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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by青莲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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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来京都寻兄,却不想十年已过,物是人非,旧址仍在,却成了别家院墙,”她的眼神忧郁的得像沈怜扮演的丁香姑娘,“如今盘缠用光,妾却无一技之长……”
  她哽咽了一下,终于崩溃,忍不住歪倒在王的怀里。
  她身上的尘土污了王华丽的罗绮,王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伸出手想抚在上面安慰她,最终却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
  王认真地在脑海里整理着措辞,却总感觉词不达意,这使他有些懊恼。
  “姑娘,可否跟寡……跟我回家?”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回家?”
  王又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显得自己像个登徒子一样。
  她眼角犹带泪痕,轻声道:“你可能帮我寻兄?”
  王点头。
  她便伸出手臂,搂住了王的脖子。
  王露出了一个笑。
  王带着他的姑娘回宫时,他心爱的妃子正裹着雪白的大氅看舞。
  这舞叫“步步生莲”,姑娘们穿着大红的曲裾,赤着脚翩翩起舞。
  她们的脚下是烧红的铁板。
  妃子面容清丽,吐气如兰:“果然是,步步生莲啊。”
  身旁的宫女凑到她耳边,告诉她王又把一个姑娘带进了宫。
  她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没关系啊,王之前带回来的姑娘最后还是来这里跳舞了。”
  一个女子终于撑不住,摔了下去。
  丝竹声里顿时混入了皮肉烤熟的“滋滋”声。
  她“噗嗤”一声笑了。
  在这越来越寒凉的天气里,开出了一朵盛夏的花。
  “嘀──随机任务生成,杀死王。”
  “嘀──若任务失败,系统判定玩家死亡。”
  沈怜收到了他的任务。
  他乐了。
  自己这是为了医生有心栽花,结果花发了,他自己也得了个柳成荫?
  他收拾了包袱,也奔着京城去了。
  等他到了京城时,穿的起冬衣的人都穿上了冬衣。
  他蓬头垢面地走在街上,想打听一下王宫在哪个方向,却看到沿街的枯树上贴着告示。
  那上面说王为他心爱的妃子寻亲,寻两个失踪的兄长。
  他揭了告示,准备找郑清他们会合。
  画皮鬼挑着另一个女人的下巴。
  那女人面容清丽,我见犹怜。
  她用尖利的指甲划着她的脸:“这是一张不错的皮囊呢。”
  那女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画皮鬼便撕开了自己的皮。
  妃子看着面前青面獠牙一看就不是人的东西,愣了一下,紧了紧自己雪白的大氅。
  “为什么要找上我呢?”她问。
  画皮鬼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不怕呢?”
  妃子又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凌迟,炮烙,车裂,我什么没见过?你只不过是撕开了自己的皮。”
  画皮鬼披上人皮,也露出一个笑,似乎是暗暗与这个妃子较劲,看看谁笑得更美。
  她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个英俊漂亮的小相公托我杀你哩。”
  那妃子低眉思索道:“唔,我早年进宫,也没惹什么桃花债啊。”
  画皮鬼道:“谁知道呢?”
  妃子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道:“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会,”画皮鬼道,“小相公本来说好要把心给妾的,可惜一个姓郑的家伙给了我一张符跟我换。”
  “我虽然答应他了,但我还是气不过啊,我想要小相公的心。”
  妃子感兴趣道:“哪个心?”
  “你管不着,”画皮鬼瞪了她一眼,“你不能出现在宫里了,我给你另寻个地方过活吧。”
  妃子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画皮鬼想着那两个家伙都曾经对她说过“人比鬼可怕”这句话,又笑了出来。
  呵,还是天真呐,人比鬼可怕?
  鬼也是人变的啊。


第34章 蒲松龄与干宝(十七)
  沈怜跪在地上吹一支竹笛。
  这是他第一次下跪,跪一个将死的人和一只已死的鬼。
  那只鬼柔弱无骨地倚在人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怜。
  “小相公的笛曲从何而来?”
  沈怜低眉顺眼:“幼时父亲教的。”
  鬼急切地站起,语气颤抖道:“小相公可还有幼时记忆?”
  “只记得小妹酷爱丹青,尤善人像。”
  那只鬼再也忍不住,提着裙角飞扑过去,珠泪盈盈。
  她搂着失而复得的兄长,不顾形象地崩溃大哭。
  沈怜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兄妹俩哭作一团,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王看着这一幕,舒了一口气。
  他终究没有失信于他的姑娘。
  待一人一鬼平静了些,沈怜颤抖着问:“大兄呢?”
  语气里有一丝担忧,一丝期待。
  画皮鬼破涕而笑:“前些日子寻到了,现在约摸在茶馆喝茶呢。”
  沈怜拍了拍胸口,也露出一个笑:“我们兄妹三人,终于见面了。”
  王识趣地走出去,给刚刚相认的兄妹留出一些空间。
  于是“兄妹俩”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与泪,收回了拉着的手。
  沈怜坐在华丽的地砖上,问道:“那个妃子死了吗?”
  画皮鬼也坐在地砖上,把玩着头饰上的流苏:“死了。”
  于是画皮鬼凑近沈怜,眼神危险暧昧:“那么小相公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把这颗心送给妾呢?”
  沈怜解开了外衣,把里衣拉下来。
  他的动作很慢,让这里的气氛更加旖旎。
  他拉着画皮鬼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画皮鬼倾国倾城地笑。
  “人的心,还是这么暖啊。”她眼神迷离。
  沈怜看着画皮鬼放在心口的手,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取他性命的手,也笑。
  “你终于笑得好看点了。”
  “怎么说?”
  “你以前也笑得漂亮,只是没有温度,和那个姓郑的家伙一样,看着就虚伪。现在,多灿烂啊。”
  “那是因为我现在很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现在衣物散开,头发凌乱,却笑得像个孩子。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奇异的、矛盾的魅力。
  画皮鬼忍不住,在他锁骨上啄了一口,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痕迹。
  沈怜捂住脸笑:“你不光要我的心,还要我的身?我整条命都是你的了。这身皮囊也不错,挖完心还可以把皮扒下来。”
  画皮鬼扯住沈怜,却给他系上了外衣。
  沈怜躺在地上,疑惑地看着她。
  “不要你的心了,给我立个牌位就行了,上面写张氏婉娘。”
  “你这种奇怪的家伙啊,活着比死了有趣。”
  说罢,她施施然出了屋。
  沈怜躺在地砖上,手垫在脑袋下,看着雕的梁画的栋。
  衣服乱着,头发也乱着。
  直接把进来的小宫女吓了一跳。
  “公子……你怎么了……”
  沈怜扭过头看着她:“姑娘能帮我找一根桃木吗?谢谢你。”
  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沈怜只好换了一个说辞:“找根桃木给我,快点。”
  小宫女磕了个头,诚惶诚恐地跑出去。


第35章 蒲松龄与干宝(十八)
  沈怜仍然披头散发地坐在空空荡荡的宫殿里,拿着刨子刨木屑。
  他做得很认真,手指还不小心被刮了个伤口。
  那块木板渐渐平滑。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画皮鬼那厮只告诉了他名字,连生卒年月也没告诉。
  他想了想,就只从上往下写了“张氏婉娘之位”这几个字。
  然后在右下角写了供奉人──也就是他的名字。
  格式惨不忍睹。
  他看着这个简易的牌位,歪了歪头。
  “太粗糙了,”他想,“应该再改良一下。”
  于是他又手忙脚乱地翻着一堆他不会用而且可能用不上的东西。
  他看着翻出来的墨斗、蝴蝶凿雕花凿、一堆平刃圆刃的刻刀,歇了改良的心思。
  本来是想死了让医生立英雄纪念碑的,怎么就没死成,还莫名其妙地帮死了的人立牌位?
  医生去茶馆干什么?
  画皮鬼俯在王的膝上,王抚着她散开的青丝。
  她乖巧得像一只猫儿,处处可怜。
  王幸福地叹了口气。
  她却想到了发丝凌乱的小相公。
  小相公脱了衣服,把她的手放在心口,躺在地上。
  小相公笑得欢喜。
  然后他捂住脸,像个孩子一样。
  她能感受到那颗在她手底下跳动的心脏。
  隔着一副皮囊,一层血肉的、跳动的、属于活人的心脏。
  好暖啊,就像她没死之前的冬天,外面下着大雪,她坐在火炉边。
  她顺着王的膝盖坐下来,轻声向这个帮了她的男人道谢。
  王显得有点局促。
  心爱的姑娘的道谢,总是不同于他人的。
  姑娘便笑了。
  “你喜欢我吗?”她好奇地问。
  “当然。”王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她调皮地摆弄着王的冠冕。
  王宠溺地笑:“用整个江山换你。”
  她笑得很开心:“江山就那么不值钱吗?我才不稀罕呢。”
  “那你要什么?”
  她扯开王的华服,把一只如玉的手放在王的胸膛。
  “我要你这颗心,只能给我的这颗心。”
  王笑着应允,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严肃美好的承诺。
  下一刻,尖利的指甲刺破皮肉。
  画皮鬼的手上握着一颗正在流血的心。一颗温暖的,还在跳动的心。
  小相公激起了她嗜血的欲望。
  王的脸上还挂着笑。
  象征地位的冠冕掉在了地上。
  这东西可比戴它的人长寿得多。
  “嘀──随机任务一完成。”
  “嘀──系统再次生成程序,随机任务二启动,若未完成任务,系统判定玩家死亡。”
  “嘀──随机任务二副本,避世山村──”
  “嘀──应到玩家三人,实到玩家二人──”
  “嘀──随机任务二,系统暂未生成──”
  那一瞬间,抱着牌位的沈怜愣住了。
  明明时间短到以秒来计,他的思绪却转了好几个弯。
  他明明是准备等死的,是谁杀了王让他间接性地完成了任务?
  还有一点……谁,死了?


第36章 陶渊明(一)
  沈怜的身体再次缩水。
  他抱着那个粗糙的牌位,缩在一个空间狭小的箱子里。
  黑暗、压抑、窒息的感觉如此熟悉,诱惑着他放弃理智的思考。
  灵魂随着锈迹斑斑的铁锚缓缓下沉,溺在似真似幻的童年阴影里,被福尔马林慢慢填满。
  卧室外有人粗暴地拍着门。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声音,不为所动。
  “沈怜!开门!”
  “谁让你锁门的!”
  他依旧躺在被子里,有一些焦虑,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恐慌。
  又是一阵撞击声,伴随着拆卸门锁的声音一点一点敲打着耳膜。
  “啪。”
  门开了。
  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女人走进来,掀开了那层被子,开始劈头盖脸地骂。
  “谁让你锁门的!”
  分贝大到令人心颤。
  “我怎么就不能锁门了。”
  女人抓起了手边的书就往他脸上砸。
  “你再锁一次试试。”
  窗外男人嘲讽的声音传了进来,给这个本就不怎么和谐的场景浇了一点油。
  这个卧室的窗子上没有窗帘。
  女人骂够了,发够了牢骚,才踩着高跟鞋出了屋。
  男人还在外面冷嘲热讽。
  沈怜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能锁上自己卧室的门。
  他坐在床上,有点呆。
  他听着外面的电视声,等着他的父母关电视。
  吵得人脑仁疼。
  他期盼着他们赶紧睡觉。
  他等着家里的灯全部关完。
  当这个家终于陷入一片漆黑,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卧室的门前,确认父母已经熟睡。
  他又悄悄回到自己的卧室,赤着脚站在地板上,看着那个已经报废的门锁,看了很久。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
  他还是没开灯,走到衣柜前。
  他拉开柜门,把自己缩了进去。
  或许他日后从柜子里面关柜门的神奇技能就来自于童年打好的基础。
  比如医院停尸间里的冷冻箱。
  当卧室的私人权利都被极具控制欲的父母侵犯,能带给他安全感的,或许就有漫无边际的黑夜。
  还有从里面锁住的小柜子。
  漆黑、压抑、窒息。
  漆黑、压抑、窒息、安全。
  就像他藏在衣服里的美工刀片,插在衣服各处的针一样。
  锋利、伤己。
  锋利、伤己、安全。
  他闭着眼睛,像是缩在羊水里。
  眼睛的光感却警告他,有光了,箱子被人打开了。
  箱子外,一个小孩子扎着总角,露出一个狡猾的笑。
  “抓到你啦。”


第37章 陶渊明(二)
  沈怜慢慢睁开眼睛,抱着牌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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