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香不香! 番外篇——by银雪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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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话还没等说完,便又被淹没在李道长惩罚般的吻中,直到他气息奄奄再作不得妖时,才如愿在那梧桐秋叶落地的声音中,听到了李避之抵着他的唇轻唤道:“阿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关于李崽儿对小妖精的称呼,我先前一直很中意“棠奴”,就古人取小名挺喜欢用“奴”这个字的,但是码字的时候,又觉得怪怪的,怕大家误会有贬低小妖精的意思emmmm,所以干脆还是叫简单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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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冤玉归魂(二)
夏去秋来,寒雨绵绵而至,便是那为重重荣华所掩映的大崇皇宫,也不免染上些许衰色。
“依奴婢看,太后娘娘不过是入秋后偶感风寒,老人年岁大了才显得稍重些,娘娘您不必忧心。”芙蓉池畔,入夜仍旧未停的细雨打在残荷上,连连发出“沙沙”的声响。鎏金绘彩的临水长廊上,四五朱衣小婢簇拥着一身穿深碧色罗衣的宫妃,慢慢地行着。
“本宫倒也希望如此,这开春之前赶上宁王的喜事,还望她老人家快快好起来,跟着乐一乐才好。”这宫妃应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封号为庆,乃是端王李修乾的生母,在宫中虽不算得宠,但到底是有几分地位的。
眼下太后病倒,她依例前往泰康宫侍疾,故而身边未带太多下人,以免落了他人口舌。
“不止呢,咱们殿下的喜事,说不得也快要来了。”那朱衣小婢抿着嘴,却也很有分寸地未挑明什么,只是笑着对庆妃说道。
庆妃也跟着挑起了红唇,伸手抚过腕子上的玛瑙串,口中含糊地应着:“是呀……本宫也希望如此。”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廊外的雨忽而又大了起来,加之冷风也起,吹得廊下的琉璃宫灯晃晃而动,并那暗黄色的帘帐也飘了起来。
庆妃感到了阵阵寒意,她拢了拢身上的罗衫,旁边的婢女很有眼色地说道:“这夜里凉了,奴婢去给您取件衣裳吧。”
“也没几步路就回去了,不必费那劲。”庆妃摇摇头,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些,只想着快些回宫去。
如此赶起路来,那几人之间的话也少了,只听到外面的风声雨声,以及她们脚下匆匆的脚步声。
朱衣小婢女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总想着再挑出什么话来惹庆妃高兴,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着,倒是真让她瞧见点东西。
“娘娘,您看那可是只鹤?”
婢女伸手,引着庆妃往芙蓉池里看去,只见那阴雨无月夜空下,芙蓉池中发枯的荷叶黑乎乎挨挤成一片。借着不远处石桥上挂着的灯笼,隐约可见一只白色的大鸟,正在荷叶间扑腾着。
庆妃皱皱眉,若是平日里她也极喜看那鸟雀戏水,可眼下着风雨飘摇的夜里,看着那动作间似是挣扎的白鹤,她心里隐隐地生出几分不适。
“应该是吧。”庆妃随口应着,却没有继续看下去,脚下的步子反而更快了些。
可她还没走出几步,却听得那小婢女惊呼一声,其他几个婢女也跟着看了过去:“那鹤冲咱们飞来了。”
这话音刚落,庆妃便突然看到一团白影,带着凄厉刺耳的叫声,自她的眼前冲入长廊中,裹挟着冰凉的池水,溅到她的脸上。
是那只白鹤,它像是刚刚从水中冲出,浑身的羽毛都湿透了,细长的脖子上死死地缠着一根麻绳,而更令庆妃心惊的是。
这白鹤,只有一根细足。
“哎呀,它怎的飞上来了,吓着娘娘了吧?”小婢女忙用手中的帕子,去擦庆妃脸上的水,庆妃不躲也不闪,只是愣愣地看着脚下的白鹤。
正如白鹤,也正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
庆妃突然疯了般推开婢女,长长的指甲险些划破婢女的脸,她慌乱地后退几步。
“娘娘!”几个婢女赶紧扶住庆妃的身体,她们只当她是被突然飞来的白鹤吓到了,于是纷纷说道:“娘娘别怕,奴婢这就去找人来,把这鹤收拾走。”
“别去!”
庆妃的声音都变了调,使劲拉住婢女的手,雨夜中原本端丽的脸庞,竟显得苍白而吓人。
“好,好,奴婢不去。”婢女点着头,安抚地又站回到了庆妃的身边。
半晌后,那地上的白鹤仿若死了,并没有再发出声响,庆妃也渐渐缓了神来,抚着心口说道:
“这大晚上的,也不必惊动旁人,明日……明日那洒扫的太监看见了,自会处置的。”
主子都这么说了,那些朱衣婢女们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打算继续搀扶庆妃向前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却在她们身后响起。
“庆嫔娘娘。”
“谁!”庆妃只觉心头巨颤,她骤然转过身去,却见身后只有空无一人的长廊。
“你们,有没有听见刚刚有人在叫我?”
周围几个小婢女显然也被她这样子吓到了,迟疑地点点头:“有……奴婢听到有人叫您,庆嫔娘娘。”
庆妃的手抖得几乎扶不住婢女,她使劲压了压心神,艰难地说道:“走,快走,我们回宫。”
婢女们忙应着,架着双腿发软的庆妃,又要往前走,谁知她们的背后却又清晰地传来一声:
“庆嫔娘娘。”
“啊——”庆妃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挣开身边的婢女,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去。
那些婢女们也彻底慌了,追在她的身后,一个劲地喊着:“娘娘您当心,您等等奴婢们……”
可就在这些婢女们娇嫩而又慌乱的声音中,庆妃分明却又听到了那个男子的声音。
他抛却了记忆中的温润与儒雅,带上了戏谑的嘲弄,轻轻地唤道:“庆嫔娘娘,您等等我——”
庆妃越发恐惧,惶惶中她踩上了自己繁复的衣裙,重重地摔倒了,最先触及地面的手心顿时一阵剧痛。
跟在后面的婢女也因此,终于追上了她,忙俯下身去搀扶庆妃。
而这时,在周边巡逻的侍卫们也听到了长廊中的响动,疾步赶了过来。
兴许是因为人多了的缘故,庆妃稍稍安心了些,但仍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四周,而那男子的声音也就此消失了。
“娘娘可是摔伤了?属下去为您传轿辇吧。”
“不,不必了”庆妃还是心神不宁,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你们,把我送回华英宫就是。”
几个侍卫有些为难,他们毕竟是男子,庆妃如今倒在地上,他们是扶也不是抱也不能,只得还是让那几个婢女先将庆妃搀起来。
庆妃这时才觉手上疼得厉害,转过手来本以为会看到一片擦伤,却不想那保养得细白的手心上,没有半点损伤。
有的只有一方,不足两寸的印痕。
深深的字迹,清晰可辨——荣王李修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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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外,同样是下着秋雨的夜晚,虽然街巷上的行人少了些,可铺子房檐下,那一盏盏点燃的灯火,却令人觉出了别样的暖意。
五味斋里也难得早早歇了业,张顺子磨磨蹭蹭地,收拾着几样没卖完的点心。转头就看到黄狸儿贴着门边,从后院里蹭了过来,轻盈地跳上柜台,自己找到只小竹篮窝了进去。
“哟,你又被掌柜的哄出来了?”张顺子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黄狸儿却理都不理,只用自己的小爪子,遮住了眼睛。
张顺子摇摇头,捞起了小竹篮抱在怀里,嘟囔道:“行了,天怪冷的,我进收留你一晚吧。”
黄狸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有从篮子里跳出来,它呼噜呼噜几声,跟张顺子挤一挤总比睡柜台要好。
至于它原本安在钟棠房间里的小窝——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朱色床帐重重落下,将桌上那盏油灯的光晕遮挡在外,只泄出些许海棠湿雨的香气。
钟棠枕在李避之的胸前,情动过后微微酸涩的身体,仍旧紧紧地缠在道长的身上。白皙的皮肤上残留温度让他耐不住,想要探出锦被去,却又被李避之拢了回来,搂在手臂之间,而后低头点点吻过他的肩头。
“别动,小心着凉。”
钟棠被他吻得有些发痒,细软的手指胡乱推拒着李避之的后背,可仍是舍不得那怀抱的温暖,几下之后便放弃而顺从地,又缩了回去,声音哑哑地念叨着:“师兄身上那样暖,我怎么着凉……”
这话虽然说着,但他的脚尖却冷不防地,又蹭到了李避之足腕上的铁镣,那冷冰冰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补充道:
“除了这里,都很暖。”
李避之轻轻拍抚着钟棠的后背,让他被凉到的足尖在自己腿上蹭暖:“太晚了,睡吧。”
钟棠轻轻地哼了几声,又将头拱进李避之的肩窝,嗅着对方难得热乎乎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进入美梦中。
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被人敲响了:“李师叔,李师叔,你在里面吗?”
钟棠当即听出了这是方和风的声音,心道肯定是那问威又无事生妖,来打扰他和师兄的好眠,于是便又紧紧攀在李避之身上的手,往他怀里再挤挤。
李避之也不愿这时候打扰钟棠的安睡,可门外的方和风却没有停歇的意思,又叫了几声:“李师叔,李师叔?”
这下钟棠是彻底睡不成了,愤愤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浓郁的海棠香气瞬间洋溢在整个床帐间。
“你先歇着,我下去看看。”李避之无奈地将自己的外衫披到钟棠的身上,而后起身走到了门边,冷声问道:“何事?”
方和风终于听到了师叔的声音,忙不迭地嘟囔道:“是二师叔让我来的,他说宫里传来消息,庆妃娘娘遇妖了,让您明日一早便回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什么二师兄!连黄狸儿都比他懂事!!
理了一下大纲,发现琵琶的故事还要拖后一点~另外前文里西隶进临安联姻的时间,也拖后了一个月~
明天起尽量恢复日更
第59章 冤玉归魂(三)
钟棠第二日醒来时,自觉时辰尚早,他蹭蹭身边还有余温的被褥,这才发现自家道长已经不在了。
“师兄?”钟棠迷迷糊糊地轻唤了一声,搭在枕边的手刚刚探出床帐,便被人握住了。
床帐微微掀开,带进些许初秋的冷气,李避之将钟棠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轻拍着他的身体说道:“再睡会吧,我回金乌一趟,若无事很快就回来。”
钟棠如今虽还未醒透,可是到底愤愤地记恨了问威一个晚上,这时候心里头明白得很,缠着李避之的手臂不放:“怎么可能无事,咱们那好二师兄大半夜都遣人来找你,必然是有事的。”
“有事,我也尽快回来。”李避之知钟棠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只得俯下身来,轻吻着他的额头说道。
可不想正是这个动作,让钟棠得了机会,伸出两条细白的手臂,牢牢地勾在了李避之的脖子上,棠色的唇开开合合:“师兄……再陪陪我。”
李避之眸色稍暗,钟棠的身上仍旧残余着,昨夜情动时散发出的棠香,丝丝缕缕似与他那手臂一起,勾撩着李避之的心神。
“莫闹。”他一面克制着自己,但双手已然托住了钟棠的身体,大半锦被随之滑落,露出怀中人莹白肩头的点点红痕,分外令人怜惜。
李避之随即伸手,又将那被子拉起,尽可能的裹住钟棠的身体,可钟棠却并不配合地,只往他怀里钻。
“就要闹了,师兄能把我怎样?”钟棠干脆不讲理起来,张口便咬住了李避之的衣带扣,含糊地说道:“就不许师兄去,除非——”
李避之无奈挑眸,又怕钟棠着凉,只好搂着他问道:“除非怎样?”
钟棠从李避之怀里扬起脸来,眨眼笑道:“除非,师兄带我一起去。”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李避之心知若是钟棠真想同去,自己拦着也是无用,倒不如从头到尾好好栓在自己身边,总归能够放心些。
于是等钟棠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又由着李避之为他穿好新制的朱色秋袍,而后赶回到金乌观时,却被告知问威早已入宫去了。
只剩下守了大半早上门的方和风,苦着脸将他们往观中引道:“二师叔走前,已经将事情都报给师父了,说等李师叔回来,就请您直接去师父那里,还说……不许让小师叔跟着误事。”
钟棠当年被元初真人收作弟子的事,其实问寂、问威等人一直知道,只是按着元初与李避之的意思不曾提起。
前日里在元翊殿中讲开后,金乌观中的众弟子也便默认了钟棠的身份,一律称他为小师叔。
只是此刻,听着方和风这番话里,那一大堆的师父师叔,钟棠不由感叹,倒是难为他搞得清楚。
钟棠脚下跟着李避之往观中走着,又听方和风重复几遍,半晌才像是琢磨过来什么,转头看看身边这个矮矮傻傻的小道长,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是问寂的徒弟?”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他着实有些想象不出,问寂那般几欲成仙的人物,会收方和风这样呆呆的小徒弟。
“是,是呀,”方和风挠挠头,有些不太明白钟棠怎么忽得问起这个,但很快眼看着钟棠就要迈入金乌观的大门了,他马上把所有事都抛到脑后,死死地拦在钟棠与李避之身前:“李师叔!二师叔说,说不许小师叔跟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