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by纸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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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气别气,开个玩笑嘛。实在气不过,你们拿这个丢回来,我保证不告状。”杭十七塞完泥团就跑,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左晃右跳,挑衅地很。
嘴里还唱着他最近想起的一首流行歌曲:“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他尖着嗓子模仿原唱的声音,结果甜美诱惑没出来,调子飘得老高,声音像尖叫鸡,聒噪得很,尾音飘着波浪线,嘲讽力不要太足。
“啪。”一个泥团砸落在杭十七脚边,化作一小滩稀泥。是年纪小一些的护卫甲,沉不住气了。
“哎,就差一点,不行呀。”杭十七缩起差点被砸中的后脚,摇头晃脑地嘲讽着对方。
“你等着,下一个就砸中你。”护卫甲热血上头,撸起袖子从泥塘里抓了一把泥,团成小球,再次朝杭十七砸去。
这次瞄的是脑袋,杭十七缩缩脖子,再次轻松躲了过去:“啧啧,太慢了,你这样可丢不中人。”
护卫甲鼓鼓腮帮子,又去捡泥巴,这次一口气团了好几个:“我就不信这样还丢不中。”
“哎!”护卫乙伸手拉了拉他:“你真丢啊,他可是……”
“啪。”一团泥巴砸在护卫乙胸口,雪白的衣襟瞬间被一滩泥巴覆盖住,接着那泥巴化开,洇湿了里衣,顺着护卫乙衣摆往下淌。
护卫乙表情裂开,嘴角抽搐,一撸袖子,愤愤道:“管他是谁,兄弟,我陪你一起砸。”
作者有话要说:热知识:跟二哈相处久了,行为会逐渐哈化。
晚上再写一章,补昨天的。
假条说收尾是指剧情推到后半段了,不是马上大结局了,小天使们不要慌!
第62章
等云无澜到小院的时候, 没有看见杭十七,也没看见自家两名护卫,只听着院子里一片热闹的翻腾声。
走近一看, 只觉得眼前一黑。
只见杭十七和自家两个护卫都已经变成兽形,蹲在泥坑里, 互相转着圈,朝别人身上丢泥巴,玩得不亦乐乎。
云狐原本毛色雪白, 又因为爱洁, 人形时总喜欢白衣,常给人一种纤尘不染, 仿佛生活在云上的感觉。可云无澜此时看见自家的两个护卫, 全身漆黑, 往下流着泥汤, 这能是云狐么?分明是泥巴精!
“狐王殿下。”护卫甲乙看到自家狐王来了, 吓得火速变回人形, 只是这人形的模样衣服上沾着斑驳的泥点, 脸色和手上一道道泥巴印,也没比兽形好许多。
“你们两个……让你们看守, 没让你们跟着他胡闹!”云无澜看到这两人人形的模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狐王大哥,你别怪他们,是我非拉着他们玩的,泥巴也是我丢上去的。”杭十七替两人解围。他听云无真叫云无澜大哥, 就下意识地也跟着这么瞎喊了。
云无澜看着被泥巴糊住只剩一双眼睛的杭十七,倒是露出几分兄长般的无奈:“不怪他们难道怪你么,只怕我敢说你半句不是, 敖梧就要把战书丢到我门口了。今天我与他说起你这几日作为,他竟还夸你乖呢。”
“我是挺乖的啊。”杭十七毫无自觉地说。听云无澜说起敖梧,杭十七才恍然发现已经三天没看见对方了,猛地从别人嘴里听见他,竟还有些想念:“我在这里呆得无聊死了,平日也每个人陪我玩,你能让他来看我么?”
云无澜:“他这两日就回北境了。这次的事情敖梧需要避嫌,到事情查清楚之前,他都不能来见你,你也不能离开这里。”
“啊……”杭十七耷拉着耳朵趴到地上。
“不过,”云无澜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杭十七:“你要是真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杭十七抬起头,也学他的样子压低声音:“你怎么帮我?”
云无澜被他的模样逗得笑了一下:“想离开么?”
想字冲到嘴边,又被杭十七咽了回去,杭十七谨慎道:“我不能跑,会给敖梧惹麻烦的。而且我现在待在这里才最安全,贸然逃跑反而容易给茧鼠可乘之机。”
云无澜听到杭十七的回答有些意外,愣了几秒才说:“你倒是清醒,那我就放心了。”
云无澜放心的有些早,第二天他收到消息,主卧的房子塌了。
罪魁祸首很无辜地盘腿坐在院子里:“我就是想在房顶上透口气,然后鹤老伯来抓我,我就陪他玩了会儿你追我跑的游戏,结果那房顶质量不行,才绕了一上午,居然就被蹦塌了。”
“这事有我一半责任,我以为他要逃跑。”鹤族长老呐呐地解释了句。其实一开始确实是误会了,不过追了两圈,也就明白了,杭十七不是真想跑,他就纯粹显得没事溜人玩。鹤族长老可没有鹤仙那么沉稳的心性。一个没翅膀的兽族崽子居然敢在空中挑衅他们鹤族,鹤族长老决定把人抓住好好教育几句。
结果没想到杭十七依托矫健的身形,良好的耐力,再加上风系自然之力的辅助,竟跟他一追一跑玩了一个上午,最后把主卧的房顶给踩塌了。
“我能和杭十七单独聊几句么?”云无澜仍是彬彬有礼的模样。
鹤族派来的长老犹豫了一下,让杭十七和云无澜单独见面有违协约,这时候他应该阻拦的,但他想了想,房子被弄塌,自己也有责任,这里是云无澜的院子,他天天不是修这里,就是补那里的,也不容易,找杭十七聊聊,应该也是为了劝他安分一点,不要再拆了。
再说,人反正还在小院里,只是聊几句,不影响什么,就还是放任云无澜把人带到一个房间里聊悄悄话去了。
杭十七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进门以后非常老实地道了歉:“我不是故意的,修房子的钱我可以赔……”
云无澜摆摆手说:“不需要赔,相反,我应该感谢你今天弄坏屋顶。”
“啊?谢我什么?”杭十七不是很能听懂,甚至怀疑云无澜是不是气疯了,导致神志不清说胡话。
云无澜:“这给了我送你离开这里的机会。”
“不是,不离开么?”杭十七心里当然想跑,但是理智告诉他,留下才是对的。
云无澜:“情况有变,凤墨瞳掌握了对你很不利的线索,已经在申请对你用刑审讯了。”
“什么线索啊?能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这么配合,干嘛对我动刑?”杭十七听得脑袋发懵。
“我不知道,跟霜狼亲近,他便瞒着不肯告诉我,不过铁甲熊,鹤族和狮虎族似乎已经都知道了。现在他们四族隐约有联合的意思,我怕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云无澜眼里有几分焦急。
“可我现在也走不了呀。”杭十七挠挠耳朵,纠结道。
云无澜:“敖梧的船今晚离开,我今天傍晚会请人来修屋顶,到时候,你找机会和修屋顶的人换衣服离开。我会让狐甲狐乙帮你掩护。你离开后跟着维修队直奔码头,他们都是我的人,会带你去敖梧船上。”
“那我走了你怎么交代,他们稍微想想就会知道我是你放跑的,到时候霜狼和云狐不都能与背叛了七王族盟约。”杭十七总觉得现在走有些太急了:“再说我走不久等于我心虚了,变向承认那群鸟人的话是对的了么?”
云无澜:“那些敖梧后面都能解决,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敖梧的意思,总之你先跟他走,其他的都交给我。”
“哦,好吧。”杭十七听云无澜说是敖梧的意思,便不再和他争执。
下午,四个维修工人照常进了小院。院里各族的护卫对这个流程早已熟悉。毕竟头一天的整修假山,第二天清理池塘,第三天粉刷墙面,清理院子,都是这队人做的。
甚至待人温和热情的铁甲熊族还在大门口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全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其中一个维修工人已经被掉包了。
杭十七和那个与自己体型相近的维修工人在护卫眼皮底下换了衣服,接着维修工人拿出两张面具一贴,两人就换了脸。最后对方又递给杭十七一个珠子:“这个叫魂影株。是专门用来对付鹤族对灵魂的探查,你滴一滴血到我这里面,我滴一滴血到你这里面,这个魂影珠就能暂时伪装出彼此的灵魂迷惑鹤族。”
杭十七立刻咬破指尖与对方交换血液:“兄弟,辛苦你了。”
伪装杭十七的云狐摇摇头:“不用客气,自家人。你快走吧。”
云狐的准备果然周全,杭十七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小院,鹤族,铁甲熊和狮虎竟然都没有发现。
杭十七不敢耽误时间,跟着维修队的人,一路急急朝码头而去。
临近码头时,杭十七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都到这里了,怎么都没看见一只霜狼,于是问旁边的人:“敖梧呢,他不来接我么?”
“狼王殿下在船上等你。”扮成维修工人的云狐回答。
杭十七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为什么要在船上等他,这时候其他族的人还以为他在小院里,应该不会防备敖梧,敖梧做事也不会小心翼翼到这种程度。可让他走的是云无澜,霜狼和云狐是自己人。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是哪里出错了呢?是自己想岔了么?
如果自己是敖梧的话……杭十七试着带入敖梧的思路去思考,他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刑讯逼供,会怎么做。
是委托云无澜偷偷把自己带出来,再悄悄带着自己溜回北境?不对!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是敖梧,应该会光明正大地下战帖,把其他几族打得不敢吭声,再领着霜狼去小院抢人才对。
杭十七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没有怀疑过,因为云无澜是云狐的王,可如果,如果云无澜是在骗自己呢?自己刚刚似乎还给出了几滴血液……
杭十七努力稳住心神,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吓自己。或许没有这么糟,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不了解情况想岔了,或许等会自己一上船,敖梧就会给自己一个拥抱,说:“笨蛋我来救你了。”
可杭十七仍心慌的厉害。如果不是呢?那这些人想把自己带去哪里,是直接杀掉,或者带回去,再想办法把自己变成茧兽人傀儡?
码头边飘来烧烤的香味。
杭十七肚子咕噜两声,计上心来,对旁边三人说:“我有点饿了,我想买在码头买几串烤鱼,行么?”
“还是算了吧,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安全。”
“要不你先上船,我给你买。”
“对对,你先上船等着,万一出现情况,你们立刻开船走人。”
周围三人不疑有他地劝着,毕竟依照杭十七在小院里的表现,每天除了拆家,就是琢磨各种好吃的。
“哎呀,别这么紧张么,你们看我跑到这里不也没啥事,买几串烤鱼不会耽误很久的。烤鱼就要刚烤出来才好吃呀,拿过去皮皮都不脆了。”杭十七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央求着。
“那行,咱们一起。买完就赶快上船。”三人倒也好说话,听杭十七坚持,便点头妥协了。陪着杭十七一起来了烧烤摊,这温和的态度让杭十七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烤鱼几分钟就好了,杭十七拎着铁签站在烧烤摊前咔嚓咔嚓咬,脑子里飞快地旋转,信他们,不信他们,信他们,不信他们……
可惜转了八十圈也没转出结果,倒是烤鱼快要见底了。最后杭十七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他跟着这些人上船,但留下一点信物在这里,如果敖梧查过来,应该能找到。
杭十七从空间里取出狼牙和狗牌藏在袖子里,之前伪装成装修工人的时候,他就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了。
趁着丢贴签的时候,杭十七把狼牙和狗牌一并塞进签筒。拍拍手上的油渣:“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杭十七:想这些也太难了,还是拆家比较容易。
第63章
杭十七走到码头边, 却没看见霜狼的王船,在他面前停靠的是一辆非常普通的商船。
杭十七朝后退了两步,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敖梧呢?”
“狼王殿下的船昨天就走了。”一个穿着兜帽的老者站在甲板上俯视着杭十七, 隐藏在阴影中的苍老的脸色,露出模糊不清的笑容:“我的孩子, 好久不见了。”
茧鼠祭司!
杭十七的心一路到跌落谷底,刻在灵魂里的恐惧,让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喊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老师……”
杭十七喊完就想跑, 茧鼠祭司摊开手掌,杭十七的几滴血液凝成一个红色的血珠, 滴溜溜地在他掌心飞转。与此同时杭十七感觉一种看不见的束缚正不停地压迫着他, 让他无法变化兽形, 无法使用能力, 甚至动弹不得。
明明没有被俯身, 但身体依然失去了控制, 像被提线的木偶一样, 眼睁睁看自己一步一步走上甲板,走到那个穿兜帽的老人身边。
老人抬起手, 枯瘦的手掌如粗糙的蛇皮一般抚摸过杭十七柔软的脸颊。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不能说话的杭十七,此时心里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欢迎你妹,谁是你的孩子,别乱认亲戚。爷长这么帅气, 生不出你这么丑的爹!你那个老鼠窝,自己爱住就住,跟我没关系。
茧鼠祭司仔细打量着杭十七, 像是看一件艺术品:“我先前竟没发现你和其他茧兽人的不同。多完美啊,一个拥有自由灵魂的茧兽人。你和那些残次的傀儡可不一样,真不愧是我最出色的杰作。”
杭十七用力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动不了,就剩下眼珠子能表达一下自己叛逆不羁的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