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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到头掉——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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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算什么……仇大师想也不想,赶紧跳到了坑里,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
  他埋首弯腰,仔仔细细梭巡起泥土来。
  东西呢……埋在里面的东西呢?……若是被人拿走了还好,可若是留在这里,失了阴气供养,只怕要出大乱子!
  仇大师找了大半个小时,什么也没摸到。
  就在他正要松一口气时,手却突地触到了一物,那物硬得很,大抵是埋久了,摸着有些发凉。
  显然是被人发现后,又埋了回去。
  那人识得这是个什么东西?
  仇大师心一沉,挖了出来。
  只见那物,通体金黄,虽有些污迹,但依旧看得出来,这是一尊黄金打制的神像。
  这是荆家已经供奉数代的家神。
  荆家祖上是地为床天为席的乞儿,直到从战乱中,得了个转运的神像,上刻“聚运”二字。可这既是神,便要供。
  供时,气运冲天。
  不供时,家破人亡。
  不能留在这里了,大阵已破,荆少爷的鬼魂寻不见踪迹。这东西须得重新供奉起来,不然,不止荆家,连他也要遭灭顶之灾。
  仇大师强忍着畏惧,将那雕像放入了怀中。
  爬了两下。
  没能爬上去。
  仇大师一愣,连忙掏出手机想打电话。
  ……没信号。
  他用力晃了晃手机,这会儿有些后悔刚才跳得太着急,起码应该先和荆廷华的人说一声。
  那贴着胸膛的神像越来越凉,仿佛那神像里附着的邪神,下一刻就出来了。仇大师满头大汗,匆忙又将它掏出来,放在地上开始布阵……
  小机器人站在洞口:“……”
  这没用的东西。
  怎么掉进去还出不来了呢?
  那我何年何月才能重新找到我的宿主?
  早晨,白遇淮的别墅里,荆酒酒坐在餐桌前,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刀叉,然后就放下了。
  白遇淮倒是缓缓享用完了面前的食物。
  荆酒酒吸了吸鼻子,好像这样就能闻见那气味……
  “嗯?你怎么不吃啦?怎么了?”荆酒酒撑着脑袋问他。
  白遇淮:“有东西进你的古堡了。”
  荆酒酒一愣:“这你都知道?”
  “嗯,安排了两三个人守在那里。”白遇淮顿了下,淡淡道:“主人不在家,总要有几个看门人不是吗?”
  荆酒酒点点头:“那不是辛苦白先生了?”
  “不辛苦,我给钱,他们看门而已。”
  一提起钱和古堡,荆酒酒倚着桌子,轻轻地“啊”了一声。
  “既然我父亲对着媒体,亲口说我没有死。那我就能拿到我和我爸爸的财产。还有睡美人古堡,重新回到我的名下……”
  “是。”白遇淮应声,站起身自己收拾了碗碟。
  他转身往厨房走:“还需要准备一些材料,我会把我的律师借给你。”
  荆酒酒跟了上去:“白先生想得真周全!”
  白遇淮没有再应声,只是嘴角轻轻动了下。
  他洗碗,上楼。
  少年就跟在他的后面团团转。
  像小跟屁虫。
  荆酒酒在后面问:“我们今天要出门吗?”
  白遇淮:“嗯。我排一个话剧。”
  荆酒酒几天下来,和经纪人许三宇也熟悉多了,他闻声,立马抬起脸望着白遇淮:“啊?前天我听许哥说的时候,你没有这个通告呀。”
  许哥。白哥。
  两个称呼摆在一起,没有分毫差别。
  甚至有时候少年还要管他叫“白先生”。
  白遇淮没有出声。
  荆酒酒:???
  白遇淮弯腰拿起外套,转过身,就看见荆酒酒蹲坐着,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回话。但就算是这样,荆酒酒都没忘记坐在镜子前,还要扭头分神照一照。
  白遇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白遇淮掀了掀眼皮,问:“一起去吗?”
  “要要要。”荆酒酒又跟上了他,临出门的时候,顺着他的背又要往上爬。
  白遇淮反手抓住了少年:“别骑了。”
  再骑下去,他要是落枕了,得有多丑。
  荆酒酒舔了舔唇,倒很是遗憾:“那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骑了呀。”
  白遇淮:“……”
  白遇淮:“啊。”
  荆酒酒:“那还是撑伞吧。”
  白遇淮单手撑开了伞,另一只手被荆酒酒拽得紧紧的。
  两个人就这么贴着一块儿上了车。
  荆酒酒觉得这样比较保险。
  经纪人见状都快麻木了。
  其实想想,这不挺像小孩儿黏妈妈的嘛?倒也未必就是情人了。
  等上了车,白遇淮突然开口:“许三宇有个外号。”
  荆酒酒:?
  经纪人:?
  白遇淮:“他外号叫大山羊。”“你以后可以就这么叫他。”
  荆酒酒:“好,我记得了。”还比了个“OK”的手指。灯光下,手指还挺漂亮。
  但经纪人:???
  白哥上上上回,不还说这个外号挺奇怪的,不比全名尊重人吗?难道我给白哥接了个真人秀,我现在就已经不是人了吗?QAQ
  荆酒酒倒是牢牢记着,昵称是一种关系更进一步的称呼。
  就像小时候,没人管丁瀚冰叫丁瀚冰,都叫丁大宝。
  唔,白遇淮有外号昵称吗?
  他们的车最后停在了京市大剧院的门口,导演亲自出来接人。
  等见着荆酒酒,导演还一愣:“这不前些天上热搜那个……”
  这会儿其他演员也注意到了荆酒酒,其中就有那天慈善晚宴上的人。原来人家真实身份是荆家的公子啊。
  他们暗暗嘀咕。还什么“白酒”,好家伙,这名字改得够亲昵的啊,就差没直接说和白遇淮关系亲密了。
  导演想到荆廷华当众说的,希望大家不要过多关注,再加上白遇淮站在这儿呢,他倒也不好打探人隐私,打了声招呼后,就干脆拐走了话题。
  “我是真没想到,您今天能来。就一个小角色,还得劳动您,挺不好意思的……”
  白遇淮:“嗯,有人想看。”
  “什么?”导演一怔。等问完,他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有人想看?是有人想看话剧呢?还是有人想看这个角色呢?
  他们步入剧院中,台上正在排练。其中还有那么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叫孔湘琪吧?
  荆酒酒隐约记得。
  白遇淮要去后面换衣服,通读台词,荆酒酒便很是自觉地拍了拍座位:“嗯,我在这里等你。”
  白遇淮走了,其他人想和荆酒酒搭话,又不太敢。
  毕竟没拿捏准人家的身份,如果真是小情人……那不管是男是女上去搭话,都有可能被白影帝误认为是别有用心啊。
  荆酒酒一个人坐那儿,倒也不觉得无聊。打从古堡出来以后,外面的一切都是有意思的。
  他撑着前排座椅,坐在那里看了起来。
  这出戏讲的是,战乱时,阴差阳错走上绝路的两个女孩子。
  她们每次擦肩,都是一次命运的转折。
  孔湘琪就在里面扮演女主角之一。
  而白遇淮……他很快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军装笔挺,腰间挎着长刀。他戴上了一副银边眼镜。文质彬彬,而又冷酷慑人。像一个英俊到了极点的变/态。
  没等他开口念词,台下就已经呜哇喊了起来。
  导演看着这一幕,也差点喜极而泣。
  一个小角色,还是一个变/态的小角色。白遇淮能来演,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啊不,撞大运了。
  台上的白遇淮很快开始了对台词。
  剧院上下,一时间都弥漫开了快活的气氛。
  荆氏大楼的总裁室里,气氛却凝滞得厉害。
  荆廷华联系不上那位仇大师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一直没有消息。
  “派两个人,去睡美人古堡看了一眼。”荆廷华打了个电话。
  那头应声,立刻往古堡去了。
  前后也就不过一小时,荆廷华就接到了回电。
  “荆总……人死了。”那头说着,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我们去的时候,人蜷成一团,都硬了。”
  荆廷华眼皮一跳,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
  “怎么可能?”
  不过荆廷华很快就收拾起了情绪,冷声吩咐:“不能报警,先把人带回来。他死在什么地方?”
  “一个……坑里。里面全是泥。”
  荆廷华的脸色一下变了:“你找找,里面有没有一个神像?有的话,带回来。”
  “是!”
  睡美人古堡里。
  小机器人看着一帮人来来往往,正想瞅准机会,跳到那个大师的怀里去,好让他们一块儿给抬走。
  毕竟车太高了,它要自己跳上去,还是挺难的。
  谁叫它现在太废物,只能这么小呢。
  突然有个人弯下腰,将小机器人捡了起来:“神像?”
  旁边的人嗤笑:“你看它像神像吗?”
  “像个被小孩儿磋磨千百遍的玩具。”
  “那不就得了。”
  “但除了它,我也没找着别的啊……”
  “行行行,不管是什么,先拿走吧。”
  几人不敢在古堡里多留,总觉得阴森森的。很快,古堡就重归于静寂了。
  本该留在坑底,或是仇大师胸前的神像,此刻端端正正地立在黑漆漆的客厅地板上。
  一点阳光泄进来,从它身上反射出了金色的光。
  那尊像雕刻精美,隐约能窥出,那尊像雕出来的,是个俊美男人的模样。
  ……
  荆酒酒在剧院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
  台上,孔湘琪一脚踹翻了脚下的凳子,代表着最后的落幕。
  “太假了。如果不是真的上吊,怎么能演得出上吊时的绝望狰狞呢?”
  “嗯?”荆酒酒转过头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眉眼遮掩着浓墨重彩之下,穿着青色军装的年轻男人。
  他戴着银边眼镜,腰挎长刀。
  像是白遇淮二号。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他妆画得不对。
  荆酒酒歪头问:“这是烟熏妆吗?”
  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啊。好看吗?”
  荆酒酒:“……我前天刚在网上看了吐槽,说黑化都靠烟熏妆的,演技不太好。”
  男人大惊失色:“是吗?”
  坐在前面一排休息的演员:“……”
  您可真会聊天。
  不过男人很快就又平静下来了,他说:“那也比那个好看。”
  他指了指台上一个演员。
  “你觉不觉得他好丑?哭声还特别刺耳朵。这么丑还来演戏?我的天哪。”男人说完,生气地站起了身。
  前一排演员:“……”
  您也挺会聊天的。
  男人说完话就走远了。
  这时候,白遇淮排练完从台上下来,缓缓走到了荆酒酒身边。
  荆酒酒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男人穿过了座椅,径直朝台上走去。
  他的腿就这样隐没入了座椅间,军装的背后血迹斑斑。
  荆酒酒僵硬地转过脖子,又一头扎入了白遇淮的怀中,整个人骑到了他的身上:“……鬼!”
  前排的人也傻了。
  什么?是鬼啊?哦,那没事了。看着他身上的血,我还以为谁杀人了呢。啊什么……
  “鬼啊!!!”旁边的人更响亮地叫了起来。
  荆酒酒听着听着,恐惧都让人给喊完了,连忙从白遇淮身上下去了。
  他们胆子真小。
  我还是强一点点的。


第16章
  剧院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
  “哪儿!哪儿有鬼呢?”大家急吼吼地喊着,抓起了扫把、椅子和屏风,还扛起了一个半人高的道具十字架。
  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鬼的影子?
  荆酒酒:“……”
  虽然那鬼也吓着他了,但是吧……荆酒酒小声和白遇淮说:“我觉得做鬼挺没面子的。他们一点也不尊重鬼。”
  白遇淮淡淡道:“这叫虚张声势。”
  “啊,是吗?”荆酒酒眨眨眼,“难怪……”难怪到古堡里去的人,话多的反而胆子小,话最少动静最小的白遇淮,反而一点都不怕他。
  荆酒酒觉得挽回了点鬼的脸面。
  反正只有一个白遇淮才是独特的嘛。
  “早就说没有鬼了。”台上的青年走下来,不耐道。
  他穿着一袭长衫,典型民国时文人的打扮。正是男鬼口中,长得丑,哭起来也难听的演员。
  孔湘琪也跟着走了下来,她摸了摸脖颈:“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拽我脚,绳子勒了我一下。”
  青年嗤笑道:“尖叫声是从观众席响起的,说明刚才他们看见的东西在观众席。所以就算有鬼,那鬼还能影分身过来拽你的脚吗?”
  孔湘琪不说话了。
  她现在也说不清到底有鬼还是没有鬼。
  但古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呢,她至今都没想明白,荆酒酒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她当年看见的新闻,是幻觉吗?
  这导致了,孔湘琪现在都不大敢看荆酒酒的方向。
  他漂亮还是漂亮的。甚至比照片里更漂亮。
  可是这漂亮有点瘆人。
  “走吧,我排练完了。”白遇淮出声,倒并不打算管剧院里究竟有没有鬼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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