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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番外篇——by路回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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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提谢迁就想起往事,他呼吸渐沉,随后也握了握拳,掷地有声地答:“对!撕了他们!”
  两人难得一致,彼此肯定了一通,随后便各自赶回了府。
  谢迁一回就直接去了温遇和谢无涯的院子,本是去打一晃,但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还真在,而且谢缈也在。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事,他们一见他来,几人纷纷回头,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谢迁脚下一顿:“怎、怎么了?”
  谢缈撑着下巴:“我发现你最近桃花朵朵开啊。”
  “什么意思?”谢迁保证,“我最近可安分了。”
  谢无涯难得好好说话:“过了年你也快十七了,想成婚吗?”
  谢迁闻言惊了一跳,怎么又是婚事!他们大楚虽则年满十六便可成婚,可他这才过多久,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不想。”谢迁有些急,“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
  温遇这时终于开口说了原委:“我今天入宫见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跟我说昨日见你愈发稳重了。”
  谢迁:“……有吗?”
  温遇接着说:“总之太后娘娘的意思,就是想把她嫡亲的侄女儿许配给你,就是那个柳云晚,也在你们昆鹿学司的,说是你以前还收过人家的香囊。”
  “我收过的香囊多了去了。”谢迁觉得这事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想成婚,母妃你给我拒了吧。”
  温遇点点头,但还是说:“太后娘娘此次态度看起来有些坚决。”
  “不是,我不是有婚约吗?”谢迁无语,“难道她侄女儿甘心给我当妾啊?”
  “你和言疏那事别人不知道太后还能不知道?”谢无涯泼冷水道,“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陛下一贯顺从太后,如若太后铁了心上书陛下,那你和言疏的婚约这次指不定就能废了。”


第18章 缺点
  有时候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个人的喜好自然靠后;而他们看着光鲜亮丽,在许多事上往往也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比如婚事,向来都是利益交换与结合的附属品,谢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明白却不等于甘心接受。
  “……你干什么?”谢无涯看谢迁沉默下去,脸似乎都抽了一下,“我就是说说,你做什么这幅样子?你要是不想成婚,我看他们谁还敢逼你不成!”
  谢迁正想事呢,被这么一说顿时回魂,于是赶紧就坡下驴:“多谢父王,父王霸气!”
  谢缈见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遇也有些忍俊不禁,笑得谢无涯脸都青了。
  谢迁见状便又说:“不过我对那柳云晚当真无意,若真的强行配给我,那不也是耽误人家吗,是吧?”
  “我知道了,我届时会同太后娘娘禀明的,”温遇拿他没办法,顺势接道,“不过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你和言疏的婚约作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俩也都免得再被此束缚。”
  谢迁闻言抬头,本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遇看了他一眼,趁机问他:“迁迁,你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有,待此事一了,母妃就代你去提亲可好?”
  “没有!”谢迁顿了一下,而后斩钉截铁地说,“这么着急干嘛?我都还在上学呢。”
  温遇笑着调侃他:“这有什么关系,早做准备有何不好?是真没有?”
  “哎呀娘!”谢迁不耐心听这些,连幼时的称呼都喊出来了,然后硬着头皮祸水东引,“你先操心姐姐,姐姐在前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谢无涯听他这么说,眼睛一瞪:“狗崽子你是不是皮痒?你姐姐的事你操什么心。”
  而那边谢缈本来在笑的神情也滞了一下,随后挑挑眉:“谢迁,你最近很优秀。”
  谢迁一看大事不好,赶紧转移了话题,他把昨日香断以及今日探查到的威云府之事一股脑托了出来。
  而后便赶紧离开了,温遇和谢无涯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他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事沉寂了两天,而这两天里虽然温遇已然回绝了太后的提议,但太后却仍不死心,说感情可以培养,还召见了谢迁好两次,而柳云晚也就那么凑巧次次都在太后宫中,谢迁疲于应对,威云府那边的事就暂时放了一下。
  可是在除夕前夜,这事却忽然炸了出来。
  天景帝知晓此事后震怒,以威云府私自干涉太常寺内务、恶意构陷长公主、陵前大不敬为由,将威云大将军李延连降三级为卫将军,收京畿巡防之权,罚俸两年;其子李凭风廷杖二十,连六月抄经诵佛,以示悔改。
  谢迁知道这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楚灵越,推开他寝居的门直接就问:“是不是你干……”
  他开了口才发现楚灵越似乎方才沐浴完,一身白色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胸膛和两条平直的锁骨,发梢也尚在滴水,在衣襟上透出一点一点冷色的皮肤。
  而此时他听闻响动,一双眸子淡淡地扫过来,居然叫谢迁平白无故结巴了一下。
  “……你、你干的?”他接着说。
  楚灵越见到是他,转身去内室拿了一件外袍,是他常穿的深色。
  而他再出来的时候谢迁已经缓过来了,就是他那刚出浴的模样老在谢迁脑子里徘徊不去。
  不过楚灵越也知道谢迁来此是为了什么,出来就将此事简单说了一下。
  威云府的人近年多得圣恩,脾性也渐渐养大了,一开始他们果然不信邪,通了言官要将这事上达陛下,几次遇阻之后才知道此事或许并不如他们所想,便暂时歇了动作。
  可后来陛下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却是温遥长公主亲自告知的,因为他们可以权衡利弊内有争斗,但是却万不能蒙蔽天听,让陛下什么都蒙在鼓里。
  与此同时,楚灵越再次细查了一下那日在太常寺内逮到的那人,却发现此人名不副实,身份背景是真,可人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是李凭风那天晚上故意差出来混淆视听的,怪不得能在严刑之下咬死赤令府不放。
  后来楚灵越又想,祭典用的香烛不是小件,太常寺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整件事,楚灵越便在太常寺下了内令,说此次祭典错处之大,全寺上下没有人能逃脱干系,若是举报可疑人事,便可将功抵过,若是不能,则全寺连坐。
  一时之间太常寺上下人心惶惶,但却没有人怀疑过楚灵越此令的可行度,京中谁都知道,神枢府的珩王殿下恩宠隆重尊贵至极,又是个冷心冷情心狠手辣的冷面阎王,他说得出必定就做得到。
  由此太常寺内部几乎人人自危,当然借此时机互相攀咬的人也不少,全寺上下顿时乌烟瘴气,可是效果却是显着,最后果然在一少卿房内搜到了威云府同他关于此事的往来书信。
  谢迁惊讶:“这还能留下来?没烧了?”
  楚灵越给他倒茶:“留有证据,以防事后威云府翻脸不认人。”
  “也不对吧?”谢迁蹙了蹙眉,“威云府的人做事能这么不谨慎?这事牵扯到了太常寺少卿,可不是李凭风能办下来的,李延办事哪儿有那么粗糙。”
  楚灵越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笑意,但是却没说什么。
  “你笑什么笑?”谢迁嗔怪地瞪他一眼,而后恍然,“那信是你伪造的?那你这可是欺君!路子要不要这么野?”
  楚灵越怕谢迁以为他不择手段,到底还是解释了下:“可就算是伪造,也是掐头去尾的事实,我没给乱加罪名。”
  “哈哈哈。”谢迁笑起来,“真有你的,这下威云府可就吃了个哑巴亏,毕竟总不能主动交代说他们不是用书信而是用其他方式联系的吧?”
  谢迁想到这里又问:“对了,怎么只说威云府构陷,没提香烛铺的事,是没查到庄之原那边吗?”
  楚灵越点头:“庄之原那边做事很仔细,其间定有高人指点。”
  高人……
  谢迁一愣,顿时便想起了顾尘微。
  可他记忆里的顾尘微,有这么不分黑白吗?
  楚灵越见他不说话,场面一时冷寂下来,抿了抿唇主动搭话道:“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我在……”谢迁说到这里反应过来,立刻住了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楚灵越,但他觉得就是不能说,“蟹藕生病了,我在照顾它。”
  这其实也是事实,蟹藕从开始一直到现在,身体都不太好。
  楚灵越神情一顿,而后抬眼:“谢鸥是谁?要你亲自照顾?”
  “你干儿子。”谢迁有些苦恼,撑着下巴道,“你说它是不是在雪地里冻坏了呀?养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好。”
  “哦……我儿子……”楚灵越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周身防备收了些,对于谢迁给自己认猫儿子这件事更没有丝毫异议,而后才回,“大抵是,当时找到它的时候看起来也不太好。”
  谢迁叹了口气:“哎,小可怜,可怎么办啊。”
  楚灵越没安慰过人,此时也只能有些生疏地说:“会没事的。”
  “对。”谢迁暂且放下这事,忽然又问,“你这两天忙活威云府的事,怎么也不来找我一起?”
  楚灵越垂下眼,轻轻答:“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迁想,威云府的人这下得恨死你了,这还不是大事啊?
  不过想到这里,他却忽然愣住了,是啊,经此一事,威云府同楚灵越乃至神枢府必定水火不容,而这里面本来也该有他赤令府一份的。
  所以……楚灵越是因为不想牵连他才将此事一力担下的吗?
  谢迁缓缓趴到桌上,眼却一错不错地看着楚灵越,他忽然觉得,他好像真的不太了解楚灵越,眼里总是只能看见他冷硬的外表和臭脾气,有时候听他说句话也能气个半死,可是他明明一直都不是那种喜怒行于色、善于表达的人。
  楚灵越见谢迁盯着他不放,指尖轻轻攥了下,看起来特别镇定地问:“看什么?”
  谢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眼皮上那颗不显眼的小痣在此刻都潋滟起来,他说:“我刚刚发现了我的一个缺点。”
  “有吗?”
  “我有时候看人总会有失偏颇。”谢迁说,“见我腻烦讨厌的人,仿佛见淤见浊,见他万般挑剔;可见我亲近喜欢的人,却好似见花见雪,见他一切都好。”
  “比如?”
  “前者有如李凭风,后者有如我家人。”
  “那……你见我呢?”
  谢迁笑看着他,头一回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他想,惊春陌上花、醒冬檐下雪。


第19章 作废
  直到当晚谢迁离开神枢府,都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只是很简单直白地说了一句‘当然是后者了’,但之后他又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你和徐霁都是后者’。
  楚灵越当时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垂眸轻声哼笑了一下,所以谢迁觉得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回去的时候路过卜星台,谢迁看着卜星台的高楼,不由自主地便走了上去。
  许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有人通知了白玄,所以白玄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缓缓笑着给他推了一杯茶过来:“小世子许久不曾来卜星台了。”
  “叨扰大祭司,”谢迁接过茶时笑了笑,“卜星台上繁星如水夜风清凉,我时时都想着的。”
  白玄继续慢慢悠悠地洗杯斟茶,并没有多加询问,只是说:“何时想来便来,不必拘礼。”
  谢迁放下茶杯,往后撑了一下:“这感觉好像还是小时候一样。”
  白玄笑着说:“哪里一样,你小的时候可麻烦多了,又想上高台,又爬不了楼。”
  “那会儿确实麻烦大祭司抱我许多回了。”谢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么多年大祭司却好似一点没变,有时候看着可比我父王年轻多了。”
  白玄笑着摇摇头:“小世子真会说笑。”
  说到这里,谢迁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说楚言疏以前时常在卜星台的,我以前怎么一次都没有碰到过他?也太不巧了。”
  白玄说:“言疏自小不喜与人交往,往往有人来,他就先避开了。”
  谢迁闻言轻轻嘀咕:“原来从小就这样。”
  “什么?”
  “没什么。”谢迁摇摇头,顿了一下到底又问,“……他小时候病得很严重么?”
  白玄抿了一口茶,却只是说:“严重与否已是过往,现在是好的便足矣。”
  白玄虽不曾说透,但禁不住谢迁胡思乱想,脑子里已经勾勒出楚灵越小的时候,小小一个人缠绵病榻却从不言说的坚忍模样,明明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也不知哪里来这么重的心思。
  “世子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大祭司慧眼,”谢迁顿了顿,还是说,“想必大祭司近来也听说了太后娘娘想与我一桩婚的事。”
  白玄点点头:“略有耳闻。”
  “今日太后娘娘差人同我说,她找人合了我与柳姑娘的八字,说是十分契合。”
  “世子是觉得,不应该契合么?”
  谢迁摇摇头又点点头,像不知道怎么说似的:“我只是在想,人和人合适与否,真的是几句话能够说透的么?”
  “人的命格一时一变,卜算自然算不尽所有,这也只是一个开始,”白玄看向远方,目光似有些轻忽,“能否胜命,在于人心。”
  谢迁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有些艰难地说:“所以,我和楚灵越曾经的……天付姻缘,在这一时一变的命运中,已经消磨掉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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