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饲养日记——by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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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他歪头, “哎呀, 不知你听说没有, 我们国家新来了个女皇。”
记录员吸了一口气,瞪视着花枝招展的骑士,总觉得面生,“敢问阁下是谁?”
“啧,差点忘了我不常来这儿。我是杜百斯爵士,女皇最青睐的骑士。”
简单自我介绍后,杜百斯忽然拔剑,毫无预兆的寒芒吓得记录员一缩,不敢再对峙下去,就匆匆地跑走了。夏茨依稀能听见一句嘀咕,随风越飘越远。
“……最青睐的不是萨洛夫吗……”
杜百斯收了剑,换成笑眯眯的表情,向夏茨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茨看了眼两旁的卫兵,发现他们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便默默进去了。
刚走进寝殿里,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夏茨睁大眼睛,入目的是一张床,上面坐着新继位的女皇,身上套着松散丝绸睡衣,手里拿着一瓶开了的葡萄酒,桌上还有一瓶。
见他进来,婕琳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喔!你来啦!快过来!”
夏茨惊疑不定,“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这还不够清楚吗?我在喝酒!”婕琳朝他挥舞起瓶子,“这玩意可棒了,赤霞珠,大盗烤剑鱼,波尔多的庄园,十年老蘑菇最好吃!”
女皇正在说胡话。夏茨意识到这一点,赶紧过去把桌上的瓶子取下来。
好家伙,这瓶都已经空了。这个小姑娘究竟喝了多少?不怕酒精中毒致死吗?
望着婕琳在超大号床上手舞足蹈,夏茨突然明白杜百斯将记录员拦在外面的原因了。
这一幕如果被别人看到……天呐……说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婕琳。婕琳。”夏茨试图让她镇定下来,“别跳来跳去的了,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当然,女皇完全不听他的话,径自在那里玩得开心。夏茨巡视四周,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雪白的猫咪,它正在远远地观望着她,仿佛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啊,对了,小雪花。
夏茨朝这个毛团招招手。
“来这边,对,来我这边。”
小雪花原本没反应,然后他努力了片刻,终于让它发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玻璃珠般的眼神凝聚在他身上,小雪花忽然向前跑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裤脚,活像找到了遗失的玩具。
“好孩子。”夏茨把小雪花抱起来,忽视了它的挣扎,“嘿,婕琳,看看这个。”
“喵~”
小雪花的叫声吸引了女皇的注意。她先是左右看了看,像是不明白哪里传来声音,然后她才发现面前有一只雪白的毛团,这让她尖叫了起来,高兴地伸手抱住它。与此同时,酒瓶摔落下来,被夏茨眼疾手快地接住,暗道一声好险。
婕琳把通红的脸蛋埋在猫毛里,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猫猫?是你,是你,哦,就是你。”
“喵~”
夏茨悄悄把瓶子收起来,打算这样阻止女皇接触万恶之源。谁知女皇在那里撸了一会猫,突然就发现自己的酒瓶不见了,当即吸了口气,“我的酒呢?!”
“呃……”夏茨瞥了眼桌子底下,“你已经喝完了,陛下。”
“胡说八道!我才喝这么一点点,怎么可能喝完了!”
夏茨不说话了。他来之前可没想象过这幅光景。看样子今晚他是不用演奏了。但是更麻烦的事还在等着呢。果不其然,耳边传来女皇的呵斥,“魔乐师,把我的酒拿出来!我知道你把它藏起来了!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
夏茨只好把酒瓶拎出来,却罔顾女皇渴望的眼神,认真地说道:
“你不能再喝了,陛下,这无法真正地解决你的烦恼或痛苦。”
女皇呆呆地看着他,连带着白猫也陷入凝滞。
夏茨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了女皇,正感到松了口气,女皇突然大喝了一声,“好啊,你果然把我的酒藏起来了!现在我要惩罚你,判处你——”顿了一下,她在夏茨惊恐的眼神中,得意洋洋地接着说,“判处你,喝掉剩下所有的酒!哈哈哈哈,怎么样,小雪花?你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吧?”
不,小雪花,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夏茨拼命朝白猫暗示,然而白猫舔了舔肉垫,慵懒地点了一下头。
“瞧,小雪花也这么认为。”女皇开心地举起猫,“快喝吧魔乐师,限定你10秒内解决。”
夏茨望着醉醺醺的女皇和小雪花,明白自己不可能躲过一劫,但他还是想尽量争取一下,谈谈条件,“如果你躺下来,盖好被子,不再乱动,我就保证在10秒内喝完剩下所有的酒。”
“好呀。”女皇麻利地钻进被子里,亮晶晶的眼睛凝视他,“开始吧,给你5秒。”
???刚才明明说好10秒的啊。怎么能仗着自己是女皇就随便改变条件。
夏茨叹了口气,脑海中闪过辞职的念头。
如果可以,当一个吟游诗人也挺不错吧。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夏茨抱起酒瓶,咕噜咕噜往自己的嘴巴里灌起来。
别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考虑到他喝了这半瓶酒之后,将没人能控制住他。
要知道,在往日大多场合下,包括礼乐坊的欢迎会,他都克制着自己滴酒不沾。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许是基因作祟,也许是偶然事件……
无论如何,他只要一喝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教训颇有些丢脸,他不太愿意回忆起来,只能说他从少年时期开始,就明白酒精最好不要碰。这既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别人好。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非得这么做不可。
清凉的液体尽数饮下去,夏茨放下了酒瓶,回味着这并不陌生的口感,冷静地正视起女皇。5秒的时间正正好,夏茨想宣布胜利,却发现床上的女皇已经熟睡了,整个人缩在蚕丝被里,呼吸一起一伏,逐渐趋向平稳。
说来也很奇怪,此时此刻,再没有比她看着更脆弱、更需要呵护的女孩了。
这场难熬的闹剧总算结束了。夏茨把酒瓶都扔进垃圾桶里,晃晃略微发热的脑袋,准备离开这里。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开门的声响,他回头一看,是个眼熟的女仆。
“莉娜?”
女仆紧张地走过来,踮起脚怯于发出声音。
在来到床边后,女仆仔细查看了婕琳的睡颜,确认她暂时不会醒过来,顿时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陛下总算停止闹腾了。”女仆莉娜轻步走向夏茨,用细弱蚊蝇的音量告诉他,“您不知道,她从下午开始喝酒,然后一直发疯到现在,挥退了所有人,就连我也不敢靠近。还好您有应对的办法,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是怎么回事?”夏茨问,“陛下为什么这样?”
“是压力。她现在有太多事要应付了。”
一个笼统的回复,不过可以想象。
夏茨叮嘱了莉娜注意她的情况,最好通知调理院的医生过来看一眼,以后也别让她碰酒了。
莉娜连连点头,称这些都是自己的职责,只是今日疏忽了,才会让陛下如此失控。
最后夏茨确定自己派不上用场,就告辞溜出去,抓紧时间赶回家。
但在寝殿门外,杜百斯爵士又出现在夏茨的面前。
“我听到里面发生什么了。”杜百斯说,“深表同情和慰问。”
“呃,谢谢你。”夏茨往旁边扭去,却被杜百斯拦住,“那个,能不能让下……”
杜百斯没听到似的,笑眯眯地盯着夏茨,那态度不像有敌意,也不像轻易放过他,“听说你很久了。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萨洛夫那颗石头动心。”
这人可真讨厌,夏茨心想,“萨洛夫在哪里?”
“调岗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难怪不在婕琳的身边……希望这不是因为他。应该不是的吧。
夏茨咬住嘴唇,感觉胃部的热流上涌,逐渐升到脸庞,然后是脑子里。
他知道这是酒劲发作的征兆,若是再不离开的话,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
夏茨绕过了杜百斯,三两步就要远去,结果杜百斯追上来,扯住他的手腕,“嘿,不用这么急着走吧,我还想多了解——”
夏茨狠狠咬上了对方的手腕。
“啊啊啊!”
趁着杜百斯吃痛放开,夏茨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下原地的骑士难以置信地揉手腕,看那上面的牙印,错愕少顷又有些醒悟。
真是没想到啊,原来萨洛夫喜欢这一款,看起来温柔软弱,实际像野马似的暴烈……
不过,也许这才更有趣一点。要是没有挑战的话,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杜百斯舔舔嘴,露出一个稍显邪恶和顽劣的笑容。
如果夏茨当时回了头,可能冲着他的笑,就要上去给他一个右勾拳。好在夏茨深知自己喝醉了是什么德行,那可比婕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而,夏茨一路上马不停蹄,飞速赶回家后就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一切防范措施都被证明是有必要的。夏茨拖着自己去刷牙,中途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半小时后爬去床上,突然抽了筋一样,往后折叠翻滚,结果不出意外地磕到了脑袋。
是时候停下了。他反复告诉自己,但是总有一根神经拒绝他入睡。
睡个屁,起来嗨!浪啊!
青春就是自由的小鸟嗷呜哇啊啊~
后面是夏茨唱出来的部分,而且一唱就停不下来了。
或许是音量不够大,导致外面没人半夜开骂,只有房门被敲响。
夏茨兴奋地跑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库鲁,当场给了他一个熊抱。
“小龙,你终于回来啦!想死我了!”
啊……?
库鲁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么热情的迎接。
他本以为夏茨已经睡着了,在外面仔细听到声音,这才决定敲门。
结果夏茨真的还醒着,而且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酒气。
仔细嗅嗅,是红葡萄酒?这是做什么去了?
未及细思,一股力量便袭来,硬是将他拉走了。
“来呀,来呀,别站在那里吹风了,坐下吧。”
他被夏茨带到床边,一起坐到边角上。他正高兴,就见夏茨露出深受吸引的表情,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专心致志甩起来,从左边呼啷到右边,再从右边呼啷到左边,时不时憨笑几声。这下任他再傻,也能看出夏茨是醉得糊涂了。
别说,这红彤彤的小脸还挺可爱的,对他也比平常黏糊了很多。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有几分美妙,可惜,人终有清醒时。
库鲁拍了拍夏茨的脑门,“该去休息了,亲爱的。”
“不。”夏茨抓住他的手,使劲摇了摇头,“还没开始嗨呢!来陪我一起唱歌嘛,好不好,我唱上一句,你唱下一句,好不好。”
那水汪汪的绿眼对准库鲁,令他鬼使神差地说,“好。”半晌反应过来,“不是,不好不好。我五音不全的。”
“哦。是吗。”夏茨失望地垂首,嘀嘀咕咕着什么,过后抬头,“那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
“让我酝酿一下。”
夏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头龙,它白天是金色的,下午是紫色的,晚上是绿色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库鲁问。
“因为它是变色龙!”夏茨猛然拍了下床板,“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超好笑!哈哈哈哈!”
“……”库鲁说,“嗯,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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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林砚的地雷(*^_^*)
第041章 (倒V结束)
半个小时过去了。夏茨正在兴高采烈地讲第十五个笑话。库鲁感觉自己的颧大肌都酸了。再也不能多扯动一次了,他心想, 耳边突然爆发出大笑。夏茨陶醉于刚才那个笑话中, 然后忽然扑通的一声, 倒在床上。
“夏茨?”
库鲁以为夏茨失去意识了,凑过去查看一下,却被夏茨往下拉,让他全身重量都压了下来。
“唔嗯……你……”
“怎么了?”
“重。”夏茨咕哝了一声, 不管不顾地摇摇头,用手环住库鲁的后脑, “陪我。”
这么粘人?库鲁暗笑一声。如果夏茨清醒时也能这样表现就好了。可惜……
“我这不正陪着你呢嘛。”库鲁说道,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动手动脚。
如果他想的话, 当然可以。但等夏茨清醒了, 估计会很生气的。
“不够。”夏茨微微张口,跟热了似的轻轻喘息起来, “呼…睡不着…呼…怎么办啊…”
正常人不该是喝醉了更容易睡着吗……
库鲁想了想, “要不我给你讲故事?”
“不,我要……”柔软的身段扭了扭,“我要别的……”
库鲁僵了僵,在发现自己的腰身正被一双长腿摩擦时, 内心赫然间掀起狂风暴雨。
外面的天气仿佛也变得凶猛狠厉,窗台都被拍打得瑟瑟发抖,即将崩溃沦陷。
诸天神明保佑, 让他面对这个人类多点自制力, 别像个动物一样发情。
诚然, 他很想要这个人类,自从他恢复力量起,他每天都会思念这个人类的香味,幻想着双方的靠近,结合,最终成为伴侣,但趁着对方意识不清的时候,只让他觉得有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