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番外篇——by路回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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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这会儿,他最后想起了一个细节:“我当时在我家祠堂,好像没有看到我的灵位?”
谢无涯他们的灵位,定然是楚灵越放进谢家祠堂的,可是既然楚灵越认为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不给他也备一个,万一他在那边没有银子用怎么办?
楚灵越顿了一下,忽然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说出来跟自己有点毛病似的,但谢迁问了他就没有不说的道理,于是还是回答:“备了,在……我房间。”
楚灵越当时处在一个极度矛盾的状态,认为谢迁死了,但又不相信他真的死了;他不想把谢迁的灵位放进祠堂,但又怕谢迁当真魂归天外,却连灵位都没有,成一漂泊之魂,所以几番挣扎之下,他就将灵位搁在了自己床头,在上面盖了一块欲盖弥彰的红布。
谢迁听到这里,就不敢再问了,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以后对楚灵越,就毫无底线可言了。
可是楚灵越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像闷葫芦开了个瓢,在躺下之后,居然抱着谢迁,难得在他耳边撒娇似的,将那一桩桩的往事说了个透。
楚灵越说,谢迁以前说过婚礼喜欢热热闹闹漂漂亮亮的,他记住了的。
楚灵越说,从引粹馆转去昆鹿学司是他自己提的要求,因为引粹馆没有他。
楚灵越说,每次谢迁去神枢府找他,守卫都是被他支开了的,所以他每次都遇不到阻碍。
楚灵越说……
谢迁本来已有些困了,可听到后来,眼眸却渐渐清明起来,一颗心几乎软得不能再软了,他翻过身,紧紧地抱住楚灵越,多余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彼此满腔的爱意在这寂静的黑夜,似乎充斥在了每一个角落。
后来气氛就逐渐迈向了奇怪的方向,谢迁也知道自己这样不是时候,可他自打开了荤,有时候就真的很难控制!
而且现在也不止他一个人有反应。
谢迁亲着楚灵越,最终到底是觉得不太得劲儿,楚灵越显然也是做同样的想法,可在楚灵越翻身覆上来之前,谢迁一推他,而后张开腿跨坐到了楚灵越身上,冲他暧昧一笑:“我们今天体验一个新的姿势……”
*
不过最后谢迁到底是考虑到楚灵越的状况,心想不能这时候把人整虚了,要长久持续发展,是以也没有太放肆,但还是满足得身体每一寸都仿佛被填满了。
如此之后,两人方才能在满腹的心事之中,得以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谢迁便又满血复活,楚灵越看着气色也好了许多。
趁着空闲,谢迁又在脑子里将那些事过了一遍,但最终却都指向一个点——咒术。
不论是程家的‘度运’,还是他的异状,都同咒术有关。
这也是目前,他稍微有头绪可以追查的一个点。
可是子说府的置物阁已经被他翻了个遍,是再翻不出什么东西的了,不过据他所知,程家以前的东西,大多都被运到了宫中,有专人照看着。
谢迁想,若是去翻翻,说不定可以翻出些东西。
于是也不再多等,当即便动身进了皇宫,楚灵越则被他强行留在了府上养精蓄锐。
他这边则直通宫城,一路上基本没人敢拦他。
不过他还没走到目的地,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柳云晚一见到谢迁便朝他走了过来,显然是听到消息之后便刻意等在此处的。
谢迁知道这个,但他跟柳云晚自从当日她算计他的那一刻起已然结怨,谢迁没报复也只是因为没挪出空,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是以此刻见状仍是转身就走。
可柳云晚却疾步追了上来,一下拦在了他面前。
谢迁刚一蹙眉,柳云晚就率先开口了:“我知道你记恨我,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但这不也间接促成了你和珩王殿下的姻缘么?”
这话听得谢迁心里实在不舒服,这未免也过于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些,而且他和楚灵越的婚事,和这事如何能混为一谈?
但是谢迁一个字都不想跟她多说,只冷冷道:“走开。”
柳云晚却也是倔脾气,见状也不再多说,直接说了来意:“谢昼夕,你放我夫君一马,算我求你。”
对了,在谢迁同楚灵越成婚不久,柳云晚和李凭风也成了婚,但当时是李凭风使了手段,直接将生米煮成了熟饭,柳云晚当时估计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同一种手段上面。
而现在她居然肯为李凭风来求自己。
但谢迁却不愿多想他们之间的情谊有几分,毕竟单凭他们成了婚这一点,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迁越过她继续往前走:“你多大的面子。”
柳云晚见他态度冷漠,也有些急了,李凭风是被楚灵越拿住了的,而能够说动楚灵越的,唯有谢迁而已。
但同样的,能让谢迁动容的,也只有楚灵越的消息。
于是柳云晚跟着转身,一咬牙高声道:“我拿消息跟你换!关于珩王殿下的。”
谢迁闻言,果然顿住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
柳云晚心里有了点底,往前迈了几步。
“关于他的身世的。”柳云晚知道谢迁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于是这会儿也不含糊,直接说,“你也不看看,他长得最像谁……”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谢迁却回了头,眼神里带着冷意。
“他身世如何,关你什么事?”
第63章 软禁
柳云晚之所以选择来求谢迁, 也是因为她实在没办法了,如今是楚灵越的天下,太后已经说不上话了。
而在她记忆当中, 谢迁是一贯好相处的,她认识谢迁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谢迁跟谁黑过脸。
可此时柳云晚却被谢迁的眼神吓得不禁后退一步,而谢迁既然开了口, 也就没有戛然而止的道理, 只听他继续道:“从小有许多人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以先前的事我不同你计较;可我希望你记住了, 这并不代表我不记仇,还有, 有些话能否拿出来说,你自己掂量着。”
柳云晚闻言脸色一白,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嚼谁的舌根。
“至于你夫君,你另请高明吧。”谢迁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如果别人可以的话。”
说完便越过柳云晚,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其实今生威云府同他赤令府的嫌隙并不算深, 因为大多都被楚灵越担了去。
可是前世,赤令府之亡灭, 威云府却是其中主力, 既然他带着记忆重生, 那么便没有前世事前世毕的道理。
至于柳云晚说的那件事, 长得像谁……谢迁心想, 楚灵越和顾尘微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那难不成他俩还有血缘么?
谢迁一贯认为,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 而且他在乎的纯粹是楚灵越这个人,跟他身世如何没有关系,所以他此前并没有极力去寻求答案。
可现在,谢迁不得不承认,柳云晚这一句话说得很准,实实在在地戳到了他的肺管子,如今京中流言纷飞,温遥长公主对此也拿不出确凿证据,其他人尚且不论,谢迁可以不在乎,可楚灵越自己呢?他对此又是什么想法?
他自己会好奇吗?会想知道真相么?而这真相,最终又会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故事么?
谢迁如此想着,脚步却未曾慢下来。
他此行要去的地方是翰林院,端宁府存下来的东西都搁在那儿,而大楚历代的史料文书那里也都有,谢迁得过去看看。
不过在他路过一座假山旁边时,却远远看见白玄有些行色匆匆的模样。
谢迁顺嘴问身旁的宫人:“看大祭司这去向,是去禧宁宫?”
那宫人恭敬回答:“回世子爷,是的。”
“太后娘娘又病了?”谢迁神色揶揄,眉头不禁挑了挑,但随后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眯了眯眼,“既然是去禧宁宫,那怎么给大祭司引路的人会是赵公公?”
赵公公是天景帝身边的随行太监,几乎就是天景帝的标志,也没见什么时候拨给了太后用。
身边那宫人闻言面色一变,但在谢迁的威压之下,还是不得不说了实话:“回世子爷,陛……前陛下昨夜宿在禧宁宫。”
楚灵越逼宫之后,虽然将天景帝逼回后宫养老,但楚灵越却迟迟没有登位,而宫中的人虽然看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但大家都是人精,是以说话措辞也大都谨慎。
此时谢迁听闻此言,眸光顿时便定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偏头看了那宫人一眼,看得那宫人不禁后退了一小步,随即低头不敢直视似的。
其实谢迁一贯不是拘泥于礼法的人,可此事听来……着实是过了,毕竟天景帝和太后,并非亲生母子,如此一来到底成何体统?
谢迁不禁屏住呼吸,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多少人知道?”
这宫人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都清楚得很,此时见谢迁模样,赶紧着便跪下了:“回世子爷,断断续续有、有十来年了,这事没谁敢嚼舌根,没其他人知晓。”
宫人刻意强调了‘其他人’,若是在从前天景帝当权的时候,谢迁当然也在这‘其他人’里面,好歹是一国之君,要隐瞒这么一件事,实在再简单不过,比如他从前就当真未曾听过此类的谣言,估计连温遇都没听到过。
可如今,在大家的认知里,京中诸事都得看楚灵越的脸色,而他和楚灵越感情如何有目共睹,这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宫人自然就不把他放在‘其他人’里,该说的不该说的便都同他说了。
可若是这么说,那楚灵越岂不是也都知道了?
谢迁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一跳,一瞬间联想到了许多事,指尖下意识里便攥紧了,而且楚灵越此前从没跟他提过这个。
随即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提步转向了禧宁宫去。
他一路没惊扰其他人,悄悄地便到了禧宁宫殿外,大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谢迁一去,入耳便是白玄严肃的语气:“娘娘,有些症状,您还是来找女医来看比较合适。”
随即又听里面传来一道带笑的女声:“哀家信任大祭司,大祭司您就帮哀家一把吧。”
白玄回:“娘娘气色颇好,脉象也稳,没有问题,不用看了。”
太后不动声色地朝白玄走了两步,一双杏眸盈盈:“当真?”
白玄身体转向一边,没再继续接这话。
随即殿内一时无言。
之后倒是天景帝出来打了圆场,语气是一贯的散漫:“如烟,大祭司既然说没事,那便是没事了,朕瞧着问题也不大。”
白玄蹙眉看向他俩,眼里似有不悦,可他一贯是不爱说些什么的,本来他也管不了,此时便也只紧闭了嘴,随后轻哼了一声。
倒是太后柳如烟见到白玄似在生气,脸上居然漫过一丝喜色,不过天景帝却是觉着有些尴尬,毕竟有些事说起来确实不太好听,于是便道:“大祭司不如先回……”
可他这边话还没有说完,殿门却骤然被人推开,外面的天光隙隙洒入,惊起了殿里的尘灰。
而谢迁就背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神色,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好似带着煞气。
殿内三人见状神色皆是一变。
而下一刻谢迁从阴影里走出来,面上表情看着却还平缓,虽然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但总归是带着笑的。
他冲白玄点了下头,而后看向天景帝,行礼之后才说:“陛下,臣自边关回京,还未同陛下请安。”
若是从前,这便是理所应当的事,可这话在如今听来,却是十足十的讽刺。
而天景帝虽则退居后宫,看起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还能日日寻欢作乐,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会不把这账记在心上,连带着相关人士,想必都一并恨上了。
此时他便没答谢迁的话,对于被他撞破了什么这事,也好似一点都不在乎。
谢迁暗自呼吸了一下,随后便笑着说了绝情的话:“近日京都不稳,怀有异心之人颇多,为了陛下和娘娘的安全,臣会派人在二位各自的殿前守候,定护您二人无虞。”
天景帝和太后听闻此言,脸色皆是一变。
太后一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的,如今自然受不了这将要被人软禁受人摆布的情形,于是眼神一厉,一贯艳丽惊绝的容貌在此刻看起来也尖刻起来,同楚灵越哪里有半分相似?
此时只听她厉声道:“楚灵越都没有软禁我,你谢迁凭什么!”
谢迁看她一眼,只轻声说了一句:“凭他是我的。”
而后便转身向外走去,没再理柳如烟尖厉的质问。
与此同时,便有守卫鱼贯而入,将天景帝请回了宣和殿,然后便将禧宁宫的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谢迁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等此处重归平静之后,他才微微侧了侧头:“大祭司何时知晓此事的?”
白玄走上前来,同他并肩,却只回答说:“言疏在温遥膝下,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话看似答非所问,但谢迁却听明白了,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坠,心疼得有些发慌,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但再开口时声音里也好似带着些飘忽:“是吗?或许吧。”
第64章 身世
随后谢迁也并未再和白玄多说什么, 仍旧转身去了翰林院,可他此次,率先找的却是先帝驾崩那两年的卷宗。
负责接待谢迁的是钟山秀, 闻言有些奇怪道:“那两年怎么了吗?怎么世子也来找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