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番外篇——by路回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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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说:“他们分明都是认识的人,却还通过鸣翠轩进行交易,而且进行得如此隐秘,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不是在洗钱。”
楚灵越闻言点头,显然他这边也得出了共同的结论。
说到这儿谢迁忽然换了下话题:“有些消息我是通过赤令府得到的,但有些消息却是通过灵犀杂报得到的,你呢?你怎么查到的?”
楚灵越骤然听他提起灵犀杂报,差点呛住,好容易稳住了神情。
不过谢迁却自动理解成了神秘莫测,而且他也不过就是随口一提,并没有非要得到回答,他又说:“看来你们神枢府的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些。”
说完他才又继续提先前的事,他当时仔细分析了下情况,绥城被水冲走的粮食是本身就快要烂掉的旧米,可这些米偏偏又是从京郊粮仓出发的。
京郊好歹也是属于长浮京管辖,而京都不比其他地方,人多眼杂,官阶高到可以进粮仓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治粟府没有那个胆子敢把这么多烂米堆在粮仓里,因为粮仓的米都是年年从各地米商手里收购,又根据实际情况分发拨调,不可能存在这么多烂米的情况。
谢迁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最后才想出一个可疑的地方——年前庄之原进京之时,紧跟着他的那一长队马车。
当时谢迁被他的大金马车晃了眼,却是未曾注意到,他剩下的那些马车若是全部掏空,可以装上多少粮米。
谢迁不知道当时顾尘微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顾尘微对待庄家最后的还报,但后来顾尘微同样告诉了他绥城的米是烂米,是以他也不愿再去纠结顾尘微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谢迁说:“庄家是地方大贾,手里囤积的烂米必然少不了,但烂米扔了可惜,同样也可生出不义之财。”
庄家送烂米进京,换取治粟府收上来的好米,治粟府从中必然得了庄家许多的好处,而庄家又拿这些好米回燕山城变现,得到的利益也少不了。
如此一个循环,对他们两方来说还当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庄之原也是忍得,直等到如今风头过了,才带着这些血汗粮出京。”
楚灵越眼睛眯了眯:“他们这回吞不下去了。”
谢迁不置可否,随后问:“不过我一直没找到治粟府把这批新米藏在了哪里,总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囤在京郊粮仓。”
“在行安客栈。”
楚灵越说到这里,谢迁霎时便明白了过来,同时他也深感自己大意了。
庄之原自从入京之后便一直住在行安客栈,可是以庄之原的性格,分明不是这么安分的人。
再者既然孙家和李家有利益勾连,那么这件事威云府定然也参与其中,而威云府曾掌管京畿巡防,是以要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进行安客栈,再简单不过。
谢迁有些懊恼,心想自己居然忘了这茬,不过同时他也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找人探了寻香阁覃香的话。”
“又是覃香,这李凭风在她身上栽的跟头不少,果然美色误人。”
楚灵越听不得谢迁夸别人,忍不住就说:“美吗?”
谢迁笑看他一眼,嘴甜地说:“你更误人。”
楚灵越觉得自己不管听多少话都习惯不了谢迁的甜言,此时也是忍不住耳根就红了起来。
随后谢迁便上去拉他往回走,边走边说:“庄之原的车队回燕山城必定会经过绥城,我打算让绥城的赤令军在他们经过之时严加盘查,随后再找由头发难。”
楚灵越却说:“赤令府不要出面,这事我来办。”
谢迁似乎知道楚灵越在担心什么,他笑着说:“现在这事你来办还是我来办有什么区别吗?届时那边把他们抓了现行,京都这边才是大头,到时候要你处理的地方可多呢。”
楚灵越想想也是,便也就没再同他争了。
而后谢迁又说:“咱们夫……嗯,同心,其利断金。”
楚灵越这时候耳朵可好,比起羞赧也更愿意听谢迁说好话,于是追问道:“夫什么?”
“……没什么。”
“到底什么?”
“没什么!”
“说说。”
谢迁瞪他一眼,恼羞成怒道:“夫夫同心夫夫同心夫夫同心!行了吧!”
“行。”楚灵越终于笑了出来,而后头一次将他待谢迁的心底话露了那么冰山一角出来,“惟愿卿心,常似我心。”
第41章 做主
谢迁听清了楚灵越的话, 当即眸色顿了一下,可他有前言在先,楚灵越近来比之从前话也多了些, 是以谢迁拿不准他这话是不是顺口一说。
于是他眨了眨眼,没再接这话。
楚灵越见他不接,自然也不再提。
随后他们便又说回了方才那个话题,谢迁说:“如今看来威云府和治粟府乃是一丘之貉, 那威云府不干不净的事想必也不少。”
楚灵越答道:“威云府早年驻扎东南, 东南远离京都, 又富庶繁华, 能得好处自然少不了。”
谢迁闻言蹙了蹙眉,他前世入了御史台之后, 查获的案子不少,但却没有找到过调查威云府和治粟司的契机。
可现在不一样, 现在治粟司这桩事明摆着背后有猫腻,御史台的人怎会毫无反应?
他想着便把这疑惑说了出来。
楚灵越看他一眼, 随后好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若是你在御史台,这事自然不会无疾而终, 可并非每个御史台的人都是你。”
楚灵越这话说得谢迁一愣,他抬头看他一眼, 听着这话就好似楚灵越从前见过他在御史台的模样似的。
可也正是因为楚灵越这话, 谢迁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前世在御史台的行事, 是否太过决然了一些?
他当时少年意气, 既入朝堂便自有满心抱负,他希望这天下太平昌盛,也希望朝堂无污无垢, 可他却忘了,并非人人都心向一致,他行事那样不留余地,自然会招人记恨。
所以,是他做错了吗?
所以赤令府之灾,其实是因他而起吗?
“迁迁。”
楚灵越这一声把他喊回了神,他迅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分明说过不再沉溺于前世的。
“嗯?”
楚灵越探究地看他一眼,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指了指前方:“徐霁。”
谢迁这才看过去,发现那边徐霁也看见了他们,正朝他们走过来。
春猎第一天徐霁家不是被盗了么,自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徐府都还没找到盗贼。
徐府好歹是堂堂一侯府,此事自然不能被轻轻掀过,不仅仅是丢了什么的问题,更还是颜面的问题。
“你在北门这边做什么?”谢迁等他走近了便问,“学司今日不上课么?”
“今日给我们授课的先生临时请了假,课时不好调度,咱们子衿堂就放了一天。”徐霁回答,“我听说这边出现了一起无故伤人事件,过来看看。”
这事前两天谢迁也听说了,说是一个人突然就像失了神智似的,双目无神听不进话,甚至还突然暴起砍伤了家里几口人,幸好当时的街坊热心,及时合力阻止,这才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是说是失心疯么?”谢迁看他一眼,“这热闹你也凑?”
徐霁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才说:“反正也没事儿,来看看呗。”
谢迁这会儿摸着下巴又说:“不过听说那人到现在还不认人,整日浑浑噩噩的,而且他以前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症状,还真有点奇怪。”
他本来想说他也跟着去凑凑热闹,不过他看了楚灵越一眼,觉得他好像不太有兴趣的样子,便没再继续说这话了。
他转口便问:“对了,你们家被盗的事有进展了吗?丢的到底是什么啊?重不重要?”
徐霁脸上有过一丝一闪而过的犹豫,像是忍不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似的。
徐霁说:“我倒是没什么,丢的是我父亲收藏的一些贵重物。”
徐家世家侯府,徐尚清又比徐霁见识广阔得多,毕竟这岁数也不能是白长的,所以能入徐尚清眼的东西,估计真能担得上‘贵重’二字。
“这盗贼还挺会偷,别是踩好了点的吧?”谢迁问,“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了,我们府上的人手顾得过来。”徐霁一口就回绝了,说完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识好歹,便又说,“等我需要的时候就叫你你、你们。”
徐霁这嘴烫得实在好笑,楚灵越估计又给这人带来了点阴影,谢迁笑着杵了楚灵越一下,楚灵越疑惑地看过来,谢迁冲他做了个口型‘快答应’。
楚灵越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应道:“可以。”
徐霁闻言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头都要点掉了似的。
在那之后谢迁看徐霁着急过去,像是怕晚了没得看似的,明明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不过他也还是没再拉着徐霁说话,任他去了。
待徐霁走了之后,楚灵越问他:“为什么要我答应?”
谢迁说:“这样不就显得咱们家是你做主,比较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么。”
楚灵越听闻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十分没有一家之主风范地反问:“真的我做主?”
“对啊。”谢迁看他,“你以前没感受到么?”
楚灵越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谢迁笑着拍拍他肩膀,一脸肯定的模样:“那以后让你感受感受,我一定听你话。”
楚灵越狐疑地看他一眼:“真的?”
“真的。”
“那我现在决定,我们立刻回府。”
“回去做什么?”谢迁下意识说,“我是翘了典客司的事务出来的,我这会儿还得回去一趟呢。”
楚灵越一脸麻木:“你刚说我做主。”
谢迁愣了一下之后随即笑了出来,一拍手道:“行吧!走走走,听你的,回府!”
楚灵越听闻此言,这才有些高兴地翘了翘嘴角,牵起谢迁的手便往回走。
其实谢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回府做什么,他们如今既然决定插手庄之原和治粟府的事,这还掉着好一些事需要处理,不过楚灵越没说他便也没问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可谁料他们一进院子,他就听楚灵越对秋松说了一句‘浴池备上热水’。
谢迁听闻此言,脸上笑意一凝,不是,这大白天的突然备热水干嘛啊!
谢迁看楚灵越一眼,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洗澡?”
“不是,”楚灵越看过来,“你洗。”
谢迁惊了:“我我我洗?凭什么?”
“这还有凭什么?”楚灵越又拿那话堵他,“不是说我做主你听话么?”
谢迁此时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谁知道这人会适应得这么快!
他脸皱了一下,脱口就道:“干嘛,你想霸王硬上弓啊!”
楚灵越反问:“不行吗?”
谢迁闻言垂了垂眸,纠结片刻之后却是在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反正最后他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楚灵越带到了背后的浴池。
随后楚灵越便走到他面前,隔得极近,手还慢慢地摩挲上他的脸。
谢迁本来还有些纠结,可此时也不知是不是浴室的热气让他也渐渐放松下来,他居然逐渐做好了心理建设。
于是下一刻楚灵越在给他解外衣带子的时候,他便也没再有任何的推拒了。
但然后他却听楚灵越嗓音里带着些无奈似的:“自己爬了车底惹得一身灰,还不想洗澡,迁迁,你想变小脏猫吗?”
谢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越听是越不对味儿,最后他猛然抬头,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什、什么?所以你刚是在嫌弃我?!”
楚灵越不知道谢迁为什么会这么想,刚想解释说:“我没……”
可此时谢迁已经反应过来,脸也烧了起来,随后他像要掩盖什么似的:“你居然嫌弃我?你才脏猫呢!”
然后也不等楚灵越回答,就亲自动手去扒楚灵越的衣服,边扒边说:“你才是脏脏猫!我就不洗,要洗你去洗!”
谢迁其实一直都很爱干净,可楚灵越不知道谢迁这回反应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一向迁就他,要是结局是能一起洗澡,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他也没有怎么推辞,任由谢迁挠他衣服。
然而下一瞬,除了谢迁的声音之外便再没其他杂音的室内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谢迁敏锐得很,顿时就停了动作:“什么声音?”
楚灵越一时也没太反应过来,片刻后脸色一僵,等再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谢迁已经弯腰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谢迁手上拿起方才掉落的那东西,玉质莹润剔透,色泽神秘难寻,是一块极佳的玉料,谢迁见状不禁就喃喃出声:“这块紫玉佩,好眼熟啊,这不是我托人送给灵犀杂报大东家得那块吗……”
说到这里,谢迁顿时睁大眼睛,猛然抬头朝楚灵越看去。
最后这澡洗倒是洗了,但谢迁是把楚灵越赶了出去自己洗的,然后他换了衣服便又气冲冲地出门去了典客司,楚灵越喊他他可是一声都没搭理,这幅场景在子说府的人看来,必须是小两口新婚这么久以来的头一次吵架危机!
而那边谢迁直等走到了典客司都还在生气,楚灵越这个没有心的绣花球,这事居然瞒了他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