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气重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番外篇——by木头不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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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路在家里的名字名叫灰灰, 起名废祁夏阳随便根据毛色起的。因为认定灰灰的智商很高, 小叔叔夫妇俩对它抱以厚望, 经常对着灰灰进行教学。
刚拿回来那几天,祁渊白天出去上班,张秋月经常在家里逗鹦鹉玩。婴路也没有不耐烦,尽职尽责地陪人类雌性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有时候一玩就是几个小时,算是张秋月一项新的娱乐。祁渊晚上下班回来之后张秋月每次都会和他炫耀自己又教会了灰灰什么新的词,祁渊有时候也忍不住和鹦鹉逗上几句。
婴路情商高,就算是作为宠物鹦鹉也深受人类喜爱,只待在笼子里也能成功吸粉,平时乖巧可爱,时不时卖个萌耍个小性子,它灰扑扑的羽毛其实并不是很好看,但总能表现出最讨人喜欢的姿态。张秋月一表现出难受的迹象,灰灰就会立刻问一句:“没事吧?”而且它故意提高嗓音的做法往往能把祁夏阳招过来,能在第一时间照顾到张秋月的感受。
宠物鹦鹉“灰灰”和这家人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成功给自己拉到了两个合格的“鸟奴”,每天吸鹦鹉吸得不亦乐乎。除此之外,灰灰最开始不大的笼子也是鸟枪换炮,换上了一个特别定制的笼子,足足有两米高,放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祁渊家的房子大,给鹦鹉的活动空间也很大。笼子里面配了铺满绒绒的人工鸟窝。婴路表现的也是非常兴奋,上蹿下跳地打量自己的新住处,不断和“鸟奴”们道谢,“谢谢”“我爱你”“喜欢”经常挂在嘴边,两夫妻买东西买得更勤了。
祁夏阳这个名义上的“主人”都没有对灰灰这么好,果然情商高的人以什么身份都能混的开,要是当初选了那只其实人类的八哥肯定不会这么招人喜欢。
张秋月作为资深“鸟奴”每天的日常就是看灰灰梳毛,给灰灰拍照拍视频,教灰灰说话,婴路的住处也从最开始的小鸟笼变成现在的落地式豪华大鸟笼,吃的也从鸟粮变成了各种高级饲料以及家庭自制小灶。到现在,灰灰经常会被放出来飞两圈,它也表现出了会开锁的技能,不过从不出来乱拉乱飞,它通常会把笼子门打开然后静静地看着张秋月,在得到允许之后才回飞到人身边,不会随便的扑到人身上,深得张秋月的喜爱。
这两个星期张秋月真的是过着太后一样的生活,家里的两个男人对她照顾有加,白天祁渊上班的时候祁夏阳会包揽家里的家务,祁渊下班回来的时候把祁夏阳也赶去休息了,包揽剩下的洗菜做饭任务。让张秋月享受的同时有感觉不好意思。
等到了春节前后已经是一月末了,除夕当天,他们全家按照惯例驱车前往了同在昆云省另一个个城市的爷爷奶奶家。张秋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小宝宝也已经有七个多月让张秋月的行动很不方便。
这次他们就不准备在爷爷奶奶家长住了,因为张秋月身体的原因,更适合在熟悉的家里静养。往年他们在过年期间都会陪着二老住上十几天。今年祁渊和父母说了原因之后,二老也表示可以理解,毕竟还是孕妇的身体重要。
祁夏阳的爷爷也是农民出身,奶奶是隔壁村的姑娘。祁夏阳爷爷那一辈人人多,亲兄弟姐妹就有十个人,就属祁夏阳的爷爷混的最好。他正好赶上好时候,那时国家普及教育开放高考政策,他爷爷头脑灵光,读了高中参加高考考上了大学,这在当年可是风光无限的事情。上大学之后祁夏阳的爷爷的就搬出了农村在城市里买了房,娶了原来的青梅竹马,也就是祁夏阳的奶奶。
生下祁夏阳爸爸的时候比较早,不过生产的过程很坎坷,是难产,差一点出人命,把祁夏阳的奶奶折腾的不行,说什么也不想生第二胎了。结果等大儿子将近二十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又怀孕了。人老了思想也有所改变,觉得这个孩子就是缘分,一咬牙也生下来了。
索性祁渊没有折腾人,怀孕也不是很难受,生产过程也很顺利,没让祁夏阳奶奶再受那么大的罪。
祁爷爷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工作进了机关单位,奶奶考护校当了护士,现在都领着退休金,看病拿药也有报销,生活过的很不错。
二老的身体一向很硬朗,平时爬爬山逛逛公园,直到祁夏阳的父母出事的那一晚,奶奶哭肿了眼睛,爷爷一夜之间好像苍老了十年,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之后就患上了高血压,到现在瘦了好多,腿脚也不利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人父母谁受得了这种痛苦?
在祁夏阳父母车祸的那一天是在看望两位老人的路上,在一条盘山的山路上冲出栏杆车毁人亡,当时警方就没有找到事故的原因。祁夏阳的爷爷奶奶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他们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他们没有打电话说想儿子,大儿子和儿媳就不会驱车来看望他们,也就不会出车祸丧命。
祁夏阳的奶奶经常整宿做梦,梦见当时儿子对自己说“太忙了,不来了”,梦见他们平安抵达了,梦见春节的时候大儿子带着全家一起来过节。对于祁夏阳这个被留下的孙子他们是一万个心疼和愧疚,总觉得是自己的错。
祁夏阳是个很懂事也很明理的孩子,他心里虽然也是悲痛欲绝,但不会去把父母车祸的事情怪罪在爷爷奶□□上,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丧子的痛苦已经把二老摧垮了,如果他还迁怒那才是真的把爷爷奶奶推进火坑。最傻的人才会对着爱自己的人尖酸刻薄而把自己的善良理解留给别人。
爷爷奶奶一直希望祁夏阳能够健康成长,祁夏阳也希望爷爷奶奶早点跳出心里的怪圈,所以他对着爷爷奶奶表现出来的都是很阳光的一面,希望他们看到自己已经振作精神,活的很好,当初不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合适,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爷爷奶奶对他太过小心翼翼了,好像他是个一碰就会倒下的玻璃娃娃。让祁夏阳感觉很有压力,在小叔身边就要好很多。
这几年里昆云又修了很多的高速公路,还有那种穿山的隧道,之前祁夏阳父母出事的路段已经基本被废弃很少有人用了。新开的高速路几乎没有盘山的道路,安全系数提高了很多。即便如此,就像是心理阴影一样,二老听到他们开车心里就会紧张得不行,出发前一定会对小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喝酒,不要疲劳驾驶,开车前一定要睡足觉,检查车子有没有问题。
在这个不再完整的家庭中,祁夏阳父母的死成了一种不能说的忌讳,如果不提还能维持表面上的热闹。有时候奶奶看春晚的时候看到别人弹吉他,下意识地会和叔叔感叹道:“你哥当时弹得也可好了!”说完之后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在家庭表演会上拿着一把破吉他来一段民谣,放在仓库里的那把吉他上面落满了灰尘也再没人光顾了。那时候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全家人都有些食不知味,尤其是祁夏阳,即使表面装的开开心心,内心也忍不住在抽痛。父母去世对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这次家里又要添新丁了,这是件大好事,今年的气氛也应该好一些了。而且今年过节他还带了一条黑蛇作伴,新年的到来,祁夏阳希望能和陆玄鳞一起迎来这个华国人类最重视也是最盛大的节日。虽然很想带着灰灰一起来,但带着鹦鹉过年显然不太现实,先不说别的,孕妇家里养宠物就能被父母说到死,尤其祁夏阳奶奶还是当护士的,不太待见这些宠物。即使婴路身为妖怪不可能有什么细菌病毒寄生虫,但这种事根本没法说。所以灰灰就只能“委屈”地待在家里,食盆里被放了很多的食物,怕水不够喝,除了鸟笼配套的悬挂式饮水器之外祁渊还在鸟笼里放了几个盛满干净水的盆子,这才放下心出发。
这次车程很顺利,到二位老人所在的城市开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除夕夜大家都回家过年,道路上也冷清了不少,没有堵车的烦恼车开的也畅快。祁夏阳之前拿回家的那些绸缎已经被叔叔祁渊送去一家手艺很好的店里做成衣服和丝巾了,给全家每个人都做了衣服还剩下不少布料就给没出生的孩子做了几件小衣服。
把车停在小区楼下,祁渊把老婆小心翼翼地搀了出来,祁夏阳从后备箱里拿出大包小包的年货。东西不轻,祁渊想帮忙不过被祁夏阳拒绝了。他背在身上的东西被陆玄鳞施加了一点小法术调整了这些年货的重力,扛起来一点都不沉。
看他轻轻松松的样子祁渊还感慨了一下,小阳上大学真的是壮了不少,年轻人健身就是力气大,不像他,现在天天坐着都快有小肚腩了。
他们乘上电梯到了二老的楼层,一下电梯就听见楼道里吵吵闹闹的,一个刚变声的男孩用着幼稚的语气拍着手又笑又叫,嘴巴里一直在叫着“有人来咯!有人来咯!”,他一边叫着一边鼓着掌。听上去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应该有的语气,说得不好听一些,就像神志发育不全的傻子一样。
传出奇怪声音的那一家正好在祁夏阳爷爷奶奶家的对门,祁渊按了门铃,祁奶奶很快就闻声赶来把门打开了,看见他们三个满脸笑容地把他们迎了进来。对门傻子又叫了起来,声音都超过了他们问候的声音,祁奶奶看了对门一眼,怕傻子吵到正怀着孕的儿媳妇,赶紧把他们迎了进来。
但也就是这时候,他们对门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瘦高的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站在打开了门,看见他们先是笑嘻嘻的说了句“你好”,后来突然指着张秋月的肚子发出一声怪叫,好像很惊奇一样地拍起了手:“大肚子大肚子,里面装着坏东西!坏东西坏东西!”
张秋月的脸色很难看,不止是他,祁渊和祁奶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任谁的儿子/孙子被一个傻子这么说都不会觉得开心,只有对弟弟身份比较敏感的祁夏阳再觉得生气之余有些若有所思。对门一个女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见男孩子指着人家的肚子还叫着“坏东西”,只觉得眼前一花,赶快把自己儿子拽回了屋内,。被拽进屋子里的男孩突然回头冲着祁夏阳挥了挥手,“大哥哥身上发光!好看好看!”
祁夏阳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对门这傻孩子不会是能看见什么东西吧?不过没等他多想,那孩子就被女人拉回房间里了。
对门的女人面色憔悴,身体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黄黑色,消瘦得皮包骨头,对着他们连连鞠躬道歉“真的太对不起了,我孩子不懂事,对不起!”
“算了,小米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下次别让他吓跑了,万一出去跑丢了怎么办。”祁奶奶涵养好,没有再咄咄逼人,对门的女人连连点头,把傻儿子拽进屋子里之后赶紧关上了门,拿钥匙反锁了门。
“咱们也快点进来吧。”祁奶奶缓和了一下情绪这才重新堆起笑脸把他们迎了进来。先让祁渊把张秋月扶到沙发上坐下,看见祁夏阳身上提着大包小包肩上还扛着一个包,赶紧让他把东西放下,“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阳阳赶紧放下,累坏了吧,奶奶给你削了苹果!”
“妈,这可不只是我给您带的,阳阳还给您准备礼物了呢!我大侄子特地从东陵背回来的。”祁渊把老婆安顿好之后回来帮祁夏阳把东西都卸了下来,还挺沉,他大侄子扛得轻轻松松真的是强壮了不少。
祁奶奶笑得更开心了,搂着祁夏阳拍了拍,冲屋里喊道“老头子,别睡了!你儿子都回来了!阳阳上学还想着咱俩呢。”说着祁奶奶又伸手拍了拍祁夏阳的胳膊,“真不错,去念大学回来壮实多了,是不是还长个子了?”
“奶奶我也想长个子啊,可惜不长了啊。”祁夏阳笑着挠了挠头发。
“咱们阳阳长的就是俊啊。”祁奶奶看孙子越看越喜欢。说道孙子,今年可是还有好消息,祁奶奶看向坐在沙发上扶着肚子的张秋月,眼里笑意更浓。
“妈,这对面原来不是张叔家吗?怎么现在住了这么一家人呢?”祁渊对对门邻居不恰当的言语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前几个月搬过来的,老张搬走和儿子住去了。”祁奶奶叹了口气,压低音量和他们说,“其实对门那家也挺可怜的,我和孩子他妈原来聊过。那孩子原来好好的,前几年和同学闹着玩被人推河里了,救上来之后命救回来了人傻了,他爸也不是个东西,看孩子这样就跑了,和他妈离婚了,现在这傻子就归他妈一个人带,每天要上班还要顾着他。”
“那傻子也不能这么说人啊。”
“脑子不好使,就喜欢乱说,估计也是没办法。”祁奶奶安慰儿子到:“别在意他说的话,就一个傻子而已。”
祁渊被说服了,但祁夏阳没法不在意,对门这个傻孩子说的两句话都很有深意,值得人深思。
祁奶奶把祁渊和祁夏阳赶去吃水果了,一大早起来她们就开始忙活年夜饭的事情,水果也是早就洗好的。祁奶奶自己拉着张秋月坐在沙发上,生过两个儿子的祁奶奶对于怀孕也比张秋月有经验,拉着儿媳妇讲了很多注意事项,还有一些缓解疼痛的方法。当年祁奶奶怀祁渊的时候没遭太大罪,怀祁夏阳爸爸的时候可是难受的不行,和现在的张秋月有一拼,害喜害到怀疑人生,吃什么都想吐简直不能再痛苦。
过了一会儿,祁爷爷被祁奶奶叫起来了,看见儿子儿媳和孙子都来了,祁爷爷也放弃了午睡,拄着一根拐杖慢慢踱了过来。他最近腿脚不好,走路的时候膝盖就疼,看了医生是风湿性关节炎,不容易治好,只能长期敷药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