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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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又过去和龚导说了几句话,然后龚导连连点着头,很快就开机了。
荆酒酒不会演戏,只能充当个鬼鬼工具人。
白遇淮坐在那里。
他就悄悄隐了身形,从厕所出来,再走过去,露出尖尖小虎牙,做出最凶恶的面容,像剧本里的鬼一样,朝着这个末路天师俯下了身。
天师眉眼间闪现了一丝兴奋。
他抬起手,于虚空中挥动双手,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他抓住了荆酒酒的手腕,把玩着他的手指,插/入、再分开,亲昵,好像还有点情/色意味。
荆酒酒茫然了一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哦……他知道了。
为什么别人那里都是厉鬼玩/弄主角的身体?
到这里,是主角玩/弄厉鬼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龚导越看越觉得:这个戏好逼真哦!兴奋.jpg
第65章
荆酒酒陪着演了两段, 就忍不住开始和白遇淮探讨剧本了。
“这个厉鬼……怎么感觉不厉害啊?”还不如他呢。
白遇淮抬手,翻到第79页,手指划过一行字, 淡淡道:“这不是挺厉害的吗?”
荆酒酒低头一看, 写着:
长越被紧紧按在了床上, 喉中发出了嘶哑濒死的声音, 一双葱白的手, 渐渐从他的脖颈上显露了出来。
那只厉鬼骑在了他的身上, 毫不掩饰自己的凶恶与邪戾。
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模糊快-感。
楼上也隐约传来了声音, 哒哒哒,像是有一个女人在那里踩着高跟鞋来回打转……
荆酒酒觉得这怪可怕的。
但是想到要往白遇淮身上骑, 又怪不正经的。
荆酒酒自我反省了一下。
他以前可没少想骑白遇淮。
可见他就是个不太正经的鬼。
“或者你看这一段。”白遇淮又说。
荆酒酒低头再看:
它上了长越的身。
它新奇地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抬起手,轻轻描摹过眉毛、鼻梁、喉结……它脱下了上衣和长裤, 站在镜子前静静抚-摸着这具身躯。
月光在身躯之后拉出了长长的两道影子, 影子交缠, 十指都好像扣在了一起。
荆酒酒看得满脑袋问号。
这不是色-鬼是什么?
写剧本的人, 不像是恐怖家, 而像是恐怖搞颜色家。
荆酒酒小声问:“你要怎么拍这一段?”
很快,荆酒酒就知道了。
白遇淮低声问他:“想不想试试上我的身是什么滋味?”
荆酒酒怔愣着将手搭上了他的肩, 这还是荆酒酒当鬼以来,第一次上别人的身。
其实什么东西都上不了白遇淮的身, 唯独荆酒酒能。
他尝过了白遇淮的血,他们之间的“气”已经彼此相融, 荆酒酒轻轻一尝试,就和白遇淮融为一体了。
那种感觉是尤为奇妙的。
荆酒酒试着抬手,于是白遇淮也就抬起了手。
他捧住自己的脸, 于是白遇淮也捧住了自己的脸。
对照着镜子,荆酒酒很快就觉得这个动作蛮奇怪的,于是匆匆又放下了手。
这时候镜头外传来了龚导轻咳的声音,他背后的男人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
龚导嘶哑出声,如同拉动了一个破风箱:“是不是太为难白先生了?”
荆酒酒:“不。”
我不能给白遇淮丢脸呀。
荆酒酒这才照着剧本里写的那样,轻轻描摹过白遇淮的眉毛、鼻梁……这种感觉是很奇怪,也很奇妙的。
白遇淮的胸腔之中,心脏怦怦跳动,有力,还有些迅疾。
于是荆酒酒便也觉得,好像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呼吸也微微屏住了,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足下,一直蔓延,直掀到了天灵盖……
和剧本里的诡异不同。
荆酒酒的手轻抚过白遇淮的脖颈,感觉到自己和白遇淮的血液,好像一齐都沸腾了起来。
那是一种更亲昵又躁动不安的感觉。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前后其实也就不过半分钟。
荆酒酒微微走了神。
白遇淮很快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龚导在镜头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挥了挥,身边的男人便代替着他喊了出来:“好了,卡!这段特别好!”
现场大家都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工作人员打着抖,端了温水上前,问:“白哥要喝一点暖一暖吗?”
毕竟白遇淮下-身只穿着单薄的长裤,上衣又脱掉了。
白遇淮慢吞吞地掀了下眼皮,他淡淡道:“谢谢,不用了。”
那一刻,工作人员呆愣了下,总觉得有点不敢直视他。
“白老师先回去休息一下,暖一暖吧。下面先拍第二组的戏份……”龚导身旁的男人代他出声道。
白遇淮也没有推拒,淡淡应声,就慢条斯理地扣上纽扣,转身往楼下走。
他们拍摄的地点,在老居民楼的3楼。
白遇淮他们之前选的房间,在2楼。
许三宇见他下楼,忙也跟了上去。
“您没冻着吧?今天可太冷了。”许三宇说着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白遇淮淡淡道:“那你先回房间,裹紧被子,别出声,闭紧眼,很快就会暖和了。”
许三宇愣愣地应了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真将被子裹紧了的。
这头白遇淮进了门,荆酒酒才慢吞吞地从他的身上挣扎出来,趴在白遇淮的背上,喉中小声地像是在夸赞又像是在撒娇一样,说:“白遇淮,你的腹肌好漂亮……”
明明上面没有血液。
可是摸起来的时候,就是会发烫。
荆酒酒的话说到这里,就被截住了。
白遇淮将他从背上抓下来,捞在怀里抱住,亲吻。
这和之前的每一个吻都不一样。
白遇淮来来回回地轻抚着他的后颈和背脊,痒且酥麻的滋味儿,在新的躯体上飞快蔓延开。
正因为多年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获有感知,所以一旦有所感知的时候,反而愈加的敏-感。
荆酒酒伏在了白遇淮的肩头,兴奋又激动地微微呼吸……哦不,他好像没有呼吸来着。
白遇淮将他抵在了门板上,架住腰,抬起腿,侵-入上去。
男人身上传递出的热意,并不会再叫人觉得难受了,相反,荆酒酒忍不住想要将他缠得更紧,更密切地去感受挟着几分湿漉漉的热意。
荆酒酒的双眼晶亮,咬住了白遇淮的耳朵,忍住了喉中怪异的声音。
另一间房里,气氛可就大不相同了。
许三宇紧紧闭着眼,脑袋顶上却响起了“哒哒哒”,像是高跟鞋敲击地面一样的脚步声。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楼上剧组正在拍戏。
但那道脚步声,来来回回,只在他头顶那一块儿打转。
再想到荆酒酒前一天和他说的,他被鬼碰过,许三宇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快要炸开了。
幸好他还牢记着白遇淮的话,裹紧被子,闭紧眼,不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脚步声,就只剩下了许三宇的心跳咚咚声。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个脚步声停止了,转而却是更多的声音一齐涌入了许三宇的耳朵里。
门打开,窗户推开。
燃气灶被打开,油入锅,滋啦,铁铲翻炒。
有人低低絮絮地说着话,好像还夹杂着人的笑声,还混着一点电视背景音……
极富有生活气息的场景,一下在许三宇脑中构建了起来。
可这只让他觉得更毛骨悚然了。
好像……好像这整座楼,突然间活过来了一样。
……
202室里。
荆酒酒又开始吧嗒吧嗒掉血泪,他牢牢抱着白遇淮的脖颈,突然呆愣愣地出声说:“……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白遇淮应了声:“嗯,我知道。”
他小声说:“我二十五岁了。”
白遇淮吻过他的眼皮,纠正他:“不是,是十九岁。”
好像他从来没有死亡过,没有孤独地在古堡里迎接过自己的十九岁生日。
荆酒酒哭着哭着,又笑了笑,他咬了咬白遇淮的肩膀,又舔了舔,小嘴叭叭:“白遇淮,我觉得屁股有点烫……”
白遇淮咬住他的唇,把他剩下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荆酒酒咬他一口:“唔……我觉得……楼上好像有什么动静?是鬼吗?我那天还看见许三宇身上有……阴气……”
白遇淮淡漠的眉眼间,染上了丝丝情-动之色。
他浑不在意:“不用管。”
他说的不用管,就是真的没将周围的动静放在眼底。
等荆酒酒再有空隙张嘴,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了。
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肚皮,说:“我觉得里面也有点烫。”
白遇淮:“我摸摸。”
荆酒酒让他摸,一边又小声说:“楼上的声音好恐怖哦。”他顿了顿,又说:“但是好刺激哦。”
白遇淮:“嗯。”他轻抚了下荆酒酒的头顶:“等我一会儿。”
他起身,还是只穿了单薄的长裤,上身还留着荆酒酒费了吃奶的老劲儿,才嘬出来的一点点痕迹。
他就这样坦然地推门出去,上楼。
原本应该很热闹的三楼,这会儿却没有剧组的半点动静声响,静悄悄的,连那些嘈杂的炒菜声、人声都消失了。
白遇淮目不斜视,径直打开了503室的门。
503室的客厅里摆了一个画架,旁边还有一桶画具,和摆在小几上的颜料调色盘。
白遇淮一气扫进桶里,一手拎桶,一手轻松地拿起了画架,转身往下走。
他在前一天,已经将这里每间房都看过了。
503室静悄悄,没有鬼,也没有人。
但却好像有一双眼睛暗暗在后面窥伺着。
门“咚”的一声关上,突然拦住了白遇淮的去路。
白遇淮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他淡淡道:“你要想清楚,是想聪明地活得久一点,还是蠢笨地死得快一点。”
门这才又慢悠悠地开了。
那双眼睛畏惧又不忿地目送着白遇淮远去。
白遇淮回到了203室。
他摆下画架、放上新的画纸,再取水调色。
荆酒酒缓缓坐起身,怔怔问:“这是做什么呀?”
白遇淮:“画画。”
“画谁?”
“你。”
每年生日留下一幅画像。
今年是白遇淮来画了。
荆酒酒一下子觉得屁股也热,肚皮也热,眼睛也好热。
他趴倒下去,朝白遇淮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想了想,有了一个大胆的提议:“不如画个裸-体的叭?”
白遇淮:?
不愧是你。
又过了几秒钟,白遇淮嘴角软化,微微勾起,他应声:“好。”
203室里的气氛一时静谧美好如春。
202室里许三宇牢牢抓着被角,呜呜呜,真的好恐怖啊靠,我要憋不住了!我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三宇轻轻唱出了一首歌:我们不一样……
第66章
白遇淮最后还是画了两幅画。
荆酒酒一开始觉得好无聊, 但慢慢地,他就趴伏住了。他静静地望着白遇淮的方向,突然也很想给白遇淮画一幅画。
这种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
像是一种, 留住美好东西的本能。
白遇淮给我画画,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念头吗?
这叫不叫默契呢?
荆酒酒脑子里胡乱冒出无数念头, 感觉到了一点的快乐和平和。
“画好了。”白遇淮低声说。
荆酒酒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他一边凑近去看那画, 一边低声问:“你不冷吗?”
荆酒酒从背后抱住他的脖子, 像很多次往他身上骑一样, 慢慢地顺着男人挺拔的背脊,贴上去, 将他整个抱住,再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挂住。
这样就能轻轻松松去看画了。
哪怕知道荆酒酒根本不会滑下去, 少年对“骑”他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白遇淮还是反手扼住了荆酒酒的腰。
他反问:“你觉得我冷吗?”
荆酒酒把脸往他的背上贴了贴。
“不冷, 还是热的……特别特别热。”
他的血是冷的, 可白遇淮的血是热的。
不仅是热的。
好像还会因为他而变得滚烫火热。真奇妙啊, 奇妙得会让人有点高兴。
荆酒酒这样想着, 就彻底趴在白遇淮背上不下来了。
他的目光慢慢落到画上——
左边是荆酒酒规规矩矩地穿着衬衣、小西装,长腿一曲, 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光从身后老旧的贴着七彩窗户纸的玻璃透进来,落在他的身上, 便也洒就了七彩瑰丽的光。
“我刚刚明明是躺在床上的……”荆酒酒说。
“嗯。”白遇淮顿了顿,“但是我能想象得出, 你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一分一毫都没有出错。
像是早已经将他坐下时的模样,牢牢刻入了脑海中。
荆酒酒咂了咂嘴,他味觉的感官迟钝, 但还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嘴里好像有点甜。
荆酒酒视线一转。
而右边……右边这幅画,大概就是放在晋江过不了审核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