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饲养日记——by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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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不听,揪住他裤脚摇了摇,像在说:去嘛去嘛,快带我过去。
夏茨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个小家伙。其实他感觉有些累,本想省点工夫。
不过综合近期的表现,难得蜥蜴有这么好的兴致,他也很乐意满足一下宠物。
于是夏茨抓起一件新浴袍,把蜥蜴捞到怀里出了门,顺便惊觉它现在又重了不少。
果然憨吃哈睡就是长得快。
夏茨来到浴池边,这里已经没有之前热闹了。水里的最后两个人正好在他进门的时候出来,一边擦着身体一边跟他打了个招呼,在获得他的回应后,就晃晃悠悠地走了。
室内只剩下他一个。门窗都关上了。夏茨感到格外的放松。
再伸手探探水温,也还是热的,看起来很不错。
夏茨开始脱起了衣服,从上到下。
期间隐约察觉到两道火热的目光,转身才发现蜥蜴正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夏茨心想,以前都是他给它单独洗澡,因为它需要一个很小的容器,现在忽然看到他的身体,或许甚感别扭。
不过很快,夏茨就对自己表示了嘲笑。
动物哪会有那么多念头,也只有人类会想这么多了。
他敢说蜥蜴顶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不像它一样身上有鳞片。
夏茨穿着裤衩趟入水中,在被温暖包围的那一刻舒服地眯眼,从头到脚都像在漂浮。
蜥蜴还趴在池子边,夏茨见状,抓来一个空的肥皂盒,给蜥蜴当作一艘小水船使用。
水有足够的浮力,水船的重量也很轻,所以蜥蜴上了船以后,就可以自由地活动了。
蜥蜴沉甸甸地压着肥皂盒,尾巴尖沾在水里,两根前肢划啊划,飞速来到夏茨面前。
“嘿!”
冷不防被泼了一脸水,夏茨对这个可恶的蜥蜴怒目而视。但它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还很开心似的。那只小爪子往水里一拨,又把浪花掀到他身上。
真是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夏茨开始往旁边移动,在靠近池壁的时候,瞥见远处的蜥蜴调头划起小船。
突然间,夏茨心里生出个计谋,静悄悄地潜了下去,捏着鼻子不让自己浮上去。
夏茨这么坚持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就又静悄悄地站起来,尽量压低喘气的动静。
蜥蜴背对着夏茨,趴在船上到处看来看去,就是找不到他去哪了。
夏茨露出阴阴的微笑,往前迈出一步,突然“哇呼!!!”喊出来。
这一声吓得蜥蜴瞬间跳起来,本就位于肥皂盒的边缘,结果一下没稳住,翻身掉进了水里。
这回换成夏茨慌了。蜥蜴落水后彻底没了影,连个泡泡都没吐,不是溺水了吧?
摩恩啊,他怎么敢在这么深的池子里胡来!?他都不知道蜥蜴会不会游泳!!
但夏茨刚要陷入崩溃,便感到大腿上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忍不住嘶了声,接着就见到蜥蜴浮出水面,嘴巴咧得老大。
好吧。蜥蜴会游泳。有什么好质疑的?它就是会游泳。
不过比起这个……“你刚才是不是咬我了?”
蜥蜴摇了摇脑袋,然后让下巴沉进水里,噗噜噗噜地吐泡泡。
这副无辜的样子或许能骗骗别人,但夏茨确信自己从那双圆眼睛里看出了得意。
他禁不住恨得牙痒痒,手臂一伸,就把蜥蜴捉住了,准备给它点教训。至于具体怎么做,他还在想。
可惜,蜥蜴没给他思考的机会。
“喂!不许跳到我身上!”
警告来得太晚了。蜥蜴灵活得像一条虫子,在他的身体上爬来爬去,速度还非常快。
夏茨差点就要尖叫出来了。他勉强咬住唇,想揪出罪魁祸首,却连蜥蜴在哪里都找不到。
他背上痒得不行,急得用手去抓,可是抓到的只有皮肤。蜥蜴已经溜到别的部位去了。
整个身体就像它的滑滑梯,从这个通道滑到那个通道,别提多愉快了。
与之相对的是,夏茨浑身难受,欲哭无泪。
“啊啊啊啊!!!不要咬我那里啊!!”
“小混蛋!!等你落到我手上!!”
“呜哇!你给我出来!!!”
到最后两个生物都精疲力尽。
在被折腾得又哭又笑之后,夏茨已经没力气抱怨了。他强行拖动着身躯回到房间里,栽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了。蜥蜴自然而然地躺到枕头上,霸占了他的视野,并伸臂搂住他的脖颈。
真是无法无天了。夏茨想着,眼皮逐渐阖合起来。
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常态了……
如果哪天蜥蜴转性了,他才会不适应吧。
第030章 (倒V开始)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所有人措不及防。夏茨在床头灯哐当落地后, 才发现屋里正在剧烈地晃动。这仅仅是开始。一道透明的非隔音屏障笼罩在床边, 让夏茨意识到, 正是这个保护了他,使得他没有被翻滚着掉落的灯具砸中。
蜥蜴就在他身边,同样处于透明的屏障内,不知何时穿戴好铁翼, 正在扑棱扑棱。
跟天翻地覆的环境比起来,蜥蜴实在很镇定, 仿佛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夏茨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甚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窗外。
现在天色尚未亮堂, 然而世界已经热闹起来了。
到处都是崩塌、碰撞、坍陷的建筑物。人们的尖叫声都近乎被淹没。
这时候, 夏茨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破地方居然又出事了!离上次的事件还没过去多久!然而时间不等人,夏茨没傻到毫无作为, 两手抓起背包和私物, 开始带着蜥蜴往外面跑去。
那层透明的屏障如影随形,在天花板轰然砸下的时候,顶住了掉落的碎片,将他安全护送到楼道。没人在这里。要么都躲在屋子里, 要么都出去了,正在宽敞的场所避难。
夏茨犹豫了一下,突然感觉脚下一歪, 整座楼都在塌陷。
夏茨赶紧冲了下去, 来到一楼却发现, 出入口已被堵得死死的,无论如何都通不过去了。
夏茨左右看看,旁边有一扇关着的安全门,被他开了躲进去,陷入一片黑暗中。
即使有这道屏障在身,蜥蜴也只能把保证他们不死,但仍然可以被困住。
不过,这栋楼应该有不止一个出入口,换条路出去也是一样的。
门内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夏茨很快就感到后悔,认为自己的决定太草率。
幸运的是,地震不久就停了,而蜥蜴也已吐出火焰,用这赤红的光团照亮了前路。
只是前面一望无尽,夏茨有点瘆得慌,回去想把门打开,却发现外面也被堵住了。
这里面除了废墟,几乎什么也没有,承重柱倒还坚挺地矗立在原地。
夏茨不得已继续往前走,祈望着自己能找到一条路,否则他就要被困在这里,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了。没人会想到他居然主动钻进这里来的。
在火光的照耀下,夏茨找到了一间空的办公室,倒塌的桌边有一串钥匙和一件满是灰尘的外套。奇怪的是,办公室没有安装门窗,只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用来监控楼层上下的几处关键区域。如今那些屏幕都被砸碎了,值守人员也早就跑了。
夏茨观察了一会,忽然发现墙皮有龟裂的痕迹,用手一碰,整个物体都轰然倒塌了。
这吓了他一跳。好在他立马反应过来,这只是一层空心墙,就像那些脆弱的家具一样。
夏茨定了定神,朝对面望去,只见有几件男式长袍本该挂在架子上,现在却已经散落一地。
看起来没什么,但夏茨出于直觉走进去,提起那一堆长袍,发现了地上的鬼画符。
瞧这图形,这符号,怎么觉得有点像是登岛时所用的那种传送阵?
夏茨沉思了片刻,要启动一个完成的法阵,首先得找到奇门。找不到一切免谈。
可惜夏茨虽然晓得这一点,却找不到奇门,只能愣愣地面对传送阵,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最后还是蜥蜴看不过去了,主动指出了奇门的位置。
虽然已经感叹过,但还是…魔兽真好用!
夏茨站到奇门的位置上,看着传送阵闪了一下,随即归于寂静。此时他的内心毫无忐忑或害怕,相反充斥着奇异的兴奋感。他觉得自己正在解一个了不得的谜。
这导致他的脑筋高速转动起来,寻思着自己还缺些什么。或许是魔力?可是刚刚传送阵已经有了动静,说明认可他的接触,只是他现有的东西还不足以启动传送阵罢了。想想看,如果这是个私密的魔法阵,创造者肯定会设置一个密码或口令,正如他以前所见。
夏茨站了起来,回到刚才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他首先翻阅了桌边的记事本,没能在里面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接着他抓起钥匙圈,端详起这上面的每一把钥匙,由此发现了不一致的地方。
除了中间那一把钥匙,别的都有同样的标志,表明这是宫廷内部制造的。
而他越是仔细端详,越能从钥匙的表面看出模糊的字迹:希格纳普。
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夏茨站在奇门上使用了口令。
传送阵发出一阵白光,紧接着,夏茨出现在另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比刚才明亮和完整。
夏茨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蜥蜴仍然扇动着铁翼盘旋在他身边,他顿时安心了许多。
这注定是一个冒险之夜,而他很庆幸自己不是孤独的,有最亲密的伙伴在侧。
仿佛感应到他的想法,蜥蜴飞到夏茨的肩膀上,用小爪子轻轻拍打他。
脚步声从远处响起,夏茨立时明白了,蜥蜴是在警告他。
于是夏茨跳下了平台,悄悄躲进墙角后面。
“刚才真是要命,一旦失控就完了。”
“是的,还好最后关头控制住了。”
来者共有两个,听声音像是男性。
夏茨偷偷瞄了一眼,入目的是一个军官和一个持枪士兵。
等一下,有枪???夏茨吓得缩回去,靠在墙壁上大气不敢喘。
摩恩!他好像来了个不该来的地方。这里搞不好是什么秘密军事基地!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部居然也没有回应。”一个军官走向平台,“我以为他们有几百种紧急应对措施,总该有一种能派上用场。但是没有,甚至没有指挥官下来关心一下发电站的情况,还得我们自己过去汇报。”他低头咕哝起来,“这怎么设定的来着……我永远也搞不懂这些叫魔法的玩意……”
“这是一个多向传送阵,长官。通向总部的奇门在右边。所有口令都一样。”
“希格纳普?”军官说,望见传送阵散发出白光,“祝你好运,杰德。”
士兵敬了个礼,目送传送阵里的人消失。
传送阵发动时带有噪音,但在关闭之后,空间内更显寂静。
那名士兵并没有离开,而是疑惑地扫视着房间,像在寻找着什么。
夏茨微微偏头,发现蜥蜴已经飞到半空中,背上的铁翼发出明显的声响。
士兵开始迈步了。毫无疑问,对方听到了动静,正在朝这里靠近。
那一刻,夏茨希望自己能立刻隐身,但这种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蜥蜴看起来很激动,迫不及待想要飞出去,但夏茨不确定它这一出去,是否还有命回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生死关头,他必须设法存活……
“谁在那里?!出来!否则我开火了!”
杰德在这里服务了五年,每一年都平静如斯,没有发生过意外。
这里被部队里的兄弟称为养老院,但他骄傲于自己从未放松过警惕的事实。
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是最重要的基站之一也不为过,关系到整个帝国的运转。
他对于自己能在这里值守,感到无与伦比的荣幸,总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现在这份警惕获得了回报。他在传送室里发现了一个危险的入侵者。作为单一用途的房间,传送室的空间大得有点不合理。他以前就曾想象过敌人隐藏在这里的可能性,但还是第一次面临真正的敌人。
杰德举起火枪,随着墙角阴影处的身影浮现出来,呼吸情不自禁地紊乱。
这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他对敌人尚没有明确的概念,考虑到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问题是眼前的这位男士,怀里抱着一把琴,眼神无辜清澈,装扮青春艳丽,怎么看都像是走错了片场。
杰德认为,要么是自己的眼睛出错了,要么是敌人真的很强大。他保守地倾向于后者。
“蹲下来!”杰德听见自己大喝道,“不许再动一步!”
他到底是不想杀掉这样一个人的。
所以当红发青年缓缓委下身,杰德心里只感到庆幸。他的肌肉放松了一些,准备过去把红发青年绑起来。或许他想太多了,这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应该没必要粗暴地对待。
正胡思乱想之际,杰德瞥见红发青年跪坐到地上,双手落在琴上,轻轻点起弦来。
“放松,就当这是你的家。
离开,投身新一轮巡查。
顺着你日复一日的路,
执行千变一律的任务,
你没有见过任何陌生人,
也没有动静能入你的耳。”
魔乐的基调由轻转重,夏茨意料之中地看见士兵的表情变得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