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番外篇——by路回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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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把这事给谢缈说了,他本以为谢缈在尚服局早知道了消息,可谢缈却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迁问:“你一点儿不知道?”
谢缈说:“我今天去城外了,没听说。”
“你去城外干嘛?你们尚服局不点卯吗?”
谢缈没回前一句话,只是说:“不点我。”
“……”谢迁真心实意地建议,“姐,你这样滥用私权不太好吧?要不你还是别去祸害人家了。”
“我以前点卯的,可她们说我不用点,也不给我分派任务,让我随便看看就行,毕竟我多金贵啊,”谢缈垂下眼很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随后又说,“本来也不想去了,这山河浩瀚哪儿容不下本小姐,何必非得去受那鸟气。”
谢缈想想又说:“再说今儿还出这么个事,我还是趁早撤了吧,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身上。”
谢迁知道谢缈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门儿清,他看着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想说个什么安慰她一下,却见谢缈忽然冲他眨眨眼:“对了,我今天还碰见弟婿了。”
“什么玩意儿?”谢迁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言疏啊!”谢缈笑说,“他今天怎么跟转性了似的,看见我居然主动喊姐姐,也太讨人喜欢了吧!”
“……谢萦烟。”谢迁无力地说,“他就喊你一次,我可喊了你十几年。”
谢迁瞪她:“还有,你少开这种玩笑!”
谢缈一脸回味,随口答:“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么说。”
谢迁猛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什么意思?”
“京都这都传遍了啊。”谢缈回忆着今天听来的话,“珩王殿下和楼月公主争风吃醋是为哪般?是赤令世子朝三暮四,还是珩王殿下驭夫无道?高门子弟的空虚内心和复杂关系,在等待你的探寻。”
谢迁:“??”
第8章 分组
谢迁真情实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艰难问道:“谁这么编排的?”
“灵犀杂报传出来的。”谢缈诚实道,“现在京都百姓看过的都知道了。”
谢迁不得不说一句:“他们胆子很大啊。”
各地杂报上记载的多是江湖传言或民间杂事,少有敢谈及世家大族的,毕竟谁也不愿干这种刀口上找噱头的活。
“这也不能怪他们。”谢缈撑着下巴,“阿苏若今日在城门口那一吼,多少人都知道这事了,今日不传明日也要传的。”
谢迁同楚灵越那事在朝阳殿之前尚可称之为一门秘辛,可朝阳殿之后连外族人都知晓了,就也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而这被传出去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对他们指指点点。
可坏就坏在,谢迁现在不想跟楚灵越有什么牵扯啊!
而且以楚灵越那性子,要是知道自己被编成了这么个样儿,说不定第二天长浮京就没有灵犀杂报这个商号了。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谢缈觉得莫名其妙,“我今天也跟言疏说这个事了,他都没说什么。”
谢迁讶然:“他没说?”
“没啊,”谢缈回忆道,“他说这本无伤大雅,又何必较真,让百姓们也失了乐趣。”
谢迁听着很是一言难尽:“他什么时候有这种舍己为人的节操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把节操挂腰带上?”
谢迁:“……”
过后谢缈又玩了他一会儿,最后说过两天去尚服局请辞,这才离开了。
等她离开,谢迁方才继续思考东宫那事,那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不得而知,再者虽然这一回由于楚灵越处理及时,谢缈算从这事里摘了出来,可楚元昭的孩子仍然没有保住。
由此谢迁意识到,他这一世与其说是重生,不如说是新生,他不能全然依凭前世的所见所闻,也并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否则的话,事情若是再次偏离前世轨迹,他又该怎么办?
谢迁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可能有点被赤令府前世的结局吓怕了,以至于思前想后之时都束手束脚,只求一个稳妥;可是天下为局,赤令府本就身在局中,哪有跳脱出去偏安一隅的可能。
而他所求的赤令府的安稳,也不应该只是面上的性命无虞,还当捕尽四周环伺的虎狼,搅翻阴沟里的一船渣滓。
他应当主动出击,走出一条一往无前的路来,赤令谢家子,本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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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谢迁本想去学司的,可他想想昨天那些传言,到时候一去,徐霁那群狗崽子肯定又会毫无分寸地拿他开涮,谢迁想想就烦。
而最近学司在准备年底考核,之后便要放年假,也没什么课听,所以他让谢缈冒充温遇签字之后就让云容容送去学司请假了。
当时他还顺便问了下谢缈那家‘灵犀杂报’在哪儿。
出门之前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让木萧萧替他乔装了一下,看起来和平时有些差别。
谢迁本就长了一副引人侧目的好颜色,玉面星眸少年英气;而他平日好动,又常把笑挂嘴边,是以每每在京中四处玩耍之时,上到老下到小,谁都爱逗他两句,偏偏他又爱开屏,一天天显摆得不行,久而久之,这京中就没有谁不知道他的。
如今这流言传得如此之广,同他的群众基础也是密不可分。
果然他这一上南朱大街,耳边听到的话就一度让他怀疑人生。
“小世子居然有未婚夫的!这么好的白菜怎么就被别人拱了呢?”
“还没拱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我二姑的街坊的侄女儿说她昨天在北门远远见到了珩王殿下。”
“怎么说怎么说?”
“说长得倒是跟天仙似的,就是看着太冷了点!怕是小世子嫁过去要受冷落。”
“哎,小世子真可怜,不过欲享其美便承其冷。”
“但比起那异域公主,还是珩王殿下好些,小世子一定得是我们大楚的!”
“说得对,走走,咱们去千乐坊买珩王殿下一注!”
这里听得谢迁眉头直皱,什么玩意儿,赌局都开上了?哪个人才这么紧跟事态?
不过他这想着就已经到了灵犀杂报门前,门口许多人进出,个个进去之后就没有空着手出来的,人手一份杂报细细品读,脸上都是或惊或喜或八卦的神色。
谢迁不用看都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他气鼓鼓地走进去,却由于里面客人太多,他艰难地晃了好久,被迫看了许多他和楚灵越还有阿苏若的三角故事,这才终于等来了一个伙计问他要什么。
谢迁装模作样的拿了几份杂报,迂回几转之后才问:“你们这样,真的不怕上面追究?”
“害,”那伙计摆摆手,“那些大人物哪儿有心思管这个,就算有心也拉不下脸啊。”
谢迁:“……”竟是无言以对。
“你们这还要卖多久?”
“卖到卖不出去呗。”那伙计一脸这都什么问题,“本来咱们铺子就不景气,那当然是能赚一笔赚一笔。”
“以前生意一直不好吗?”
“也就偶尔还可以吧。”那伙计答完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买不买?”
谢迁笑了一下,买了几份之后便出门了。
谢迁随眼一看就看到杂报上写的‘谢世子狠走无情路,楚珩王错把痴心付’这等字眼,谢迁气到失智,随手就把杂报塞到了旁边一人手里,自己去旁边的凉棚喝了两碗凉茶降火。
不过他今天出来当然不是为了找气受的,他只是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如今大楚安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可平顺之余难免枯燥,于是便会有更多心思去关心别人的事,越是不得而知的,便越是感兴趣,比如对百姓们来说还算神秘的高官贵胄之事。
灵犀杂报以前他也看过,大约也知道生意不好的原因,因为报出的那些事要么不够新鲜要么过于虚假,总不够满足人们的刺探欲和求知欲。
他和楚灵越这事其实就算个证明。
而这杂报的溯及范围比之说书又广了不少,成千上万的纸张一散,全城便可知晓。
是以谢迁隐隐觉得,这是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
谢迁心里暗暗做下决定,反正不管到底是不是,试一下也不吃亏,买一个铺子还是买得起的。
随后他一口饮尽杯中茶,准备回府尽快把这事落实,可这事他不好亲自出面,还得交代底下人悄悄办才行。
回去的时候正路过千乐坊,想起方才听来那话他不禁侧目看了一眼,但见门口只立着一块牌子说,押注请入内。
谢迁发誓他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好奇,他绝对就只看一眼,然后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进入了千乐坊。
千乐坊其实不是赌坊,而是个琴坊,一入内便有幽幽丝竹声,可谢迁没注意这个,顺着押注的指示进了里面的一间房,一进去就被这沸反盈天的场面震了一下。
“我押世子爷!世子爷这样英姿飒爽,怎么可能被压!”
“肯定是珩王殿下在上!我押十注!”
“我加注!珩王殿下看着就心黑手毒,世子爷怎么翻得了身!”
“不可能!世子爷眼如铜铃健壮如牛铮铮铁汉,怎么可能是下位!”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我们小世子翩翩潇洒美少年,岂容你胡言乱语!!”
说着竟真的撸起袖子要干架,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谢迁看得目瞪口呆,但却仍旧有些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逮了个人就问:“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带阿苏若公主玩?”
怎么全程光听他和楚灵越的名号了?
那人一脸一看你就是新来的,然后解释说:“本来是在赌珩王和公主两位殿下谁能收服得了咱们世子爷,可是大家都往一边押,这局势一边倒实在是没什么赌头,就换了个局。”
“……往哪边倒?”谢迁不死心地问。
“那当然是珩王啊!”
“凭什么!”
那人看向他的眼神开始不屑,嘲讽道:“有眼睛都看出来珩王殿下和世子爷天生一对了。”
谢迁一头的问号不住滋生,心想你们从哪儿看出来了!可他看这人也是个暴躁姑娘,不敢同她争,只好换了话问:“那你们现在在赌什么?”
那姑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赌世子爷和珩王殿下谁上谁下。”
谢迁觉得这世道何其玄幻,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也已经不想辩驳真假了,只是无力地说,“这等私密之事,这样做不太好吧?”
“所以我们已经没再大街上公然开注,转到背地里了啊。”那姑娘说,“而且此注禁了污言秽语,谁也不敢乱说话,再说了,闲着也是闲着嘛。”
“……”
谢迁完全无从反驳,而他从前到处玩的时候也参与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没道理到了他就要特殊一点,可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可能要气急攻心,于是打算离开。
可那姑娘最后居然拉着他,又问:“诶?你打算押谁?我想押珩王殿下,珩王殿下看起来感觉比较厉害。”
等最后走出那房间之时,谢迁也觉得困惑,他为什么一怒之下就押了自己一锭金子呢?是不是输不起?
可他这边还没憾恨完,一阵高山流水之音骤然入耳,如此悠扬琴声如珠落玉,叫人听了便不觉沉浸其中,但细听之下,却似有一股黯然神伤之感。
“我让你弹琴你给我送终呢!”突闻一人破口大骂,言语之中怒意冲天,“他娘的,你故意跟老子作对是不是!”
谢迁听得眉头一皱,抬目朝声音源头望去,只见方才骂人那人一身金贵服饰,双眼之间却尽是蛮横戾气,一看就是不好相与之人,不过谢迁看着有些眼熟。
正此时,旁边有一个人上前哄劝道:“庄少爷,您消消气,何必犯得着跟这种人生气。”
庄,燕山庄家。
谢迁心头一动,急忙侧目而望,果见那对面琴座之上端坐一人,一身白衣胜雪,修长手指抚着琴弦,眉眼低垂着,似乎对他人的怒火充耳不闻,风度翩翩到了极致。
下一瞬,他站起身来,冲那庄少爷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也不管他是否回应,便转身离开了,背影清傲似修竹。
见他走了,谢迁便也离开,回去的路上他不禁想,顾尘微同前世相比,好像还是那样,看起来温和如玉,但却又似对什么都拒之千里。
这样的人,其实是真的很难接近吧。
他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赤令府,刚一进门就听见身后徐霁的招呼。
徐霁好两天没见到他了,今天是特意来找他的。
“昼夕,你居然两天都不去学司,厉害。”
他们边往里走边说,谢迁怕徐霁又胡说,赶紧就提醒道:“有事说事,没事闭嘴。”
既如此,徐霁便说:“明天就开始考核了,宗胖说这次考核和以往不同,采取两人合作的模式,今天我们就分了组。”
谢迁点点头,问:“咱俩一组吗?”
“我跟尤钦一组。”徐霁说到这,谢迁就觉不好,下一瞬果然就听他说,“你当然跟楚言疏一组啊。”
谢迁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合作考核必然代表着有更多的接触,但这却并非他所愿,他问:“这是宗先生分的?”
“不是,自己选的。”
“那现在还可以换吗?”谢迁赶紧问,“我换到跟你一组或者我跟尤钦一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