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番外篇——by路回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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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又会和柳云晚是合适的呢。
谁知白玄却摇摇头:“将来或许,此刻却未必。”
“什么意思?”
可白玄说到这里却不说了,而他身为大楚最顶尖的祭司,此刻却又说了一些背道而驰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世子遵循本心即可,大可不必拘泥于此。”
谢迁怔然,忽然意识到自己问这个确实没有意义,此事同楚灵越无关,他也不会和柳云晚成婚:“我知道了,多谢大祭司。”
而后谢迁离开卜星台,直接回了赤令府。
隔天便是除夕,而温遇长公主到底是出身楚氏,按照礼制他们是要进宫一同参与除夕夜宴的。
这本没什么大不了,往年也一直如此,不过谢迁此次在朝阳殿见到柳云晚的时候,便隐隐觉得今夜怕是不能好了。
果然,在饮宴过半、鼓乐暂歇之时,端坐于天景帝左下首的太后娘娘忽然轻声开口:“陛下,趁着今日除旧迎新,哀家也想借这个喜气冲陛下讨个彩头。”
天景帝对太后一贯温从:“哦?太后请讲。”
太后莞尔一笑,眉眼间依稀还能窥见年轻时的姿彩:“哀家瞧着温遇家的昼夕很是不错,看着实在招人疼,所以想请陛下做主,将我那小侄女儿云晚许配给昼夕,也算全了那丫头的一片痴意。”
柳云晚坐在席下,闻言脸顿时红了,眼神含羞带怯地看过来,但却是没有丝豪闪躲的。
彼时谢迁正在和楚灵越说话,听到这里,两人的神色尽皆冷肃下来。
尤其是楚灵越,他先前完全未曾听过这件事,愕然之下还有被冒犯的不快,眼神渐趋阴冷,攥着酒杯的指节也紧得泛了白。
谢迁乃至于温遇谢无涯都没有想到,太后竟会不顾他们先前的回拒,直接在这样的场合将这事公然提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以其身份逼婚么!
天景帝闻言似有些犹豫地看了这边一眼,正此时太后又说:“对了,言疏年龄也差不多了,我这边看着有好几家的女儿都很好,也钟意言疏,若是可以,昼夕和言疏能一并说上两门好婚事,那自然是更好的。”
谢迁眼皮一跳,偏头一看,果见楚灵越面冷如霜,眼角眉梢都似有冰雪。
他自己都不喜欢被人摆布,更何况是楚灵越。
谢迁大致猜测了一下,太后乍然提起楚灵越,估计也不是真想左右他的婚事,言下之意应当只是在说,他和楚灵越的婚约空有虚名,大可不必拿这来搪塞她。
“这……”天景帝顿时为难起来。
一来天景帝知道这俩都不是善茬,不好贸然替他们做决定;但这二来,他们俩看这样子迟早是要各自娶亲的,趁此时机将那婚约作废也是好事,而且他也不好当场驳了太后的面子,楚灵越和谢迁,在名义上太后也都有资格管教。
他最后还是决定把芋头抛出去:“二位长公主和赤令王怎么看?”
可话已至此,太后也将这要求提得如此明确,她又不比楼月国主,谁又是好当庭拒绝她的。
不过此事同楚灵越的婚事干系不大,温遥早先也一直不满意他俩这婚约,于是此时便说:“我没意见。”
温遇和谢无涯闻言对看一眼,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谢无涯眉头紧促着,太后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的耐心已然耗尽,周身释放出几丝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威压来:“回陛下,不娶。”
温遇行事一贯温和圆融,但此时竟未对谢无涯此言作何表示。
太后脸色当场就不好了,面上隐隐带着薄怒。
谢迁握着酒杯,眉眼低垂着,其实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是很难接近的。
此时他却不能不开口了,但他也不想再说什么未曾情投意合的规劝,她们根本听不进去,再找其他的理由又需要很多后话来圆。
于是他干脆一了百了,开口说:“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娘娘,父王此言也是为了柳姑娘好,臣身患隐疾,不能娶亲。”
太后、柳云晚:“……”
谢迁此言一出,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连谢无涯表情都迷茫了片刻。
天景帝更是没想到他竟不惜代价至此,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啊这、你……要不找御医看看?”
“多谢陛下,但不必了。”谢迁黯然道,“臣不愿为此再失望一次了。”
“……好吧。”
而后天景帝端坐于上沉思片刻,到底是想给自己当年的误旨纠正一下,趁机就说:“既然事情说到了这里,言疏和昼夕也都大了,此后婚娶之事,便不再拘泥于过往条款。”
言下之意,便是那婚约,就此作废了。
底下三位长辈没想到天景帝能顺得如此痛快,纷纷承言谢恩。
谢迁虽则也有些意外,但他想这毕竟也是好事,于是忽略心底那一点异样感,作揖行礼道:“谢陛下隆恩。”
这边说完之后,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另一主角,却迟迟没有言语,众人奇怪地看过去。
只见楚灵越端坐于下,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他没看任何人,言语冷淡却掷地有声:“陛下,我自愿受束,同他人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成婚是一定会成婚的,在安排了。
第20章 新年
谢迁讶然地看过去,可楚灵越却没给他眼神,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周身仿佛蒙了一层阴翳。
温遥同样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目色一厉,眼见就要发火,楚灵越却忽然起身:“陛下,宴饮已毕,臣先告退了。”
说完便起身离席,径直出了朝阳殿。
楚灵越一贯如此,往常甚至宴会都不参加,今日能安稳坐到此时已是不易,天景帝早就习惯了,是以此刻也丝毫没有恼怒。
倒是温遥长公主,气得一个人闷了一大碗酒,眼里似乎都写着逆子两个字。
谢迁看着楚灵越离开,心中有些不安,可那边太后又突然开始问他身体到底要不要紧、什么时候有的毛病,谢迁纵然不耐,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瞎编。
等到夜宴全然结束之时,离楚灵越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早已不见人影了。
在回府的马车上,谢无涯还黑着脸:“太后如此一行,着实没有把我赤令府放在眼里!”
温遇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还是说:“太后娘娘从前不是这样,这次大抵是爱侄心切。”
“哼。”谢无涯说,“一个便也罢了,她竟还想插手言疏的事,管得未免太宽了。”
“王爷慎言。”温遇看了他一眼,“不过言疏此言一出,纵然婚约已废,以后当也不会有人轻易同他提婚。”
“也对,陛下虽然说了他和昼夕可以各自娶亲,但未有明文,以后只要他不乐意,照样可以拿这件事当挡箭牌。”谢无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温遥别作妖就成。”
温遇蹙了蹙眉:“温遥那脾气,言疏今日这样公然顶撞,她怕是要同言疏对着干。”
谢迁坐在一旁听他们商讨,脑子里回忆起楚灵越出殿时的模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楚灵越好像有点生他的气,不过他也没发作,也不知是不是他多想。
其实他们俩近日来看着关系处得很不错,但有时谢迁却总会觉得差了点什么。
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有的,他们俩近日相处总是避重就轻,彼此都在拿捏着一个度,是以总少那么几分坦诚和自在。
可谢迁并非有意避让,但好像总是回不到当初年少无忌的时候,大抵还是人事易变吧。
他们一路回了赤令府,而赤令府不兴守岁,今夜大家也被太后那一出搅了兴致,早早地就回各自院里歇息了。
第二日清晨,谢迁是被门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吵醒的。
昨夜他睡得早,夜半满城燃放的烟花都没有去看,直到今早看见府内各处扎放的红灯笼红绸缎,以及满地的鞭炮红纸,这才有了点过节的实感。
谢迁高兴起来,先去他父王母妃院里拜年要了压岁钱,而后在府里绕了一圈,一路说了几十遍新年好,收了一大堆压岁钱礼,满得手上都抱不住。
不过府里也有年纪比他小的,也跑来他面前嘴甜,总的算下来,竟然还亏了!
但他还是开心,转眼又想起这吉利话昨夜还未同楚灵越说过,吃过晌午之后便带上年礼赶赴了神枢府。
刚走到门口,便发现一贯纪律严明的神枢府今日看起来竟意外地热闹。
谢迁一边想温遥长公主今年这是转性了么,一边走到门口找神枢府马管家说了来意。
马管家开始见到是他,老远就想躲开,但是没能躲得掉,谢迁又不比别人,少主明令说过他可以随进随出的,是以只好带他进了神枢府。
路上谢迁看着府内骤然多出来的侍女,好奇地问:“府内今年似乎多了不少人?”
马管家擦了擦汗,打了个哈哈,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谢迁又问:“长公主和言疏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马管家面色顿时有些奇怪,不过还不待他说出什么,已然靠近大厅的谢迁就已有了判断,在吵架呢。
只听楚灵越森寒的声音自厅中传来:“谁若是活腻了,大可入我珩王府一试。”
楚灵越十四岁封王时,天景帝将王位同府牙一道赐予了他,不过楚灵越惯常住在神枢府,珩王府是一直搁置的。
但他现在却突兀地提了珩王府。
谢迁站在大厅边缘,入目一望,便见厅内或坐或站着十数位姑娘,其中大部分谢迁都是认识的,基本都是京都官家女儿。
温遥长公主坐在上首,脸色铁青;楚灵越站在一旁,亦不遑多让,偌大一个厅堂,此时竟是悄然无声。
而谢迁这一出现就显得异常突兀,众人纷纷回头看他。
谢迁有些尴尬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大家新年好……”
温遥看了他一眼,而后撇开眼,没有说话。
谢迁有些懵,心想他又招她惹她了?
下一刻楚灵越便朝他走过来,他按捺了一下脾性,温声问谢迁:“怎么突然来了?”
谢迁举了举手里的年礼,先是轻声冲他说:“新岁吉安。”
楚灵越愣了一下,然后回:“新岁吉安。”
谢迁悄悄看了他身后一眼,只见众人神色各异地瞧着他们,搞得谢迁十分不自在,他顿了顿说:“你母亲在给你……相亲呢?”
楚灵越立刻否认:“没有的事。”
谢迁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听身后温遥长公主忽然开了口:“昼夕,你过来。”
楚灵越立马伸手握住谢迁的手臂,谢迁对他摇了摇头,而后走到温遥身边:“长公主新年好。”
温遥却不管这些虚礼,直接便问他:“昼夕,我问你,你还认不认你和言疏的婚约?”
谢迁闻言结实地愣了一下,他若说认,那昨日陛下那一席话算是白说;可他若说不认,眼下这情况好像又不太合适。
温遥见他犹豫,兀自做了理解,她嗤笑一声:“楚言疏,你看见了吗?连昼夕都不认,那你说你有婚约在身,不欲婚娶,你觉得这站得住脚吗?”
楚灵越冷冷撇开眼,似乎并未将这话听进耳里,继续着他自己的坚持。
谢迁也是没想到昨夜居然真让他父母说中了,而温遥长公主这脾气也居然来得这么快,连年初一都不让过。
其实谢迁能感觉到,温遥长公主并非是真的要替楚灵越做主定婚,她只是不愿楚灵越再同他绑在一起,而昨日楚灵越那话实打实地触了她的逆鳞。
楚灵越冷冷道:“我说过,我的事,和他人无关。”
温遥一拍桌子,怒道:“无关无关,你到底是在搪塞我,还是你楚灵越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啊!他谢昼夕究竟做了什么,竟把你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第21章 离谱
楚灵越一听这话,眼神阴鸷得可怕,他咬牙道:“母亲,你非要牵扯他是吗?”
不过温遥长公主此话一出,她也知道是自己气急失言了,但她没理楚灵越,压了压脾气,先叫一旁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几家小姐先行离开,往后她再设宴赔罪。
一时厅内就只剩了他们三个人。
谢迁其实心底也气,他们的婚约来得身不由己,去得也不由人,如今各自想法出了偏差,竟还要怪到这来了。
而且、而且……怎么就神魂颠倒了!大人上头了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吗!
谢迁舌头顶了顶上颚,深吸一口气说:“长公主,我和言疏平辈相交,没您说的那么不堪。”
温遥看了谢迁一眼,眉眼间似有懊悔,但她高傲惯了,也没有向小辈低头的道理。
楚灵越眼神也越发沉郁,眼见着有要同温遥大闹一场的架势,谢迁不欲见他这样,赶紧又说:“长公主,我再多嘴几句,言疏昨日所言也不过是找一个托辞,未免以后像我一样被当庭逼婚,只是估计他也没想到,这样来迫他的人会是您。”
谢迁顿了顿,又直白道:“我也不知道您为何这么不满意我,但我和他的事昨日在朝阳殿已有定论,您大可不必忧心于此。”
温遥动了动嘴,本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傲然一偏头,嘴硬道:“你怎么敢保证他哪天不会一冲动就又去宣和殿请婚?”
谢迁都无语了,他又不是神经病,大家只要别互相刺激,谁没事儿拿这开玩笑啊:“他不会……”
可这时楚灵越却像是跟温遥对上了似的,出声道:“也不是不可能,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就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