题，他就知道每次来找他准没好事。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契约的起源、历史、还有具体内容，比如：龙族到底为什么要签订契约？‘伙伴’具体是干什么的？这些问题每次我问你，你都只会摇头。”
既然契约已经签订了，最起码要搞清楚自己签的是什么东西吧。现在这种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当然要问个清楚。
“那是因为我真的不清楚嘛。”尼德委屈地说道，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阿来赶紧瞪了他一眼，他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抱歉，打断了刚刚的对话，我想请问龙族的契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来看到尼德终于消停了，转回头对维西重新问道。
说真的，既然这个所谓的‘契约’这么重要，好歹写个说明书吧！
“没关系。”维西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阿来和尼德的互动，笑了起来。“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对龙族的契约大概知道多少？”维西朝阿来问道。
“其实几乎没有，我也试过在通过其他渠道打听，但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查不到。尼德他只告诉我说契约是龙族非常重要的传统，每个即将成年的龙族都会寻找一位‘伙伴’进行绑定，而且‘伙伴’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阿来犹豫地回答。
这样想一想这个仪式简直就是霸王条款，把两个种族硬生生绑在一起，还不能更换什么的，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他说的大体上是对的。只不过尼德他没有告诉你，龙族之所以要寻找‘伙伴’的理由，可能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说到这里，维西放下茶杯，看了眼乖乖坐在旁边的尼德。
“众所周知，龙族是非常强大的种族，他们天生就比大部分生物要强，不管是魔法、物理攻击、体质，甚至是记忆力。”
坐在一旁的尼诺听到这，不由坐直了身，眼神里不经意露出几分笑意。
“但同时，他们也不是无坚不摧的，事实上所有的龙族精神力都是不稳定的，越强大的龙族就越不稳定，而且这种不稳定会随着龙族自身的成长越来越明显。因此，所有即将成年的龙族都会寻找‘伙伴’签订契约，以此稳定自己的精神力。”
“像是有些魔法师用的‘魔杖’那样吗？类似梳理自己精神力那样的存在？”阿来举了个例子。
“不，不是的。”维西摇了摇头，尝试解释这种复杂的关系。
“其实这更像一种‘共生关系’，‘伙伴’会通过共享精神力的方式帮助龙族，因此你们的精神是相连的，一旦你们中间任何一方死亡，对方也会跟着死亡。”
“因为我们的精神力是连在一起的？”阿来问。
“对！当然这并不是‘伙伴’单方面的付出，大部分龙族在签订契约时会承诺把自己的生命、力量、财富等一切，和他的‘伙伴’分享。”维西摊了摊手，指着自己和尼诺说道。
这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吧，这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龙生’开玩笑嘛，万一找到的‘伙伴’是个渣渣，以后岂不是玩完了？
“那如果不和‘伙伴’进行契约会怎么样呢？”阿来问道，不找总行吧，尼德不是一开始就说自己没打算找‘伙伴’吗？
“嗯……据我所知，如果一直不进行契约的话，龙族就会为了自我保护一直停留在幼年期，那之后魔法和身体会渐渐衰弱，大概会退回到原先力量的1/10吧。”维西想了想，回答道。
“听起来，好像还好？我是说，最起码不会危及生命。”
“那倒也不是，毕竟大部分龙族性格都比较……直白。”维西看了尼德一眼，又用余光扫向尼诺，笑了笑继续说道。
“总之，不喜欢龙族的种族还挺多的，再加上龙族其实挺值钱的，血液、鳞片、皮、肉、骨头，都可以卖出高价。要是变弱的话，为了保命基本上只能在龙族聚集地躲起来过日子了。所以龙族都会在成年之前开始寻找‘伙伴’。”
维西说到这里，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这也是你为什么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相关情报的原因，毕竟事关种族存亡，算是龙族的秘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一旦和尼德解除绑定后，尼德要是一直找不到再次绑定的对象，岂不是就得凉凉？
“那契约之后会怎么样呢？我是说就算契约了，应该也可以离开‘伙伴’，大家各过各的吧？”阿来又问道。
“确实有这样的例子，但是我不怎么推荐就是了。就拿你和尼德来说好了，契约会让你们紧密相连，共享对方的精神，甚至影响对方的情绪。要是离得太远的话，一方受到攻击，是很容易影响到另一方的安全的。而且龙族的‘伙伴’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该不会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和龙族成功契约吧？” ？？？
“难道不是吗？”他不就是和尼德随随便便绑定的吗？
“当然不是，一般情况下龙族要找的合适的‘伙伴’是很难的，首先对方要拥有能和龙族相当的精神力，其次，毕竟这是涉及生命的事情，双方必须得要极度的信赖对方才行。有些龙族甚至永远也找不到能够契约的‘伙伴’。”
维西说着，意有所指的朝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尼诺看了一眼。
“但就算是这样，这个什么‘仪式’也太随便了吧！我和尼德根本是初次见面啊，莫名其妙就被契约了。”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仪式，好歹靠谱一点，多确认几次会死吗？
“可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维西斩钉截铁地朝说道。
“首先契约仪式是需要双方血液交融的，而龙族基本上不会受伤，所以这部分很难有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