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lpha怎么了——by雪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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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可能了,桐斜既然知道了事情始末,就不会再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他一定要在盛愿的身边,直到恢复记忆为止。
桐斜坐直了身子,甚至故意往盛愿的眼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当时是我追的你吗?”
盛愿用绷带在桐斜小腿上轻轻打了个结,握住他的脚踝,把那条腿放到了床上,起身的时候才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不是。”
桐斜非常诧异地想:盛愿居然会主动追人?看不出来啊?
盛愿收拾好药箱就要往外走,桐斜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
“我去沙发睡。”盛愿避开他的目光,“你好好休息。”
盛愿是不可能主动的,桐斜豁出矜持的脸皮不要了,惊人地蹦出一句:“我们都是Alpha,睡一张床怎么了?”
桐斜长的好看,五官清秀又冷峻,就算很多人把他当成Beta,这三年追他的人着实不少,ABO三者都有,排着队拿着号码牌的追求者可绕东区一圈,但是桐斜来者全拒,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平时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医生总是贴切地形容他“性冷淡”。
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从桐斜嘴里说出来真是……挺让人震惊的。
盛愿微微睁大了眼。
桐斜镇定地往里挪了一下,非常“霸总”地拍了拍身边的床位:“你就在这睡。”
还不等盛愿拒绝,桐斜又补充道:“或者我去睡沙发。”
盛愿原地站了片刻,还是坐到了床上,轻声道:“桐斜……”
桐斜曲起没受伤的那条腿,歪头看着盛愿:“我们以前应该也有睡在一起过吧,没关系的。”
盛愿没办法拒绝桐斜,他躺到床上关了灯,黑夜里两人的呼吸声逐渐交织成一片。
“盛愿。”
“我在。”
“以后你叫我楚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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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斜这几天来回颠肺流离,还受了不轻不重的刺激,睡眠质量一直很差,肤色异常苍白,而现在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心的归宿,床被上有盛愿信息素的冷香,他缩在被窝里,几乎是没几分钟就睡了回去。
第二天盛愿起的很早,他换下睡衣,给桐斜整理了一下被角,垂目无声地凝视了他许久。
雪狼趴在沙发上,听到卧室传来轻微的动静,敏锐地竖起了耳朵。
盛愿开门从房间走出来,雪狼看到桐斜躺在床上,拔腿就要往里冲,盛愿急忙伸手拦住它,“嘘”了一声:“不要吵他。”
雪狼看了看盛愿,又看了看桐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以后就要过上跟两个铲屎官同居的美好生活了,开始快乐地转着圈咬起了尾巴。
盛愿给桐斜和雪狼各自做了一份早餐,写了一张便条让桐斜醒了过来吃,然后站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盛愿换好了皮鞋抬起眼,就发现桐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踩着拖鞋站在卧室门口,披着他的外套静静看着他。
“你醒了。”
“你要出门?”桐斜走过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盛愿道:“我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桐斜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去Gen的,顺路打探以前的线索,反正盛愿肯定不会拒绝他,一听他只是出去见朋友,桐斜就瞬间没什么兴趣了,点点头道:“知道了。”
盛愿去见的人是贺山。
桐斜对他的态度变化太反常了,按照盛愿对桐斜的了解,他根本不是反复无常纠缠不清的人,“一拍两散”“再无瓜葛”才是桐斜惯有的作风。
桐斜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在Tun的那两天时间里。
盛愿推开门就冷冷地问:“你跟桐斜说什么了?”
盛愿那深沉的眼神真是杀机四伏,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贺山也有点顶不住,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脸讪讪地说:“我就是不小心告诉他,你不可能把一具尸体从Gen偷出来,还瞒天过海了三年——当时我没想到那么多,剩下的应该是他猜出来的,我不知道。”
至于桐斜是怎么跟西利搭上线的,贺山绝对不可能在盛愿面前承认,否则盛愿可能不会让他四肢健全地走出这扇门。
贺山知道盛愿心里一直有个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桐斜,早知道这两个Alpha是这种惊世骇俗的关系,贺山一开始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对桐斜下手了。
起码偷偷摸摸的。
盛愿一听就明白了——当时他骗桐斜假死,把他的“尸体”偷出来,只是不得已随机应变,临时想出来的借口,没想到后脚就被贺山这大嘴巴的孙子戳穿了。
桐斜应该知道他又骗了他一次。
盛愿目光毫无波澜地看着贺山:“桐斜的腿也是你伤的。”
贺山咳了一声,满脸尴尬道:“这个真是误会,当时我盯上桐斜的时候,不是还不知道你们……你们还有这关系吗!”
盛愿平淡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贺山一点不想得罪盛愿,这个Alpha疯起来简直神挡杀神,三年前他为了一个Alpha血洗了半个Gen的光辉历史贺山是听过的——现在看来那个Alpha就是桐斜无疑了。
都说聪明的人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软肋”,但如果是桐斜的话……那应该是钢铁混凝土钢板吧。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盛愿语音清晰道:“以后别想了。”
贺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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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盛愿去Gen的地下基地,桐斜坚定表示要跟他一起去,盛愿没办法只能带他一起出门。
外面冰天雪地的大冷天,桐斜不穿秋裤就算了,还露着一对白晃晃的脚踝,盛愿看着直皱眉,把柜子里的羽绒服、加绒长裤都翻了出来,让桐斜换上。
桐斜张开手臂,套上气鼓鼓的羽绒服,假装随口一提:“我以前在Gen是行动组长,应该还有人认识我吧?”
盛愿给他拉羽绒服拉链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怎么了?”
桐斜内心OS:我想听我跟盛愿的爱情故事。
第十八章 卡牌的背面是“楚徊”。
在Gen里知道“楚徊”这个名字的人确实有许多,但是知道他长相的人其实只有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解三年前那件事的……几乎是一个也没有了。
“他们都知道楚徊,但能认出你的应该不多,”盛愿把拉链拉到锁骨的位置,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围脖套在桐斜的脖子上,低声道:“走吧。”
雪狼在家里看门。
盛愿开车载着桐斜,天上飘起了小雪,碎云似的落在车窗玻璃上。
桐斜下车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个黑色口罩,跟在盛愿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进了地下基地。
Gen的进出程序确实非常严格,进门的时候需要指纹、虹膜双重认证,桐斜前脚刚进去,后脚蓝色荧光升降门就严丝合缝地落下,两侧上方还有摄像头,怪不得贺山会说连尸体都不可能偷出去。
地下没有灯,墙壁都是荧光蓝,照出一片幽幽暗暗的阴冷气氛,桐斜漆黑的眼珠也染了蓝色的光。
“盛组长。”
“盛副。”
一路上遇见的人都主动跟盛愿打招呼,语气又畏惧又敬重,头也不敢抬一溜儿贴墙根走。
桐斜心想:“盛愿在Gen里的地位好像不低。”
不过这着实称不上好事。
Gen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圣殿,盛愿带着桐斜七歪八拐才停在一间房屋门前,用指纹打开门说:“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书柜,不大,放的书只有二三十本,都不是崭新的,一看就是被人翻阅过——甚至是无数次翻阅过。
摆设也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个椅子,一条长沙发,还有一个储物柜。
桐斜坐到沙发上,仰头拉开羽绒服:“你在Gen都做什么?”
“任务,训练,实验,巡查。”盛愿轻声说:“每天都不一样。”
“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盛愿又说:“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转一下。”
桐斜知道盛愿其实是不情愿的,他甚至不愿意让自己跑到Gen来,这简直跟自投罗网没有区别。但是他就是想看看盛愿这三年的生活是怎样的,是不是受了许多苦,做了许多不由衷的事。
——这一切本来是他应该承受的。
盛愿在房间里换上一身白色工作服,跟医生平时穿的白大褂差不多,这套衣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素净斯文了。
桐斜忽然察觉到一点奇怪,但是一时又没有发现奇怪在哪儿,直到盛愿准备出门,他才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盛愿的信息素味道其实是很明显的,他的家里、沙发、床被上,甚至羽绒服上都有非常浅淡好闻的檀香,但是这间房屋里居然连一丝丝气味都没有。
到了Gen之后,盛愿就把他的Alpha信息素收的很紧,一点都没有漏出来。
桐斜的目光不由望向盛愿的脖子——盛愿的后颈皮肤非常白皙,跟身上白大褂的颜色差不多,让人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桐斜想了想,唇角不由挑起一分笑意:“盛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盛愿开门的动作一停,没有转身,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桐斜看着盛愿离开了,就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他随手从书柜里抽出了一本书,书名叫《间接路线》,讲的是军事和战略。
片刻后桐斜皱起了眉——这并不像是盛愿会看的书,书页上标注的字体也不是盛愿的字。
电光火石间,桐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几步走到门口,从里面打开门,伸手拿出了放在门槽上的金属卡牌。
上面写了“盛愿”两个字。
桐斜将卡牌翻了过来,卡牌的背面是“楚徊”。
这是以前楚徊的房间。
“………”
刹那间桐斜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舌根处涌起一股浓重的酸涩与苦味,五脏六腑都能拧出酸楚的汁来。
这三年,盛愿就在他的房间里,一个人默默地回忆他们的曾经,不知多少次翻阅过他以前读过的书籍。
……他到底都忘了什么?
桐斜的掌心死死地攥住了门卡,锋利的金属边缘寸寸卡进了皮肉里,他睁开眼睛看向房间,眼前几乎能看到盛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垂眼翻书的幻影,看到他内心的强大和无边孤独。
桐斜难以忍受地闭上了眼。
这时桐斜的右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有些惊讶又不敢确定似的:“……楚…楚组长?”
桐斜转头,旁边竖着一根直挺挺的男性Beta。
Beta看清桐斜的脸,先是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又难以置信地说:“……您回来了?”
桐斜收住近乎失控的情绪,脸上又摆出了“桐斜式”的冷淡,问:“怎么了?我认识你吗?”
Beta低着头拘谨道:“那个,以前有幸跟您见过两面。”
桐斜把门卡放回了卡槽,手心刻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他一手插进兜里,淡淡地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七年。”
桐斜心里一动:“你知道我跟盛愿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Beta闻言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磕磕巴巴道:“您跟……盛副组长?”
桐斜:“………”
好了,这不是知道他跟盛愿爱情故事的人。
桐斜不死心,继续试图寻找到三年前的蛛丝马迹:“我以前跟盛愿的关系怎么样?”
Beta听他张口闭口就是盛愿,以为这两个站在Alpha顶端的大神结了什么梁子,内心非常忐忑,小声试探着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以前听其他人说,您对他挺好的……”
桐斜一直是那种看着就薄情寡义的人,就算表露好感也是分外不动声色,能让别人说“对他挺好的”,那就真的是肉眼可见、非同一般的好了。
桐斜眯起眼:“谁说的?带我去见他。”
Beta一脸呆若木鸡——这是要准备杀人灭口了吗?
“那个,盛副组长他人很好的,您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Beta小心翼翼地瞄着桐斜的反应,想起这人以前的行事作风,吞了口唾沫道:“当时您走了之后,盛组长好像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桐斜:“发脾气?”
“就是杀了好几个人,连上面都惊动了,”在Gen工作的人都不把人命当值钱的东西,Beta说起来一脸麻木,“后来是西利总长出面,才把这件事压下去的。”
桐斜马上就明白了,盛愿杀的应该是当时强行把他带上手术台、给他做人造腺体转移的那一群人。
……那应该是盛愿第一次为了他杀人吧?
Beta看着桐斜愈发沉凝冰冷的神色,更加确定了前后两任组长的不解之仇,正琢磨着怎么找借口跑路,避免一场世纪灾难,这时一道温和低沉的男声就从身后传了过来:“你们怎么在这?”
Beta心里大呼:完了!
桐斜看到盛愿回来,手心的伤口要命般狠狠刺疼了一下,连带整个心脏一抽,他勉强扯起一个笑,轻声说:“回来的那么快?”
“进去说吧。”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进门,房门自动关闭。
Beta:“………”
这是什么情况?要室内真人掰头吗?不怕房子塌了?
房间里,桐斜直勾勾地盯着盛愿,声音有些哑:“这是我以前的房间?”
盛愿怔了怔,才“嗯”了一声——他离开了估计还不到十五分钟,桐斜就连前任房主是谁都挖出来了,真是可以改行去当现代福尔摩斯了。