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美人师尊——by棠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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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霄决计不会听顾凛的话弑师,但顾凛的话实打实给他敲响了警钟。
迟宁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他的身份会给迟宁引来许多无妄之灾。他们宛如处在大火中央,火圈正不断缩小,想把他们吞噬。
顾凌霄要光明正大地保护迟宁,而不是听迟宁疏离地说“跟谁都好,与你无干。”
他确实要疯了。
躁动不安,心口怦然。
迟宁伸出手去拂顾凌霄压在他肩头的手腕,却撼动不了分毫。
“放开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还传来软塌细弱的吱呀声,待迟宁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徒弟压在榻上,顾凌霄在上方看他,目光灼灼。
上面的人俯下身,离迟宁极近。
顾凌霄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锁骨处,引得迟宁阵阵战栗,迟宁听见他说:“师尊,我们试试灵修,好不好?”
“你,你……大逆不道……嗯……”
迟宁出声抗议,后面的声调变得破碎而模糊。
顾凌霄把纯粹强悍的灵力注入到了迟宁体内。
灵力顺着脉络,游走在每一寸皮肤之下,这感觉仿佛过电,又仿佛虫蚁在爬,有种强烈的被入侵的不适感。
迟宁下意识地抗拒,去推顾凌霄的胸膛。
那人不但像座山似的推不动,还捉了他的手腕,用白缎绑了,压在他发顶上:“别乱动。”
绑他的是灵犀啊,迟宁迷迷瞪瞪地想,他用羽毛做成的法器,怎么不听他的话了呢。
顾凌霄的灵力很霸道,聚到迟宁残破的灵根处,登时就把那散着淡光的一小团包裹住,慢慢修补、润养。
整个过程像两道齿轮在尝试彼此契合。
迟宁开始冒汗,鬓发濡湿。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热过,像是在三伏天里滚了一遭,从内到外都是烫的。
灵脉排斥外来的灵力,不想与之融合,迟宁咬着下唇,呜咽发抖:“疼……”
“第一次灵修都会疼的,”顾凌霄凑到迟宁耳垂旁说话,声音低沉好听,“忍一忍,嗯?”
迟宁迷乱地点头,复又摇头,被绑在上方的手攥紧了榻上的毛皮毯子。
“不舒服……太软了……”
榻上本来就软,迟宁倒在上面,腰下恰好压了只软枕。他像躺在一团棉花上,轻飘飘使不上什么力气,因此腰背酸痛一片。
顾凌霄说迟宁“娇贵”,把他抱起来,进到里间放在床上。
迟宁有些迷糊了,也逐渐琢磨出灵修的快活。
顾凌霄淡蓝色的灵气没之前莽撞了,很温柔地抚慰迟宁破碎不堪的灵脉。
看他乖了,顾凌霄给他解开了手腕上的白缎。
双手恢复了自由,迟宁却无措地不知道放在哪,最终轻轻抓住了顾凌霄腰间的衣袍。
顾凌霄看到勾着他衣袍的手指,心里突突跳个不停,一时没注意分寸,把灵力注得多了些。
迟宁皱起眉尖:“轻点,你弄重了。”
顾凌霄:“……!!!”
他知道迟宁的话没别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激动到心猿意马。
一次灵修结束,顾凌霄还要再来几次:“我刚才看书中所写,要多试几次效果才好。”
迟宁一点也不想夸徒弟过目不忘,一学就会的本事。他精力都耗光了,只想埋在被中睡个好觉。
最终怎么睡过去的迟宁也忘了,他朦胧记得睡着前有只大野狼凑过来,不怀好意地咬了他嘴唇。
第27章 我们的关系是…
迟宁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他坐起身,发现床上的锦被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便弯腰把那被子捡起,团巴团巴抱进怀里。
意识开始慢慢回笼,最先袭来的是嘴唇上的胀痛。
迟宁用指腹摸了摸下唇,那处传来刺疼感,像是破皮了。
迟宁后知后觉想起:
他在梦里被狼咬了。
可醒来为什么还有痕迹?
迟宁还没醒透,拿手托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
直到外间传来一阵饭香,迟宁抬头,见是顾凌霄带了早饭进来,正一一摆在桌上。
昨晚、他们、好像、灵修了。
迟宁把头埋进被子里,脸皮发烫。
此时顾凌霄敲响了里屋的门框:“师尊醒啦,要吃饭吗?”
迟宁抬起头,面上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样子:“你先出去。”
在顾凌霄眼里迟宁现在没有一点震慑力,嘴角处的细小伤口,水红微肿的唇瓣都让人想入非非。
顾凌霄又记起昨晚迟宁的样子,又乖又矜贵。
长着一身细白皮肉,让人不敢使力气,仿佛掐一下就会留印子,吮一下就能红肿破皮。
顾凌霄盯着迟宁湿红的唇瓣:“要上些药吗?”
“不要,”迟宁仍是说,“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顾凌霄听话地关上里间的门,退了出去。
他知道迟宁是有些生气了。这人生气的法子很少,气急了只会张着瑞凤眼瞪人,或者骂几句“滚”和“混账”。
迟宁下床去洗漱,故意慢慢吞吞的,希望顾凌霄能放好早饭就走。
他怎么就糊里糊涂和徒弟做了双修这种事。
方才顾凌霄进来的时候还神色如常。
他真想一剑敲上去。
迟宁在脸上扑了好几道凉水,手指在冰凉的井水里揉搓地发白。直到感觉自己冷静了些,迟宁舒出一口气,推开门去了外间。
顾凌霄没走。
迟宁吐出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如果此刻迟宁是原身形态的话,他背上的毛毛都要炸开了。
顾凌霄倒是很自然地给迟宁布了筷:“师尊肚子饿了吧。”
“还行。”迟宁硬着头皮坐下,语气有些冷淡,“你,你没别的事做吗?”
“师尊这么明显得赶我走啊……”少年人的嗓音最好听,特别是当语气里掺了点撒娇时。
迟宁清了清嗓子,决定冷着脸。他最会冷脸唬人了。
顾凌霄看迟宁坐得端正,长睫垂着,浅色的眼睛里覆霜压雪,极冷淡疏离。
可耳朵根是红的。
顾凌霄笑笑,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刻意提那件事:“昨晚我助师尊灵修,费了好多灵力,师尊要怎么报答我?”
这张嘴最会把黑的说成白的,明明昨晚是他把迟宁按在了床上,逼着他,哄着他做,现在又来要酬劳。
迟宁这次没上当:“灵修对两个人的修为都会有提升,我们那样了……对你也有好处。”
“所以我们的关系就是,”顾凌霄有些惊讶,“相互利用?”
迟宁如愿搪塞过去,很果断地说:“是!”
***
萧镜在簇玉峰上住了月余,这对他来说是安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待不住,准备明天走,去山下找好地方玩。
客房内,萧镜边收拾行李边对迟宁没头没尾夸了一句:“你那小徒弟顾凌霄不错。”
迟宁回道:“他天分好,功法进益很快。”
“你好几天前就跟他灵修过了,只觉得他天分好?”萧镜打包好了行囊,转身看他。
迟宁身体上的变化逃不过萧镜的眼。萧镜第二天看迟宁灵气稳固了许多,略微一探查,就知道迟宁用了那书中的法子。
用了就用了吧,萧镜最在意的还是迟宁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听见他提起就生气,还不想和顾凌霄灵修第二次。
萧镜在心里暗道顾凌霄不行,都灵修近迟宁的身了,没让迟宁体会到灵修滋味的美妙来。
灵修这种方法要长期用,一个月至少一次。
听见好友又提那档子事,迟宁臊得不行:“我先走了,待会秋庭要来。”
萧镜看着迟宁逃也似的背影,心里骂骂咧咧,骂那沈秋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不过他要走了,以后迟宁的病不得不都托给沈秋庭照顾。
沈秋庭到摇光殿时迟宁已经坐在院子中央的玉桌边等他。
雪裳下摆垂落在地上,身上落着细碎的光影。
迟宁让他诊过脉,问他自己身体的情况。
沈秋庭照旧说症状在好转,叮嘱了他一些用药时的方法和禁忌。
迟宁放心了些,沈秋庭医术虽佳,但看不出他曾和人双修过。
沈秋庭给迟宁开新药方,放在腿上的左手掌攥地咯咯作响。
迟宁体内的另一股灵力他很熟悉,是顾凌霄的。
他看得透彻,嘴上却绝口不提。
既使嫉妒得要发狂。
沈秋庭清楚,什么都不说迟宁才会对他放松警惕,才会一直这般待他。
沈秋庭面上笑着:“迟仙尊的气色好了很多。”
迟宁便和他闲聊起来。
不像顾凌霄给人凌厉感,沈秋庭温雅清峻,像迟宁这样话少的人和他相处起来也不会冷场。
院里的桂花发了几枝,馥郁的香气飘荡在秋风里,沈秋庭听见迟宁说:“露白鸦栖冷,秋庭桂树花。”
“这诗的后两句是‘谁知明月夜,无地不思家。’”迟宁道,“你名字里有相思之意。”
“并非相思。”沈秋庭摇头,“我出声即是奴籍,我出生的时候主人家又新得了一批奴隶,这批奴隶被当众斩杀,血染红了整个庭院的石砖。父亲希望我能记得那血腥,能逃生,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迟宁知道他说的主人家是顾家,不禁替沈秋庭唏嘘。
从迟宁上辈子知道的情况来看,沈暮带着顾凌霄和沈秋庭从顾家逃出来。沈暮死后两个孩子走散,顾凌霄被迟宁带上山,沈秋庭又多受了许多苦才阴差阳错拜入戚余歌门下。
如今沈秋庭在岁和殿的日子也不好过,戚余歌收弟子多,他一闭关,殿里上上下下的事都由大徒弟容介大理。
容介是怎么样的人迟宁清楚,容介在大事上分的清轻重,但在小事上气量狭窄,容不下风头盖过他的沈秋庭。
迟宁宽慰他:“你若愿意,以后可以常来摇光殿。”
沈秋庭心里发热,一时失了轻重,竟握住迟宁冰凉的手心:“上次答应我一个承诺,现在能兑现吗?”
第28章 迟宁也是你能碰的?
顾凌霄最近几日一直在刑鉴司忙得脚不沾地。
簇玉对几位峰主也是有考核的,每年需要为山下百姓解决多少桩案子才算过关。
迟宁身子不好,摇光殿可用的人手又少,顾凌霄往往在考核日期逼近前给迟宁冲业绩,下山几趟集中斩杀邪祟。
百姓们报上来的案子都不难解决。因为是人群聚居之地,大多案件都是由山中野兽化妖袭击人类所引起。
顾凌霄刚下山斩杀完一条蛇妖,本想回来缠着迟宁表功。可他还没进门就愣住了。
院内。
迟宁把手被沈秋庭紧紧攥着,沈秋庭身体前倾,离迟宁很近。
迟宁不习惯被人触碰,慢慢把手从后者掌心抽出来,抗拒地在衣袍上蹭蹭干净:“你想要什么?”
沈秋庭眼神带着热意,语调有些不稳:“我想……”
“你痴心妄想!”顾凌霄咬牙吐出几个字,立刻拔尖出鞘。
沈秋庭自余光里瞥见一道闪烁寒芒,他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逼得从玉凳上起身,身躯往后退却。
剑鸣铮然。
摘辰快得化为虚影。
沈秋庭脖子一凉,长剑通透轻薄的尖端抵上了他颈侧。
他顺着雪白的剑身看去,对上顾凌霄怒意滔天的双眸。
“顾师兄这么激动干什么。”沈秋庭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这声称呼让顾凌霄皱了皱眉。
沈秋庭比顾凌霄入门晚两年,按理来说该称呼顾凌霄声“师兄”。不过之前顾凌霄把他当好友对待,没和他叫生分的师兄弟,而是互相呼名讳。
摘辰又往前探了探,压在沈秋庭青色的血管上,即刻便能封喉。
顾凌霄道:“我师尊也是你能碰的?”
沈秋庭轻碾指尖,仿佛还在怀念迟宁手上的温度:“能或是不能,我也是碰过了。”
迟宁看顾凌霄气势汹汹,从背后拉他衣袖,问:“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别跟师弟动手。”
迟宁本意是提醒顾凌霄注意分寸,簇玉门规中,与同门起争执是大忌。
但这话听到顾凌霄耳朵里,更火上浇油。
什么师弟?他顾凌霄不可能有什么师弟,迟宁别想再收别的徒弟。
沈秋庭和迟宁的传闻顾凌霄听了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知谁第一个传的谣言,说迟宁可能要受沈秋庭为徒弟。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簇玉峰。
也只有像迟宁这样鲜少出门的人还被蒙在鼓里。
相信这种传闻的人还颇有依据,他们不知道迟宁灵脉有损,只是目睹沈秋庭和迟宁走得近,认为沈秋庭很得迟宁欢心。
顾凌霄今日和刑鉴司的同门一起办案,有位薛琅性子活泼,忍不住来问他:“听说沈秋庭要改投迟仙尊门下,是真事吗?”
顾凌霄擦着剑刃上蛇妖的血,道:“未曾听说。”
薛琅小声说着自己的分析:“戚峰主那边容介和沈秋庭不和,一山难容二虎,容介是大弟子,管了岁和殿这么多年肯定不会离开。沈秋庭刻意和摇光殿走得近,不就是为自己另找前途么。”
“改认师叔为师尊,这事不常见,但咱们门派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况且沈秋庭天赋不错,能成大器。”
这谣言如此甚嚣尘上,顾凌霄觉得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果这幕后之人是沈秋庭,那沈秋庭就是视他们多年的情谊为草芥。顾凌霄只觉得这人心思深,眼里藏了很多别人看不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